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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班长的小团体

老刘有句话没说错,那就是孟笑晏在国外待这么几年之后,确实对汉语变得有点陌生,尤其是拼音里的后鼻音,每次都念得有点蹩脚。

孟笑晏本身就是一个比较要强的人,即使这个班里除了陈纪舟没有其他他认为需要交流的人,但他还是不能容忍自己有一个这样难以启齿的弱点。

所以在他们开学的第一节语文课,他心里就默默决定要买一本字典——

他本来的计划是随便找班上一个人借一下,翻两遍就记住了。

但没想到这个班的语文可能真的很不错,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字典。

他指着一个“秦”字,问陈纪舟:“宁许以负秦曲,这句话里这个字儿怎么念?”

陈纪舟瞥了他眼,“你刚刚没念错。”

孟笑晏卡了两秒:“我刚刚念的啥,qin还是qing?”

陈纪舟沉默了两秒,“qin,没有后鼻音。”

孟笑晏:“什么是后鼻音?”

陈纪舟都没来的及说什么,后座那个男生把手机“啪嗒”一下扣在桌子上,笑出了声,嘴巴比脑子更快地问孟笑晏:“你没上过小学吗?这都不知道。”

他话一说完,自己都瞪大眼睛不敢吭声。

孟笑晏眯了眯眼,有点不爽地看了他眼,问陈纪舟:“这小子什么名字?”

“杨得会。嘴比较利索。”陈纪舟言简意赅地答道。

孟笑晏嗤了声,“听出来了,得快嘛。”

杨得会弱弱地抗议道:“我那个kuai是写成会,跟快没什么关系。”

孟笑晏:“……”

这该死的优美的中国话。

晚自习一下课,都已经九点半了。他立刻往书店跑拎起想了将近半天的字典,刷完卡出门时,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

于是他又走回店里面买了把店里多余的带广告的伞,往窗外看时,雨淅淅沥沥打在窗子上,在夜色里隔着窗子视物本就困难,多了一层介质就更加艰难了。

但还是勉强能看清楚外面有一辆很大的黑色越野车,车牌号完全看不清楚,不过车上那个巨大的logo倒是有点眼熟。

他撑开伞走出店门时,正好看见两个一米八的保镖为中间夹着那个身高差不多的学生打着伞,恭敬地送那个学生走上车,然后那俩也钻上车了。

车疾驰着从他面前经过,狠狠地把小水坑里的水扬起那么一小摊砸在他鞋边。

这种做法他并不陌生,不过那也是五年前他时常经历的事了。

孟家这个死对头,总是会在各种无聊又幼稚的方面和孟家较劲。起初还是旗鼓相当。

但现在,孟笑晏无聊地想,应该得是蜉蝣撼树了。

唯一让他有点好奇的,是那个上车的学生。

也是藤远的,脊背挺得笔直,站就是站着,走就是迈进,没有丝毫其他的动作,干净利落。

不得不说这个风格非常像,当年的陈纪舟。

也许也很像现在的陈纪舟。

或者就是他。

幽暗的车厢里,甚至没有任何智能手机发出的光。

青年人沉静冷淡的声音在听筒里轻轻回响着,“有什么事?”

对面夹杂着骂声和斥责,粗犷的声音含糊地念叨了几分钟,是那种车厢里离老式电话最近的人也听不清的程度。

“不必你担心。”青年人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语调平缓,“我和家主自有考虑。”

那人更加激动地叨叨了好一会儿。

“如果有问题,让家主找我。”

青年人着重强调着“家主”两个字,就像在说对面的人不够格。

对面的人喊出了声:“我去你他妈的,兵行险招,我看你下一步,把贵族得罪完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们他娘的,好歹是你本家,小兔崽子真他妈,是狗娘养的,忒毒辣!”

青年人的神色不知在听到哪个词时骤然冷冽了下来,“与你无关。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明天还要上课。”

他撑着伞下车,走进黑漆漆的夜里,没人知道他要往哪里去,即使车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开学最让人苦恼的,绝对是开学考,特别对学校这种填鸭教法已经有点陌生的孟笑晏来说,是一个妥妥的噩梦。

他苦哈哈地看着陈纪舟,微微侧身自嘲着笑:“怎么办啊,我连高一教材都没学完呢。”

杨得会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放心,我们这圈儿没几个学了的。”

几天下来,孟笑晏倒是和陈纪舟后排这几个富家公子里的混子们处得不赖,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类相吸。

陈纪舟并没有安慰人的想法,他低眸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还有一个小时开考,最好提前十分钟去考场。”

孟笑晏问:“你提前多久?”

“一般是半个小时。”陈纪舟说。

孟笑晏闻言转回头抠自己面前的数学卷子,“我也去,那先让我补补知识。”

完全不打算认真考的杨得会对他们的认真态度不能理解,耸了耸肩就低声和混子二号陈远交流:“你咋自己偷偷开了?带我一个啊!”

