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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晋江独家

兴许是盛谙会说话给了时语太大的震撼,也或许他只聋不哑给了时语原来他们还是同类人的错觉,时语当真就不哭了,坐在储物间后面隔出来的休息室里,拿纸巾抹着脸上的泪水,小心得捏着鼻翼揩着鼻涕,望着窗户外面那一方狭窄的湛湛晴空发着呆。

盛谙见时语缓和了情绪,便出去招待客人,六点不到早早关了门,打扫干净了储物间里遍地的碎瓷片,才又转回头找她。

“我是不是一个很讨厌的人?”时语坐在床边想了很久,她似乎很会自省,也很会认错,她抬眸看着盛谙自责说,“我不该跟你无缘无故发脾气。”

她说完,又自嘲:“所以你看,我耳朵才要跟我闹脾气。”

她颠倒了因果,罔顾了逻辑,又重新陷在负面情绪里。

“你的耳朵,”盛谙挟着白板过来,坐在她对面的床上,与她几乎膝盖抵着膝盖,写道,“是生了病?”

时语点点头,但又不由蹙了眉,似乎盛谙写字的动作再一次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可不可以告诉我,生了什么病?”盛谙小心翼翼地写,一笔一划,很缓慢。

“咽鼓管功能不良,耳膜内陷,”时语情绪低沉地说,“不应该是很严重的病,但我的症状很糟糕,除了耳鸣外,几乎什么都听不到,而且治疗不见好。”

“多久了?”盛谙复又写。

“半年。”时语说。

盛谙闻言表情-涩然得停了笔,想起她白日里总在几个固定的时间去休息室,想来仍在坚持吃药,他还注意到她光-裸的小腿上有几道明显的划伤,便已有些明白了,过了片刻方才继续写:“你是学音乐的么?”

白板慢慢翻过来,生怕触碰她雷区。

时语点点头,眉目间萧索混着麻木,还有隐隐的克制,克制着不想再次发脾气。

适才的那群女初高,大多原是附近音乐学院附中的,想来是交谈中碰到了时语的痛处,盛谙虽然想岔了,但同情又悲悯得看着时语搭放在膝头的手。

那双手很漂亮,手指细细长长、白得像玉,指甲盖又形状小巧、粉粉嫩嫩,想来是弹古琴的?

时语长得也好看,杏眼桃腮,很有古典气质,像是古装剧里受长辈疼爱长大的大家闺秀。

盛谙若有所思出着神,时语只不知他在看什么,十指不自在得动了动,缓缓交叠着扣紧,指甲无意识抠弄着裙摆,将裙子往手心里攒,光洁的大腿渐渐露出来。

盛谙眼神瞬间收回来,喉头轻轻一动,却是又在白板上写,语气像哄小朋友:“你要对耳朵好一点,或许它像你一样,只是想调皮一下,别着急,等等它,好不好?”

时语虽未争辩,但委屈瞥他,满脸得不信服。

盛谙便又无奈继续写:

“你跟它发脾气,它会当真。”

“我小的时候,很喜静,被人烦到就会想,如果聋了就好了。”

“结果有一天起床,我就真的聋——”

盛谙状似轻松而谨慎得下笔,却还是无可避免写到了令人难过的地方,他写到最后拖了长长的一笔,拖得那个横像是一把无情刀锋将白板割裂成两半。

他就那样垂眸看着那道横,许久没有抬起头。

原来他也不是先天聋哑,时语想,他也还会很难过。

***

夕阳西下,屋内渐渐昏暗,盛谙恍然回神,略显狼狈得收了笔板,忙起身做了个邀请时语的动作,又笑着比了个吃饭的手势,试图打散那一室的伤怀。

时语仍有些不自在,说不上来的感觉,等盛谙出了房门才站起来。

盛谙去墙角冰柜里取饭菜,时语默默站在他身后,抬眸眺见店外的路灯似乎出了些故障,明明灭灭得闪烁,晃得她还未平静的心绪陡然又起伏。

她似是察觉到什么,凝着路灯下的玻璃墙,不由唤了盛谙一声。

盛谙自然听不到,只顾插上电炒锅,待回身去寻时语,才见她失魂落魄得杵在他身旁也不动,双唇颤抖着不停唤他:“盛谙。”

这是时语第一次连名带姓得喊他,但神情莫名悲伤,盛谙不知又出了何事,错愕抬手比了比,让她继续说。

“没,”时语却转眸笑得有些生硬道,“没什么……”

盛谙一时猜不透她心思,但锅里已经倒上了油,他便一头雾水转身先热菜。

【你是不是还想另外再招人?】

时语趁盛谙背身的功夫,直直眺着玻璃墙上一块儿黑乎乎的影子想:

【你没有把海报取下来。】

【你本来也是想招个男生的吧?】

时语心里一句一句,仿佛停不下来责难他,但是语气又很轻,连默默质问似乎都怕再伤到人。

她无措得低头抠了抠手指甲,长睫忽闪,眼眶酸涩,虽难过,却又清楚自己没立场:

【我还是碍事了?】

不能总是哭,她强忍着泪意又心想,她原本就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都怪她生了病,才慢慢变成这副令人讨厌的模样。

*****

时语晚上回到家,情绪仍明显低沉,强提精神跟父母打了招呼,就进卧室洗漱睡觉。

第二天早上,阿普挫仑的药劲儿过去,厚重窗帘隔着日光,屋里昏昏暗暗,时语醒来也不想动,侧躺在床上,把脸埋进珊瑚绒薄毯里,喉头不住翻涌着桉柠蒎肠溶胶囊令人恶心的机油味儿。

她咬紧唇生怕吐出来。

她夜里还能靠安眠药将这讨厌的副作用无视掉,白天却只能寄希望于店里的咖啡气味足够浓,浓到帮她压住它,可现在——

时语轻轻嗅着指尖,残留的苦涩气息让她止不住想起盛谙来。

她想便是盛谙与她一样只聋不哑,能说不能听,但他们仍旧不是同路人。

盛谙温柔又强大,不需要同类,就算心底仍残存悲伤,但他如今可以融进任何人的世界很好得生活,是她单方面在依赖他,像是藤壶一样把盛谙当成座头鲸扒住不放,这样很没有道理。

招聘海报投在玻璃墙上的阴影,黑乎乎巴掌大的一块儿,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她忍不住想,明天还要不要去上班?

