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夜,陈飞来到了白城,在那儿市中心的一处房产住下,这一次来准备住二三天,顺便和柳燕川商量一下陈清扬和柳夏琳的婚事定夺,倘若商量得顺心意,则请人选个好时辰,了却了这订婚宴。
隔日,柳燕川带着柳夏琳光临陈飞的别墅,一是想让两个孩子见见面,也熟悉熟悉,加上两人也要商讨一些商业的事情。
陈飞的房产在最中央,也最安静,是栋小洋楼,一共六层,整体是乳白色,黑色,四角上有许多栩栩如生的雕刻。
屋内的中间有个巨大的旋转楼梯,市内整装整体风格偏向欧洲风。中间悬挂着一个水晶流苏大吊灯,照射出来的暖黄色灯光照亮这楼梯各处。
门铃响起,听闻后起身,“燕川兄,怎么有空来这儿?”陈飞站起身迎接。
柳燕川站在门外,笑容满面,身后跟着柳夏琳,他还带了两箱东西。
“听你来了这里,怎么能不来看看你的呢?”柳燕川说。
柳夏琳着一身淡蓝色的套装内搭白色花领毛衣,一双裸色的中跟鞋,提着一个同色系香奶奶小包。棕奶茶色的头发披散在后背,头上是白蝴蝶结粉蓝色的贝雷帽,头发大部分扎起来,可爱的刘海两边卷卷。
陈飞笑笑,上下的欣赏:“夏琳也在啊,进来吧,刚泡好的茶。”领着柳家父女俩进屋。
进门,柳燕川就望着四周,一脸疑惑:“清扬去哪儿?”
“哦,清扬啊,他听到你们要来,就跑出去玩了,好几天了,我跟他妈都劝不来,只能由着他去,这小时也真是的,对家庭一点都不上心。”说起陈清扬,陈飞十分头疼。
柳燕川影后拍拍她的肩膀,“唉,年轻人,叛逆点正常,过几年就好了。”柳燕川说完跟陈飞一同坐在檀木沙发上。
柳夏琳听得实在无聊,自己并不适合安静性子,也秉承着有任务在身,跟陈飞和柳燕川先聊几句就说要逛逛房子,陈飞欣然答应,毕竟是自己日后的儿媳妇。
两个中年男人在一楼喝茶,讨论家长里短,柳夏琳走上楼,假装闲逛几圈查看下人们的走向。
这栋楼人还算少,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下人在。
一楼大多数厨房,卫生间,这些功能房没什么需要找寻的,一般在二楼。站在走廊中央,低下头思考在三,柳夏琳想出一个办法。
她走下楼,心脏因为紧张还有激动嘭嘭直跳,平复几下。
“陈叔叔,这茶是什么味道?”她好奇问起,看过去。
陈飞闻声抬头看着她。“夏琳想尝尝啊?叔叔跟你说,这可是好茶,浓香得很。”陈飞说,拿起被茶杯给她倒上。
就在要交付之际,柳夏琳假意接过,实际上并没有,陈飞放了手,柳夏琳还没抓稳茶与被子一同摔在地上,碎成碎片。
“哎呀!”柳夏琳惊吓叫喊一声,蹲下来准备捡一下碎片。陈飞看着她这模样,也蹲下身帮忙:“哎呀,夏琳你不用动手,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就好了。”
“可是,陈叔叔,这可是你很珍贵的茶杯和茶叶。”柳夏琳说一连伤心,惹的陈飞怜惜,他本来想要个女儿的结果一胎是个儿子,现在还那么叛逆,对于陈清扬现在想来都气。
柳夏琳在他捡时迅雷不及掩耳用碎片给他手指划开一到血口,顿时血液淌出。部分血液浸在那块碎茶杯上。
陈飞还以为是年纪大了眼力不好使,划破了手,柳夏琳拿了纸给按上了。
“哎呀,都怪我人老了,夏琳你没事吧?”陈飞皱着眉,疼还是有的。
“我没事,倒是陈叔叔你……。”
“没事,我没事,这点小上算不了什么。”陈飞摆摆手,直起身坐起来。
趁混乱,已经收拾了,用一张纸包裹着剩余的碎玻璃:“我去扔掉。”站起身,往垃圾桶处跑。
看着柳夏琳收拾东西那么熟练,陈飞不禁感慨了:“唉,还是别人家的会疼人,燕川兄,你可是有了个好女儿惹的人羡慕。”
“哪里哪里。”
