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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新帝(修)

“娘,天那边有五彩的月亮!”抱着蹴鞠的稚童扯了扯母亲的衣角,指着天边张大了嘴巴。

他的母亲正在跟商贩讨价还价,听了这没来由的话笑了:“大白天的,哪有五彩的月亮。”

那商贩倒是信了稚童的话看向天上,口中喃喃:“真的是五彩的圆月啊。”

卯时半刻,一日开始之时,长安城已经苏醒。

街上人潮如粥,纷纷看向天边的圆月,震骇不已。

“日月同辉!是大大的吉兆啊!”

秋日青天浩渺,万里无云,东边朝阳初升,西边彩月高悬,交相映照,诞生万里霞光。

“瞧!翦教内供奉的神鸟飞上天了。”

“说来也奇了,圣上登基那日,翦教供奉的法师们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整个长安城寻不到踪迹,翦教法寺成了一座空寺,今日神鸟就显化飞天了。”

朱红的鸟飞翔在朝阳与彩月之间,叫声有如仙乐空灵,众人无不连连惊叹。

“是朱雀在天,圣母临朝啊!”

人群中响起了第一声吆喝,不知是谁带头第一个跪了下去,朱雀大街上转眼间跪满了人,对着天边翱翔再三拜服,以之为无上神谕。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呼。

朱雀大街边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黑檀木的马车,在人们对着天上玄鸟跪拜之时,马车内的主人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天边的两种异象笑了笑。

瞧够了这等奇景,楚照槿放下了车帘。

“娴贵妃娘娘登基,连上天都在帮忙。”蕊絮好奇地嘟囔。

楚照槿佯怒瞪她一眼:“小心你的嘴,新帝登基已成,哪里来的娴贵妃娘娘,应是圣上才对。”

蕊絮恍然大悟,懊恼拍了拍自己的嘴:“圣上,圣上……从前喊习惯了,竟没有反应过来。”

楚照槿屈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等下进宫见了圣上,可要记住了,别犯这样的错处。”

蕊絮缩了缩脖子,揉着脑门撒娇:“知道啦。”

樊香梅看着两人捂唇笑了两声,颇为感叹:“若不是当今圣上,世间之人哪里能想到还有女子登基做天子的事。”

蕊絮附和,“是啊,自从圣上登基之后,咱们女子的腰杆都挺直了许多,圣上下旨,焚毁《女德》《女诫》旧书,破除从前诸多压迫女子的条文规矩,大建女学,允许女子科考。”

“圣上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天下女子干实事,用心良苦,属实不易。”楚照槿点头。

马车行进,车辙碾过青石路板行进,靠近那座她曾经惧怕的宫城。

眼下她却没有那么怕了,有了姜容漪,皇宫内外至少不会再响起女子的幽怨哭声。

这就是姜容漪心怀的愿望吗?

如今正在一点点实现。

她为姜容漪高兴。

马车停下,内侍拿来木凳,侍奉楚照槿下了马车。

“侯夫人,圣上还是在御花园等你。”冯良早就等在德宁门,见楚照槿到了,遥遥迎上去。

楚照槿施了礼,看着冯良,觉得他长高了许多,其余的和从前并无分别。

这位侍奉在新帝身边的大珰,一如往日面容清瘦,眉眼之间存着淡淡的书卷气。

去向御花园的路还长,她想起了冯良的那只猫:“冯公公当初救下的猫还好吗?”

冯良的笑意有些苦涩:“当初幸有侯夫人和圣上,这只小畜生侥幸活下来,可今年春日里还是走了。”

楚照槿知道自己话不投机了,歉意道:“是我不好,提起了冯公公的伤心事。”

“生老病死常有的事,侯夫人莫要介怀。”

冯良摇头,拿起腰间荷包的穗子,摊开在手里给楚照槿瞧,“奴婢取了它的毛,团成球缀在了穗子上,好似这小畜生还陪在奴婢身边似的。”

楚照槿看着那团白毛球,心里暖洋洋的。

“那小畜生是诞下一窝小猫崽之后走的,奴婢又养着它们的小猫崽长大,有时劳累得很。”冯良想到那群毛茸茸的小玩意儿,嘴角弯了弯。

“冯公公真真是个心思细腻的爱猫之人。”楚照槿道。

两人谈着话到了御花园,姜容漪坐在那树梅花下,未着龙袍,上身着绣着二龙戏珠的补服,下身还是穿着她常穿的那条襦裙,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崽,和当初救下的那只一样,只是个头小了许多。

楚照槿回头惊诧看着冯良:“这便是……”

冯良点头,接过话头,“雪松得圣上眼缘,便在圣上身边陪着解闷了。”

楚照槿走到姜容漪跟前,不再遵往日的那套礼法,行的是君臣之礼。

“臣妇楚氏,参见圣上。”

“给侯夫人赐座。”

姜容漪登基不过数日,举手投足却尽显王者之气,“还是同从前一样,你我之间不必拘礼。”

楚照槿谢过,坐在了姜容漪之下。

瞧着周围,宫人忙忙碌碌,拿着铲子,弯腰在地里挖着什么。

“快要入冬了,御花园的宫人怎么还在忙碌,播花种不是要等到来年春日吗?”

