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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很幸运,我爱上了最好的朋友(一)

室长朱慧琳家在市区往北一百公里的山脚下开了一家农家乐,已经过了盛夏游人进山避暑纳凉和秋季登高望远的旺季,趁严冬到来之前,朱慧琳邀请室友们和班里几个同学周末到家里小住,这让几个从南方来的同学几乎整整一周都心情雀跃。

室长宣布消息时徐曼正与姜星晨□□热聊中,当场申请加入了周末秋游团。宿舍另一个本地同学因为周六要去姥姥八十大寿的寿宴无法同行,于是周六一早,宿舍三人加上周五晚上就已经从B城过来的徐曼和班上另外两名男生从学校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晨曦微露,休息日的清晨街道上有些冷清,也因太阳还未露面,冷风瑟瑟,回想家乡小城整个冬天也不乏绿色的街道和山坡,这个北方城市短短几个月似乎瞬间便从炎炎夏日来到萧瑟冬天,爽快又不留情面。

围巾放在旅行包了,姜星晨将脖子缩进冲锋衣领中,这时一条带着体温的围巾从后面围在了她脖子上,姜星晨转头一看,只见徐曼甩了甩自己的长发,又指了指自己的羽绒服,得意一笑。姜星晨笑着摇摇头,却也没跟她客气。

围巾挡住了不停从领口灌进来的寒风,她呼吸着一丝带着温度的香气,这香气缥缈时隐时现,却在风住瞬间萦绕鼻尖,这香味使她想到大海,只是此刻在耳边轰鸣呼啸的,不是蔚蓝大海的汹涌浪花,而是深秋清晨的猎猎寒风。

他们分坐两台出租车到了巴士客运站,说是从高速过去一个多小时到站,朱爸爸会开着小面包车来接大家。

由于早起,每个人上车不久就开始呼呼大睡。突然,售票员的声音高起来,惊醒了除一个叫高崎的男生之外的所有人,他正靠在另一个男生林潼肩头梦里会周公,只见他微微张着嘴,黑框眼镜歪在脸上,林潼顺手帮他收起来了。

售票员一边沿着过道往后座走来,一边叫大家每人准备五块钱,用于交高速过路费,弄清楚情况的大家这时反应过来于是纷纷从兜里掏出钱包。

这时坐在前排一中年男子突然大声嚷起来:“我们买了汽车票的没说还要额外交过路费啊!你们瞎收钱呐?!”

售票员看来早已作好“战斗”准备,不多加解释,只是更加冷冰冰地说道,“不交钱您在这旁边下去也行。这是惯例,每个人都得交。”

“什么流氓行径。我回去投诉你们!”男子并不退让。

“您随意。但是现在先交钱。来,一人五块,提前准备好啊。”售票员有恃无恐,并不理会投诉警告。

室长面带歉意地说这个费用她来一起给,大家不依,一齐掏出钱准备交到室长手里,徐曼正好有张二十,于是示意室长宿舍几人的一起给了。待售票员重新坐回前排,车厢才又安静下来,抱怨声也从嘟囔渐渐静默下去,没有“旅客高速路中途下车”等事件发生,后来是否有人投诉大家并不清楚,但是在去农家乐的小面包车上,豪爽直率的朱爸爸狠狠批了一通这等不知廉耻目无法纪的强盗行为,说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来家住的游客说起过这件事,却投诉无门,到现在依然猖獗。

不过这个小插曲如一朵浮云,轻飘飘掠过几个年轻人的心头,早起带来的疲累也并未破坏他们的游兴。

天空湛蓝澄澈,晴空无云,早午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离开空气浑浊的大巴,清新爽冽的空气令人心生愉悦。面包车载着他们从县城驶出,沿着蜿蜒的公路开始进山,道路两旁笔直高大的树列整齐划一披上了黄灿灿的外衣,在蓝天的映衬下霎是绮丽壮观,路上车辆稀少,偶尔一两辆与他们沉默着擦身而过,或只在入弯前互相鸣喇叭示意。

