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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失笑

张亦可豁然回头,视线内并没有人。

紧跟着,身体被撞了一下。

张亦可低下头,正对上抬起头来的李怡目光。

李怡一只手抬起来揉了揉额头,微皱眉,“怎么停下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没说吗?”

“没有。”张亦可微顿,须臾后突然又开口:“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李怡不解,“我什么也没说。”

语落她撇了撇嘴,声音大了一些问张亦可:“你是不是又在那里自己一个人想七想八的,觉得我们都要害你?”

“没有。”张亦可深呼吸一下,转身,手放到门把手上面按了下去,“出去吃饭吧。”

张亦可吃饭时的速度很快,没几分钟就吃完,筷子和碗一放回了李怡房间,帮她收拾书包,把自己刚找到的刀小心翼翼又慎重地塞进去,然后细细检查,生怕会有什么疏漏。

不多时,李怡进来了。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张亦可转头看了一眼,同时动手拉上书包拉链。

李怡抬眸撇了一眼,说:“不是我和你爸非要逼你,你看看你一个人生活是什么鬼样子,你在这里待这么久了,还是不会做饭……”她顿了下,看着张亦可越来越深沉的脸色,吞下自己接下来的已经在脑海中自动成章的长篇大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没人照顾你,我们死了也无法安心。”

“我们之前吃的东西难道就很好吗?”张亦可反问:“不也经常有很多都是从早餐店买来的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李怡脸色变了,“我们都是为了谁?要不是你天天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我们至于这么操心吗?你这意思还是我们对不起你没给你吃好菜好饭了?”

“我没那么说!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张亦可语气有些生硬,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但被她刻意压着一些。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软了许多:“而且,我很喜欢吃那些。因为你们从来没有让我随便对付,不管是自己做还是去买,餐桌上永远都会有我爱吃的东西,而且你们每次都会给我留出选择的余地,哪怕我那天突然不想吃我之前一直都爱吃的东西了,也能够有别的可以选择。”

“我很喜欢,真的。”张亦可看着李怡的眼睛,说:“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们对不起我。”

李怡莫名一阵心慌,偏开视线,拿过张亦可手中的书包,率先走出房门,“走吧。”

张亦可捂了捂眼睛,心脏猛地一阵酸疼。

又是这样。

……

一路无话,等到电动车在校门口停下,张亦可才低声说了句:“注意安全。”

“知道了。”李怡说完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张亦可吐出一口气,正要调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张二。”

她回头,看到刘宇凡脸上带着笑,推着电动车朝她走来。

到眼前时,他脸上的笑也还是没有半分消减,“一起回去吧。”

张亦可注意到他头发有些乱了,手上皮肤也被风吹得有些干,已经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的皮肤纹理……

她点了点头,心底划过一丝怀疑。

回到家里,张亦可扯下工作牌放到一边,扭头对后面跟上来的刘宇凡说:“我有点累,家里麻烦你收拾一下,有工作也麻烦你先完成,明天我来。”然后就朝房间走过去。

刘宇凡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一边点头一边说“好”。

张亦可躺到床上,仰头睁眼看着天花板,什么话也没有说,片刻后她闭上眼睛,心里还是思绪万千,烦躁得不行,便又重新睁开眼睛。

张亦可来来回回反复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改善。她叹了口气,开门走出去,看到刘宇凡正从门外走进来,怀中抱着一棵长约一米、直径约四十厘米的圆柱状的木头。

“这是要干嘛?”张亦可不解地问。

“今天的工作。”刘宇凡说:“砍一棵树,做一把椅子出来。”

张亦可:“……”

什么玩意儿?

不是说当父母就只需要当父母吗?怎么还要搞这些鬼东西?

做椅子?

该死的虚影怎么不把自己团吧团吧捏成个椅子出来!

以前她是孩子的时候,也没见过有这些事啊。

张亦可本来就烦,现在更烦了。

“下班之前做出来吗?”她缓了下情绪,还算平静地问。

“对。”刘宇凡说:“估计没时间吃午饭了。”

“那就不吃了吧。”张亦可开始在房间内翻找。

刘宇凡把木头完全抱进来,又去外面把自己的斧头拿进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你不是累吗,去休息吧。”

“两个人更快。”张亦可把自己找出来的线手套分出一对递给刘宇凡,然后愣了愣,她指着他手里的斧头有些震惊地问:“你就拿这玩意儿把树砍了?”

刘宇凡把斧头放下去,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张亦可突然发觉什么,问:“我们为什么不去外面做?在屋子里不好施展吧,而且还要过后打扫起来也麻烦。”

“要求就是在这里。”刘宇凡把手套接了过来,顿了顿又道:“要不然你先看一下手机?”

