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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鸾翔凤集

蒋葶一时无语凝噎。

肚子不给面子地咕咕叫,他想要下马车烤野鸡裹腹,又害怕他们看见自己被啃破的唇。就在此时,宋知衡还在外面不紧不慢的说:“野鸡是我抓的,你可一分力都没出。这烤鸡总该你来了吧?”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扣着马车四四方方的窗子,好似在催促。

纵是这样也就罢了,他该得了便宜就知道收好。可他让蒋葶吃了天大的亏,还故意贴近窗子,轻佻道:“天黑了,他们看不清的。”

蒋葶被他猜中了心思,便破罐子破摔,不再扭捏,瞪着站在马车外面等着他的人,而后慢悠悠走出。

蒋葶沉默的接过宋知衡递过的烤鸡,他皱眉头打量半天。内脏都取出了,洗的也还算干净,想找茬都没地方。

男子是追着他来的,下朝后火急火燎换了一身便装。那是一身藏青色骑装,红色的尾羽装饰在浩瀚神秘的青色中,平添几分英武。宛如振翅欲飞的神鸟,睥睨不凡。但是蒋葶私心觉得,宋知衡这货硬生生穿出高贵冷艳的感觉。

蒋葶撇嘴,毫不客气指使着宋知衡去前面一树上摘一些酸梅子。距此不远的地方,就有棵歪脖子青梅树,蒋葶先前在车中路过时眼尖瞅见,一个个大的很,看着皮薄肉厚,青绿的颜色,无端惹着他口中生津。

故事中的“望梅止渴”大抵就是如此了。

蒋葶大咧咧地坐到魏巽旁边的空地,马夫看了他一眼,不自在的往后面的巨石上一靠,作势要睡觉。

蒋葶脸热,对于车夫欲盖弥彰的动作他自然是知道,车夫已经看出来他和宋知衡的关系了。至于魏巽,一脸沉闷,蒋葶居然从其中看出来苦大仇深的意味。

他当然以为是他看错了。

魏巽奇怪的说:“阿葶,你要坚决一些。”

“啊?魏……魏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识?”蒋葶结结巴巴的说,手在慌乱之下还差点把烤鸡掉火里去。

魏巽只奇怪了一瞬,等蒋葶反问就神色如常,好像刚才一来一回是蒋葶的错觉。

“没什么。阿葶需要我帮你吗?”

蒋葶送了一口气,或许真的是他被宋知衡这混蛋搞得精神紧张也说不定。听见魏大哥的话,居然忍不住东想西想。魏大哥怎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他定然是想要关心他!难道连他也看出来宋知衡一直在吊着他、逼迫他?

蒋葶挺秀的鼻子动了动,已经能闻到烤鸡散发的焦香味道,油水被烤出来,滴落进火中滋滋地声音让他的注意力逐渐被烤鸡吸引。

很快,他的身侧来了一阵不容人忽视的风。

宋知衡的眼睛很亮,蒋葶匆忙间与他对视一眼,被看的脸红心跳。他的眼中含着千言万语,都是让蒋葶心颤的情绪,他猛掐自己的胳膊,把不该有的想法抛诸脑后。

蒋葶从宋知衡的腰间拿过青绿色的梅子,已经被细心擦拭过了。蒋葶满意的拿起一颗,放在鼻前轻嗅,殊不知他的动作落入旁边的宋知衡眼中,可爱极了。像一只茫然失措的小兽,掉进了陷阱,却因为洞底作为诱饵的被打落的栗子,放松了戒备。

魏巽心有戚戚,因为这时候二人的氛围已经让他极有危机感。他插嘴:“阿葶,能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吗?”

“可以啊。”

“不给。”

宋知衡不一样的回答响起,惹得蒋葶对他怒目而视。可是,宋知衡不知是哪根轴不对,非不让魏巽吃上一口。

宋知衡冷冷道:“魏公子不是先吃过烤麻雀了吗?怎么,胃口这么大?”

