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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暴雨中突然有人撑伞跑过来,小厮认识那张脸,他是荣绵书院的帮工。

这人一出现小厮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他一跑到人群中就开始大喊,“我就是人证!我能证明云四公子确实对陈姑娘有不轨之心!”

小厮眼前发黑,浑身颤抖地握紧了拳头,这群人有备而来,看来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身材魁梧的男人收伞走进府衙,伞上的雨水洒在小厮身上,让他觉得浑身冰凉。

水滴落在青色的衣衫下摆上,留下深色的痕迹,就像今日这场无妄之灾,注定要给云氏留下深刻的记忆。

小厮连忙冲进雨里,连伞都忘了拿。

府衙根本没想传召四公子!

他们今日打定了主意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四公子身上,要毁了云氏这一辈的根系!

府衙前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在云府却没收到半点消息,要不是他正好出门遇见这女子胡言乱语,等府里人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是官府派兵去府里抓人的时候。

小厮冒着暴雨跑进一条小巷里,想抄近路回府,就见前面拦着一队黑衣人。

那群人手中拿着长剑,看见他便提剑冲了上来。

小厮连忙转身往后跑,却发现身后的路也被堵死了。长剑的寒光在眼前闪烁,小厮闭着眼等待死亡。

云氏,危矣。

“砰——”

耳边是激烈的打斗声,兵刃相撞的尖锐声响让小厮猛地回神,他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在密集的雨幕中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那是十几个手脚粗壮的汉子,他们穿着粗布麻衣,脸上系着块黑布,手里拿着武器和那些黑衣人打得有来有回。

局面很是混乱,耳边是嘈杂的雨声和兵刃相撞的声音,那群黑衣人被蒙面人缠得死死的,暂时腾不出手来料理他。

小厮一咬牙抱着头往巷子里冲,他要赶紧回去将消息告诉主子,让主子提前想好应对之策,否则耽搁了时间,到时候官兵上门时才是真的晚了。

这场暴雨下得又急又凶,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地上便积攒了大大小小的水洼。

大白天的,乌云盘踞在空中,将太阳遮住,让整个世界灰蒙蒙的,天际偶尔划过一道闪电,刺目的白光让人觉得心神不安,雷声轰隆,扰得人坐不住。

梁曦和披着一件青色斗篷站在抄手游廊里看雨,雨滴落地后被砸得粉身碎骨,溅起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戎晴拿了个汤婆子过来塞进他的手中,轻声说道:“主子,外头凉,去屋里吧。”

梁曦和摇头,拧着眉语气低落地说:“我这儿用不着伺候,你去歇着吧。今日心中惶惶,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戎晴只能听话退下,临走前看着梁曦和被雨水溅湿的裙摆很是不安。

这样的天气,总让人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九月廿七,上阳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云氏四公子云忘年锒铛入狱,云氏家主多方周旋都没能将他救出来,年逾古稀的老太爷气急攻心,当天就去了。

云府挂上了白灯笼,闭门谢客。无数封家书从云府飞往各地报丧,族中子弟急匆匆赶回来吊唁。

荣绵书院大部分夫子都出自云氏,全部告假回家奔丧,书院停课了。

学生们齐齐下山赶往云府吊唁,可云府闭门谢客,不接待云氏一族之外的人。

就连姻亲上门都被拒了,云府现在只迎云氏族人回家,其余外人一律不见。

学生们齐齐跪在云府外痛哭流涕,送老太爷最后一程。场面十分悲壮,让路过的百姓不忍多看。

梁曦和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半夜,点茶将他喊醒,告诉他云氏四公子入狱,云氏老太爷仙逝,如今城中的世家大族皆效仿之,闭门谢客,不迎客也不外出。

他们默认云四公子被诬告是皇室勋贵动的手,所以齐心合力开始反抗皇室的独裁。

点茶有些心慌,“主子,你这段时间待在府里别出门了,先避避风头。官府诬告云四公子,还审问都没有就直接将人关进狱中,害得老太爷仙逝,眼下世家一定气疯了,你这时候出去就是活靶子。”

