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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也就这么回事,一开始没来前许泠还有些期待,可发现也不过是吃吃喝喝,然后一都女人们聚集起来聊八卦。
并且她感觉她好像成了八卦里的卦眼?谈论她的衣服,首饰,脸上的妆。谈论她靠不正当手段攀上高家那个好色的高小王爷,求高小王爷出面让姐姐带她来这么高端的场合.... 我嘞个晴天霹雳啊。许泠去茅厕时正好听见路过的不知是哪家死丫头正编排她,许泠大怒之下低头瞅瞅茅坑桶,特别想糊那人脸上,可又不想碰那便桶......正当她纠结时,另一个声音传来,“他还利用高小王接近徐小将军呢。”
“是嘛,真不要脸。”
“可不是,知道她今天怎么进的叶府吗?”
“不知道,快说来听听。”
那女孩声音激动又饱含愤慨,“个不要脸的扒人马车,藏在徐小将军的马车底下,等人发现时都到府门口了,咱们徐小将军是多么善良的人,又看在高小王爷的面子上只能带她进来了。”
嗤!!! “我说得呢,她那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进得了夫人眼,被邀请进来。真真是高可怜了高小王爷,猪油蒙了心,看上这么个不知羞的人。“
......日哦!你们这充沛的想象力,不当个小说作者可惜了!
许泠突然不气了,或者说是气笑了。
扯死了,蛋都扯没了。
许泠刷拉一下拉开门,把那两嚼舌根的人吓一跳。
两丫鬟也是借着上茅房的机会出来偷偷懒,没想着越说越投机,越说越有共同话语,忘记上茅厕,也忘记隔墙有耳了。看到正主出来,一个个脸都吓得白了。
看着她们那雪白的脸色,许泠突然不气了。
一种无力感。
刚才说得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恐惧。
明明自已也是弱小的底层,明明也挣扎在生活线上,编排别人自已就过得快乐了?被抓现形后你倒是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站直了! 那副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实在可悲。
“去找高萧启,就说我上茅厕没手纸了,让他给我送纸来。”
......什么?两丫鬟心神恍惚之下,觉得耳朵也出现了幻听。
许泠看着这两发呆的丫头想,给你机会了你自已不中用,让你们滚开别在我眼前说不定我这气也消了。可你们偏偏一个两个地杵这不动,不分好赖也不听使唤。行,那算账吧!
许泠柳眉倒竖,大喝一声,“你们是谁的丫头?当值期间不做事,躲在这里嚼我舌根,毁我的名声!把管事地给我叫过来! ”
不怒自威。
两丫鬟突然感觉受到了一个闷雷,头脑突然清醒了。可不能叫管事嬷嬷来,万万不能,会撕了她的皮的。
刚才说让她们干啥来着?要手纸?好的,有手指,先找高小王爷去也许他家的手纸特别柔软,找不到高小王爷那她们有手纸啊,手纸硬拿她们的帖子都行了,这小姐消气就行,到时候嗑头请罪也行。当下之急是快快逃离,快快找小王爷,不能找管事。
两丫鬟边跑边回头,“小姐请稍等,我们去拿手纸。”
谁等你们,我还要去吃席,一会儿你们三相跟着一起来吧,来吃屎!!
许泠气呼呼地走回去。
高知书看得纳闷,明明去时好好的,回来时咋嘴都撅起来了。“这是咋,谁惹你了?”
许泠哼一声不解气,又哼哼两声。
高知书看得好笑,耐心等她开口。
“你弟弟啊,她们编排我! 说我勾引你弟弟?我还利用你弟弟勾搭徐宗泽,我不是坐徐宗泽马车来的,不是坐在里面哦,我是趴马车底下混进来的!”
高知书一开始是惊讶的微张小嘴,后来拿手帕遮住半张小脸笑得乐不可支。
许泠继续,“你弟弟太可怜了,被我这种坏女人给你蒙骗。你就说说是我不长心还是他不长眼,我俩除了吵吵吵,话说不到一块,饭吃到一盆,哪只眼睛看见我勾搭他了?啊,他二姐,你说句话。二姐,你以后也是我姐! ”
许泠拉过高知书的胳膊抱在怀里,拿脑袋去她脖子上蹭啊蹭的,“二姐姐,我以后就是你弟妹了,你可要照着我点啊。以后你弟弟欺负我时,虽然我大多数时间能吵赢,可马有失蹄时,你可得护着我,我人小力气大,你把你大比斗挥出来,只有你敢甩你那驴脾气弟弟大比斗......”越说越没影,扯得许泠自已都发笑,高知书更是听得笑得乱颤。
最后两人抱着笑成一团。
旁人频频注目,笑得那么快乐,笑什么笑,哼,一点大家闺秀的形象都没了。尤其是高家二小姐,以前多么优雅如兰花一般的人物现在让那野丫头都教野了。
高知书知道自已或许有些失态了,可这种松弛,这种爱谁谁我就是想笑,那我就要笑的随意,让她感觉好轻松好快乐。
原来不去在意旁人的眼光,不内耗真得很舒服。
以前的高知书或许这顿饭吃得并不快乐,来参加姐姐的生日宴,必须忙前忙后的帮忙,像操持自已的事情一样用心,还必须把这些事办得比自已的事更好。
可,今天她不想了。
只想陪着许泠,跟她一起吃,一起笑。
姐姐给她使了好几个眼风,她不想明白。
姐姐瞪了她好几眼,她也不想看见。
姐姐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有佣人,有嬷嬷,大家都听她,听按她吩咐有条不紊地做着事,都挺好。告辞时,高知巧一点都不想理这个妹妹,她快忙死了,迎来送往的哪个都不能怠慢。这妹子倒好,除了跟她送送长辈说些客套家长话外,居然一直埋头吃,吃了笑,笑了吃,吃完还逛了圈园子!! 她什么时候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也不懂得跟那些夫人小姐好好处处关系,白白错过一个攀交情的机会。
真是越来越不上进,越来越没追求了。
真是嫁得不如意,人的性格都变得不思进取了。
告辞时高知巧也不冷不热地挽留了一下,高知书说下次再聚吧,谢玉身体不好,想回去照顾。
高知巧更是心中不屑,说起来是嫁了个状元公,看看这,穷不说,身份都不好! 可惜妹子这么好的人才,那丰厚的嫁妆了,嫁谁不好呢!算了,人是自已选的。人各有命啊!