一副别来沾边的样子,让想要伺机接近蒋葶的魏巽恨得牙痒痒。

蒋葶脸颊被风刮的有些刺挠,心里本来就堵,被话一激。开口斥道:“我烤的。”

我说要分就分!

宋知衡不让分毫,“我抓的,我洗的。”君子远庖厨,他不仅犯了杀鸡的过错,还毫无心理负担的给刨开取脏。

要是让往日里国学曾经教导过他的大儒知道,定要被训斥一句有辱斯文!礼教里面这类杀生之事被统统称作末流,唯有屠夫终日行此事。他等醉心学术策论讲学之人,羞与之为伍。

蒋葶嗔道:“这鸡两条腿,我不吃总行了吧。把我的鸡腿分给魏大哥。”

宋知衡默不作声,等蒋葶手中捏着青绿色的梅子,稍稍一施劲,淋到烤成金黄色的烤野鸡身上后,直接上手接过。利落的用袖中匕首割掉一只鸡腿,塞到蒋葶的手中。然后又是干脆的一刀,割掉的却是鸡屁股!

宋知衡冷哼一声,鸡屁股就被他用树枝插着甩到魏巽的面前。而后他也不看魏巽发绿的脸色,挑衅般大口要上了烤鸡。

蒋葶看着他幼稚的举动,差点忍不住发笑。强行让自己维持的冷淡,几乎要分崩离析。

好在及时收住。

蒋葶憋住嘴角要翘起的冲动,对着魏大哥露出一个歉疚的笑。

魏巽眯眼,似乎没有将刚才宋知衡无理的举动放在心上,爽朗一笑。他本就生的俊朗英气,剑眉星目,这一笑更是看花人眼,不羁潇洒的感觉,更增添了几分魅力。对比宋知衡先前的举动,倒是更显得成熟名士之美。

宋知衡嘴里嚼着烤鸡,却尝不出滋味。他一双含情目不似往日冷淡严肃,而是多出庄重严肃的感觉。堆叠的篝火照亮他的下颌,阴影面坚毅沉稳,那是宛如青石经过无数风雨催折的打磨方能形成的品质。光洁温润的面容,秀美大抵是遗传自先夫人。小巧一个美人尖,在他冷峻的神情下具有一股动人心魄的架势。

二人相对而坐,隐隐有针锋相对的局面。偏偏此二人,无论从家世还是自身都已经是到了极致。说一句棋逢对手、平分秋色,那是一点都不夸张。

马夫靠着树,闭目假寐。耳朵却早已经竖起多时。

这二人都是难得的英杰,年纪轻轻都是朝堂的后起之秀。小宋大人出身钟鸣鼎食的望族,父亲又是大权在握的朝廷重臣,祖母乃是被先帝亲封的大长公主之身,就是如今的陛下到了宋家老夫人面前也得唤一声长姐。

魏大人家族权势不及宋家,但也不可小觑。能被本朝唯一的异姓王爷昌王爷举荐任官,他的才学必然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蒋葶安静的啃着鸡腿,然后被等候多时的宋知衡箍着纤细的手腕,拉上了马车。蒋葶咬唇,他不知道都已经到了这时候要怎么跟宋知衡相处。

哎呀!真的是烦透了!

他都要娶亲了,还来招惹他做什么?

蒋葶决定摊牌,反正他都做好打算要离开宋府了。不说清楚,难免郁结于心。更何况宋知衡都……想到马车上宋知衡失控粗鲁的举动,唇齿交缠的水声,缠绵不休欲拒还迎的试探,蒋猛地羞红了脸,怯怯的被身边的青衣男子拽上了马车。

还没坐稳。

宋知衡说:“我……”

蒋葶下意识开口:“你……”

两人的话头顿住,氛围转为尴尬。蒋葶心里慢了半拍,想让男子先开口。

宋知衡眼里光芒熠熠,此时此刻却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他眉眼含笑,欲言未言,这般藏着掖着的动作却让蒋葶感觉到身心都在发汗。

宋知衡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问我为什么突然亲你是吗?”