扔完碎茶杯,过了一会儿,柳夏琳说再去逛逛,说是看到一个音乐室,想进去玩玩乐器。
陈飞点点头,让她随便逛。走到二楼卫生间。
“喂,渝嘉,我拿到了血液样本。你在哪儿?”柳夏琳拨通陈渝嘉的电话。
“我在西北,就在卫生间那个地方,你扔下来吧。”陈渝嘉说。看着上边一层接着一层漏出来的通风口。
扔垃圾时柳夏琳就已经把沾血的碎片装进了胶封袋里,这种事情不宜迟。
“你先去做检查,不用担心我。”柳夏琳说,找到通风口扔下去。
“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还有我爱你……”
没等陈渝嘉说完,柳夏琳挂了电话。
愣过几秒,急急忙忙开车去了医院,找到新皓将自己血液假装是收集来的,装在胶封袋之中。
“最快也要一个工作日才能看到结果,我会尽快通知你的。”新皓说,同时叹了口气:“你那个兄弟真惨,不过认回了父亲肯定会好过很多。”
听到这话,陈渝嘉愣了愣,几秒开口:“他肯定会过的好的。”
陈渝樂有了上次的体验,也不知道怎么的了,越发的想念杨嘉樾,越想脸越红越烫。
白城钟中学的公告栏上贴上了一则通告。
内容如下:
本校决定举行作文比赛,题目为:光,照了进来。
题材不限,内容不限,不可出现真实人命与地名,钦此。
发起人:张让
一堆人围在这张公告面前,叽叽喳喳,人头攒动着。
刚在教室办公室离开的杨嘉樾走了过去,挤进了人群,看到了这则通告。
“太好了,校长终于下通知了!”
“对呀对呀,希望还能多来点,热爱文学党。”
“每学期都举办几次就好了,其他的也一起。”
看着公告栏,杨嘉樾转身离开,走在白城中学的长廊上,手中拿着书籍,杨老师从办公室走出,手里拿着信件,正在找人,一下楼梯就看到了坐在长廊板凳上看书的杨嘉樾,小跑了过去:“嘉越,你的信。”
杨嘉樾抬起头,看到是杨老师,双手接过:“谢谢您了,我这些天没空,烦您给我代收。”
“唉,不说什么,代收也挺好的,来自不同中学的信件,慢慢看,我还带去找袁老师。”点头回应后杨老师说完转身离开。
杨嘉樾看了看邮寄地址。
一封是海滨中学一个叫:长夜余火。
一封是程桥的她的朋友:程棠下。
一封是三中寄来的,歪歪扭扭的写着:陈渝樂——寄
笑了笑,拆开。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写信了?还用了火漆印章?他室友教的吗?
长夜余火写的是在前阵子全市演讲赛上的事情,觉得她讲述的观点和他的观点一致,想跟她认识,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地球号。如果愿意结交他这个朋友,便是他三生有幸。
程棠下吐槽了学校、同学、老师,、环境、唯独没吐槽伙食,还说程桥伙食可以。
陈渝樂倒是写得少,也许是第一次写得原因吧。
御琮亭,几人齐聚一堂,邓维安,黎明浦,卢岳凝,卢岳铭,欢水……。
“我们今天学新的篇章,是关于鲁迅先生的散文集。”
一个年长的男人站在中央,这是他们在校内挖到了“宝藏”学校图书馆二层的管理员:何建仁,字宜章,大家都叫他何一章。
几人拿着最普通的纸笔,边听边写。
“在哪个封建礼教可以弄死一个人的年代,他算是文学界一代清流,不论是行事作风或是感情史……”
周五放学后,他给她发了条信息。期盼能收回复,又期盼不要回复,他听到了一个消息,还不知道真假:杨嘉樾要跟臣世泠一起上台做这次开学晚会的主持人。
服装也定下来了,为了匹配两人买的是同一款男女款式,名叫星空夜。
看着这些在群里的消息,陈渝樂心头不知所措,臣世泠和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她会不会在骗我?
