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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端阳迷局

端阳前一日,京城家家户户挂起菖蒲,空气中浮动着雄黄酒的辛辣。沐云初站在镜前,看萧霁清亲手为他系上茜色襕衫,指尖在盘扣上多停留了片刻:“今日随我入宫,万事须听我号令。若有变故......”

“我便跟着阿清,寸步不离。”沐云初抬手替他整理玉带,触到内侧暗袋里的短刀,那是昨夜萧霁清亲自为他藏好的。三日前从白鹭洲带回的账本已誊抄多份,此刻正藏在太子书房的暗格里,只等今日引蛇出洞。

金銮殿外,百官按品阶排列,沐云初混在萧霁清的亲卫里,目光扫过人群中腰佩玉莲的礼部侍郎——正是白鹭洲密洞里骸骨所插玉簪的纹样。萧霁清察觉到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往左侧半步,将他护在阴影里。

“今日龙舟赛便在玄武湖举行。”皇帝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沐云初抬头,见龙椅上的帝王身着明黄吉服,眉间却凝着隐忧。三日前刺客夜袭之事虽被压下,但宫墙内外早已暗流涌动。

萧霁清随太子步入画舫时,沐云初故意落后半步,瞥见尚书令王大人袖中滑出半片纸角,上面隐约有‘戌时三刻’字样。他攥紧袖口,忽觉腰间被人轻轻撞了下,转头见是个小宦官,正用托盘捧着雄黄酒,眼角余光却往他腰间的双鱼佩上扫。

“阿初,过来。”萧霁清的声音从画舫二层传来,沐云初转身时,小宦官已消失在人群中。他登上画舫,见萧霁清正与太子低声交谈,案上摆着新绘的江防图,朱砂笔圈着玄武湖的九曲桥。

“王尚书负责今日防务。”太子指节敲了敲地图,“但昨夜他府中莫名走水,库房里的火药少了三箱。”沐云初闻言心中一惊,想起白鹭洲密洞墙壁上的焦痕,原来那些磷粉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火药。

画舫缓缓离岸,湖面上百舟竞发,两岸百姓的欢呼声震得人耳膜发疼。沐云初凭栏而望,见西南角的画舫上站着个蒙面女子,腰间悬着的长剑纹路竟与三年前追杀他的黑衣人相同。萧霁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袖中短刀已出鞘三寸。

“快看!是并蒂莲!”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探头望去。只见湖心处浮着两朵红莲,花瓣交缠如情人私语,在阳光下格外娇艳。沐云初想起萧霁清的承诺,指尖不由得攥紧栏杆,却忽觉掌心一凉——有人塞了张纸条在他手里。

展开纸条,上面是熟悉的金疮药香,字迹力透纸背:“九曲桥第三根桥柱下有机关,戌时火起,速毁。”他抬头望向萧霁清,却见对方正与王尚书虚与委蛇,袖口露出半片鱼符的纹路。

申时三刻,龙舟赛进入尾声。皇帝命人将并蒂莲移入御舟,沐云初趁机靠近九曲桥,装作系鞋带的模样摸到第三根桥柱,指尖触到凸起的莲花纹——轻轻一按,竟露出个暗格,里面码放着用油纸包好的火药。

“阿初,当心!”萧霁清的喝声惊破湖面的平静。沐云初抬头,见蒙面女子已掠至眼前,长剑带着腥风劈来。他本能地后仰,腰间玉佩却被剑尖勾住,"啪"地断成两半,坠进湖里。

“那玉佩......”女子声音发颤,招式忽然乱了分寸。沐云初趁机滚到桥柱后,抽出短刀划破火药包,却听身后传来利刃入肉的闷响——萧霁清竟用身体替他挡住了第二剑。

“阿清!”沐云初扑过去,见鲜血顺着对方下颚滴落,染湿了胸前的双鱼佩。萧霁清扯出腰间软剑,反手刺向女子肩窝,却在看清她面容时瞳孔骤缩:“是你?”

女子摘下面纱,竟是萧府消失三年的厨娘陈姨。她捂着伤口后退半步,目光落在沐云初腕间的红绳上:“当年老爷让我护着小公子,却没想到......”她忽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火药引子在御舟龙首里......”

话未说完,她已毒发倒地。沐云初颤抖着扯开她衣领,见后颈处有个朱砂痣——正是父亲手记里提到的‘夜鸦’标记。萧霁清按住他发抖的手,指腹擦过他眼角的泪:“去御舟,我来断后。”

戌时初刻,天色渐暗。沐云初混在献花的宫人里靠近御舟,闻见龙首处飘来若有若无的硫磺味。他摸到龙首嘴里的机关,刚要用力,却被人抓住手腕——竟是王尚书。

“小崽子,倒是聪明。”王尚书阴恻恻地笑,袖口滑出淬毒的匕首,“当年没烧死你,倒是留了后患。”沐云初被他按在龙首上,瞥见远处萧霁清正与巡城司的人厮杀,忽然想起父亲教过的穴位按压法,指尖猛地戳向对方腋下。

王尚书吃痛松手,匕首掉进水里。沐云初趁机扳动龙首机关,只听‘咔嗒’声响,竟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半枚鱼符——与他怀中的半枚不同,这枚刻着‘夜鸦’图腾。

“原来鱼符分正反。”身后传来萧霁清的声音,少年转身,见他衣襟染血,却仍笑着将半枚鱼符按进暗格,“阿初可还记得,父亲书房的博古架?”