梁曦和伸手按住剧烈跳动的心脏,皱着眉说:“你将此事细细说与我听。”

点茶说完后,梁曦和叹了一口气,“当初在城外就有人给云家泼了脏水,一边是强迫流民,一边是给我下药,两边备的都是杀招。可碰巧撞上端王失踪,这两件事便被瑞王压了下去,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开,给了云府一线生机……”

“可眼下皇室和云氏联姻在即,幕后之人便坐不住了。他舍弃了原先挖好的陷阱,直接用阳谋断了这门亲事,关押云府最受重视的四公子,让这亲结不成。你且等着看,上阳城府衙的官员明日就会暴毙,此事死无对证,皇室只能咽下这哑巴亏。”

上阳城里不希望两家结亲的人多了去,不管是世家还是勋贵中都有人这个结果乐见其成,所以会暗中伸出援手推波助澜,让云忘年走不出那间牢狱。

明天的太阳升起后,不管云忘年是死是活,云府都不会和齐氏结亲。

更何况这里面还出了一个很大的意外,那就是云氏老太爷的死。

在他的死亡阴影之下,云氏族人恨透了皇室,恨透了诃宜公主,就连云徊雁也会成为族中的罪人。

点茶离开时还是前半夜,梁曦和也睡不着了,撑起身子坐在床上出神。

他觉得云氏肯定准备了后手,但是所有计划都被老太爷的死打破了。

那几盏白灯笼挂上去,云氏子弟的手脚就被绑住了,他们要在家中守孝。

梁曦和皱着眉,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这一夜太漫长,不知道还要出现多少祸事。

点着白烛的灵堂里停着一口漆黑棺材,云氏家主跪在最前方烧纸钱,其余后辈依次跪在他身后,垂着头暗暗流泪。

云徊雁头脑一片空白,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膝盖下的蒲团。

这一幕他曾经有所预料,在他对诃宜许下承诺的时候,他便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在赌,他赌云氏和皇室都会让出一步,即便不情愿也能接受他和诃宜的婚事。

他赌输了。

年迈的管家撑着伞小跑着出现在灵堂外,他在走廊上收伞,然后取出怀里皱巴巴的信递给守门的小厮。

小厮拿着信进来递给家主,然后又静静地退了出去。

“徊雁。”

云徊雁哆嗦了一下,膝行着凑到父亲身边,垂着头应道:“父亲,孩儿在。”

烧纸的铜盆里火苗蹿得很高,炙烤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是藏在骨子里的不甘心在刮他的血肉,那些不甘心想要刮下他一身血肉后自由地离开上阳城,将空有白骨和皮囊的“云徊雁”继续留在这个喘不过气的地狱里受煎熬。

膝下的地面冰凉,一股寒冷钻进他的骨头缝儿里,像是抽打在灵魂上的耳光,用痛苦和寒冷让他保持清醒,好好看清楚眼前是什么场面,自己身处的又是何人的灵堂。

家主用力地攥住那封信,语气平静地说:“这是宫里送来的,你想看吗?”

想看吗?

云徊雁死死盯着那封信不敢眨眼,直到眼眶通红,泪水积攒太多后自行滑下来烫到他脸上的皮肉。

他咬着牙,右手颤抖着想要伸手向父亲讨要那封信。

可祖父尸骨未寒,他喷出的那口血落在地上的时候,云徊雁仿佛看见了上面冒着的热气。

夜里喧嚣的风声像是祖父愤怒的骂声,昨天、昨天祖父还无奈地对他说:“罢了,你既然铁了心非她不娶,那就这样吧。”

他昨天还在窃喜祖父的妥协,给诃宜写了满满一封信诉说自己的喜悦,他一直期待着诃宜的回信,想感受她的喜悦。

可万万没想到,这封信会出现在这个时候。

“说话。我问你,你想看吗?”家主再一次提醒他。

云徊雁吐出一口气,腰背瞬间塌了下来,他苦笑一声,摇着头嘴唇颤抖地说:“不看了,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嗯,回去你的位置上。”

