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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友与小猫

周五,下午四点半,最后一门生物也考完了。

整栋高一的教学楼似乎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活了过来,脚步声、说话声、篮球敲打地面的声音,宣告期中周业已成为过去时。

禾鸢没有找到她的涂卡笔,可能是落在家里了。于是她在抽屉边缘贴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没有找到TT可以考完再还你吗?你是几班的呀,生物考完我就送过来:)

她在纸条边上放了一颗海盐味儿的瑞士莲巧克力。她很喜欢吃。

之前逢年过节的时候,禾晓所在的学校会给教师们发礼品,有几次发了混合口味的瑞士莲。禾晓对甜品不太感冒,这一袋巧克力理所当然成为禾鸢的战利品。

但禾晓怕禾鸢吃多了蛀牙,就勒令她拿一半分给谢筝。其实根本不用妈妈说,禾鸢自己就会把深蓝色的和黑金色包装的那几颗挑出来,拿去给谢筝——她不太能接受黑巧的苦味,谢筝可能也不太喜欢,但是这些颜色和他很搭。

抽屉里的巧克力消失了,纸条上多了几个字:

好,到时候去116找谢筝就行。巧克力很好吃。

谢筝的字一直都很具有观赏性。他从小就学软笔书法,长大一些又开始学篆刻。以前过年时两家门口的春联都交由谢筝负责,报酬是在春节期间到禾鸢家里吃一顿大餐。

他现在的字明显藏了些锋芒,从小学时稍带刻意的飘逸变得齐整、少连笔,甚至有些秀气。

是阅卷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字。

禾鸢将考试物品收好,挑出那支涂卡笔,再捎上一颗巧克力,往教室外走去。

116班在四楼,禾鸢走到时已经有些喘气。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116班门口。

是纪晓羽。她在和门口停下玩耍的男生说些什么,那帮男生便作八卦的表情一齐朝班里喊:

“谢筝——”

“有个漂亮妹妹找你——”

原来她也是来找谢筝的。

禾鸢停下脚步,刚因为爬楼梯而加速跳动的心此刻又好似被抓紧,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前进。

谢筝还没出来,纪晓羽先注意到了停滞的她。她很自然地向禾鸢打声招呼:

“嗨,你也来找人吗?”

禾鸢点头,把口袋里的涂卡笔和巧克力交给她。

“你是来找谢筝吗?我来还他东西,可以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吗?”

纪晓羽往教室里望了一眼,伸手接过:“当然可以。”

禾鸢扔下一句“谢谢”,扭头就走,紧张的心绪并没有因为不用见面而消解。

身后响起她们的对话声。禾鸢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想到谢筝也在朝她的方向看来。

可能是纪晓羽在和他说“喏,就是她”,于是他才会挪开视线吧。

可谢筝对她扬起一个笑。

禾鸢不知道怎么回应,也只好匆匆提起一个微笑,轻轻点一下头示意,随后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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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散学回家后,禾鸢发现“新的好友”那栏有一个红点。

是那位同样看《海风》、用着小白头像的书友。她有些惊讶,原来对方也有寻找同好的倾向。

通过好友申请后,禾鸢先发了一条信息:

“104沈禾鸢。”

没想到对面先甩来一张照片。照片里,一本海蓝色的小书静静躺在办公桌的一角,摊开的扉页上只有一个“鸢”字和一个印章。

是她的《海风》。禾鸢疑惑着怎么会在对方手上,便也这么问出来了。

对方很快回复:“留校拿手机的时候在高老头柜子里看到的,他最喜欢缴书,又经常忘记还。”

高老头是高一年级的教导主任,是位白发斑驳但精神矍铄的数学老师,带出过好几位数竞国家队选手,在与学习无关的事情上铁面无私,在与学习有关的事情上毫无保留。高老头也算是学生们对他的爱称,他也乐呵呵接受。

对方又发来两条信息:

“我是谢筝。”

“没想到这个幼稚的章子你还留着。”

