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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施净秋平常是不会管这两人在做什么的,只偶尔问他们几句近况,以及有什么需要她提供帮助的。祁宁他们每天也就是练练剑,打理下家中的各类杂务,大多数情况下并不需要请她出面。

但有一次,在施净秋问起两人学剑的近况时,殷殊连没忍住问她可否为自己指点一二。原因在于他有些招式练的总是有说不出的怪异感,很是不顺畅,一问祁宁也给不出好的回答。一来祁宁的剑术还没好到可以轻易替人解惑的程度,二来则是他在用那些剑招时并没有体会到和殷殊连一样的感受,他确实是理解不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打施净秋决定留下他,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后,她对殷殊连平常所做的一些事已有所见闻,且他与祁宁相处时两人的状态她也都有看在眼里。若说她对殷殊连印象不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虽未至视若亲人的地步,但也是真心地将他看作是为人不错,可以像对待祁宁那样照顾的小辈。而且自己既然已默许祁宁把剑法教给了人家,她便不会推拒这一请求。

答应了他后,施净秋便领着两人来到院中,让殷殊连先给自己展示一下他多日所学,好让她能有个大致的判断。殷殊连听令行事,没使出几招,施净秋就看出了些东西,但没有叫停他,而是看着他把祁宁已教给他的那些剑招全部展露了一遍。

待停了手后,殷殊连问:“不知前辈可有何指教?”

施净秋笑了下,没有回答他,而是对身边的祁宁问道:“宁宁,你先说说你觉得他练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和我教的一样,都没出过错。”说这话时,祁宁没敢看施净秋,只始终目视着前方。

听了这话,施净秋没有立刻驳斥他什么,而是笑容依旧,说:“那么接下来,你也好好看着吧。”

说完,施净秋随手从院中的树上空掌劈下一根还算粗壮的树枝,握着走向殷殊连,来到他面前说:“和我过几招,我再同你说。”

没有多问,殷殊连就用自己手上的木剑和施净秋过上了招。这些天的努力并未白费,前期他成功地接下了施净秋的数次出招。但这样的境况没能持续太久,越到后期他便越感无力。明明此前他从未与施净秋这样正式地交过手,可她却好似完全知晓了他的招数,无论他是防御还是主动出击,都会被精准地找出破绽,而后败下阵来。

“与你过招,我就是蒙上眼也能知道你接下来会怎么出招,你可知为何?”收手后,施净秋对殷殊连说道。

“是因为前辈十分熟悉怀空剑法?”

“是,也不是。我确实熟悉怀空剑法,但并非所有人用此剑法我都能像今日这般轻松应对。确切地说,我熟悉的是某个人的怀空剑法。”说着,施净秋的目光向祁宁那边飞掠而过。

在一旁听了这话的祁宁,内心早已抓耳挠腮,浑身不自在地绷直了身板,眼神四处飘荡着。施净秋没去管他这些小动作,看着殷殊连脸上毫不掩饰的困惑,她解释说:“一套剑法固然有其定死的招式,但不同的人用起来却不必拘泥于那些招式,何时对上何人,应用何种招式应对,这些全都是因人而异的。就像同一把剑,有人拿来砍瓜切菜,有人用来劈柴,还有人用来表演,只要用得好,用得顺手,怎样都是可以的,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见殷殊连似懂非懂地缓缓点了个头,施净秋又接着说:“你学东西很快,模仿别人的能力很强,但是学习剑术不应一味地只是模仿。吃透了表面的招式,就该好好想想怎么去将剑法化为己用了。”

迟疑了下后,殷殊连问:“前辈,那剑意又是什么?”

“剑意,用世人常用的说法来讲,便是人剑合一。不过这样玄而又玄的东西,外人解释得再如何好,也不如你自己切身体会到时来得直白而清晰。好了,这样的空话你听一遍就够了,往后多费些心思在练习才是正途。”

以为她说完这些就要走了,殷殊连都准备要去独自思考一下她说的那些话了,哪知她却又开了口:“宁宁,你过来。”

得了令的祁宁不敢不从,立刻小跑着来到施净秋面前,与殷殊连并排笔直地站着,显然是做好了听训的准备。看施净秋的意思,是要两人一起听她说什么,为此殷殊连收起了有些飘远了的思绪,专注起眼前的事来。

“你练剑时的那些小毛病,我原是觉得不打紧的,可现在看来,还是有纠正的必要。你不是不知道你的某些动作与剑法本身是不想干的,全是出自你个人的习惯,你不和他说明想来也是觉得这些都不会是大问题对吧。只是你没想到这人居然一门心思地只知道模仿你,结果就是你认为没问题的地方,他却练出了岔子。我一向不认为后人非要一丝不差地循着前人的路子才能把剑法学好,但你们两人都还不到能透彻地领悟剑法的地步,擅自改动剑招只会是弊大于利。”

她对祁宁说的这几句话才终于让殷殊连明白了自身问题之所在,不过他是半点也没想着埋怨祁宁教得不够好,而是在反思自己太不知变通,一心学人,没有花足够多的时间静下心来思考。