陈远也低声回答了句:“刚好匹配上了。”

陈纪舟对这边些许嘈杂的氛围像是习以为常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好几个男生在班长后排堆着挤着打游戏了。

不过这只是在周末会发生。

在补课期间,陈纪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的放松的特权。

“让一下。我去办公室拿考试座位名单。”

孟笑晏应声起开,往后一瞥才发现都是熟人。

他先是觉得他和打游戏这几个还算是有点缘分,竟然都是那天一起搬书的人。

仔细一想又觉得可能缘分说不上,毕竟凑巧除了这几个人,陈纪舟和班上所有人好像都没什么交集似的。

像一张刻意裹住的膜,或许是这头的人包的,也或许是另一头包的,也可能两头一起——最终便相互隔开了。

杨得会正在郁闷地等陈远开完这把,见孟笑晏没再学习才大着胆子搭话问:“你在看什么?”

孟笑晏眯着眼在教室逡巡了一周,这是他沉思时惯有的动作,“啊,在看一些好玩的东西——”

“见过蜘蛛吗?”

蚕和蜘蛛都会吐丝,蚕是自保,而蜘蛛多半是为了,捕猎。

杨得会抢答说:“见过啊,教室之前有只超级大的蜘蛛不知道从哪爬出来了,全班都可害怕了,当时讲台上还有个女老师,离得最近,差点给吓哭。”

“还是我们班长……当时差点给我帅哭,他面不改色地写完了一道习题,在全班人后退一步的注视下,用我的习题册把蜘蛛拍死了。从那天起,我们整个班都特别崇拜班长。”

“真是让人记忆特新啊。”

杨得会像小学生造句一样感叹似的给自己的发言结了个尾。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记忆特新,之前只听过记忆犹新,”孟笑晏嗤笑着一字一句道,“你没上过小学么?”

杨得会认真地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在国外太久,太孤陋寡闻了。”

一边陈远都从手上的游戏抬头说:“我也没听过什么记忆特新。”

杨得会噎了一下,“那我自创的成不成?”

孟笑晏乐了,“你这么行,怎么不去编成语词典呢?”

杨得会:“……”

铁打的汉字,流水的学生。

藤远非常具备高校小气的通病,生怕耽误了正常工作日的任何一分钟。

开学考都是安排在开学的那个周末的,不过这也正好,能为某些临时抱佛脚的人腾出时间。

孟笑晏跟着陈纪舟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很有南方柔和温润的意蕴。

“纪舟哥哥,我在哪儿考啊?”

陈纪舟回头瞥了他眼,“广德楼三楼靠厕所边上,18号考场。”

“你呢?”孟笑晏撑起前天晚上买的那把伞,把前面已经板直地走进雨幕里的陈纪舟往回拉了一把,稳稳罩进了伞里。

“1号。”陈纪舟轻轻甩开他的手,往广德楼相反的方向走,“不顺路,自己去。”

“别啊,”孟笑晏拖长了语调举着伞追上他说,“我还没逛过藤远呢,要迷路的。纪舟哥哥带我去。”

陈纪舟微蹙着眉看了眼四周,又看向他,“自己问路。”

还有将近半个小时开考,教学楼间穿梭的身影不算多,但也零星有几个人。

孟笑晏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又故作难过地捂住心口,“好吧。我就知道……”

但他也没说完,就又换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把雨伞伞把儿塞进陈纪舟手里,转头走向明志楼旁边的广德楼,还挥了挥手显得自己很帅似的。

“你离的远。”

陈纪舟沉默地捏着雨伞,走向隔了两栋楼的博远楼,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往考场走,而是去了男厕所旁边通风的地方,垂下的眉目隐在阴影里瞧不分明,动作缓慢地卷了一把蓝手烧点上。

但他并没有抽,只是任由浅淡的尼古丁气息和烟雾将自己完完全全笼罩在了里边。

是光闻着都叫人嘴里发苦的气息。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了校规里不允许携带的手机,好几天没有查看过的消息一齐涌了出来。

每一个人的消息他都认真上拉着瞧了一遍,有不少匿名嘲笑他的,以及妄图诱骗他的,还有一群活宝们焦急的宣言。

再往近了看,更多就是在询问他是不是之前认识孟笑晏了。

他手指微顿,在所有这个问题后面都回了句:不熟。

陈家的陈纪舟,和孟笑晏怎么可能熟呢?

陈家和孟家,不说百年对立也至少敌对了十年。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深知这一点的话,也不会那么多人在得知孟笑晏会来高二六班时提前整齐划一疏远了他。

在此之前,陈纪舟一直都是高二六班名副其实的班长。

而在此之后,陈纪舟只是同学们的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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