姜容漪瞥了眼亭外弯腰劳碌的宫人,端起茶碗饮了一口,不紧不慢道,

“这两日,不仅御花园在挖土翻地,各宫的人都是如此,大到太极殿内外,小到冷宫掖庭,所有的墙角都挖了个干净。”

楚照槿隐隐察觉出不对,问道,“这是为何?”

姜容漪扬了扬下巴,冯良呈上一块巴掌大的包裹,放在了楚照槿面前。

楚照槿望了望冯良,又看着姜容漪垂眉敛目,并不看向自己,霎时不明觉厉。

打开包裹,用指腹沾了些里头的红褐粉末,靠近鼻尖嗅了嗅。

“这是火药?”

姜容漪这时抬头,看着楚照槿吃惊的神色,挑了挑眉,“皇城上下,阖宫内外,几乎都埋了这些火药,且是数月前就埋下的,若非朕登基前要修葺御道,怕是永远都发现不了这些火药。”

姜容漪不会平白无故问她这一遭,今日唤她进宫开门见山提起来,便是冲着她,冲着恭靖侯府来的!

楚照槿头皮发麻,纵使知晓境况不妙,还是佯装懵懂无知,顺着姜容漪的话说下去,

“若算起时间来,这人埋下大量火药是想对先帝不利,还好圣上发现了。”

她故意强调火药埋藏的时间,毕竟数月前何骢还好好当着他的皇帝,那时没有人会知道姜容漪是未来新帝,更没有动机要把姜容漪置于死地。

姜容漪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致地瞧着她:“查清这些火药后,朕着实叹服,庄衍怀的计谋之深,计谋之勇啊。”

庄衍怀的名字如雷贯耳,便是早有预料,楚照槿脑中还是被炸得一片空白。

想帮庄衍怀辩驳几句,到嘴边的话被姜容漪堵了回去。

“他可不是只想对先帝不利,在宫里的隐秘之处埋下这么多火药,他是想让整个宫城的人葬身火海,化为一片炼狱。”姜容漪叩了叩杯身,惊醒楚照槿。

楚照槿连忙跪下,给姜容漪叩首。

圣上即说已经查明是庄与行所为,矢口否认是不能了,她能做的只有求情。

“与行有时行事偏激,冒犯了圣上和宫里其他所有人的安危确是与行之过,恭靖侯府上下听凭圣上处置。”

她抬头仰望着姜容漪,央求道,“可有道是君子论迹不论心,不论与行当初出于何种目的埋下了这些火药,他终究是没有殃及宫城。”

“也请圣上看在从前照槿尽心辅佐的份儿上,饶恕与行,饶恕恭靖侯府。”

“朕不许你跪。”

姜容漪皱了皱眉,脱下先前故作严厉的伪装,走到楚照槿面前,伸手扶着她的胳膊要她起身。

“快起来。”

楚照槿抗旨不起,拽着姜容漪的袖子,连连摇头。

“圣上您放过与行吧,他从前受苦良多,眼下好不容易能活得轻松畅快,求圣上给他一条生路。”

姜容漪头疼得紧。

她装成惹不得的老虎,吓这么只软绵绵的小兔子作甚呢。

“朕不杀他,你先起来。”

“真的?”

楚照槿见姜容漪用力点了点头,又给姜容漪重重磕了个头,才乖巧起身,“圣上大恩大德,臣妇铭感五内,从此结草衔环……”

“够了够了,朕不想听。”

姜容漪打住她满嘴感念圣恩的场面话,瞧着楚照槿委曲求全的样子,只觉得满腔火气无从发泄,所幸拍了拍袖子出气,

“楚照槿,朕与你相识相知这样久,你从来没求过朕什么,第一次给朕下跪磕头,竟是为了庄衍怀这个畜生。”

楚照槿张了张嘴,本想再为庄衍怀说两句好话,在新帝面前留个好印象。

口边的话咽下去,满腔腹稿还是作废了。

那日庄与行拿着剑,差点就抵人脖子上了,姜容漪说他是个畜生,她实在无从反驳。

“圣上想给庄与行降什么罪?”

