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里渡轮压起浪花的浪漫声效、影院中幽暗人少的暧昧环境，像这个吻的天然培养皿一样，为它创造了得天独厚的生成条件。
沉鸢的瞳孔缩成了猫科动物的竖线，眼前的亲热可比荧屏精彩多了，哪怕能见度极低，也比屏幕4k分辨率抓人眼球。
陆戾天也留意到了前排座椅缝隙漏出的缠绵剪影，他下意识向沉鸢看去，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刚好朝他转过来。
这突然默契的对视，如两个犯了偷窥罪的共犯的秘密会晤。
电影散场后，陆戾天开车载沉鸢回家。
往常这个点沉鸢的身体早就关机充电了，现在竟不见困意。
快到云巅之城门口时，经过了女人经常光顾的蛋糕店。
蛋糕……生日……陆戾天今天生日，不对，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是昨天生日。
她关心道：你家不也在本地吗？生日怎么没跟家人一起过？”
“白天中午回家跟家人吃过了。”
“你家是哪个区的？”
“北荔。”
“老城区那边啊。吃蛋糕了吗？”
“嗯。”陆戾天无奈地笑了下，“不吃不行，家里长辈逼着吃，图个仪式感。年年有余？”
他一向不爱吃甜品。
沉鸢本来设想，他要是没吃，她就直奔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给他买个三角形的小千层或者袋装的鸡蛋糕，最后插根小蜡烛，为今夜画上圆满句号。
女孩到底脸皮薄，颇有些歉然，“今天你生日，也没送你个礼物，还让你请客看电影。”
男人笑而不语，手握方向盘，始终目视着前方。
他将车开得很稳，因为副驾驶坐着心仪的女孩。
今夜发生的这一切，就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他几乎想用“梦幻”来形容，尽管这个词的使用权像是女孩们独有的，他一个少有言笑的成年男人用起来不太合适。
但事实上，不管男女，谁都有以“梦幻”形容心情的权利。
就算，这个词的使用专利在信女手里，她们也不会介意把它借给世间善男的。
沉鸢反射弧很慢地发现了华点：“北荔到南鸢那么远，你今天没上班？不对啊，我早上还看到你，你后来请假了？”
二人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入地下车库。
“你白天看到我了？”陆戾天注意力的优先级总在她身上。
沉鸢点点头，“嗯啊，我在挨着A125登机口的那家星巴克，等咖啡的时候看到你在廊桥外面。”
“可惜，我却看不到你。”
“当然看不到啦，你那会儿眼里只有朝你撒娇的小姑娘吧。”沉鸢酸溜溜的。
陆戾天像一张PH试纸，敏锐地感知到了她语气里的酸碱度变化。
“不是，南鸢机场主要用的是低辐射镀膜玻璃，看不到航站楼内部。”他忍着笑意解释，“那时大家在聊今晚到我这儿聚餐的事。”
得，原来她当时突然淑女的站姿、突然端庄的仪态，白白表演给了空气。
“还不知道你在鸢航哪个部门？是机务部吗？我看你白天穿的制服好像是机务的。”
陆戾天“嗯”声应着，流畅丝滑地完成倒车入库，跟那天险些蹭到柱子完全是超凡大师和倔强黄铜两个水平。
“那你岂不是经常要通宵？”沉鸢拧起秀眉。
她从刘思宇那里了解过机务的工作性质和非人哉的作息，三班倒轮班，做二休一，暑期春运甚至做三休一，长此以往生物钟紊乱就算了，精神压力和心理负荷也比一般岗位大得多。
当事人倒是云淡风轻，“刚入行那会儿确实比较辛苦，一线都这样。”
“那现在呢？”
“现在好点了，更侧重管理、资源调配跟安全监督这些内容了。”
“那就好，”经常熬夜可是很杀子子孙孙的行为。
在倾吐下半句之前，沉鸢很及时地把嘴巴缝上。
要是再熟一点就好了，她就敢大大方方暴露本性了。
当然，前提是确认他能接受完全真实形态的她。
两人先后下了车，一块儿进了电梯。
陆戾天分别按下“14”和“17”，准备迎接未尽兴的告别。
这时，他听见身后的沉鸢不经意地提起一个人：“我之前也遇到过一位鸢航的机务，应该是你部门的同事。”
啊...好渴...需要...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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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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