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淇反问：“没结婚会被抓起来吗？”
“应该不会，毕竟我现在没结婚也没被抓起来。”纪律神情认真地回答，更凸显汤淇的小题大做。
你没结婚？
汤淇心里偌大的疑惑，说实话她才不信纪律没结婚。
当时高一快结束，纪律因为一些原因被学校开除，她在班里听到不少关于他的闲言碎语。
既然是闲言碎语，真实度当然存疑。
可还有另外一中刻板的说法——以貌取人。汤淇认为那些小道消息是纪律有可能会做出来的。
比如好几个女生和他表白，他拒绝的时候严肃地说我目前只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想让任何无关的事情影响我成绩。
他劝别人学习无异于猪八戒在劝诫男人不要痴迷美色。
汤淇出其不意地问：“你离婚了？”
“？”
纪律有被气到，眉心轻微跳动，哑然失笑：“我是有多沧桑，给你一种已婚男人的错觉。我没没结过婚，更没离过婚。”
汤淇自知理亏，哦了一声。
没结婚，也没离婚。那就是有很多女朋友，万花丛中经过片叶不沾。
纪律懒悠悠地补了一句：“我也没女朋友。”
“啊？”
这听来才像嘲讽，一个语气词包含了千言万语。
汤淇此时此刻的好奇心达到顶峰，他没女朋友，难道......她也跟我一样没谈过恋爱？
心里平衡了。
纪律这种看起来很会哄女孩，情商很高的人都没谈过恋爱，那说自己没谈过也不丢人。
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让汤淇暂时忘记了更重要的事。
她让朋友来搅黄和钱恺的相亲。可相亲已经结束了，人也大概早都到家了，朋友还没来。
是不是家里有事给耽搁了。
“啊什么？”
纪律眼睛直直盯着汤淇，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他越发好奇在汤淇心里自己是个什么糟糕的形象。
“没什么。”汤淇摇摇头。
刚刚纪律也看到她和钱恺吃过饭，所以现在不饿。这次感谢餐可以免了，如果有时间可以安排在下次。
她正要说些什么，朋友陆荣荣姗姗来迟。
现在才来！
搞什么鬼？
按照原先安排的剧本，陆荣荣是她交往八年的女朋友。她们打算好一辈子，但父母不同意
没错，就是这么狗血。
剧本中唯一的男主角都走了，她不会还要演？
汤淇想站起来拉着她离开解释，但人已怒气冲冲冲地到了眼前，站在两人餐桌旁边，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火气。
忧心忡忡又欲言又止。
“这位是？”纪律不认识陆荣荣，他以为是汤淇的朋友，可是汤淇也没反应，便主动开口问。
陆荣荣声音刺耳：“你不认识我了？”
“？”
怎么和安排的不一样。
汤淇开始慌了，陆荣荣很不好控制。她想说相亲结束了，奈何被朋友的气势给镇住。
一时间嘴巴被黏住了，话又咽回肚子里。
随她吧......。
纪律问汤淇：“你认识她吗？”
汤淇选择心虚地沉默，绷紧唇角等着陆荣荣解围。
“你别问她，她知道什么，少拉无辜的人。我说的就是你，你个脚踏两只船，私生活混乱的渣男！死渣男！辜负了我朋友，还想害别的女生，你死了这条心吧。”
“长得人模狗样，干的全是昧良心的事。我要把你挂到网上，省得有人再信你，你就应该一辈子孤独终老，看着那些前女友一个个幸福地结婚！！！”
不是吧？
汤淇由看热闹的心态转换为震惊，她着急地说：“他不是我相......。”
话没完，陆荣荣入戏太深，直接厉声打断：“你少替他说话，不想骂你，你给我闭嘴！”
我闭嘴！！！
汤淇肉眼可见的破碎，完蛋了，这下闹大了。
服务员兴奋吃瓜的同时还害怕店里受到破坏，找人去把老板叫过来。围坐在旁边的顾客也都竖起耳朵。
闻言，纪律沉着脸说：“我不认识你所谓的朋友，你，应该认错人了。”
“你少他爹的给我装蒜，你化成灰我也认识！”
“你说说我叫什么名字。”
“钱-恺！”
听到名字，一切皆以了然。
啊啊啊啊啊。
就这么水灵灵地露馅了！汤淇尴尬地想找个洞钻进去，这辈子没脸见人了。
方才她和钱恺吃饭，无意间叫了钱恺的名字。况且纪律还坐的那么近，他一定听到了。
纪律尖锐的目光移到汤淇身上，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情。汤淇顿时无地自容，强撑着笑了笑。
先对不起吧。
汤淇故作镇定：“我可以解释的。”
