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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叫

“那......那羊没死!”冯有尖叫起来。

“快跑!”冯保宗喊道。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跑了起来。

冯有一路不敢回头,只疯了一般往家跑,风如刀子一般割着他的喉咙,没一会儿,喉咙里便满是血味,眼前也昏花了。

跑了不知多久,脚下忽而一绊,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半边身体登时一麻,一时站不起来了。

滴答。

一滴不知什么液体落在了他的后颈上,冯有抬手一摸,表情登时一凝。

湿黏的,带着人的体温——是血。

眼前似乎有一条什么东西垂了下来,他仰起头,定睛看了半晌,才辨出那是一截沾着血的肠。

一具村人的尸体被倒挂在树上,面目惨白狰狞,腹部的位置不知被什么勾烂了,肠子正从他的腹间慢慢地滑下来。

冯有的血都凉了,想跑,可腿肚子一阵阵抽筋,竟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了一声惨叫,他转头一看,只见畸羊在离他百米远的位置扑倒了一个男人。

“救......救命——!”男人嘶声地叫着,死命地挣扎,然而畸羊死死压着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挣脱。

咻咻的喘息自头顶发出,男人抬起眼,目光扫见畸羊眉心的弹孔,双眼倏地瞪大。

他方才还以为是子弹打偏了,竟然正中眉心......

怎......怎么可能......

竟连枪弹也打不死......

“不!不要!”男人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哀声道:“别杀我!”

然而畸羊只将目光钉在男人惨白的脸上,不放过他,也没有其他动作。

恐惧一点点攫住了男人的心,将绝望的表情添刻在他的脸上。

然而畸羊还是没有动作。

半晌,他终于明白过来,这怪物竟在玩味他的恐惧!

于极度的愤怒中迸出杀意,男人死死瞪着畸羊,眼底都沁出了血,他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大喊一声:“狗日的!我跟你拼了!”

说着,挥拳直捣畸羊面门,然而一击未中,眼角似乎有什么黑影一晃,他还未看清畸羊的动作,只听得耳边咔的一声,他的手瞬间被碾成了一滩肉泥。

剧痛碾过他的神经,男人的惨叫声瞬间变了调。

又是咔的一声,另一只手也被碾烂了,接着两只脚也被捉住,被拧麻花似的绞在了一处。

耳边听着骨肉碎烂的声音,男人的口涎自嘴角淌出,半张着嘴连连地抽气,已经疼得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

冯有在草丛间看着这一切,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已经湿了一片。

就在这时,眼角又晃过一道人影,冯有转头一看,竟有个秃头匐近了畸羊身后。

畸羊还在折磨身下的男人,一根根地将他的骨头碾碎,对身后的一切无知无觉。秃头咽了口唾沫,一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起身,另一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影子曳在自己身后,动作也悄无声息,绝没有被发现的可能,秃头咽了口唾沫,慢慢地将石头举起,照着畸羊后脑猛地一砸!

眼前黑影一晃,秃头楞了下,忽觉腹间一凉。

秃头瞪了眼睛,低头一看,只见那畸羊的头向后一偏,羊角瞬间勾烂了他的肚子。

眼看沾着血的肠子从豁口处流出来,秃头大叫一声,手一松,石头砸在了畸羊压着的男人身上。

怎么可能......

这怪物......难不成背后长了眼睛?!

秃头脑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旋即翻着眼倒了下去。

然而他没有倒在地上,畸羊将他双足拧在一处,将他倒提着挂在了树上。

耳边风声起了些变化,畸羊转过头,似乎注意到了远处的人踪,便又半匐半爬地冲了过去。

冯有在草丛里哆嗦着,人已经吓得快丢了魂。

眼看着畸羊跑远了,他也顾不上身上疼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向着家的方向死命狂奔,他跑得太急,冷不丁撞上一个黑影,登时吓得大叫。

“嘘——”

璃舟的声音响起来,冯有楞了一下,道:“璃......璃舟?”

“它没追过来。”璃舟道。

又过了不多久,冯保宗也跑了过来,扳过冯有的肩一看,见他没事,终于松了口气,赶忙将他和璃舟拉到了屋中。

“其他人呢?”冯保宗问。

冯有颤声道:“其他人......刚才我听见好几个人惨叫,估计都已经......”

