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脚用力踹开了房门,拖着时然的身体。
时被被狠狠地推进去摔倒在地上,眼眶里的泪水使他的视线模糊不清。
他撑着地板爬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因为不听话被扔进那间有鬼的卧室,他瑟瑟发抖抓住男人的裤脚,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滚下来,崩溃出声:“哥哥,我会听话的……我真的会听话的!”
靳予承躲开他的手,转身向门外走去,踏至门边时脚步一顿,侧身看向地上眼里尚含着一丝希冀的少年,光线在他脸上形成一明一暗的阴影,比恶鬼还要恐怖,时然嗓子都哭哑了:“……哥,我……我好怕。”
“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哥……”如果连靳予承都排斥他,厌恶他,那他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哭得撕心裂肺,整颗心都寒了。
“哥,别走!”
靳予承却冷血的锁上了门。
他仰起脑袋,失神的望着眼前那扇紧闭着的门。透过门板缝隙折射进来的光线,他努力撑起身体去抓那一抹光。
那抹光穿透他的手,留下最后一段光影,慢慢消散直至整个屋子都变得昏暗。
再也抓不住能让自己安心的东西,被拽入绝望的深渊。
他害怕的缩在门后面,嘴唇都在发抖,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时间流逝的飞快。
少年呆呆的缩在门背,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强撑着的眼睛发涨发酸。他就这样坐了几十分钟,甚至是几个小时,坐到没有了时间观念。他偏了偏脑袋,借着窗户隙缝看到了越下越大的雨。
雷声将他朦胧的困意打散,随后涌上的是难以掩盖的慌乱。
少年浑身都在颤抖。
夜深,雨下得很大,击打在紧闭的窗户上,窗外一片浑浊的黑暗遮住了万物的视线。
时然依靠着头顶这盏小夜灯。
门被锁死了,紧握着的手机失去了信号。
此刻的时间来到了:
11:57分。
只要不停电不睡着他也许能平安地度过今晚,时然呐呐的想着。空中刹那间击过一道闪电,将凄惨的银光笔直地泻向大地,照得夜空亮如白昼。
楼上雷声滚滚,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即将要破土而出,惶恐不安的时然开始去拉那扇木门,力度大到门锁猛地震了震,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最令他崩溃的是,外面被哥哥锁得死死的。
他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
这一带周围都很安静,甚至就连外面有走动的声音一下子就能听到。如今他制造出那么大的动静,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哥哥就已经厌恶他到这种程度了吗?却想到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情绪,冷冽得让人脊背发凉。
谁都可以厌恶他的存在,唯独接受不了那个人怎么能是靳予承,亲手把他推下深渊。
随着“啪嗒”一声电闸关闭,四周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这一刻,就连天都在嘲笑他。
时然勉强睁开眼,被这突如其的黑暗弄得手足无措,更感到毛骨悚然。
电闪雷鸣,最幻想的无非是打雷停电的时候,他总能在害怕的那一瞬间被最想抱住的哥哥第一时间护在怀里。
而如今周围都被黑暗包围着,无尽的黑让他感到恐惧。那么多个恐惧侵袭的夜晚给予的教训,刻在骨子里的警惕和敏锐。
他紧绷着轻微弓起的后腰,连连往后面缩去。雷声消失后光很黯淡,只能照见一点物品。
时然身体颤抖着,他慌乱地躲进衣柜里,藏在里面被不敢用力呼吸。
狭窄的空间里空气不流通,他形单影只地缩在角落里。
额头泛起薄薄的冷汗,更多的是因为害怕。
可下一秒,他就感到腰上伸来的力度,那是一双从背后伸出的冰冷将他拥入怀中,力道大的像是想要把人融进自己融满寒气的骨血里,那道低哑的嗓音还在贪婪地喊着他的名字:“时然。”
“……”
时然一下子就僵住了,背后的冰冷触感充斥了全身。他头皮发麻,脑袋里一时间全是空白,甚至叫都叫不出来。
鬼的声音隐忍而沙哑,咒语般的呼唤永无止境。连着冰凉的气息都砸进时然心里,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轻颤。
“时然。”
对方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儿,领悟到了说话的能力,恐怖的感觉瞬间攫取了他的意识。
鬼不满他的惶恐不安,那双手将时然扼制,拉入自己身前。
就在那一秒,时然被吻住了,被舌头抵入口腔,被舌尖强行撬开了唇齿。
鬼钻进去凶狠不留余地的入侵,掠夺般凶狠的动作看起来没有过任何亲吻的经历,只会蛮横的往里面探索,那同时也是时然从未被踏足过的领域,抢夺般的折腾到喘不上气。
