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被压制的妖毒再次暴发,谢璟日日汤药及药浴不断,除此之外还要用特殊调制的药油揉捏小腿活血,好在比起之前这些锁碎都可以自己处理了。
姬月篱就、挺遗憾的。
之前还能借着这些事挨挨蹭蹭,甚至能过把手瘾,可现在明明人被他养的越发精气神了,怎么就上不了手呢?比如现在,人在里面洗浴他却连门都进不得。
想到这他叹了老大一口气,穿着里衣从浴房出来的谢璟顿了下,顶着前者哀怨视线自己推着轮椅移到床上,全程不用人帮忙,动作干脆利落的很。
该说不说谢璟这阵子真的被他养的很好,肤色恢复白晰,脸颊养出了肉,让本就优越的骨相越发出挑,而且随着再次引玄力入体熬打筋骨,消瘦身形恢复之前康健,肩是肩,腰是腰,腿是腿的,也就是要坐轮椅,否则单那双大长腿就能迷得人不着四六。
姬月篱心里老长一声叹气,转身净手从香盒里取出香块,精巧的三足火焰香炉巧夺天工,清烟袅袅自炉顶飘起,一股雨后冷松的味道四散开来。
按摩小腿的谢璟抽抽鼻子:“这是什么香?”
“‘寒玉点翠’。”
姬月篱捧来香炉拿手冲他轻轻扇了扇:“味道还喜欢吗?不喜欢我换一种。”
清烟飘忽不定香味却盈满鼻间,谢璟对香没什么挑剔,挑眉回了句:“之前怎么没见你点过?”
“我点香看心情,看天气,”
见他好奇他捧来香盒,从中取了块‘寒玉点翠’递他道:“它的主料是松香,松香霸道,虽辅以其它几种香料碾磨成粉,又经三蒸,三煮,三晒,余香却能留三五日之久,与其它香很难相融。”
住一起这么久他喜欢点香谢璟是知道的,不过了解的这么清楚可不单单是喜欢了。
想到这看向手中香块,色显浅绿,形状显长条,甚至还有雅致银纹,再嗅其香,就算不懂香的谢璟都知必属精品。
“很别致。”他道。
“是么?”姬月篱挑眉,把香盒塞他怀里不无得意道:“这里所有香都是我调的方子,独一无二,世间少有。”
精致漂亮的少年轻抬下颌,不可一世间像生于金玉富贵窝的小凤凰。高贵,矜矫,孤傲,生来便在云端,非常人所能触及。
“怎么会喜欢制香?”
姬月篱不置可否:“说不上是喜欢吧,只是点香能让我静心宁神,更能助眠,用得久了就懂了些,后来闲来无事便尝试着自己调自己做,成果还不错。”
这话谦虚了,他调的香岂非是不错,而是非常不错,特别是他调的药香,那是可救人亦能杀人的东西,当然。这些就不用说出来显摆了。
“要是喜欢给一些给你收着,喜欢的时候自己点如何?”
说着不待拒绝招手让甲一新取一盒满香,香炉,点香用的线香,拈香用的小银簪等等,样样精致,样样齐全,样样价值不菲。
谢璟在天一宗时见过几位附庸风雅的师伯师叔们点香,闲谈之间还言道过香料珍贵,他闻过几次感觉还没现在的好,不过他的确没有点香的爱好,是以拒绝道:“你自己收着,想点的时候点,我不讨厌。”
“但我想把它放你这里。”姬月篱撑着下巴看他笑,解释说:“我没有玄力用不了纳戒,所有东西都放甲一甲二那,他们毕竟是傀儡终归不够灵活,放你这里,我觉着安心。”
“。。。那就放些放我这,你想点的时候唤我一声。”
一步退步步退,屋子里俩人用的东西不知不觉就相互纠缠一起,一个茶杯旁边往往会有另一个,一个发冠旁边往往会放着另一个人的发带发簪,感觉到真像两口子过日子一样。
俩人相处模式逐渐融洽,做为过来人的谢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就没开窍的谢顽还跟之前一样,一天到晚赖他哥院里,谢虎看得恼火,亲自堵人拎着耳朵拽走了,并再三叮嘱没什么事不要去打扰他们。
谢顽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听话另寻了地方修炼,到不想这一举动让姬月篱怀疑他偷懒,特地堵人来着:
“你这两天是不是偷懒了?”
“我没有偷懒,”
谢顽挺起胸膛,一脸正气:“我这两天一直在后山修炼,一刻不曾懈怠。”
看他言之凿凿不似说谎,姬月篱暂且相信他,那他就不明白了:“在我那练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去后山了?”
这个问题谢顽也不明白,照实道:“是爹说的,让我没事不要去打扰你们。”
姬月篱:“。。。。。。”公爹担心小叔子打扰他们夫夫培养感情所以把人支开了?
