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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悲别离故言恶罪

“我去,吞白怎么伤成这样了?”白旷震惊走上前,从汗津津的白及洲怀中接过了吞白,一低下头打量,突然一愣。

怎么和他预想中有点不太一样。

吞白整个人睡成一团,脸色红润,头发都睡得凌乱,受伤的小指头被符纸包裹的严丝合缝,脚甚至舒服地一高一低的翘起来——他明明看起来好的不得了。

反观白及洲,累的都要吐舌头了,整个人超绝水光肌,仿佛从水里面淌了一遍回来一样。

白旷有点看不懂了,三岁的神兽困惑的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再次发问:“不是,你不是说吞白受伤了吗?”

“的确是吞白受伤了,”白及洲稍微缓过来一点,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眯了一下眼睛:“有个练鬼道的换皮人,他扔了一张符咒切了吞白的手指,咒文蔓延了,还好我之前学过这东西,要不然吞白就要折小命了。”

他突然停顿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复杂地补充:“也不一定。”

白旷已经被他不以为意说出的那句话夺走了全部的注意力,他表情震惊地重复:“换皮人?是鬼道的换皮人吗?”

白及洲神情淡淡:“嗯。”

白旷被他一确认,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他强压着声音,不可思议的冲着白及洲:“他们那一脉你不是说已经死绝了,怎么又害到我们身上了?!”

白及洲却和白旷紧张的态度截然相反,他不以为意的耸了一下肩,感觉自己已经缓过劲,就走过去从白旷怀里面接过了吞白,将车后座的门打开,把吞白安置在了后座,还给他盖了一条毯子。

等他完成一切的时候,就回头撞上白旷哀怨的眼神。

白及洲:“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白旷很严肃的模样,“你明明知道鬼道换皮人的出现意味这什么。”

“意味着什么呢?”白及洲不咸不淡的反问,一边带着白旷的肩膀走向离车远的地方,一边冷静地说:“我知道这意味这鬼道那一派的人卷土重来了,但是这有什么呢?”

“他们卷土重来,你就有危机——”白旷觉得白及洲根本分不清轻重,他生气的抖动肩膀将白及洲的手甩了下去,加重语气:“他们的势力没有彻底清除。”

他们离车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不至于车有什么动向彻底过不去,也不至于十步八步就过来。

白及洲看了一眼车那边的方向,又转回目光看向正生闷气的白旷,突然笑了,他拍白旷的头——他上一次对着白旷做这个动作已经可以追溯到三年前了。

果然白旷生气的转过头看向他。

白及洲笑着,不像以往那样不正经,或者里面总是掺杂着什么一样,他这个笑很干净,白旷觉得他可能是因为旧派势力反复而失心疯了——

“他们势力反复不是太正常的事情了吗?”

白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他。

真失心疯了?!

白及洲黑色的眼珠像玻璃一样透,他勾着似有似无的笑容,正常来讲他面部优越的骨架本应该用很旺盛的情绪才能支撑起来,比如冷漠、厌恶、不以为意才可以,所以这一刻他卸下过度情绪的时候,这张脸上会浮现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像是在脆弱,但是又不需要安慰;像是在悲伤,但是又清醒冷静——白及洲很少用这种表情看他。

白旷微微严肃起来。

“你总要知道的,”白及洲豁达的一笑,解释道:“南巫术、苗疆蛊术、还有鬼道一脉,主要以人来作为主要的生存点,在几千年来都拥有极高的声誉和地位,所以他们家族凝聚力强,各种势力遍布着整个华夏大地,铲除他们的主要势力,从来不是终点。对于他们这种和连城野一样甚至比他更甚的家族荣誉至上者,他们会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遍一遍的卷土重来,和他们的斗争是一生的,永远不是只有今天,所以他们的势力反复不是太正常了吗?”