他再也无法作出思考,所有的感官知觉都聚集在嘴里交缠的温热上。
来自对方毫无章法的深吻。
他的嘴唇舌头在发麻,连带着腿发软。
那饱含侵略的视线就在他眼前,一寸都不到的距离。
时然感觉到一阵窒息。
这感觉太可怕,浑身细胞都不受控制。
他企图摆脱对方,却只能被按住身体接受唇齿被撬开的过程,只任凭在他的口腔里更加深入的索取,到最后被夺去了自主呼吸的权利。
舌头在他口腔中肆意掠夺,冰冷滑腻的触感惹得时然又是一阵颤栗不止。
“放唔…放开我……”
逼仄的空间里少年毫无意义的挣扎,断断续续的哭喊声从衣柜里溢出来。
黑暗中,黑影抬头露出一双暗色瞳眸,充满暴戻的凶光,额上青筋毕现,他一点一点舔过怀中少年哭得湿润的脸颊,用眼帘挡着眼底的凶光。
在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里弥漫着的是。
那不是杀戮的眼神,而是一种对食物的渴望,贪婪且怪异的目光。
冰凉的手贴上少年纤薄白皙的身体,杂乱无章的索取,覆着唇间舔上那温热的肌肤。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落在的窗户上,滑落下来后留下来一道透明的痕迹。黑暗笼罩下的环境显得异常惊悚,像极了偏执的饿鬼,扭曲到疯狂的地步。
脸上的滑腻触感使时然头皮发麻,他整个人都让鬼给笼罩着,四肢都在拼命用力推开对方。
鬼的躁动,像是要把少年整个人吞进去。
其中一只手,在探索,时然察觉到鬼想扯开他的衬衫。
他失声:“哥,哥!救我……”
可他的手被鬼毫无压力地控制在掌心,被彻底侵入神经的恐惧感让他浑身发抖,不敢有一丝停留的奋力反抗。
直到手心划到了衣柜里尖锐的物品,鲜血味弥漫过来,内心的恐惧早已盖过疼痛,他根本顾不上这些,似乎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使鬼停顿了一瞬,肉眼可见缓慢爬上眼球的猩红血丝。察觉到控制自己的力量一松,时然赶忙抓住机会从衣柜里踉跄跑了出来。
他快速跑向门的方向要去抓门把手,唯有身后鬼回神过来的脚步声在提醒他。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他就要抓到了……
就在此时,一道力度从后面用力扯住他的手臂,蛮横的将他拽倒在了床上,带着要将他整个都撞坏了的狠劲,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痛呼。
少年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紧接着手腕一阵剧痛袭来,他被压制在自己的床上。
床单也因为他的用力挣扎布满邹痕,被划伤的手心疼得发麻,鲜红的血液渗出来,抓过的地方都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雪白床单有一小块被弄得泥泞不堪,甜腥的气味布满了整个房间。
后背撞疼了的少年眼睛里蓄起了朦胧的水雾,一滴泪水顺着眼角尾从脸颊滑落。
鬼将他压制在胸腔下。
他只想拒绝鬼的靠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难道就真的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时然不甘地抬眸望向对方,随即狠狠地缩了一下。
那是一双无比病态的眼睛。
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偏执入骨的眼神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再加上鬼这一番贪婪而迫切的行为,时然真的快要被折磨到疯掉了。
在也忍不住泄出一声哭声,“哥......”
救救他,快来救他!
没人会喜欢在这种时候从身下的人嘴里听到别的男人,鬼也不例外。
这句话就像是导火索。
鬼俯下身体,将时然抵在胸口用力到泛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开,一抹猩红色顺着时然皙白的手腕蜿蜒流下,鲜血浓郁的腥甜气息蔓延开来,仿佛有着致命的诱惑。
就像醉日里酿成的酒,彻底灼热了他。
被泪水刺激得通红的眼眶暴露在鬼的视线里,鬼把这一幕给纳入眼底,这一切无一不在刺激他的神经,那股名为占有的欲-望越涨越大。对方以掌控者的姿态将猎物困在他的范围内,时然忽而觉得自己产生一种怎么也逃不掉的束缚感。
尽管如此。
不到最后一步他也无法放弃求生的希望。
在时然睁着被水雾模糊得毫无焦距的双眸,走到了最后关头,祈求般的望着鬼。
鬼却缓缓覆在时然的手心上一寸一寸舔过上面的血迹,黏腻的血丝涌进嘴里,带着一股铁锈味。
浑身沉睡的血液都兴奋起来,鬼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舔唇角,压低沙哑的声音。
说出将时然逼入绝望的话:“别做无谓的反抗。”
“让我……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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