活这么大,他头一次有些不好意思。
干咳声,掩饰说:“没事,你以后上午在我那练,下午到别处去练,不打扰。”
在谢虎跟姬月篱之间谢顽犹豫下选择了后者,点头回:“好。”
听话的龙傲天男主特别招人喜欢。
姬月篱递他个欣慰眼神,笑着拍他下指着最高处建筑屋顶让其带他上去,美其名检阅他近几日有没有进步,谢顽不疑有它,解下背上‘九阙’插到地上,提拎着人几步纵身掠向屋顶。
姬月篱站定,夸他:“不错呀,看来你确实没偷懒。”
“我骗你做甚?”小小少年被夸脸上难免露出一丝得意。
谢府屋梁用料扎实大气,姬月篱便干脆让甲一取了矮几并精致茶具,拎过水壶倒入灵泉水递给谢顽,后者莫名问号,前者瞪他眼:“烧水呀,泡茶不得用开水呀?”
“哦。”谢顽老老实实接过水壶,手掌虚虚托住手掌一颤玄力爆涨开来!没几瞬满满一壶灵泉水便烧开了!
玄力真好用。
俩人就着屋顶喝茶,姬月篱问他:“你想过你以后做什么么?”
“暂时还没想过。”谢顽盘起双腿回。
“没想过找个宗门修行?”入了宗门便会有长辈,有师尊,许多没有修炼资源的修士都会走这条道。
“我不入宗门。”
“因为你哥受伤被天一宗视为弃子的事?”
没有修炼资源的小修玄家族,选择送优秀子弟入大宗门修行的确是条出路,但憋端也无疑是巨大的。拼家世,拼天赋,拼能力,拼运气,其中顷扎残酷非常,碰到特殊情况也无法避免被宗门丢弃的局面。
就像谢璟中妖毒一事。
姬月篱很理解谢顽心情,换谁遇到这种事都要有心理阴影。
“很大一部份原因是。”
谢顽抿唇回,又续道:“我哥九岁被带入天一宗,两年内几乎全无音讯,之后好不容易回来趟也是匆匆忙忙,天一头回第二天天一亮就得走,好像总有忙不完的事。”
说起这些谢顽似乎还记得当时年岁还小的自己是如何欣喜又是如何失望,语气微沉:“后来我才知道我哥那些年过的很不容易,因为没有家族根基他必须付出双倍努力,才能在众弟子中站稳脚根。”
“我哥那几年回来都不敢轻易脱衣服,就是怕我们见着他一身伤的样子,我爹为此都偷偷抹过好几回眼泪。。。”
“。。。后几年我哥终于有了正经师尊,成了宗门核心弟子,我跟爹都很高兴,不是高兴他能帮家族多少,只希望有了正经师尊后就有人护着了,日子就会好过些轻松些,就不会受那么多伤了。”
“但结果,不过是另一个万劫不复。”
谢璟一介白身能做到天一宗首徒,除了天赋高之外,其中艰辛的确非常人所能设想的,姬月篱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当年不过小小一只的谢璟是如何在广茂的大宗门一步一个脚印,缓缓的,坚定的,咬牙坚持的,最终走到首徒高位。
‘宗门首徒’非是寻常子弟,它是责任,是尊称,是新一代弟子领头人,同时也是自身荣耀以及宗门脸面。
说起这个姬月篱就问了:“按理首徒的重要性非比寻常,你哥当年就算中了九阶荧惑妖毒,天一宗也没道理管都不管就把你哥送回来,”
“因为我哥并非天一宗掌门弟子,而是一位太上长老的弟子。”
“他档了别人的道?”
谢顽摇头:“我不知道。”
历来一个宗门的首徒大多都是掌门弟子,谢璟非是掌门弟子却占了首徒称号,不被人视为眼中钉才怪!特别是那些个掌门弟子身后有家族撑腰,又心生怨恨的情况下,没准就要耍些心眼的。
谢璟的师尊呢?
虽说培养谢璟需要不少资源,但他争到首徒称号定然也反唷不少好东西,结果一朝中毒就这样解磨杀驴了?脸呢?!
原本登高只是想瞧谢府的‘势’培育的如何了,结果听了一肚子火气,‘啪’的一下重重放下茶杯气恼问:“天一宗这三年有派人来过谢家吗?”
“没有。”
“那最好别来,否则我非得狠出这一口恶气不可!”他姬月篱的人是旁人能欺负的?
或许人就是不经念叨,俩人才说起天一宗三年不曾来问过,转尔城外就缓缓飞来一艘飞舟,飞舟惊起无数人驻足后淌若无人越过城墙进入城内,笔直飞去城主府。
拢月城也是有城主府的,毕竟城里还有那么多普通百姓,飞舟上旗徽鲜明是一把剑跟阴阳图,谢顽远远瞧了眼瞳紧缩。
“天一宗。”
当真是说人人到,姬月篱还没去找他们麻烦麻烦转尔就找上门了,城主府派人来传,天一宗门人请谢家家主入城主府一述。
姬月篱气笑:“啥玩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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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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