姜容漪气得脑仁疼,闭眼捏了捏眉心。

“你是他夫人,他有罪,你就要受牵连,朕能给他降什么罪。”

真是看错楚照槿这个小丫头了,从前视她为“他山之石”。

眼下这块自己宝贝的灵石,满脑子刻着“庄衍怀”三个字,真是怕了他了!

姜容漪端正了神色,警告楚照槿,“他所为是先帝在位之时,朕看在你,可以不追究,可也只这一回,再有不臣二心,朕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楚照槿点头如捣蒜,把雪松塞回姜容漪怀里,让她撸猫消气。

“圣上教训的是,臣妇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圣上,肃王觐见。”冯良上来禀报。

姜容漪摸着雪松的手一顿,看向亭外。

何秉站在那树未开的梅树下,遥遥望着她,紧蹙的眉心间似有化不开的愁绪。

他们之间的账和情,尚未厘清。

——

待到冯良送楚照槿到了远处,何秉方上前给姜容漪施礼。

御花园内,宫人都被遣散了下去。

枯枝烂叶落了满园,原郁郁葱葱的空荡寥落,二人成了亭中孤寂渺小的剪影。

姜容漪不先开口,只愣怔看了会何秉。

两人相顾无言,她终是回过神来似的抿唇一笑,指了指面前案上成山的折子。

“肃王,知道这是什么吗。”

何秉垂下的手藏在袖中,掌心的荷包攥皱了,面上颜色不改,还是平日潇洒出尘的样子。

“朝臣上书有关国事机要,臣不敢妄加揣度。”

“是朝臣让朕让位给你的折子。”姜容漪很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视线落在何秉身上,并无妒忌和怒火。

“他们说你是何氏宗亲最后的血脉,是先帝的弟弟,这个皇位该是你来坐,无论如何轮不到朕。”

今日日月同辉,朱雀在天,万民以为神谕,实则都是朕有意为之,若非这些所谓的神谕,天底下恐怕无人信服朕能坐上帝位。

你会不会觉得朕很卑鄙?”

“臣誓死追随圣上,一片丹心至死不改。”

何秉跪地作揖,抬眸看着高位上的姜容漪,突然觉得她很远,远到再也不能追赶和触碰。

是他疏忽了,眼前之人早已不是当初心心念念的故人。

记忆中的姜容漪恬淡安静,与世无争,眼前的圣上,野心勃勃,雄心壮志,要以女儿之身创下一片自己的天地。

“你觉得朕变得不似从前了是不是?”姜容漪察觉到何秉的疏离。

何秉的话挑不出错处,是身为臣子的谨慎口气。

楚照槿在她面前小心翼翼,何秉又是如此。

越是这样的谨慎,越让姜容漪感到不安。

登上皇位后,曾经的珍视之物像是捧在手中的水,在悄无声息中不断失去。

“是。”何秉心头一动。

儿时她猜出自己的想法时,他总是暗自高兴,书中所说心有灵犀一点通莫过于此。

这种欣喜至此不改,浅浅拨动着心头的那根不该再响的弦。

“圣上变与不变皆无妨,惟愿圣上欣喜,臣亦欣喜。”

沧海桑田时移世易,他不认为姜容漪的改变有什么错处,女子不必以恬淡安静为圭臬,亦可有自己的志向翱翔天地之间。

姜容漪眼眶发酸,涌上一股热意,慌乱中假装翻阅奏折,逼回泪意。

他是还没死了那条心么,说起话来这般让人心动,那自己退回去的海棠花香囊算什么。

“朕退回的装着海棠花的香囊,肃王可奉旨烧了?”

何秉闭了闭眼睛,还是没能回避这件事。

“臣不愿。”他答得干脆。

当年他亲手折下海棠定情,她亦亲手接过,就算如今君臣有别,二人今后再无可能,岂能将往日情谊付之一炬。

“何忘执,你听好了。”

姜容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后头的话来,“当年接受你情谊之人,不是朕。”

何秉眼神迷惘,不知姜容漪所道的意思。

“圣上之意,是要与臣恩断义绝?”

姜容漪摇头:“与你定情的姜容漪已经死了,而朕并非姜容漪,朕让你烧了海棠花,是烧给她。”

何秉只觉脑中混乱地紧,取出荷包里头的那朵干枯的海棠,放在掌心愣神。

海棠制成了书签,色泽娇艳,同往日颜色毫无二致。

可颜色再好,也是死物,早已不是当初枝头那朵鲜活盛放着的海棠了。

良久,何秉明白了姜容漪的改变从何而来,抬头望着圣上,眼中满是无助。

“是圣上杀了她?”

