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父亲因病去世前,瞒着竹马和受,偷偷欠了亲戚不少债。
而眼看受的父亲即将咽气,那些亲戚知道受为了给父亲治病早已家徒四壁,担心受父亲一死,就无处讨债,便直接冲到受家中,不顾跪地磕头磕出血的受的哀求,将甚至还逼着受将家里赖以生存的几亩薄田的田契交出来抵债,受的父亲因为受不了刺激,当场呕血。
恶亲戚们还是不依不饶,甚至还想让人把受的父亲拖下床,还搜查床上是否藏有地契,见受死死护住父亲,恶亲戚便拿棍子打受,要不是刚参加完乡试的竹马及时回来,替受挡下这一棍子,受怕是早被打破了头。
手臂被打脱臼的竹马第一时间将将受和受的父亲护在身后,以自己的秀才功名做担保,半唬半吓,保证自己会替受还清受欠下的所有债务,这才镇住了这些恶亲戚。
可这些豺狼好不容易被“请”走,受的父亲就只剩一口气,临死前最后一句,便是求竹马能好好照顾受,保护好受。
受受了极大的打击,将父亲下葬后,立马发了高烧,昏迷了三天才醒。
受永远都忘不掉醒来见竹马的第一眼,三天三夜没合眼的竹马眼底发青,一脸胡茬,明显是累到极致了,但见到他醒后,却激动得红了眼眶,抱着受像要揉进自己体内,反反复复说:
“阿青,你终于醒了,醒了,真好……我真的不敢想,要是你永远不醒,留下我一人该怎么办……”
也就是从那天起,受觉得自己这辈子,只要是为了竹马,他就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失去。
其中也包括自己。
“席夫人你,当真觉得你想好了?”
攻看着走到他面前的受,淡淡说:“本王可不想碰一个死人。”
想着还关在狱牢中受苦的竹马,受到底下定决心,艰难地点点头,身体颤抖着靠近攻,说:“臣妇只愿殿下能够信守诺言,救牧之出来。”
受本以为自己这样伏小做低,攻会很容易答应自己,可他话说出口,却迟迟听不到对方应答,斗胆仰头去看对方时,能明显看出攻似乎没有预想那般心情舒畅,与自己视线相接,对方才眼神深沉地答道:“自然。”
虽然不知攻为何不高兴,可得到了许诺,受心里的巨石总算放了放,见攻不动,他猜想对方是在等自己主动,于是鼓起勇气伸出手,去小心解攻身上衣衫的腰带,攻也顺势抬起手臂方便他给自己脱衣。
屋里只有他们二人,灯火昏黄暧昧,两人贴得太紧,受心里忐忑,手心都有些汗湿。
受察觉到攻低头靠近自己,似乎在嗅他身上的气味,手指撩拨着他披散的发,受的心收紧,也没有抬头,只当做没有察觉到攻的动作,一心一意给攻脱衣服,直到攻低哑的声音落入耳中:
“抬头。”
受应声缓缓抬头,看见攻贴近了过来。
受的身体有一瞬间绷紧,攻丝毫是察觉到受的抗拒,刚要抽身,脖子却被勾住往下沉。
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轻得像羽毛般的吻,便微颤着,落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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