祁宁没有为自己辩解,始终沉默着在听施净秋说话。施净秋也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打算,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为期一月,接下来的这些时日里我要你们两人把剑谱好好地多看上几遍,把那些小毛病都给我改了。到时我来考校你们,再让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你们会如何出招,我自有别的手段对付你们。”

“我也要?”祁宁睁大了眼,扯着嗓子说。

“别老想着学新的剑招了,先把前头的那些学明白了再说。”施净秋冷漠地回了他,还用手上的树枝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然后一句辩驳的机会也不给他,就这么几个快步闪身离开了。

人一走,祁宁便颓然地就地蹲了下去,捡起被留下的那根树枝,在地上毫无意义地乱划着。看着他这副沮丧的模样,殷殊连刚想了几句安慰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一仰头,大声哀嚎了一句:“苍天啊!”

也不知是他这破锣似的一嗓门过于吓人,还是语调中的哀切之意太过真实,竟令殷殊连当场愣在那,只顾得上低头看着他,原本想好的那些安慰人的话霎时间全跑没了影。

嚎完了这一句,祁宁便站起了身,没理会仍呆怔在原地的殷殊连,径自就要走人。殷殊连见状急忙出声说:“抱歉,我没想着要连累你。早知会如此的话,我一定不会在你也在场的时候向前辈讨教。”

听到这些,祁宁转身耸了下肩说:“虽然我不觉得你有道歉的必要,但是你都开口了,那我就收下你这句道歉。就算你不当着我的面向姨娘讨教,她看出了问题后依旧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除非你自己想通了如何解决你的问题,否则这次的结果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看着殷殊连欲言又止的样子,祁宁叹了声气说:“你也别费这时间再想着和我说什么了,有这心思不如和我多去看看剑谱,再想想我们俩要怎么应对一个月后的考验。”

话一说完,祁宁就去拽殷殊连的衣袖,嘴上还说着“走走走”,就这样把人强行拉走了。

有一间屋子是专门用来放书的,里头的书籍种类繁多。话本、游记、经文这类相对常见的书自然是不缺的,殷殊连闲暇时来过这几次,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这一次被祁宁带着来看剑谱,他才知道这里竟还有间密室,存放的是那些外头难寻的珍稀文籍。据祁宁所说,密室里外的很多书都是他家的家传之物,是施净秋从老家一路带来的。

单从这些藏书来看,祁宁家应是有不薄的底子的,就是不知为什么他会随施净秋一同来到这偏远的小山上居住。关于祁宁家中之事,殷殊连从未听人提起过,他也没想着主动打听,就这么将疑问默默地沉在心底。

“密通阴阳混沌**,这是个什么书?”殷殊连无意间扫到了一本书,被书名吸引了过去,没忍住向祁宁问了一嘴。

“这本嘛,应该算是**,不过姨娘也没强行拦着我看过。我翻阅过几次,里面记载的东西很是奇诡,一般人看了也不会想要用的。你要是实在感兴趣,得空了看一下也不碍事,说不准哪天还真能有用上的时候。”

越是不让人轻易翻看的东西就越能惹人好奇,但经祁宁这么一说,殷殊连的好奇心便消散了大半,暂时收回了对它的关注,转头与祁宁一起专注于研读剑谱去了。

对照着剑谱,殷殊连总算是晓得了他们两人的问题出在哪里,但人做事一旦养成了习惯,就不是那么容易能纠正的了。于是接下来两人要做的,便是互相监督对方,直到不再犯老毛病。

起初的效果不大明显,两个人练了好几回都还是会时不时出现那些老问题。因此祁宁想了个法子,认为或许能帮到他们。

他的这个法子两人试了只不到半日,就被彻底否决了。他们看着彼此脸上胡乱涂画的墨迹,是一点练剑的心思都没有了,只顾着笑对方几乎被墨水涂满了的脸。

祁宁原想一人出一次错,另一人就在他的脸上画一笔。最初他们还能好好遵守这个约定,可到了某一次,祁宁忍不住在殷殊连的脸上多画了点花样,这事的走向就变得离谱了。殷殊连原先还能忍受,可他见祁宁越发得寸进尺后就不想再忍了,也开始了自己的发挥。两人因此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在对方脸上大展身手之上,做这件事的初衷早都被他们抛到了千里之外。

午饭时,施净秋见了这两人脸上的“大作”,还有心点评了一番,说是祁宁作画的手艺胜过殷殊连,可让祁宁骄傲得不行。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好另寻出路了。祁宁很快又提了个建议,这次依旧是互相惩罚,只不过是把在脸上涂画改成了打手板。这还是祁宁以前听说过学堂的学生犯了错会被教书先生用戒尺打手心,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招。

家中没有戒尺,故而他们决定用剑来代替。木剑还是有点厚度的,长度也很够,拿来充当戒尺是再合适不过了。唯一的问题在于,他们没有早早地意识到这个方法与之前的相比,本质是一样的。故此,两人尝到了换汤不换药的后果。

结果就是他们无法掌控每一次打手板的力度,也没办法保证双方下手的轻重一致,很快便对彼此积攒了怨念,出于报复,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到了后来,他们的手掌心都已红肿不堪,甚至为此大打出手了一通。

晚间吃饭时,施净秋看他们的左手都裹成了粽子,不禁失笑,乐了好一会儿后说:“你们俩上午作画,下午打架,这一天天的花样还挺多。手都成这样了,这顿饭是怎么做的?”