就在这思考之间,同学走了过来:“渝樂,想什么呢?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陈渝樂收了手机。
“好地方。”他拉着他出去。
坐在轿车后座,陈渝樂还在思考着,等待着她会怎么回复。
也在这天,陈渝嘉接到了新皓的电话。
内心十分激动,心跳跳得要膨出体外。
“亲子鉴定,你朋友跟他这个生身父亲有99.9%的血缘。”
“所以他们是父子对吗?”陈渝嘉说,声音都有点虚颤。
“理论上,是的。怎么了?”新皓听着他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我那个朋友在旁边,听到这儿,我也蛮激动的。”陈渝嘉说。看着天空,此时正是阳光明媚,天蓝云白日正圆。
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吗?陈渝嘉笑起来。他站在天台之上,风从北面划过,吹起额前的头发,潇洒至极。
下午,陈渝樂发烧请假回家,是陈渝嘉来接,路上一个紫色轿车的人一直在后面按喇叭,追尾还不讲理,现在还是红灯。
“哎呀,能不能让让,有病是不是?!”女人尖锐怒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会开车吗?!”女人按了十几下喇叭,周围的人都没怎么理她,就是转头看戏的态度。
陈渝嘉不想生事端,只是回答了一句:“现在是红灯,我不能开,你别按喇叭了。”
“我说你有病就是有病,你闯闯红灯不就扣那么几分吗,我很急的,我有生意要谈知道吗?”女人走下车来,恶狠狠的骂道。
“你追尾,还撞别人车。你违法了。”陈渝嘉说。
“我违法,我违法就没被抓过,不让是吧,行,今天我就撞死你,反正只要赔二十万,我弄死你全家都可以!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在这跟我叫板啊!”
见陈渝嘉没理会,便以为他挑衅自己,用手上的包包猛力砸向陈渝嘉的车玻璃。
已经绿灯了,女人还不停下,后边的车子已经开始催了。
“按什么按,就你的车有喇叭是吗?!”
陈渝嘉一脚油门直行而去。
陈渝樂被吵的难受,用校服盖住了头,去了医院开药吊药水。
回去后,陈渝嘉没在思考,一条人命只值得二十万吗?视人命如草芥?
安顿好陈渝樂,他便去了不远处的一个网吧。他的动作很麻利,做事也是不拖泥带水,用里面的电脑,一张新的电话卡发送的。
眼神决绝,内心紧张激动。顶着内心的巨大压力和两种不同的结局,编辑了一封短信。并等待回应。
如果陈飞接受了,那么他就会好过很多,也可以为陈艺祯,望湘玲,陈渝樂谋个好生活。
如果陈飞不接受,那么他就是一个怪异的存在。
陈飞刚吃完饭,陈清扬便回来,没几句父子俩吵了起来,还是因为联姻这件事。
“她个作精,公主病,我才不要娶她!”陈清扬说。
“不娶也得娶!已经定好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陈飞说。
“我宁愿不是你的儿子,不要你这个父亲!陈清扬摔门而出。
陈飞气的不行,嘴里骂着“不孝子!”
听到手机消息响起打开随意看了看,但看到“儿子”这词语便点了进去。
〖你是谁?为什么会给我发这个?〗
陈渝嘉没有多说,只有一句[出生的医院,查。]
……。
陈飞陪人查了当年的事情。一切真相大白。黑暗的盾牌终究是敌不过光明的剑。
陈飞有两任妻子,第一妻子他们感情并不算深,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他们个儿子,叫陈兆,好兆头的兆,没过多久,第一任妻子因病去世,没多久,陈兆也因为遗传病去世,才六岁。他并没有多悲伤,虽然感情并不深,还是为他们的离去而悲伤。
四年后他找到了自己的第二任妻子丝涟,他是一一见钟情的类型,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当时美颜的丝涟。
之后半年,陈飞就和第二任妻子,现在的老婆结了婚生下陈清扬。
他不介意丝涟之前的私生活有多乱,现在只想好好和她过日子,这些年丝涟倒也没有闹腾,或者再出去乱搞,结果不是不作妖而是早就做上了妖。
〖可以出来见个面吗?〗
[你相信了吗?]
〖那个孩子是谁的?〗
[你老婆的手机聊天记录会告诉你所有。]
陈飞看着这条消息,眉头紧皱,的却这些年来他都没有在怀疑过丝涟,更没有过问过什么。
晚上,丝涟去洗澡,陈飞便打开了她的手机。
丝涟为了让陈飞相信,一直把陈飞的生日当做锁屏密码,但这次输入并没有成功。
他心中嫣然知晓一半答案……。输入了梁思华的生日,锁屏解开了。
第一个便是地球。
看着这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和不能发出去的大尺度图片,一股火气涌上心头。
这个谎言竟然骗了他十八年!整整十八年!整整六千五百七十天?