冯保宗眼神微黯,仰头望着苍茫夜色,许久没眨眼。

半晌,终于长叹一声,慨然道:“假的......”

“爹?”

“祠堂里的女神是假的!”

璃舟看向他:“祠堂里的女神?”

“那祠堂已经废了很多年,自从那畸羊出现,我便隔一段时间送进去一个姑娘,虔心地侍奉着,如此试了几个人,可都没有任何改变。今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祠堂里头的那一位,想必也不是真正的女神。”冯保宗惨然地一笑:“罢了,也不是第一次失败,我也习惯了。”

冯有看了眼璃舟,对冯保宗道:“爹,天都黑了,璃舟咋办啊......”

冯保宗也意识到了这点,想了一想,道:“璃舟啊,今天外面太危险,你暂时在我们这儿凑合一宿。祠堂边上有间农舍,村里的姑娘们都住在那儿,我叫冯有明天领你到那边住下,你看成不?”

冯有忙接口道:“对对对!你住那儿挺好的,那里头都是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你们相互也有个照应,你就住下吧。”

事已至此,璃舟也没有地方可去,便答应下来。

翌日,敲开农舍的门,有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打开门,见到璃舟这个生面孔,不由楞住了。

“念女啊,这姑娘先在这儿住几天,你们帮忙照顾她一下。”冯有对开门的女孩道:“外头又在闹羊,死了好多人,你们没事可千万别出来,懂了吗?”

“知道了。”念女怯声道。

“璃舟,你也饿了吧?先进去歇会儿,待会儿我叫人给你们送些饭菜。”

“谢谢。”

“别跟我客气,有啥需要的你找我就成!”冯有笑起来,又嘱咐了她几句,这才回去了。

念女看了眼璃舟,道:“你先进来坐吧。”

璃舟笑道:“麻烦你了。”

算上璃舟,农舍里共有五个女孩,最大的十八岁,其余的都是十岁出头。屋里只燃了一支蜡烛,黄黯黯的光照在她们一张张绯红瘦削的小脸上,眉目间都带出一抹羞涩。

方才她们凑在一处,似乎在说些什么,璃舟的到来使这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

璃舟清了下嗓子,刚想说什么,目光忽而停在了其中一人的脸上,不由一愕。

“怎么了?”被她盯住的姑娘感觉到她的视线,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抱歉,一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应该是认错人了。”璃舟醒过神,笑道:“你头上的发卡很好看。”

那姑娘闻言笑起来,抬手摸了摸头上戴着的花朵形状的发卡:“这是以前我妈妈给我编的!”她顿了顿,脸上现出骄傲的神色:“你看她们头上戴的那些发卡,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璃舟笑道:“这些都是你给她们编的,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她脸上微微一红。

“看你脸上的表情就猜到了。”

于是大家都笑起来,屋子里的气氛也缓和下来。

“盼女姐姐一直是这样,”念女笑道:“看到女孩子就想给她编花发卡!”

“干什么?!你要是看不上,下次等你过生日的时候就不给你编了!”盼女佯怒道。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念女扑到她身边,摇着她的胳膊不吝夸赞,于是另外几个小的也笑起来。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打门声。

“别闹了,晚饭来了,我先去拿饭。”盼女起身去开门。

黑夜里站着个男人,将手里的餐饭递给她,又同她说了些什么。她们离得比较远,那男人的声音又低沉,没有听清,只觉盼女的脸色渐渐地变了。

“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盼女将餐饭放在桌上,还未来得及解释便跑了出去。

女孩们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脸上皆现出忧色。

“璃舟,你肯定饿了,快吃吧。”念女将餐饭拿出一份,放到璃舟跟前,又怕璃舟不好意思先吃,对那两个小的道:“你们也快点吃,别等了。”

晚餐是腊肉和水,璃舟吃了一点腊肉,只觉味道干涩酸咸,难以下咽,只吃了几口便没再吃了。

盼女没回来,恍惚地有个预感在每个人心中浮起,心口一阵阵发堵,大家都吃的不怎么多。

又过了许多时,盼女终于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纸盒子,对众人道:“我被选中当下一任女神了!”

女孩们闻言皆瞪了眼,一下子将她围住,道:

“真的吗?”

“这盒子里头装的什么?快打开看看!”

盼女唇边浮起一抹笑,道:“好,咱们一起打开!”