“一人用一只右手,左手用不了,胳膊还能用。”祁宁闷声解释,殷殊连则在一边点头附和。

施净秋听后又笑了声,便只顾自己吃完饭离开,没有一点要为两人分担烦恼的意思。剩下他们两人面和心不和地再次合作收拾了桌椅碗筷,然后一言不发地各自回了房。

睡了一晚,天大的气也能消得差不多了,何况祁宁与殷殊连都不是会为这种事情记隔夜仇的人。到了约好的练剑时辰,他们仍旧按时赴约,并好似都忘了昨天的事,心平气和地讨论起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让他们尽快纠正毛病。因为有了还被包扎着的左手作为提醒,他们这次提出想法都谨慎了许多。

再三商量后,他们制定了一套相对严谨的惩戒规则,明确规定好了错误的等级以及不同等级错误的惩罚是怎么样的。惩罚大致包括连续做几顿饭,劈几次柴,还有打理菜园子等等。

为了避免因一人练剑时对某些错误的判定会与旁观之人不同而产生分歧,祁宁还特地去向施净秋要来了重现符,可以令用符者一个时辰之前的记忆再现。通过一起作为旁观者观看练剑的过程,可以让两人更容易并尽可能客观地达成一致意见。

因为作用十分有限,重现符对使用者的要求很低,只要这人不是个过目即忘之人就行。使用方式也很简单,只需将它与使用者的一根发丝一同燃烧丢进水盆中,水面便会根据人的意愿显现出特定的某段记忆中的画面。

做足了准备,并经过一日的实践后,他们两人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的路子,并一直循着这条路过完了余下的日子。在施净秋定下的考校日的前一天,他们清算了一下各自身上背负的惩罚。不出意外,祁宁被罚的次数和严重程度都超了殷殊连不少。原因也很简单,祁宁养成这些习惯已有数年,而殷殊连至多不过两月,论纠正的难度一定祁宁远胜过殷殊连的。

看完了记录惩罚结果的清单,祁宁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似的仰倒在座椅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头顶层层叠叠的浓绿密叶。入了盛夏,日头毒辣,两人皆是练得一身大汗,此刻正躲在绿荫中小憩。临时搭的小木桌上还放着一块拇指大小的饮雪石,足以驱散两人周围大部分的热意。祁宁听着树间无休无止的蝉鸣声,更是烦躁不已,连给自己扇风的心情都没有了,垂下了握着蒲扇的手,大有要就此云游天外的架势。

对着那份清单思索了半晌后,殷殊连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正面朝向祁宁坐着,同时还将摇扇的方向反手转向了他,对着他说:“你看这样如何,有些天你要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我就替你分担一些。本来这些也只是为了能督促我们纠错,目的达成了,惩罚就没必要这么严格地执行了吧。”

听了他这话,祁宁像是岸上的鱼在临死前挣扎了一回,刚坐起了一点又马上蔫了下去,回他:“不行不行,有一就有二,倘若以后再遇上类似的事,那就起不到震慑的作用了。”

被祁宁这么一说,殷殊连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又沉默了。祁宁见他摇扇子的速度不自觉慢了下来,便抢过了他手上的扇子,连同自己的那把一起,左右开弓,双双给自己飞快地扇了起来。

这一打岔,殷殊连的注意力就被他带走了。因他摇扇的幅度极大,所以殷殊连也能蹭到一点凉风,心也为此一点点静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就将目光全部停留在了闭眼沉浸于凉爽当中的眼前之人身上。

凉风有了渐小的趋势,祁宁看起来似乎是快睡着了,殷殊连忍不住靠近了轻声问他:“你是乏了吗?要不要进屋去睡?”

“我清醒着呢,就是闭眼休息下。手扇累了,你拿回去吧。”

殷殊连照他说的拿回了自己的扇子,然后又道:“我想我们谈个条件,我替你分担惩罚,你陪我练剑,时间全由我来定,你觉得怎么样?”

“嗯?”

出了这一声后,祁宁立刻又睁开了眼,看向殷殊连说:“你开的这个条件,不错。那就这么定了吧!”

如此一来,祁宁心中的烦闷全消,就连那蝉叫都听得顺耳多了,接着又给自己扇起了小阵的风,惬意极了。没过多久,他便失了意识,昏昏地睡了过去,右手随之松开,蒲扇从手中落下。殷殊连仍旧醒着,替他拾起了扇子,轻轻地为他扇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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