另一边，戏都没演完，怎么能结束。陆荣荣顺手摸到桌子旁的一杯白水，手掌心感受了一下温度。
她吼了一句渣男，一股气把水全泼到了纪律身上。
朝着身体泼的，胸前衣服湿透，但脸上也溅到了一些水珠。纪律深深地锁着眉毛，眼睛里闪过片刻寒光。
也是。
被陌生人无缘无故地泼水，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汤淇迅速地站起来，傻眼地看了看陆荣荣又看了看纪律。“你没事吧？”她关心道。
衬衫贴着皮肤，曲线一览无余。
纪律捏着胸前的布料甩了几下，衣服不至于贴身。快速抽了几张纸巾擦脸上的水珠。
陆荣荣确实很缺心眼，汤淇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餐厅老板赶过来已经迟了，事情**裸地呈现着。他心里八成想着要出事，店的生意不保。
老板鞠躬哈腰地问：“先生，您没事吧？”
看起来就不像没事的样子，问这话纯属多余。
纪律低声：“没事。”
“这位小姐。”得到纪律不会投诉的信号，他又连忙去安抚陆荣荣的情绪，这主看上去是最难缠。
“叫谁小姐呢？”
表情那叫一个尖酸刻薄，陆荣荣自知做错了事，重重地放下杯子后潇洒地离开餐厅。
闹剧算是结束了，可汤淇的麻烦才开始。
汤淇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脸色满是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知道纪律现在生气是应该，甚至对她一顿痛骂也能接受。可纪律却什么也没说，当然也没接她的纸巾。
手就一直举着纸巾。
纪律视线从汤淇的手转移到她脸上，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我去洗手间擦一擦。”
汤淇点点头。
“先生洗手间在这边。”老板刚一直没走，他笑吟吟地伸出手臂为纪律指引方向。
人转了个弯，消失在眼前。
虽然一码事归一码，但希望他能够看在我物归原主的份上，不要生气。她可以买件同款衬衫还回去，下次由她来重新选时间赔礼道歉。
周末果然不应该出门。
汤淇都不知道该怪谁，是她非要把餐厅安排在同一个地方，是她让陆荣荣来破坏相亲。
事情是有顺利的进行，只是和她设想的不同而已。
她摸索出手机询问陆荣荣为什么突然变卦：【不是说的扮演我女朋友吗，怎么我成小三了？】
汤淇：【还给自己加戏！】
汤淇：【干嘛泼水？】
汤淇：【照片不是给你看过了，他根本不是我相亲的人。】
汤淇：【......好想偷偷溜走。】
汤淇深长地叹气，望着桌上尚未送出去的纸巾，闷声自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就算我再不喜欢那个人，也不应该安排这一场戏，太不尊重人了。”
欲哭无泪的后悔如泉涌般从心里冒出来。
其实汤淇家里也没逼得太紧，只是偶尔会说让她先去看看，说不定就刚好合适，两人试着谈一谈。
奈何她连谈恋爱的心都没有。
她喜欢熬夜，喜欢凌晨点外卖，还喜欢深夜突发奇想地整理房间。如果和别人住在一起，对方应该不会将就她的坏习惯和不规律的作息。
她妈妈为此没少说她，但她也不改，依旧我行我素。
与此同时，纪律已经走过来。
身上仍有大片水渍，袖子挽到匀称结实的小臂处。胸前布料因为浸水的缘故，浅灰色变成深灰色。看上去不伦不类的衣服并不显狼狈，纪律与生俱来松弛肆意。
汤淇专心于聊天，一时没注意。
纪律修长的手指敲敲桌子，漫不经心地说：“纸借我用一下。”
汤琪睫毛轻颤，抬眼打量纪律。听这语气，他不生气？
她有些摸不准纪律，这样还能好好的。这十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肚量比宰相都能撑船。
“哦。”汤淇抽出一张递给纪律后又抽了一张，“还要吗？”
纪律擦完手，纸扔进脚边垃圾桶：“不用了。”
“那个......你能听我解释吗？”汤淇眼神怯怯地望着纪律，害怕被拒绝，但不解释误会便没办法化解。
纪律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又坐下来：“你说。”
对方无所谓的态度让汤淇没了底气，这能听进去我解释吗？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吧。
信不信由他，汤淇默了须臾，该做的还是要做。