家主将那封信扔进火盆中,厚厚的一封信将盆里高山一样的灰烬压塌,然后被火舌舔舐,顷刻间便燃起了黄色的火焰。

那么厚的一封信,诃宜肯定写满了好几张纸。信封皱巴巴的,和先前的那些一样,都是她犹豫了很久才选择送出来的。

“徊雁,若是忘年出不来,往后云氏就要靠你了。”

“孩儿明白,往后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云徊雁说完后突然呕出一口血,眼前发黑地倒了下去。

而此时的皇宫里,国君看着衣着简陋的诃宜面露愁色,再三询问道:“你真的想好了?你要知道,这一去便再也无法回头。”

“嗯,我想好了。”

诃宜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裙,乌亮亮的黑发被剪断,只留下到肩膀的长度,然后用一块黑布全部包裹,脸庞干净,未施粉黛,一双红肿的眼平静地看着兄长,眼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和希冀,只有对命运的妥协。

她平日里最是爱美,每天都要梳妆打扮半个时辰,复杂的发髻配着满头珠翠,让人相隔甚远也能一眼就看见她,黛眉红唇也不会少,她的唇是上阳城最艳的花。

她从来只嫌自己不够耀眼,从不会想着太过张扬。

如今她抱着一个包袱,里面收拾了几套黑裙和头巾,没有一件首饰,也没有一盒胭脂。

国君叹了口气,颓然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一脸疲惫地说:“好,雨停了就走吧,往后……好好照顾自己。”

诃宜笑着点头,“兄长别担心,往后都会好的。”

她必须离开上阳城,而且永远不能回来。

只要她还在,不管经历多少苦难挫折,她和云徊雁在旁人眼中都是皇权与云氏结合的桥梁,那些世家也好,权贵也罢,都不希望看到他们结合,所以明枪暗箭都会朝着他们而来。

这是一段孽缘,她和云徊雁拼尽全力也无法成功,只能换来一次比一次惨烈的结果。

但是她不后悔,永远不会后悔。

翌日一早,灵堂的白烛还没熄灭,管家就急匆匆地跑来传话。

“家主,诃宜公主向国君请命前往原籍为云氏守陵,昨天雨停便出城了。”

族中犯过错的族人会被罚为守陵人,回到原籍为先祖守陵,在暗无天日的陵墓中与油灯香烛相伴,在先祖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责,赎清自己的罪孽,死亡后尸骨就留在陵墓中,继续为先祖守陵。

诃宜公主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云氏家主烧纸的动作顿住,他垂眼看向铜盆中混杂在一起的灰烬,沉默良久才说道:“此事先不要让二公子知道,待他养好病再说。”

“是。”

云徊雁在傍晚时分才悠悠转醒,小厮神神秘秘地将一个包袱递给他,小声说:“诃宜公主回到原籍为齐氏守陵,这是今早她的丫鬟交给我的,公主还给公子留了一些话。”

云徊雁咳嗽了两声,虚弱地说道:“说吧。”

“公主说,‘此一别,徊雁忘了我吧,烧了这青丝,我们之间的缘就散了’。”

小厮小心翼翼地看公子的脸色,看见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随后解开包袱从中抽出一缕青丝压在枕头下,然后才吩咐道:“去点个火盆来。”

小厮离开后,云徊雁强撑着起身,翻找出一枚诃宜送他的荷包,将压在枕下的青丝装进去揣进怀里。

缘散了可以,却不能忘了你。

互相纠缠二十载,你我除了幼时一同玩乐的时光还算惬意,长大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回去宫里都要磨蹭着慢慢走,就是想要看见你发间的珠翠。

诃宜,相识二十载,这是我第一次摸到你的头发。

此行路途遥远,你千万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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