说着,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碎花连衣裙。

“哇!这件太好看了!”念女道。

“这要多少钱啊?!”招女道。

“一定很贵!”念女道。

“快穿上试试!”求女道。

盼女受不住她们的撺掇,便将新裙子换上了,低头一看,裙摆在膝盖以上。

她第一次穿这样短的裙子,不由有些尴尬,用手将裙摆往下扯了扯,赧然道:“好......好像有些短。可是真的好漂亮。”

“你可是要当女神了!只要大大方方地穿出去就好了!”念女道。

“你说的对,”盼女红着脸道:“我一会儿努力练习一下。”

“我也想试试,可以吗?”招女道。

“我也要,我也要!”求女道。

于是又将裙子脱下来,给她们挨个地试了一遍。几个女孩闹了大半宿,蜡烛也灭了,她们终于都累得睡倒了。

盼女将裙子收回到盒子里,从床底取出一支蜡烛,点燃了放在床底,昏黄的光亮起来,照见墙上两道黑影。

盼女楞了下,登时骇得一抖,转头一看,见璃舟站在她身后,终于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璃舟啊,你可吓死我了!”

“抱歉,我起来去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你在这里坐着,刚想问你来着。”璃舟问:“有什么事吗?”

“我......”盼女的眼神微黯:“我明早就要走了。”

“明早?”

“是,我怕她们要哭,所以刚才没有说。其实她们心里也隐约能猜到,只不过年纪太小,都是孩子心性,看到新裙子就什么都忘记了,”盼女盯着璃舟的眼睛,道:“璃舟,你也帮我保密,好不好?”

璃舟点了点头。

盼女笑起来,从床底取出一只盒子,拿出了钩针和线,接着微弱的一点烛光,很快便勾出一只花瓣。

“本来答应她们,在她们成年之前,每年给她们编一个发卡,现在算算时间,好像有些来不及了,”盼女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天亮之前能编几个。”

璃舟愕然道:“你不回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的两个姐姐,她们做了女神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听说是被魔侵蚀了身子。”

“什么?!”璃舟皱起眉。

“别这样,”盼女笑道:“说不定我是真正的女神,那样我就可以拯救村里的所有人了,是不是?不说这个了,来看看我编花吧。”

说着,便给璃舟搬了一只凳子放在自己身边。

璃舟挨着她坐下,看着她十指灵活地飞针走线,只觉得眼都花了。

“这样环形起针,勾五个短针,然后拽紧了,这样......再这样,一个花瓣就编好了!”盼女道:“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璃舟摇了摇头:“好像很难,我学不来。”

“没事,我给你多讲几遍就学会了,”盼女道:“你看,这里的线要拉紧,然后锁针,这样,再这样......璃舟?”

肩上倏地一重,盼女转过头,见璃舟已经靠着她睡着了。

唇边泛起一抹笑,她借着烛光看了看璃舟的脸,接着转过头,继续着她飞针走线的事业了。

“不......不要!”

“啊!救......救命!”

“魔!是魔!”

耳边响起模糊的声音,璃舟睁开眼,然而眼前仿佛被遮了一层布,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啊啊啊啊——!”

惨叫声接连地在耳边响起,口鼻间充盈着浓重的血腥味,骨节也一阵阵发疼。

哗楞——

又有铁链的震颤响起来,璃舟转过头,眼前蒙着的布不见了,她看见有血从她的身上淌下来,将脚下的草地洇成了一片猩红。

血迹蜿蜒地伸向木栅围起的一片羊圈,羊圈尽头垂下一条铁链,链子锁着一只畸羊,铁链已深深嵌进它的皮肉,有血从它的蹄子淌下来。

畸羊发出凄厉惨叫,想要挣开那条铁链,然而它愈是挣扎,那链子便嵌得愈深,翻开的血肉间已露出一截白骨。

璃舟走近了,低头盯住它的眼。

畸羊瘫坐在地上,浑浊的眼中淌出泪水,璃舟看了它半晌,终于伸出手。

嚓的一声,眼前似乎晃过一道白闪,白光吞没一切,最后只听得耳边响起一个模糊的人声:

“璃舟?璃舟?!”

璃舟心口一跳,猛地睁开眼,猩红梦影迸裂碎散,她看着窗外尚未亮起的天,一时怔住了。

“璃舟?”