她手臂叠放在桌面，神色认真：“那个女生叫陆荣荣，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高中同学。她高二转来临宜七中，那时候你已经退学了，所以她不认识你。”
中间还有一层意思，如果你不退学，陆荣荣就会认出你，然后就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测。
试图用共同回忆来打感情牌的汤淇也不确定纪律究竟还会不会对临宜七中抱有一丝丝怀念。倘若她站在纪律位置，她肯定会讨厌七中，连带讨厌关于七中的一切。
“你有猜到我是在相亲吧？”
纪律没做任何回应，但汤淇还是稍微读懂了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思。
行吧，你有猜到。
都问我是不是没结婚了。
汤淇接着说：“但是我不想结婚，我一个人挺好的。所以我让陆荣荣破坏相亲，这样我就不用回家解释了。没想到她把你当成和我相亲的人了。”
观察纪律表情微小变化后，汤淇决定加快道歉：“对不起，你想要赔偿的话，我可以买一件新的衬衫给你，或则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既然是想泼相亲对象。”纪律后背倏地离开靠背，小臂平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身体略微向前倾，语气耐人寻味，“我又不是你相亲对象，岂不是我亏了？”
“？”
什么。
我也没想泼相亲对象，那是个意外。
突然靠近的俊脸，呼吸近在咫尺。汤淇心猛地一缩，连忙坐直身子，不可察觉地拉回原来的距离。
她把问题抛给纪律：“那怎么办？”
除了还一件同款衬衫，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什么解决办法。要是纪律真的想一物换一物，泼自己一杯水，她心里骂几句，咬咬牙也能答应。
谁知道他怎么想。
看着不想要衬衫，也不想要报仇。
以前汤淇看不懂纪律，现在她还是看不懂纪律。
纪律爽朗地笑笑：“不用怎么办。”
汤淇开始重新审视纪律，难道她记错了。她怎么记得纪律当年不是这样。做了许多讨厌的事，光是听到他声音就特反感，更别说看到他脸。
别人说纪律长得帅，人很好，没有缺点，她可不敢苟同。
那时，汤淇每天上学前都要虔诚许愿：希望班主任调座位，不要让纪律坐在她前面。
“一件衬衫而已，今天是感谢你。”纪律顿了顿，漆黑的眼睛盯着汤淇，“但你好像已经和别人吃过饭了，所以......我们约在下次可以吗？”
是我听错了吗？
为什么感觉他问的时候格外小心，像是害怕被拒绝。
答应几乎不需要去想。汤淇爽快地点了点头：“好。”
这时，纪律手机响了。接通后放在耳边，他听对方说了好久，然后才回答：“等会儿就到。”
他应该是有事，那今天是不是......结束了。
汤淇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手臂，目光端详起纪律。他似乎有种天赋，不喜欢他的人，也会不自觉被吸引。
记得刚入学几天，全班同学都认识他了。
不管是体育课还是实验课，纪律身边总围绕着男男女女，他们嘴里的溢美之词不断形容在他身上。
可又能怎样呢。
最后没一个人愿意站在他那边。同学们默不作声，甚至有过分的还编造谣言套在他身上。
汤淇的淇是淇水的淇
（名字的来源是淇河，因为汤爸祖籍在山西陵川，淇河的发源地就是山西陵川。为了不让汤淇忘本，所以就取名为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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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沙琪玛的琪
也不是围棋的棋
更不是秋祺的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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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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