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左等右等不见人,现在把人等出来了。许泠和高知书又成了哑巴,因为高萧启的那难看的脸色实在是不敢随意招惹。
许泠给徐宗泽使眼色,问那兄弟怎么了?徐宗泽没说话轻轻拍她脑袋。
许泠又看看高知书,二姐你上?
高知书摇摇头,别看二姐敢抽他比斗,可有时姐也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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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默回了猫儿胡同。
马上要拐弯到家门口时,从后面急急来了两匹马。骑马人一身沧桑,头发乱,嘴皮干裂出了血丝,灰头土脸的一看就是连夜赶路不眠不休的。“徐小将军,徐小将军请留步!”
徐宗泽回头看到那人的一身兵装和身侧的长枪,心下突然一突,有种强烈的预感。
来人很快到了徐宗泽这,徐宗泽用食指比了个嘘让来人噤声,又指指不远处的家门口。
大家懂了。
徐宗泽选择去了谢玉家,估计事情不会小的。他怕没时间再复述一次,也可以指着谢玉出点主意。
高知书和许泠默契地站在院子里没进去,一个紧紧反锁大门,一个连忙去卧房叫谢玉,不知他是否睡醒,风寒可好些,看来人这样子是发生大事了,老天保佑。高知巧这也也慌慌的。
等扶着谢玉出来时,看见许泠早把待客茶水准备好了,坐在一旁安安静静,脸上不见一丝慌张。
高知巧突然也感觉心里平静一点,挨着许泠坐下。
许泠抓起她冰凉的手握在手里。
来人连喝一壶水后看了看许泠和高知巧用眼神询问,这话可以让她们听?
徐宗泽点点头,这世上他最信任的人一个是高萧启一个是谢玉。一个是谢玉的妻子,另一个将会是他的妻,没什么好防备的。如果人活得连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那也活得太累了。
“说吧,无妨。”
来人扑通一下半跪,从身上里一层又一层地取出大一封皱巴巴的信。徐宗泽接过来打开看了又看,看不懂,只是一堆奇怪的圈叉方框还有几个简单的一二三....
“这信是五日前徐将军口述,卢大怕忘记又怕被别人知道用得自已符号记录的。卢大就是刚才晕过去那孩子。咱塞北城的城门那天夜里被该死的该千刀万剐的石国舅的人从里面打开,涌进很多契丹人,他们里应外合,杀人放火,还策反了徐将军身边的人,把将军抓起来了。我当时正碰上老婆生孩子从城外回来,走到城外感觉不对就没敢接近,等了一晚上,碰到从内城河游出来的卢大卢二,卢二路上跟着我们一路跑,人摔下马不行了。他们哥俩的父亲是将军的马夫,属下是将军麾下先锋队一队副队长,卫长津。现在塞北城被石国舅和契丹人联合控制,消息估计再有四五日就会传遍京师,将军口谕说务必让你先知道,朝里人不可全信,希望小将军你早做安排,最好敢在消息传来前就出发漠北。”
徐宗泽听明白了,他得赶在消息传来前离开京师回到漠北,否则朝里的人会把他扣在这里让他有仗不能打,活生生地把他圈死在这一亩三分地,,不让他去救他爹,不让他去北方捣乱,不让他去阻挡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干得毁国毁民的断子绝孙事!!
他听明白了,高萧启,谢玉包括许泠和高知书也明白了。
谢玉咳了两声,当机立断下决定,“宜早不宜迟,润泽早点出发吧。最好是今晚趁夜色赶在城门半闭前。”
徐宗泽点点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得,晚一些就多了很多风险。他看看许泠,这姑娘怎么办,留下不放心,带上也不放心。契丹人是有可能会南下的,冬季他们缺衣少食,牛头都在挨饿,他们早看着中原嘴边肉蠢蠢欲动了。这下有了卖国贼石国舅,他们一定会南下!
“跟我走吗?”
不咋想去啊。好怕折腾,也怕出远门。
“我怕契丹人打过来。”
“哦。”
“今天你可是坐我马车去的,大家都看见了。”
“嗯。”知道咱俩不清白了呗。
“契丹人恨我爹恨徐家人,我们家世世代代都在与契丹作对,都在与他们打仗。”
“知道。”
“等他们南下时,京师里的叛徒或许会第一个抓住你献给契丹人,他们又或许会用你来逼我投降,逼我就犯。我投降吧,不像话,不像徐家男儿的做派,我不投降吧,你肯定会被他们用刑,各种刑,从头到尾,皮鞭镣铐针刺,”
“停! 你给我闭嘴!我去,你去哪我去哪。”
徐宗泽满意了,又看看其他人,“你住都跟我有关系也跑不了。”
谢玉笑,冲高知书说,“那麻烦娘子速速收拾东西,叫上阿娘咱要溜了。”
高知书没二话,说声好就去收拾细软了。
高萧启坐那没动,他当然会跟着徐哥去,只是他现在越想越气,越气越烦躁,越烦躁就越想抽人去。
他蹭的站起来,大步就往外走,杀气腾腾的。
“站住。”徐宗泽喊他。
就不!