盼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璃舟一愣,转头看着盼女的脸,瞳孔猛地一跳,下意识一把抓住她的手,脱口道:“别去!”

“啊!”盼女被她抓得一痛,惊道:“怎么了?”

璃舟楞了一瞬,眼神恢复清明,忙松开手:“抱歉,抓痛你了。”

“没事,刚才做噩梦了吗?”

璃舟目光一黯:“嗯,我梦见......”

她话音一顿,似乎是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好,便转了话音道:“没什么。”

“没事,梦都是反的,你既然做了不好的梦,说明我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女神!”盼女笑道:“这个送给你。”

璃舟接过一只花朵形状的发卡,问:“给我的?”

“嗯,喜欢吗?”盼女紧盯着她的眼。

璃舟点点头:“谢谢。”

“那就好,”盼女看了一眼尚在熟睡的女孩们:“还有这个盒子,里面的发卡是给她们的,生日都写在里面了,以后你能帮我转交给她们吗?”

“好。”

微白的曙光自窗外透进来,是天要亮了。

“谢谢你啦,”盼女站起身,道:“那么,我该走了。”

她换上了新的碎花连衣裙,打开门,已有个男人在门外等候许久了。

璃舟看着她的后影,一直到她消失在门后。

不知何处来了一块云,将初生的阳光遮敛住,阴潮的空气中隐隐浮起一丝咸腥的气味。

等女孩们醒来,发现盼女已经走了,吵吵闹闹地哭嚷了一阵,忽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

她们隐隐地,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璃舟转过头,透过门缝向外一看,只见有个男人从门口匆匆走过,怀中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儿。

村子换了新的女神,似乎是真的有些作用,璃舟在祠堂边的农舍住了几天,畸羊没有再出现。

这一日下午,冯有来找璃舟,说是听闻她在这里不怎么吃饭,冯保宗便邀了她去冯家吃顿饭。

到了冯家,刚推开门,便听见吱的一声。

璃舟低头一看,见门边的捕鼠器夹住了一只灰毛老鼠。

它越是挣扎,那夹子便越是深深嵌进皮肉,血淌出来,洇红了黑亮的皮毛。

冯有没留心地上的老鼠,径直往院子里走。

璃舟蹲下身,身影覆在了那老鼠身上。老鼠登时受了惊,更加奋力地挣动着,然而无法挣脱,血越淌越多,它的胸脯一张一阖,似乎是在倒气了。

璃舟看了它一会儿,伸出手,将那夹子打开,老鼠撒腿便逃,然而逃了没多久,碎骨刺入皮肉,它跑不动了,口角迸出鲜血,身体痉挛似地抽动着,现出将死的模样。

璃舟随手拾起一片树叶,隔着树叶捏起老鼠的尾巴,刚要将它放出去,忽听得啪的一声响。

汽车模型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一个小男孩站在院中,怔怔地盯着璃舟手中的老鼠,楞了一瞬,喉中发出尖叫。

冯有见他弟弟冯苗一脸的惊恐,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斥道:“冯苗?!你号啥?!给我闭嘴!”

然而冯苗依旧是喊,双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身上也发抖,疯了一般只是干嚎。

冯保宗和他妻子张秀英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张秀英见状,忙一把抱起冯苗,一面拍着他的背,一面道:“这是咋了?!”

冯有皱眉道:“我哪知道?我跟璃舟刚从外头进来,他就开始叫唤。”

冯保宗看见地上的一滩血和空着的捕鼠夹,疑道:“那老鼠哪去了?”

“我把它扔出去了。”璃舟道。

冯保宗脸上一松,转头对冯苗道:“行了,一只老鼠而已,爹下回再给你逮!”

然而冯苗依旧是喊,声音里几乎带出了哭腔,整个人抖得厉害,只将头往母亲怀中钻。

张秀英见他越来越不对劲,急道:“儿啊,到底咋回事?!你倒是跟娘说啊!”

“够了!再哭我揍你了!”冯保宗沉了脸。

“你吼他干啥?!”张秀英忙捂住冯苗的耳朵,将他抱到偏房去了。

哭喊声隔了一道门,变得沉闷下去,却依旧能听见。

璃舟道:“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他的玩具。”

“没事,别管他,”冯保宗道:“这孩子越来越任性,也该治治他这倔脾气了。璃舟,你进来坐吧。”

说着,便将璃舟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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