沐云初猛然想起,萧府博古架上的双鱼摆件,正是与这龙首相同的纹路。他将两半鱼符合拢,暗格里忽然升起一道暗门,露出层层叠叠的火药引子,最深处是卷泛黄的密旨。

“先毁火药!”萧霁清抽出软剑斩断引线,沐云初则将密旨塞进怀里。此时湖面忽然炸开烟花,映得众人脸色通红——正是刺客动手的信号。远处传来喊杀声,沐云初被萧霁清护在身后,忽见太子带着御林军赶来。

“萧爱卿,这是何意?”太子望着满地狼藉,目光落在陈姨的尸体上。萧霁清单膝跪地,将染血的密旨呈上:“启禀太子,此乃先皇遗诏,揭露当年‘夜鸦’逆党谋害沐家满门之事。”

沐云初展开密旨,见上面朱笔写着:“工部尚书王崇焕勾结番邦,私吞军饷,罪证藏于白鹭洲......”字迹虽已褪色,却仍能辨出帝王的震怒。王尚书脸色惨白,忽然抽出暗藏的袖箭,直取皇帝咽喉。

“陛下小心!”萧霁清掷出软剑,正中对方手腕。袖箭擦着皇帝鬓角飞过,钉进龙椅扶手,尾部竟绑着半片玉佩——正是沐云初掉进湖里的那半块。

皇帝拿起玉佩,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摘下个锦囊,里面竟是另一半双鱼佩。沐云初瞳孔骤缩,听见萧霁清低声道:“当年沐伯父将你送出府时,托人将双鱼佩一分为三,其中两半交于我父亲和陛下......”

“云初,你果然还活着。”皇帝声音发颤,伸手抚过他腕间红绳,“你父亲当年为护朕,甘愿背负私通逆党的罪名......”话音未落,湖面突然传来巨响,竟是剩余火药在远处引爆,震得画舫不住摇晃。

萧霁清趁机护着两人躲到龙椅后,沐云初摸到暗格里的机关,竟又弹出个木盒,里面装着染血的兵符。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寒江孤影’,原来‘孤影’不是一人,而是这三枚分隔的鱼符。

子时,叛乱平息。王尚书及其党羽被一网打尽,白鹭洲的骸骨终于得以入土。沐云初站在宫墙下,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想起陈姨临死前的眼神——那不是杀意,而是愧疚与解脱。

“疼吗?”萧霁清替他披上披风,触到他肩头被擦破的伤口。少年摇头,从怀里掏出半枚鱼符:“阿清,你说当年父亲为何要将鱼符分给你们?”

因为他知道,一人持符太险,唯有分散保管,才能让真相存活。萧霁清将自己的半枚放进他掌心,“就像你我,本是两条寒江孤影,却因这鱼符,成了彼此的光。”

沐云初望着交叠的鱼符,忽然轻笑:“那现在,光与影该去青芦镇看并蒂莲了吧?”萧霁清挑眉,忽然弯腰将他抱起,大步走向宫门外的马车:“何止并蒂莲,还要替我的阿初重新打一枚双鱼佩,要嵌上东珠,比御花园的夜明珠还亮。”

沐云初在看见他耳后新添的伤痕时,指尖轻轻抚过:“下次再挡剑,我便不理你了。”萧霁清闻言停步,在月光下认真看他:“若再来一次,我还是要挡。阿初可知,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鱼符,不是江山......”他忽然凑近,在他耳边低语,“是你眼中的星河。”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帘内传来细碎笑声。远处谯楼敲过三更,紫禁城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玄武湖的水波映着明月,像是谁把漫天星光揉碎了,撒在有情人的路上。

沐云初靠在萧霁清肩头,听他低低哼着江南小调。车窗外掠过挂着菖蒲的屋檐,空气中还飘着未散的雄黄香气。他忽然想起今日在御舟暗格里看见的景象——两枚鱼符相触时,竟在火光中映出‘山河永固’四字。

或许父亲当年便知道,真正能护得山河安宁的,从来不是冰冷的兵符,而是人心所向。就像他与萧霁清,一个是悬壶济世的药香,一个是镇守山河的剑影,合在一起,便是这乱世里最温柔的锋芒。

“阿初,待玉佩打好,我便带你去青芦镇的莲塘。”萧霁清的声音混着马蹄声,显得格外安稳,“那里的老丈会酿桂花酒,你若喝了,醉了......”他忽然轻笑,“便只能让我背着走。”

沐云初抬头,见他眼中映着灯笼的暖光,比任何星辰都璀璨。他忽然伸手握住对方指尖,在夜色里轻轻晃了晃:“若我醉了,便要阿清陪我看整夜的月亮。还要你说......”他忽然住口,耳尖发烫。

“说什么?”萧霁清故意逗他,指尖摩挲着他掌心的红绳。沐云初咬唇,却在马车转过街角时,轻声道:“说......说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

车帘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两人交叠的影子。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树上宿鸟。而他们知道,无论前路还有多少风雨,只要彼此相携,便能在这寒江之上,走出一条开满莲花的路。

影因光而现,光因影而暖。他们是彼此的归处,是岁月里最安稳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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