“一个传承几千年甚至传下未出生神兽的家族,有一些不怕牺牲的献祭者这不是太正常了吗?他们有一些布局不也是很正常的吗?我们两个要奔走一辈子的,永生永世的奔走下去,因为我们背叛了这个家族,我们要对抗他们源源不断的残肢力量,直到我们进入棺材合上眼睛——将所有的可能□□给后来人。”

“在此之前,我们都要一直奔跑下去,为我们破釜沉舟的做法,一次次拼上生命的代价。”

白及洲说完,就用手捏了捏若有所思的白旷的肩膀,白旷没有什么反应,他也没有回答白及洲。

白旷感觉天黑下来了,阳光被白云遮挡的密密实实,一股风卷着白及洲的衣服尾巴飞扬起来,风轻柔抚摸着他的面部,像白及洲没有伸出的手一样。

白及洲没有和他讲述过这个沉重的话题,他从来没有,哪怕之前他为了扳倒南巫术家族累的皮包骨都没有这样过,他盯着白及洲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一点动容的悲哀。

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他的眼睛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悲伤,没有恐惧,也没有退缩的怯意。

他似乎总是这样坚不可摧。

空气中流动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但是白旷不想理会这一切,他本就不应该考虑这一切——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呢?”白旷错开他的眼神,低下头,“明明我会永远跟着你。”

他又抬头看着白及洲,澄澈的眼睛里面已经含上了一点泪意,他哽咽着:

“明明从你接生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会永远追随你,或生或死我都会——”

白及洲叹息一声,为他拭去眼泪。

白旷紧盯着他终于泛上悲伤的眼睛,颤抖着:

“——你明明知道,我都会跟着你的。”

白及洲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活不长的,”半晌他沙哑的说道,“你没必要跟着我。”

白旷快要嚎啕出来,他紧紧抓住白及洲的手,恨声道:“那为什么要接生我呢?”

“我的错,”白及洲笑了,“白旷,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如果天有不测风云,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件事……”

白旷冷笑一声:“我不会帮你照顾吞白的。”

”你死了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他冷漠地,“我会直接到地府将你拽出来,我会把你练成僵尸,让你成为怨鬼,怎样都好——你要陪着我,要陪着我们——”

“你们在干什么——”

白旷一愣,瞪大眼睛,眼泪还在眼眶里面滚着圈,身子已经先一步回了头。

吞白披着毯子,费解地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眼泪抹眼圈勾肩搭背的模样。

他感觉气氛不对,打趣的开口:

“你们要拜把子啊?”

白及洲很快平稳情绪,他一扫而空刚才的悲苦,安抚吞白,“突然提起来过去的事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也很快就会过去了。”

白旷看着吞白,吞白头发凌乱,脸睡的红彤彤的,他眼前还是看不太清,所以一直眯着眼睛。

他听见白及洲的解释,也没有多想,嘟嘟囔囔地“哦”了一声,就转身重新回了车。

白旷突然脑海中转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白及洲看吞白已经进了车门,白旷还是直愣愣的含着眼泪待在原地,他突然后悔觉得说这些东西给白旷——白旷的历练还是太少。

他一拍白旷的肩膀,让他回过神,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走吧,我们上车……”

“白及洲,”白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整个人失心疯一样,白及洲心中一阵诡异爬过,他一眯眼睛。

白旷突然诡异的一勾嘴角。

他凑近白及洲,一字一句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白及洲的心瞬间被这句话压着沉入了地底。

他诡异而轻巧的说着,仿佛这是一个天大的好主意。

他说——

“如果你死了,我就把吞白也杀了,让他下去陪你。”

“砰!”

吞白头痛欲裂,恼怒的从车里面探头,“又怎么了?!”

白旷被揍得偏头,内口腔破裂导致鲜血从他的嘴角飙出来,结实的身子一个大步的踉跄,白及洲举着拳头,脸色阴沉的可以洗衣服。

吞白不是感受不出来不太对,但是他现在本来精神就太好,他没心思去顾忌什么人情礼貌,加上他吼的人是白及洲——所以哪怕白及洲的脸肃冷的仿佛寒冬腊月最冷的飞雪,他也毫不胆怯的咆哮出声:“再打我打死你们两个!”

