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入狱第三天出的狱。
没受多大皮肉苦,但整个人像被抽了层精气神,见到受的时候,眼睛才亮了起来,什么话也不说,只紧紧抱着受。
受开始还顾忌着婢女的存在,担心攻那边会因此针对竹马,可婢女却默默退下了。
竹马沉默了许久,才告诉了受自己情绪低落的原因。
竹马说,多亏托攻的暗中打点,自己在大牢里没受过严刑逼供,但他在狱中见到听到的人间疾苦,却极大地震撼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被毕生好友设计做局以致于血本无归妻离子散最后误入歧途被捕入狱的生意人;被父母卖给六十老人冲喜却失手将对方推倒撞破头而死以至于精神疯癫的女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失手将家境富贵的纨绔子弟杀死而锒铛入狱的侠士……
竹马抱着受,又哀又痛地诉说道,曾励志诉尽天下冤案的自己,在保护自己夫人名声尚且无力,又拿什么,去拯救这些满身怨苦的百姓?
受明白竹马的父母当年就是因为昏官收受贿赂才被迫在狱中双双含冤而终的,更明白竹马为了能够考取功名,在求学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所以愈发能理解竹马此刻的无奈与内疚。
“席牧之的胆识学识在朝中年轻臣子里,确实数一数二的,在对律法的了解上,即便是大理寺里的老臣,也是不敌他的,”
夜里,攻起身靠在床头,看着床榻上裸着半截纤瘦盈白身子,一头乌发粘在汗涔涔的背脊的受,忍不住伸手替受把窝在颈脖处的发丝捋到脑后,“但他行事太过刚正不阿,锋芒毕露,早为朝中官官相护的权贵不喜,再说他出身贫寒,背后并无背景势力,日后在朝中怕是举步维艰,极易得罪人,除非有人愿意在他背后为他扫清障碍,为他保驾护航,但……”
眉眼间还残余些许媚色的受闻声看向攻,那如水荡漾的目光在烛火照耀下显得温情又魅惑,攻看了忍不住又俯下身吻受的眼,边吻边说完了未说完的半句话:“夫人估计也知道,刀刃太过锋利不等于趁手,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或者说有能力握住这把刀,完全收为己用的……”
受眼神微动,察觉到了,喉咙发紧,艰难哑声说:“殿下任人唯贤,臣妇相信殿下是有能力,也愿意让牧之成为殿下手里最锋利的刀的……”然后主动吻上了攻的唇,送上了自己的舌,并且打着颤缠上攻的腰。
受忍不住喘了起来,眼泪汪汪,腰骨都酥了,可他还是竭尽全力用腿夹紧了攻的腰腹。
攻很明显对受的主动很受用,他将受从床上抱起来,坐到自己怀里。
听到受在自己怀里小声哭吟起来,攻觉得自己像是得到了受,可下一瞬,他却又觉得像没得到,这既空虚又矛盾的情绪逐渐挤占了他的所有思考空间,他迫切地想要把受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于是,攻在受的呜咽声中,抱着想将受变成自己的私有物,永远打上自己印记的念头,最好让受体内孕育融合二人血脉的结晶的念头,攻咬住受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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