山路如一条丝带,在山间优雅从容地铺展盘旋,一条长长的上坡路后,往左一拐,右边赫然出现两面光滑如镜的湖水,一行人不约而同“哇!”了一声。

室长和朱爸爸带着几分自豪笑了起来,“猜你们一定会喜欢这里,,才没提前预告!”一问才知这是水库蓄水池。水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偶尔被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树枝切割成块,可惜此处不能停车,不然几个小毛头肯定下车拿着相机大拍特拍了。

朱爸爸说同学们这是赶上秋天的尾巴了,现在天气凉了,进山的人不多,旺季进山的车常常堵在路上只能龟速前进,但因为这里距离B市和J市距离都很近,是避暑、赏秋时节周末游的不二去处,所以哪怕拥堵也阻挡不了久居钢筋丛林的都市人进山来避世片刻的热情。

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三三两两的农家院,距离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这些农家依山而建,或大或小的院子,有的看得出也是在经营中的农家乐,有的只是自住,房前屋后的柿子树上挂着些还未采摘的柿子,大概由于严冬毕竟在逼近,孤零零的显得有些寂寥。

面包车灵巧地在七弯八拐的盘山公路上移动,不一会儿驶进一座敞着大门的院子里,这就是室长的家了!

因为只住周末,带的行李都不多,大家迅速安顿妥当,室长怕来客独住寂寞,于是不住家中自己房间,而陪另一个室友张霖佳同住,正好六人分三个标间,大家兴致不减。热情的朱妈妈已经备好了早餐。

真幸福啊,姜星晨心中暗想。

室长趁兴带大家去逛逛自住小院所在的村子。原来这个农家小院只是用来待客经营,除有住客外,主人家平日并不住在这里。

村子距农家院不远,沿院墙外的石阶一路向山下走去,尽头右拐便是村口,拢共不过十分钟路程。村子静谧而整洁,除了间或传来的几声鸡鸣狗吠打破宁静,连村民也没见着几人。据说村里大部分村民都在山脚或山腰建了院子经营农家乐,大概这时节还是有不少像他们一样赶来赏秋的游人吧。

自安顿好从农家乐出发起,有一只小黄狗便一直摇着尾巴兴冲冲跟着他们,而一路除了吐着粉红舌头喘气外,一直不吵不闹的小黄突然狂吠起来,大家顺着小黄吠叫的方向一看,竟是只白色的山羊,正在进食的它被扰了清静,抬起头用无神的双眼瞪了瞪来人,便又低下头继续不慌不忙嚼着干草。

一边是小黄急火攻心,一边是山羊漠不关心,大家不免被这情形逗乐了。

室长佯怒喝住小黄,小家伙聪明得很,片刻便止住了声音,继续乐此不疲地在几人中间亦步亦趋,这大概是它独特的欢迎仪式吧。

因为早起,午饭后大家一致决定补眠小憩。

躺在干净舒适的小床上,白床单在阳光下散发着洗涤后的淡淡花香,姜星晨闭目养神,听着徐曼在屋里走来走去打量观察农家小院的房间布局配置,不时有模有样地嗯嗯啊啊“不错不错。”

姜星晨把手臂搭在眼睛上方,只是发笑,“不累啊?躺会儿好吗徐老师?”徐曼转身踱几步过来趴在姜星晨身边,凑近来逗弄她。姜星晨顺势一把搂住徐曼的脖子,抱在胸前,假装用手拍拍她的头“睡吧宝贝。”徐曼反应不及被姜星晨抱在胸前,随即又像不喜被抱的小猫似地挣脱开来,右手伸到姜星晨的后腰轻轻挠了两下,姜星晨瞬间被逗得咯咯笑直求饶。

她的后腰长着痒痒肉,她竟还记得。

一番打闹后徐曼回到自己的小床,缩进被子,也准备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时,姜星晨却已经倦意全无,她转过脸看着隔床的徐曼,背对着她蜷在被子里,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反射着阳光有些微黄,带着丝丝暖意,身体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侧脸被近午的阳光拂上一层朦胧光晕,像睡梦中会出现的场景。

“你盯着我看干嘛?”徐曼突然出声。

“你背后长眼睛了?你怎么知道我盯你了。”姜星晨被徐曼诈得一惊。

“嗯。长后脑勺了,本来没想说出来的,怪你一直看。”

姜星晨从床头纸盒中抽出一张面巾纸团起来,朝徐曼扔去,徐曼竟然一个反手,接住了?!