禾鸢一怔,忘记回复。

扉页上有一只圆滚滚的小猫。看得出刻章人的功夫还不到门,小猫胖胖的身躯上有一些没有磨连贯的棱角。这是谢筝才学篆刻不久后的作品,因为禾鸢三年级的时候想养一只小猫,她的父母强烈反对,隔壁的谢晨有心养一只,却对猫毛过敏。两家人无奈凑不出一点同意的声音。

于是那几日,禾鸢的心情十分低落。特别是和谢筝一起放学回家之后,他就闭门不出,也不允许禾鸢进他房间,差点让谢晨以为他有什么少年心事。虽然也没有到少年的年纪。

在那个周末,两家聚餐,大人们还在餐桌上聊天、小酌,在禾鸢再度想要争取一只小猫的时候,饭桌的气氛凝滞了一刻,下一秒又恢复正常的聊天状态。

在禾鸢耷拉下嘴角,放下筷子说不要吃了之后,谢筝悄悄拉着她溜上楼,给她展示了端正放在木盒子里的刻印。

“送你一只不会变的小猫。”他说。

得不到小猫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她开始盯着那颗并不圆滑的小猫脑袋掉眼泪,逐渐哭出声。谢筝怕家长们听到,以为他在欺负她,赶紧把房间的门关上,把禾鸢摁到椅子上,扯过纸巾给她擦眼泪。

“别哭了,别哭了……以后搬出去住的话,就可以养一只自己的小猫了,”他凑得很近,近到禾鸢可以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在搬出去之前,先让这只小猫陪你吧。”

“好……”禾鸢哽咽着,“我一定会拥有自己的小猫!”

对沈禾鸢来说,和她几乎同一时间出生的谢筝,是像她的手绢一样亲密的存在。拥抱是很常见的事情,比如现在,在谢筝把小盒子里的猫咪刻章拿出来、郑重地放在她手上的时候,她就很想要拥抱他。

两个三年级的小孩,能明白什么呢?

这份安慰的份量,只会与时俱增,在还没能够拥有猫咪的年岁里。

就像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一样,每一次回忆,都是在对它润色。

谢筝还没有试过刻章的效果。他忐忑地将第一次使用权交给沈禾鸢。于是在谢筝珍藏的《查理九世》扉页上,留下了第一只也是最后一只小猫。

注意力回到聊天框。

“你是谢筝?”

“是啊,还记得我吗?”

记得,当然记得。我多么美妙又遗憾的童年,缺少你的句号。

对方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又发来消息:

“我跟高老头说是我借出去的,他还给我了,下周我拿给你。”

禾鸢这次没有犹豫:“好,什么时候?”

“周日晚自习第一节下课,我来你们班。”

禾鸢退出聊天框,为自己的胆怯感到莫名其妙。

为什么不敢再靠近他?因为他现在比以前更加出色,进了年级唯二的实验班?因为他变了好多,长得和以前那个内敛的小男孩一点都不搭边?还是因为,在没有见过面的年月里,他已经有别的更好的朋友了?近乡情怯是合理的,因为太久不见了。可是怎么连面对自己童年玩伴时,也会想要退缩?

她们之间隔着五年的时间,她和他的生活在这些空白时间中毫无相交点,两个人搭两座平行的桥,沉默向前。

可是一想到他会亲自来找她,把书交给她,说不定还会聊上一些有的没的…禾鸢的心开始哆嗦。发出一个“好”字,她像松了一口气,向后重重倒在床上。

隔阂是突然生发的,因为他的不告而别,因为他的不解释。她们本来已然成为彼此旅程中的第一站,却被命运告知,生命的班车从不往返。

但现在,当禾鸢做好不再见的准备,她的命运却兜兜转转绕过了一个环岛,又准备靠着生来的默契将她们驱往同处。她们即将再次遇见。

谢筝离开之前送过她一个国誉笔袋,米白色,长方体,里面装着小学几年她买下的部分笔。她前几年试图换下它,却从没有找到比它更趁手、更称心的款。

她想到那句歌词,“我的朋友/都说/它旧得很好看”。

禾鸢的朋友没有在意过它是否好看,只会注意——“你怎么忍住几年不换笔袋的!”

他如果看到,也会想起,也会这样问吗?

因为太习惯了,她听到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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