冷静下来后又开始思考了,现在公司的股份大部分肯定被她弄走了,名下的房产车肯定也有一些她瞒着自己过户改名了的。
不能让她得到任何好处。
陈飞虽然年过半百,脑子却还是好的。退出删除所有界面后把手机放回原处。
半年前丝涟提出了分房睡,陈飞宠着她也同意了,现在看来是早已预谋了的。
回到自己房间,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名下的公司和房车,才五六年,一部分已经被转走。勃然大怒。随后联系了律师。并商量。
下午,杨嘉樾和臣世泠在演播厅排练,他们这次不仅是主持人,还是最后压轴出场的节目。班主任说他们俩合适,跳的好就报上节目来了。
臣世泠在旁边习惯的拉拉伸,杨嘉樾则在看着手机。
开学典礼这几天可以拿手机平板电脑来来学校,学校觉得不应该压抑青少年爱玩的天性。
“好了吗,你们两个?”音乐老师从门外探头进来。
杨嘉樾放下手机,抬头看着音乐老师:“差不多了。”
“那好,你们这个节目是很重要的压轴,这是一首纯音乐,要用动作去接承。”
他们这次共同选择的舞蹈是《Luv Letter》钢琴演奏曲,到时候音乐老师在场伴奏,两人便在台上跳。
动作并不难,难的是有一些托举动作,还有一些动作需要芭蕾基本功,想要一周学会那很难。
“换一个简单点的吧。”臣世泠说。
“换个简单点的有这个有感觉吗?”杨嘉樾问。看着电脑钟一个简版和原版。
“那倒没有原版那么美。”
“还是原版好一点,我多抽点时间学。”杨嘉樾说。
“行,别弄伤自己,有些做不来的别勉强。”臣世泠学花滑,一些高难度动作跟舞蹈里面的一些一样,痛苦他还是知道的。
杨嘉樾点点头。
“你参加学校作文征文比赛了吗?”杨嘉樾说。
“没有,我写作不好。”臣世泠说。
两人跟着舞蹈解析学动作。
“我待会要去交。”杨嘉樾说,一个转身。
臣世泠眼睛一亮:“待会儿我要去找美术老师。”意思就是一起去吧。
杨嘉樾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们几乎就是趁着晚自习,中午跟傍晚放学的时间练习,这几天练习杨嘉樾也在食堂吃了几天饭菜。
邓维安他们准备表演一场关于法国大革命历史的节目增进一下同学们的历史情谊,德意社里面的资本都参加了,杨嘉樾也在,并合理的安排了自己的时间,在保证学习进度的同时不影响其他的。不算忙。
隔天,陈飞,便约陈渝嘉在中央大厦的八十九层见面,是他的一处房产。
“叮咚。”陈飞带着紧张打开了门。
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站在门外,黑色冲锋衣,黑色裤子,运动鞋,半框眼镜。
进去后,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也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
场面有点尴尬。
陈渝嘉内心有些乱,因为他知道了他是个私生子,而他的生身母亲已经死了,死的查无对证。
而陈飞呢,跟他差不多,脑子中有许多思考。
“那个,我先说说我的调查吧……”陈渝嘉忍不住打破宁静。讲述了一遍自己发现,调查,寻找并证实的一系列操作。
“最后,我想知道我生母是谁。”陈渝嘉最后留下了这个问题。
“你生母……”
陈飞回忆起十八年前。
他先是和丝涟在徐思酒店一夜**,后边又在天桥河喜欢上了一个名叫里黎的女人,并有了一夜情。
而那天晚上,丝涟去找了梁思华……。
生产那天,丝涟和里黎都在同一家医院,里黎本想生下来自己带去德国养,就在把婴儿送去清洗的时候,丝涟偷跑了出来,他怕孩子跟了混血的梁思华被发现她偷腥。
他们那儿一共有三个产妇,一个她,一个是望湘玲,一个是丝涟。
丝涟偷跑出来跑到了婴儿室里,当时看惯并不严,把自己的孩子和里黎的孩子调换了位置。
而此时,有一个孩子悄悄断了气,便是望湘玲的孩子,此时里黎也走了进来,把自己的孩子和望湘玲的孩子换了,因为她打听到望湘玲夫妻还挺有钱的。
刚接触到望湘玲孩子的时候发现已经浑身冰冷,看样子是已经去世。
里黎也不想太多,调换了位置和信息手环。
就这样,丝涟的孩子还是丝涟的,她和梁思华的。
里黎带走了那个望湘玲生下后才死亡的婴儿。
望湘玲养了里黎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陈渝嘉。
“可是档案里那天不是只有四个产妇吗,两男两女。”陈飞说。
“我都能见到关于陈清扬的血缘信息,肯定是前不久更新录入的,难免有些误差。”陈渝嘉说。
陈飞的表情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那,你有调查到里黎吗?”陈飞说。
“她早在六年前因为癌症去世了。”陈渝嘉缓缓的回答着,他并不恨里黎这么做,她也是为了他能有个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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