天气好得不可思议,天空蔚蓝剔透得仿佛悬在苍穹的巨型宝石。只是如室长说的那样,即使在有阳光的午后,这时节的山间也凉意袭人,几人带着些干粮和水沿着铺好的沥青路往山顶步行,不过这条蛇形的大道在某处戛然而止,代之以陡峭的石阶,他们小心翼翼抓着护栏上行,好在坡陡路不长,接下来就是沿着山间小路用石块铺就的路了,这条石径疏于雕琢,却因就地取材而多了些野趣,和这山间万物浑然一体。由于游人稀少,路面积了不少枯叶,踩上去发出沙沙裂响,沿途还见到不少掉落的栗子和无人采摘的野柿子。

当他们气喘吁吁到达山顶的凉亭时,室长让大家转身看看来时路。

一幅巨型山水画忽地映入眼帘,只见远山层层叠叠一直绵延直至消失在邈邈烟雾中,而近处的山坡上还点缀着残留的枫叶和黄叶,虽然已经疏落,但就像秋天固执地留守等他们来瞧上一眼一般,在已经开始西斜的阳光下铆足了劲要在最终零落前给几个不期到访的人儿留下最后的惊艳一瞥。

大家放下书包争相合影,和山峦合影,和同班合影,和每一张洋溢着青春的笑脸合影。

徐曼搂着姜星晨的肩,在山间西沉的落日前留下了两人重逢后的第一张合照。

照片有些背光,那时候还不流行P图,但姜星晨将照片洗出来,一直珍藏。

围坐在小石桌吃着带来的干粮和零食,休息片刻后,一行人便趁天黑前开始下山了。

“时间有些仓促,但有些短暂而美好的时刻总是可遇不可求,遇之不可强留,很高兴我来了,也很高兴她来了,很高兴我们巧合地六人成行,一起来了。珍藏。”那晚姜星晨在日记本中写下这句话。同时将手机拍的落日群山上传人人,聂怀宇评论“很美。”

姜星晨回复“是的(笑脸)”。

山间气温随夜幕骤降,在爬山归来的几位风卷残云般消灭一大桌美味农家饭后,朱爸爸要提前烧好家里的锅炉为客房供暖,好让同学们晚上能在暖融融的房间入睡。

室长指着后院一片用砖块铺就的圆形场地和院子西侧的阳光房问大家:“室外篝火还是室内娱乐室?”

“篝火!”众人异口同声,几乎是喊着答道。

“就知道!”室长笑着用手指点点大家,便迅速行动起来,抱来一捆木柴,在那片砖地上架起了篝火,惹得同行的男生女生一阵喝彩。

徐曼也从屋檐下的双人秋千椅起身,顺手拿起旁边的吉他走到篝火前,在众人忙着添柴生火之际开始给吉他调上了音。

平时活泼爱热闹的她此刻安静地坐在刚刚生起的火堆前,低着头摆弄琴弦不时调整着弦钮,长发呼啦啦一齐滑下左肩似乎也未发觉,徐曼不笑时自带一种冷峻和距离感,而此时这张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脸庞又在火光映照下多了些柔软,嘴里不时哼唱,活像一只高冷又美丽的猫,她只静静坐在那里,便散发着美丽和让人想要亲近的魔力。

姜星晨看得有些发愣,直到同行的男生高崎搬了张凳子不邀自来坐在了徐曼身旁。高崎来自深圳,长得白净秀气,对除运动以外的一切似乎都很感兴趣,涉猎极广,不知道为什么,他与徐曼两人身上似乎都生来带一种松弛感和落落大方的自信开朗。他俩虽是初次见面,却迅速熟络起来,不时用粤语聊着闲天或讲着别人都听不懂的笑话,直到有时有人看到哈哈大笑的他们问起来笑什么呢,他们中的一个人会稍作解释,后来几次大家就见怪不怪,不再问了。

只是每每如此,姜星晨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感,这种感觉来无影去无踪,却相当霸道地在她心里冲撞,就像此时此刻,看到徐曼抱着吉他与高崎在火光前说说笑笑时,姜星晨觉得画面既美好,又让人有些难过,让自己这个旁观者难过,甚而有种近乎被冷落的委屈,不明缘由。