白旷却很快笑起来,哪怕他整个神兽的状态并不好,可是这个狼狈的踉跄反而让他更加志得意满起来,他咧着那张鲜血淋漓的嘴对吞白笑,大声道:“没事!吞白,我们马上过去!”

白及洲面沉如铁,刚刚挥出去的拳头上青筋依旧可怖的暴起着,刚才的对话没有让他又丝毫的缓和,反而加重了他的愤怒,他牙关的骨头处传来可怕的撕摩声,深邃的眸子一片可怕的死寂。

白旷浑不在意的一笑,他笑得特开朗地看着白及洲,挑衅地:“走啊,白哥。”

白及洲愤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他冷冷地一勾嘴唇,走上前去抓住了白旷的衣服领子——

白旷什么时候被他这么对待过,自打他从被白及洲接生起,都从来被捧在手心,哪怕白及洲看起来总是欺负他,但是它心里不可能不明白,白及洲对他比一般的人类对子女都好。

他鼻头一酸,却依旧倔强的挑衅着看他,说他丧良心也好,说他不知恩图报也好,反正他不就是理解——

他不理解为什么白及洲要抛下他。

凭什么呢?白及洲和吞白白认识几天,他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三年以来他们荣辱与共,在追杀中奔逃不止,从来没有谁抛下过谁的想法和举动,无数次死里逃生,甚至哪怕白及洲说的是让他从此以后保护吞白,他都可以理解——

为什么偏偏是让他照顾吞白?

吞白有师傅可以照顾他,但是他只有白及洲,他只有他——

他只有将他欣喜着从坚硬蛋壳中珍惜着捧出来的白及洲。

浑圆的泪珠大颗的滚过白旷的脸,从他挑衅的笑容上扭曲的划过,白及洲还气势汹汹的脸突然停滞了一下,他抓着白旷的领子的手也没有那么紧了。

白旷就这样流着泪、扯着别扭的笑,看着他。

半晌后,白及洲叹息一声,松开了手。

“我怎么会死呢?”他抹去白旷的眼泪,神情缓和起来,喃喃自语着:“我如果那么容易死,我就应该在南巫术家族内斗的过去15年中死去了,我应该在被追杀最严重的二十岁死去。”

他拍白旷的肩膀,到底还是不忍心,白旷高大的身形一直晃,他两只手抓住白旷的肩膀正住他。

白旷红着眼睛和他对视。

白及洲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光,他陈述道:

“但是我没有死。”

他垂下眼睛,收敛溢出来的情绪,他平静的阐述着:“白旷,我没有死,面对那些我都没有死,南巫术家族那样容易死的局我都没有死,因为我当时觉得我是被命运眷顾的,因为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不怕任何的后果,烂命一条就是干,死生不论我只想让那些人不痛快,但是南巫术家族在三年前正式宣布破灭之后,我就有一种诡异的不平静——在这三年里面,我过的太安稳了。”

他的表情甚至随着描述泛起来一点苦意,他仿佛很不享受这样安稳的生活一样,表情之中充满了不舒服和抗拒,还有被他在多年的冷静之下压制下展露一点苗头的——

——一丝隐隐的不安。

“我这三年太顺利了,我成功了潜入了两方特设监狱,成功的将剩下的两个势力打的鸡毛一地,成功的带大了你,甚至在三天之前——成功遇见了吞白。”

白旷的委屈消了一点,但还是扁着嘴看着他。

白及洲苦笑一下,“其实我当时见到吞白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惊艳,第二反应是惶恐。”

白旷不想听下去了,他拽住白及洲的袖子。

“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现在已经因为过度的安乐而陷入一种对于死亡的恐惧中了,我开始无缘由的担心,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克制南巫术的方法,可以让人的灵魂都毁灭的方法——那时我又该怎么办。”

白及洲放任阴凉的风穿过自己的发丝,他看着地上卷起来的落叶,怅然若失的笑了一下,失神的呢喃了一句:

“我会死吗?”