“启子!”
我没听见。
“你敢出这个门,就不领你去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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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已去,谁还不认得路不会骑马了。
徐宗泽软硬兼施,觉得拦不住只好使出暴力手段,啪一下把刚打开的门关紧,又在高萧启屁股上踹了两脚,让他冷静。
“或许真是给你盖被子呢,你不能把人的好心想歪了。”徐宗泽睁眼说瞎话。
“哈?我是没小厮还是没丫鬟,再说他吃撑了脑袋疯了没事干跑我屋里,给我盖被子来?盖就盖了还摸我?”
“又没摸你哪,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人摸,他那天也是喝多了说不定走错屋了,你脖子上他不是解释了吗,有虫子随手就替你捏下去而已。”
“你听听你自个说得,你觉得合情合理,你会相信?” 高萧启气乐了。
我不相信,不合情也不合理,但我们没时间去找他麻烦,也不是找麻烦的时机,“启子,北方和京师是什么情况你刚才听明白了吧。你想困在京师吗?一步都迈不出去。哥可是需要你来带兵打仗的。还有,你忘记萧琰了吗?他是谁?搞清楚我们的目的了吗?”
萧琰是皇子,我们的目的是让他上位。
萧琰上了位,三皇子你慢慢收拾不成?
徐宗泽开导又安慰着高萧启,这孩子从小到大没吃过亏,让他忍下一口气就跟让他生吞刀子一样难受。
高萧启也不是递不进话,自已站门口运气半晌,终于是把这刀子生吞了。
许泠和高知书一起挤在里屋的门缝,偷看了全程,对于听到了这惊天八卦,许泠嘴张开的可以塞去一个鸵鸟蛋! 这是什么晴天霹雳啊! 三皇子是个断袖,还是暗恋高萧启这种壮男的断袖!!
许泠突然好可怜高萧启啊,上午让人编排,下午让人惦记。整天不是出现在爱说是非人的嘴里,就是爱惹事非人的心里。
真也奇怪。
高萧启回了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连徐哥那感觉可以单身一辈子的人都找到媳妇了,谢安之也成家了。三兄弟就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们都是一家人!
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
(注)
高萧启灌了一壶凉茶楼,又与来福大眼对小眼半天,“看什么看,你是眉目清秀好看的不行了,非让爷盯着你看吗?”
“.......”这位爷真不讲理,是您一直瞪我,我都没敢问为什么。来福慢慢挪动身子,给高萧启一个沉默的背影。
高萧启大步走出来踹了他一脚,然后骑马扬鞭去了红月楼。他又没东西可收拾的,可与之告别的人也不多。还是先回趟家吧,走半路听说他那爹回来了,娘正跟他干仗呢。哎,算了不回了!
红月姑娘等高萧启很久,她这楼也没接待过别人,一直等着高萧启。
高萧启沉默地享受着红月的照顾,洗手,擦脸,温酒,夹菜。
饭后在小小的花园里走了走,消了食回屋后红浪翻滚,浪潮一阵阵,高萧启终于感觉这一天的不得劲都在这里被治愈了。月亮挂在树梢,银色的月光洒满窗前。等来福过来催时,高萧启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红月的脑袋,没有热烈的告别,也没有依依不舍的挽留。一个走,一个去送。仿佛明天还会见那样的平静。
高萧启走了两步从怀里摸出一个玉佩,走回来塞进红月手里。
红月握着还带体温的玉佩,笑得很美。
这是一场离别。
他们都知道。是生死离别还是会久别重逢,谁知道呢。
在天黑城门马上要关闭时,徐宗泽许泠,谢玉高知巧和谢玉娘,再然后是高萧启。
他们分头出城,在十里长亭与萧琰汇合。最后这些人在护卫和侍从的保护陪同下,向着天际线奔去,骏马一路向前,马蹄扬起的灰尘从地面升腾,人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只留京师的这宏伟壮观的城门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送着这几个热血的青年远去。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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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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