又或许,她该主动辞职?

但是舍不得,很矛盾也……很折磨。

十点钟的时候,母亲来敲门,时语也不应,过了片刻,她搁在床头的折叠手机外部的小屏幕闪闪烁烁。

她慢慢得伸手,拿过手机,打开,母亲发了微信:“先起来吃药,然后吃点儿东西再睡好不好?”

那个“好不好”,温柔小心得像盛谙,时语打字回过去:“上班有些累,想再睡一会儿。”

没有咖啡店、没有盛谙,不能压住药物副作用,她如今连对吃药也起了很深的恐惧。

母亲隔了半晌,回了她一个“OK”的表情,时语虽满心歉疚,但又着实不想动,侧卧着将自己缩成一团,正要合上手机,微信底部又出现红点的标识。

时语一怔:那个位置是朋友圈?

她自从得病,便双向屏蔽了所有人,只有盛谙微信是新加的,兴许是忘记屏蔽他?

是盛谙吗?

时语迟疑点进去,朋友圈里空空荡荡,果然只有盛谙一个人,他刚刚发了一张风景的照片——山林茂密、水流清澈,阳光散尽枝丫间,洒落灿金的光点。

没配字也没定位。

“你去旅游了吗?”时语礼貌点了赞,忍不住发评论。

她内心竟希望,盛谙真的是旅游去了很远的地方,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得不再去上班,然后关系慢慢得断掉。

“没有啊,市区太热,早上进了山,避暑、爬山、吃农家乐。”盛谙很快回复她。

远不远?明天能不能回来?

时语手指悬在屏幕上,想问还没问,不知道该不该问,也似乎害怕得到答案,结果盛谙又问她:“你呢,今天做什么?”

“睡觉。”时语飞快答他,脸颊稍稍有些热,不大好意思。

“我也想在山里睡一觉,这里真得很凉快,不过这样的话,明天就赶不及开店了。有点儿后悔,忘记给你留钥匙,这样你就可以帮我看上半天的店,我摸鱼。”

盛谙回了她很长一句话,语气松弛又自在,似乎当真将昨天就那么留在了过去,没有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他像是把朋友圈当成了私聊,与时语一回一答,越发越多。

“我还煮不好咖啡,看店会砸招牌的吧?”

“慢慢教你啊。”

时语不由笑起来:“那学会后再帮你看。”

“好啊。对了,这个地方很不错,你喜不喜欢山里?以后当做团建的地方,好不好?”

时语看到这句话,突然一滞,唇角笑意瞬间僵住,似乎空调出风口倏得对准她吹过来,她瑟缩着把自己在薄毯下越团越紧。

“两个人还不够叫做团建吧?还要再招人手吗?”她顿了片刻,终于试探发出去。

却不料,盛谙秒回她,语气无奈又可怜:“时员工,店里现在的月流水只够雇佣一个初出茅庐的你,老板创业刚起步,很穷的,就不要跟老板再抠字眼了,好不好?”

时语心中的阴霾恍然散掉了一半,余下一半的愧疚与自责,知情知趣得正好此时躲起来。

她伸展了四肢裹着薄毯在床上滚来滚去着笑,开心得像只小海豚。

想是片刻不见她回信息,盛谙又担忧补一句:“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时语红着脸回他个摇头的表情。

“真的吗?工作太多了要说,明天再给你多放半天假,好不好?”

“我觉得是你想偷懒。”时语如今已经知道盛谙是习惯性得照顾着所有人,除去微微的酸涩,心里还是又甜又软更多一些,便跟他也开起了玩笑。

“嗯,被你发现了,要不然,我们明天早上翘班吧?”不在店里坐镇的盛谙,语气轻松得像个邀请女友逃课的男大。

时语一愣,只不知他说真说假,忙发了个问号的表情。

“自主创业就是为了可以不用996,可我发现我们好像差不多还是在996,所以明天翘班吧?”盛谙愈发理所当然起来。

时语登时心如擂鼓似得越跳越乱,她怔怔瞧着他最后两句里频繁出现的“我们”,忍不住心想,是不是,盛谙目前也有一点点需要她?

他们虽然不是同类人,但又似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时语心慌意乱发了个摇头的表情,那一刻,她的私心不住攀升,她很想明天见到他。

“好吧好吧。”没多久,盛谙就回了她,他先发了个捂脸哭泣的表情,然后才说,“员工比老板还上进是一种什么体验啊……”

哀怨又惆怅。

时语趴在床上,蒙着薄毯笑出声。

如果,如果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一个不知她过往前事的新朋友,只轻松得相处,是不是就很好?

她不应该想当然得把他当成私有物,强行在他身上寻找同类的印记。

她也会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员工,不给他添麻烦。

这样——就很好,对吧?

其实我知道这不是一篇讨人喜欢的网文,但还是忍不住想写完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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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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