白旷不受控制的向他靠近一步。

“——你们还没有结束吗?!!!”

白及洲和白旷同时抬头,看向又一次怒气冲冲打开车门的吞白。

吞白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他咆哮:“我等的头都要昏成浆糊了!你们还要浓情蜜意到什么时候?!”

白旷的眼泪停在眼睛里面摇摇欲坠,却拍了白及洲的肩膀,安慰他。

“……开心点想,也许生于忧患刚刚开始。”

白及洲失笑,他看着吞白皱在一起的小脸和露在外面的纤细小腿,很快走上前打开车门,将眼睛都睁不开但是怒气腾腾的吞白请了回去,将还在神游天外怅然若失的白旷推进了副驾驶。

“走吧,”他锁好安全带,心情特别好的提议,“我们先去吃饭吧,休整一下,晚上再去祖祠。”

车子很快发动,载着一厢喜怒怨哀缓缓的行驶起来,树叶随着风卷起来,踉踉跄跄地跌到车上,别住了标识,然后随着风鼓起身子,将那边缘的黄色顺着风的力道脱去。

土路上车子留下轮胎的印迹,鸟在树上啄出喙痕,花也留下蜜蜂作为见证,它们毫无畏色的成长着——

哪怕下一步是枯萎的结局。

可是生命本也可以在安乐中死去。

“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要去连家的祖祠,”吞白恨恨的吃下一口红烧肉——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五份了,但是他看起来还没觉得腻,“不然到时候我可能会把行动搞砸。”

白旷现在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看吞白就觉得蓝颜祸水,另外一方面他还挺喜欢吞白的,因为吞白性格挺好,他因为自己的小脾气和吞白闹别扭不值得——

吞白一脸奇怪的看着表情复杂的他,气势汹汹地虚假的关心道:“你要上厕所吗?这样看着我。”

他收回吞白性格挺好这句话。

“也没有什么,”白及洲接过话,为他解释,“我发现了一些诡异的点,所以有了一点猜测。”

吞白“哦”一声,整个人还没有从难受中缓过神,所以他面无表情地请求着:

“详细说说。”

白及洲:“……就是你有没有发现,连城野请的通灵者和连北都请的通灵者给出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很诡异?”

吞白回忆:“连城野明天晚上,连北都明天下午,有什么问题吗?”

白及洲问他:“你说,如果按照这个时间,连家两位都是以杀害对方作为最终目的,最先死的人是谁呢?”

白旷:“肯定是连城野先死啊。”

白及洲认同的一点头,接着说道:“这就是最恰好的点,为什么连城野的时间恰好和连北都的时间贴在一起,但是连城野的时间又在连北都之后。”

白旷莫名其妙:“人家随便排的吧,正好这个时候东西准备完成吧,老哥,你也别太失心疯。”

白及洲不太认同,他摇了摇头,“这其实是很怪异的,你看,连北都委托的灵异者,年轻、甚至自荐上门、已经帮连北都换了遗嘱,但是诡异的是,他没有给连城野的遗嘱换完全,只换了一个尾巴,导致每个人都起疑。”

吞白也随着他的话思考起来,他认可的一点头,“的确,这里面有一些关节是很蹊跷的,连城野的委托人是一个老头,之前已经为他解决了随轻舟——也就是咱们的委托人,但是,他一直没有非常想要帮助连城野解决问题的意愿,一直在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像什么你真正希望的结果是什么,你愿不愿意和你的兄弟共享财产之类的,不对——等等!”

他猛得瞪大眼睛,混浊地脑袋瞬间清醒的仿佛被凉水从头浇到尾,他震惊的看向白及洲,白及洲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吞白感觉一股冷意一路从脚底下寒上脑瓜顶,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颤。

白及洲冷静地说完他没有说完的话。

“而连北都的委托人,也曾经莫名其妙的劝告着连北都,让他和他的兄弟共享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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