蒋葶惊诧的瞪大了灵动狡黠的双眸,宋知衡居然就这样唐突的说了出来?他的君子风度、文人风骨呢?

男子见他的话明显震住了羸弱的人,明显心情大好。他嘴角翘起,好看的笑容仿佛掬着蜜,让人迷醉。

宋知衡沉声:“因为我爱你。”

爱?

怎么会是爱呢?

喧嚣沸腾的心一时冷下来,那些轻视、难堪怎么会是对着心爱的人能够表现出来的?

蒋葶的脸面白如纸,一切不该有的心绪在这一刻被抛诸脑后。或许,宋知衡他还没有玩够他这颗卑贱的心?他不能再次上当!

男子不是愚笨的人,看着事情没有朝着他预计的方向发展,他立即就懂了蒋葶的顾忌。不,与其说是顾忌,不如说是害怕与彷徨。宋知衡的心被一根绳子悬挂在高空,他张张嘴,想要说那些话不是真心的,那些伤害他心的举动都是在父亲和祖母面前作戏。可是他的嗓子突然失语,他被过往堵着发不了声音。

再怎么辩解,那句“虚室生白,吉祥止止”都是他对蒋葶存过轻视的明证。

多可笑,枉他自任谦虚向学,却也会被自视甚高的伤害别人。

藏青的复杂花纹拂过,他轻轻拭去蒋葶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泪水,那般的温柔贴心,蒋葶眨眼愣愣的盯着他。

完了,他想。

他好像又要重蹈覆辙了。

谁能忍住不踏入这座名为温柔的陷阱?

蒋葶觉得他可是真的没出息,宋知衡只是替他擦个泪水,态度软化,温柔小意,他便已经给迷惑的分不清真假与虚妄。

佛说,众生皆苦。

或许他的情爱就是他的苦。

蒋葶嗫喏说:“那你的未婚妻子怎么办?你喜欢我,难道我就要给你当见不得光的小书童,供你玩弄洗耍吗?”

“那桩婚事只是权宜之计。不会成真的,最后相信我一次好吗?”宋知衡安抚着蒋葶,青衣人颤动的肩胛骨透露出极大的不安,宋知衡悔极了,也痛极了。

如果他不用依靠父亲的权势,如果他不用肩负家族的未来,那么他是不是早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爱上一场!

蒋葶低垂着眼睫,他还没想清楚。外面变故突然发生,一阵哨声传来,外面兵器交接的声音嘈杂起来。

蒋葶掀开帘子一看,只见林子外有些两群人。一群人身着兽皮,手里不是拿着闪着寒光的大刀,就是拿着斧子、木棒等武器,他们猖狂大笑,三三两两距离不远,逼迫着前面几个衣衫褴褛的人。

魏巽惊疑不定:“居然是马贼?”

马夫是行伍出身,耳力不凡,先时停留马车的地方恰好是外面视线的遮蔽处。那伙马贼似乎在虐杀取乐,期间不乏痛哭求饶着,可是死的更快。

猩红的刀伤被留在倒地的民夫脖子上,他仅仅是倒地抽搐几下,就没有声息。剩下的马夫目睹,更加慌不择路的逃跑。

贼寇残忍的虐杀民夫,畅饮着马奶酒,丑陋的情态让蒋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宋知衡扶着他,冷静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如果他们一行四人与马贼发生了打斗,胜算能有几何。

考虑半晌,宋知衡无奈的放弃了。若是蒋葶不在这里,凭借魏巽和马夫的身手,他的武功和袖剑足以自保,那区区四五个马贼根本就不是对手。

偏偏,蒋葶在这里。

作者菌:小宋,快干了这杯陈年老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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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鸾翔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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