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郊外暮云山的梨花开了,素来心疼受在家料理家务而不得空休息玩乐的竹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放弃沐休在家休息的机会,带着受,和其他几位同僚及他们各自的夫人,一起出城去踏青赏花。
自随竹马北上起,这是受第一次离开那压抑如囚笼的京城,再度看到外面辽阔的天地与浪漫的山花,神经骤然变得轻松,嘴角忍不住笑意上浮。
可受难得的好心情,却猛地戛然截止于在他看到亭中与另外几位皇家贵族共坐亭中赏花的攻。
受没料到在这里还会看到攻,这些日子偷偷瞒着竹马与对方于废园苟且的记忆又不受控制浮上脑海,受胸口发闷,有些呼吸不过来。
竹马似乎发现他的不对劲,伸手来握他,受却察觉到攻的目光穿过人群,朝自己投过来,于是下意识像丢烫手山芋一样,甩开了竹马的手。
看到竹马伤心落寞地收回自己的手,受心口一痛,看了眼攻所在的方向,确保对方没在看着自己,然后冒着险,轻轻勾了勾竹马的小拇指,用只有对方和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哄道:“刚刚不是故意的,别生我气好不好?我回家给你做西湖醋鱼吃。”
竹马很爱吃西湖醋鱼,但两人过去过得紧巴巴,鱼也很少吃,每年只有到竹马生辰,受才会给他做这道菜。
竹马闻言眼睛蹭地亮起来,立马牢牢抓住受的手,小狗似的,小声说:“我才不生夫人的气!我这辈子都不生夫人的气!”
受忍不住被竹马的反应逗得眉眼弯弯,丝毫没有发现亭子中暗中注视着他们的一双黑沉的眼。
与攻一行人分别后,竹马的同僚和他们的夫人都各自去赏花了。
受难得与竹马玩得开心,可就在此时,婢女却告诉他,攻在林子里等他。
受心里不愿,可又没有办法。
婢女让受借口自己口渴了,而竹马左右找不到可以讨口水的人家,婢女便提醒道,之前路上看有小贩卖糖水,竹马便主动请缨要给受买碗来吃。
竹马才走不久,受便在婢女的带领下,在除却他们二人再无别的开得极盛的漫天梨花下,见到了一身黑色蟒服的攻。
受心中还顾及着竹马会马上回来,便硬着头皮主动问:“不知殿下寻臣妇所为何事?”
攻却反问:“没有事,本王就不能找席夫人你?”
说完,却又靠近过来,掐起受细尖的下巴,冷声道:“只要本王想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其中——
“也包括席夫人你在内!”
话音一落,就低头咬了过来。
受开始还想反抗,却被攻一句“你不怕席牧之待会儿发现你和我,大可继续抗拒本王”给硬生生掐住七寸。
受想赶紧结束,于是头一次主动迎合攻的吻,但让他意外的是,他感受到攻的呼吸在自己主动时有一瞬间的乱,紧接着,还没让他多想,受便被攻托着屁股抱起,整个人压在一棵梨树上。
一头用发带束好的浓密乌黑的长发都被颠散,与漫天的雪白梨花一起披落了一身。
受失了神,落了满脸的泪与红云,整个人就像株柔弱美丽的菟丝花,依附在男人身上。
受忍不住出声催促,却招来更激烈的对待,他再说不出完整一句催促的话。
“席夫人就这么怕席大人发现?”看受这么急切着要结束,攻忍不住开口问,受回过神来,下意识泪蒙蒙地瞪了眼攻,可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这眼神不仅没有威慑力,反倒妩媚得如在撒娇,竟让攻一时间恍了神,脱口而出:“如果真叫席牧之发现了,本王不介意到时候让你嫁进本王王府大门……”
“殿下莫要开玩笑了……”受的声音明明娇软妩媚,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不留情面:“殿下现今对臣妇不过贪图一时新鲜,说不…说不定,过些时日就对我失去兴趣了……呜啊!”
受这话一说出口,攻的神色就猛地变得冷厉,还含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愤怒,“好,既然席夫人你早就打算好了这一切,那本王也就无需再顾及什么。”
之前还时刻提心吊胆怕竹马发现的受没料到攻会这样,一时间捱不住,伏在攻的肩头呜呜哭出来。
结束,攻也没急着退出,他低头看怀里的受,却看到一瓣雪白的梨花正巧落在受半阖的睫毛湿亮亮的眼帘上,而受则脸颊红晕,美得不像话。
这模样的受让攻看得心动,克制不住捧着受的脸又去吃受的舌。
受还沉浸在余韵之中,对于攻的索取他便只能与给予求。
受刚清醒,就挣扎着要从攻身上下来,踩到实地时两腿都在打颤,有什么从腿根流下,似失禁了般,画面色.情又香艳,但受却难堪得不敢看一眼,接过攻递来的帕子粗鲁地去擦。
攻一瞬不移地盯着,过了会儿,突然说:“可以了。”
受却有些赌气似的置若罔闻,直到攻说“再不回去,绮月他们就拦不住席牧之了”,气不过,愤愤丢下帕子,整理好自己,无视攻伸过来要扶他的手,固执地要自己一个人走,攻哪里会允许,硬是要扶他。
两人争执推搡间,一直守在林子外圈的婢女却慌忙出现了,一句话就让攻受两人停下。
婢女说:“席大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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