“她病死在去年春天,梅花未曾落尽的时候。”

姜容漪抬头,看向远处未开的梅花,“朕原不属于这个时代,她死后,朕不知为何交换到了她的身体里,作为‘姜容漪’活了下来。”

“去年春天……”

何秉口中喃喃,数不清的懊悔化成刀,绞得五脏六腑肝肠寸断。

去年春天,她缠绵病榻,在备受冷落的观云苑中郁郁而终,而自己一无所知,乘舟与友人在江南乘舟赏春。

“圣上为何要在此时告诉臣。”

何秉看着新帝的神色冷了下来,“是不必再利用臣了吗。”

姜容漪喉间哽咽,不知道该说出些什么。

她占据了原本那个姜容漪的身体,也占据了何秉对原主的喜欢。

许是她太贪心,贪恋了何秉的好,又许是她爱慕权势,需要何秉的势力帮自己登上帝位。

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她的所作所为,有负于何秉。

“只要你在京中,这些逼朕让位的折子便会源源不断送上来,待到你成家有了子嗣,那时不论你对朕有没有二心,你的子嗣对朕只会是更大的威胁。”

姜容漪忍下心中的愧疚,身为帝王她不得不练就一副铁石心肠。

“朕要你永驻江南属地,肃王一脉在朕殡天之前,不得回京。”

她终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之人,何忘执对她的好,她怎能不动摇半分。

对肃王,她有不该有的妄念,可她更爱权势。

“大鄞昌盛,万国同朝,这样的昌盛是属于男子的,女子们受限于深闺,压迫在纲常之下,不曾受见天地。

这个时代,需要一位女帝王。

只有在这个位置上,我才能放开手脚,让天下女子不必再受束缚,做任何想做之事。”

姜容漪叹了口气,“何忘执,你可以怪我,也可以恨我。”

何秉木然地点了点头。

脑海里只有那个死在春日的故人,痛感锥心刺骨,听入耳中的任何话都轻如鸿羽,掀不起一丝波澜。

一股腥黏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淌落了嘴角。

“你怎么了。”姜容漪快步上前,扶住何秉的小臂。

何秉后退一步,将小臂从新帝手里抽出来,无力扶着双膝又跪了下去,重重叩首。

“求圣上,赐臣鸩酒。”

姜容漪怔了怔,只当没有听到,抬步离开,

“肃王急火攻心,神志不清,朕替你宣御医。”

“圣上,臣但求一死。”

何秉直起了身子,看着新帝顿足的背影,嗓音沙哑。

姜容漪停住脚步,压抑住心底的痛意,

“你只用同原先一样,在江南做一个闲散王爷游山玩水便好,为什么偏要……”

“她一人在地底太寂寞了。”何秉声音苍凉。

秋日的风将世间万物的生命送至终程,花圃里的菊花不似半月前花团锦簇地傲放,枯黄的残枝垂落着,在风中轻轻摇曳。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是她最喜欢的诗了。

那朵绿菊熬过了萧瑟北风,死在了和煦春风降临人间的前夕。

何秉平复了自己的心绪,面对着现在身为帝王的这个姜容漪,若欲求死,他要做的是分析利弊。

“圣上赐死臣,可震慑朝野上下,此后圣上的桌案之上,不会再有不服不敬之语。

天下男子多视女子柔弱可欺,圣上笃志为女子谋福,便要改变万民对女子的此种看法,让他们看到圣上的手段强硬。

圣上赐死臣,一来成全臣之余愿,二来利于稳固朝纲。”

姜容漪恢复了理智和冷静:“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你无悔吗?”

何秉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生前命运捉弄,不得相守,那就死后赴往黄泉,伴她香魂。”

少年人的失去常在犹豫不决之际。

当年他犹豫踌躇,想要上门提亲时,她却已奉旨入宫选秀。

“都是我的错。”何秉道。

姜容漪不忍再看着何秉了,抬眼望着远方愁云惨淡的天,双眼愈发空洞。

十指越攥越紧,直至骨节发白时骤然松开,她缓缓地闭上了眼,唤来了冯良,

“赐肃王鸩酒。”

何秉还是笑着,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臣,感念圣恩。”

后面新加了两千多字,是关于姜容漪和何秉的内容,这段单独成章或者放在后一章都不是很合适,想了想还是放在这一章做个尾巴,算是两场暴风雨中间夹杂的平静时刻?

嘻嘻,没错,文案后1/3的内容要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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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新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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