高知巧把高知书送到二门外,理都没理许泠,一句话都不想跟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野丫头说。
许泠瞅着这位大姐,心下叹气。明明一年娘生的,二姐姐是那么的招人喜欢,这大姐咋这么势利呢。冷眼旁观一上午,这姐姐真是不合她眼缘啊。
所以吃饱饭,又听了一出戏。许泠就要撤了。高知书派身边的丫鬟去问徐宗泽和高萧启什么时候回,这丫鬟走了很长时间后一脸欲言又止的回来了。
高知书觉得稀罕,她这丫头像来干脆利落,什么时候有话不能直言了。一定是不方便在人多处说。
许泠也看也来,就拉着高知书两人先走了。
反正门口有大公主送的马车,马车外面倒是装饰的很漂亮,可里面就是.......简陋。
很简陋,完全是面子工程。驴粪蛋一样,外面光里面糠。又膈屁股又陋风!
这一对比才发现徐宗泽的细心,马车里有厚厚的棉花垫,被子靠枕。还有固定起来的小桌子,桌子有抽屉,里面果脯,瓜子还可以喝茶。
有心没心一看便知。
放泠故意撩开两个车的帘子让大公主身边的丫环看。
在青柏的搀扶下,许泠和高知书都坐在徐宗泽马车里,两个人头挨头挤在一起,然后向高知书的大丫头XX招招手让她快点进来。
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快压不住了。
XX三两钻进车里,还把帘子放下。
三颗脑袋挤在一起。
“我进去时,外面围了一大圈人。搞不懂她们都在探着脑袋看什么。青松和来福都在外面把门,因为都是脸熟的所以没有拦我。等我进院子一看......”
......许泠不由自主地憋住气,咋了,还挺让人紧张地!“快点说,快点说~”
“我进去一看,地上跪了两丫环。三皇子正训斥她俩无规矩,大呼小叫的不成体统。”
高知书奇怪地问,“三皇子在训斥两个丫环?”
他是什么身份的人,平时一向是温文尔雅的,怎么会不顾及身份在众人面前训斥两个身份低微的丫鬟呢?
“是啊,能看出来是真的生气! 脸红脖子粗的,脖子上的青筋都能看出来。”
“他在骂什么?”
“来来回回的就是说她们胡言乱语,没规矩,那两丫头也哭着说,是奉人命令来找高小王爷的,说有人要手纸。”
........!!!!!???
这搞笑了,“那两丫环一个是圆胖脸老鼠眼,另一个是细长个凸嘴巴?”
“是啊,您咋知道?”
因为是我让她们去找厕纸的......“.......然后呢?”
“然后就是管事来了,见三皇子气不顺,高小王爷也是站在门口黑脸看着,都不敢问直接惩罚了这两丫环。”
估计人要废。
“让人掌嘴一人五十下,手下不敢留情打得挺重,不过五六下嘴就流了血,我没敢看下去,这五下打完估计她们的牙齿都得掉,嘴是废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句话突然出现在许泠的心里。
这两不守本份的丫环,当值时不认真工作。还背后说人坏话,脱离现实恶意编排,毁一个女子的名声清白。
许泠是下不了狠手收拾任何一个人。
也不打算跟一个地位不如自已,权利不如自已的卑微丫环多计较,可老天似乎是在替她出这口气一样,就让人赏了她们嘴巴子。
心里倒不说洋洋得意,小人得志。但那口强自咽下去的不服气,倒底是有到了出口宣泄出去。
至于三皇子为什么出现在高萧启休息的院子里,ZZ没打听出来。
所以只有等,等他们都出来再问问吧。
可左等右等,许泠和高知书说得嘴皮都干了,又把马车上备的一壶茉莉茶喝完了这两人也不见着出来。
正当高知书第五次派人去打听时,弟弟高萧启黑个脸,那脸色是真的黑,耷拉好长,被徐宗泽又拖又拉着出了叶府门向她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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