也许是早已习惯她与徐曼在人群中无形的亲昵,姜星晨享受并依赖这种亲昵,不管嬉笑打闹,不管刚才同谁在讲话,只要望向对方,总能收到迎回的目光。

每当和别人谈笑中的徐曼越过人群笑望着她时,姜星晨总是被一股悲伤而愉悦的情绪攫住,这股情绪从她的小腹升起,游走于身体与灵魂的每寸角落,幸福与满足电流般充盈身心。姜星晨惊异于这股陌生又奇妙的情绪奔涌,却又在讶异中期待着徐曼再次投来的目光。她们之间下意识的推拉牵扯好似无声的宣言——人海虽茫茫,可她独属于我,我们属于彼此。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别的什么。

即使我们只是朋友,那也是人群中最为亲密的朋友。人群的存在,只是为让这亲昵变得更为大胆与直接。

可此刻高崎的“介入”,无异于在她与徐曼之间添了一堵隐墙,她渴望那份亲昵,却不得不有所顾忌。

待大家都坐定后,室长搬出两张小方桌,泡上两壶热茶,又抱了些栗子花生苹果柿子满满当当在两张方桌上堆成小山。

姜星晨坐在室长朱慧琳和室友李千贺中间,正对徐曼。

她朝姜星晨扬扬下巴,随即开始清嗓子:“为了感谢室长带我们来这么棒的地方游山玩水,我和高崎同学决定献给大家一首歌。”

“咦,不对啊,不是感谢我么,怎么献给大家啦?”室长打趣道。

“就是顺便感谢室长啦。”高崎笑着懒洋洋答道。

室长朝他扔过去一颗花生,被坐他身旁的林潼一手截住,大家纷纷叹“大侠好身手。”他只笑了笑,剥开花生扔进嘴里。

这时徐曼伸出一只手,又旋出一个拳头,“收!”大家噤声,齐齐看向徐曼高崎二人。

“请欣赏《Lucky 》,by Jason Mraz.哦不对,by 高崎&徐曼。”还故意装出外国人腔调。

可爱。

姜星晨想着,不觉带着微笑看着瞬间认真起来的徐曼,她脸庞漾起的不经意的笑,山间沁凉的晚风和篝火送出的阵阵热气不时悠悠撩动发丝,她那清脆流畅的嗓音,从被微风挑逗而不停舞动跳跃的火光那头传送而来。她拨动琴弦时指法熟稔的双手,偶尔并拢四指在面板上打着节拍,不时看向身旁正在和声的高崎,又转过来朝姜星晨眨眨眼做个鬼脸,姜星晨回她一个飞吻,必能逗她发笑到险些乱了节奏。

'Lucky I’m in love with my best friend

Lucky to have been where I have been

Lucky to be coming home again

They don’t know how long it takes

Waiting for a love like this

Lucky we are in love in every way…

这首临时起意的合唱竟像排演过一般默契十足,姜星晨入迷地看着正在表演的两人,这一幕美好得让人想永远印在脑海。

她的目光和心中乍起的无限柔情,此时通通属于眼前人。

而当她看向徐曼身旁的高崎时,却被一道投注在他脸庞的灼灼目光吸引,林潼正忘乎所以地注视着高崎,就像此刻她注视着徐曼那样。

这首歌之前徐曼给姜星晨推荐过,她早早就下载在了手机里。

夜深了。躺在床上,姜星晨用耳机听着这首歌,月光从窗户涌进温暖的房间,铺在两张已经拼合在一起的单人床上,姜星晨关掉台灯,屋里一半是明亮如银的月光,一半是含着浴室玻璃透出的暖光的阴影,徐曼还在洗澡,姜星晨舒展四肢,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又翻过身,鼻尖嘴唇触到旁边的枕头,深吸一口气,似乎还能嗅到阳光、花香,还有什么?大海,对,海风的气息。她用手指轻轻抚过白色的枕面,月光投下的阴影随着手指移动,她想起小时候经常借着灯光玩的影子游戏,姜星晨只会做鸽子飞和孔雀点头。

‘Lucky I’m in love with my best friend …’姜星晨默念着这句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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