张亦可摸了摸口袋没摸出来,转身回房间找到自己的纸壳子,点开以后果然看到一条未读信息,大概意思是——在下班之前去外面砍棵树,拉到家里做把椅子。

“……”

张亦可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拿着纸壳子走出房门。

刘宇凡已经把所有工具都拿进来了,正拿着尺子和笔在做标记。

张亦可停下在心里的骂骂咧咧,看着他的动作陷入沉思。

她忽然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等等。”张亦可蹲下.身,指了指木头正中间的位置,对刘宇凡说:“在这里做个标记。”

刘宇凡照做以后才问:“怎么了?”

“有个快捷做法。”张亦可指着木头上方距离边缘三十厘米处,竖着划了一条直接,“这里也标记一下。”

刘宇凡继续照做,然后问:“什么快捷做法?”

张亦可已经从地上挑了一把锯子站起来,言简意赅:“一起锯。”

刘宇凡迷迷茫茫地跟着张亦可的动作动手,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他们把那根木头锯出来了一块L形的凹陷。

张亦可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木屑,“成了。”

刘宇凡表情有些怪异地抬头,看着她。

“有靠背,有坐面,有支撑杆,”张亦可说:“是不是具备了椅子的必备元素?”

刘宇凡:“……是。”

“那不就完了。”张亦可随意地说,她这时候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没再管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在凌乱的刘宇凡,去门后面拿了扫把和簸萁过来扫木屑,脚步看着都轻快了不少。

刘宇凡看她动作,须臾后无声笑起来,随后便跟着一起收拾工具,动作麻利。

一把椅子,两人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也没感觉到特别累,反而是后来收拾房间的时候身上才出了些薄汗。

一切完成,两人分别歪在沙发两端,缓和呼吸和心跳。

张亦可问:“你砍树的时候麻烦吗?”

“不麻烦,我们好几个人一起做的。”

“谢谢。”张亦可看了眼纸壳子手机,已经快要中午了,她站起身,“我煮方便面,你吃吗?”

刘宇凡看她一眼,刚想说“自己可以做别的我们不需要吃那么随便”,就怪异地觉察到什么——张亦可情绪不太对。

沉默须臾,他点头,笑着说:“谢谢。”

张亦可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下午的时间他们没有再接收到新的工作,便安静地各自待在一个角落,等到三点以后,门铃响起。

门打开,张三和齐天从外面走进来,诧异地看着屋内两人,张三迷茫道:“你们不走?”

张亦可冲她点头,“对,太累了,我们准备一直住在这里。”

张三眯了眯眼睛,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找地方坐了下来。

齐天跟在她身后,最后坐在她身旁。

房子内还是很安静,依旧没有人说话。

张亦可和刘宇凡坐在房间这边,隔着一段距离,各自坐着各自的事情。张三和齐天坐在另一边,相互依偎着,看上去感情很好,浓情蜜意。

刘宇凡中间朝那边偏了偏视线,盯了有快半分钟才收回来,转头看了张亦可一眼。

张亦可似有所觉,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五点,相互依偎着的张三和齐天终于分开。

张三说:“李怡和张旭勇,这是我们需要照顾的小孩儿,你去接吧,我就不去了。”

齐天扁了扁嘴,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看上去不太高兴。

张三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用指尖刮他睫毛,最后抱了他一下,离开的时候突然歪了歪头,嘴唇贴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

齐天便没有不高兴了,很开心地拿着钥匙出门。

张亦可和刘宇凡不约而同地把脸转过去,盯着窗户的方向,眼睛中藏着一模一样的尴尬。

张三送走齐天,对着他们嗤笑一声,语气略有一些讥讽,“怎么,你们两个都结婚了还那么纯情吗?亲一下就受不了了?那我们要是更过分,你们岂不是得变成白灼大虾?”

“……”张亦可转过头,忍不住说道:“不是我们受不了亲一下,是自己有替别人尴尬的毛病,但没想到你们自己完全没感觉。”

张三无言瞬间,脚步急促地跑到张亦可面前,明显愤怒,她扯着张亦可领子把人拽起来,沉声道:“我们没感觉怎么了?难道不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离开吗?明明已经不是你们上班的时间了,自己不走难道还怪我们吗?”

张亦可猝不及防被她拽起来,自己都没想到会这样,她明明没说什么重话,不过是陈述事实。

刘宇凡也在第一瞬间蹭一下站了起来,一步跨到她们旁边,要拉开两人,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张亦可就突然抬手狠狠地推了一下张三,直把她推得身体后仰,险些栽倒。

“我说怪你们了吗?!”张亦可声音也不小,“你们两个人亲热,我们别过头不看不是很正常吗?难道要盯着你们,再上去一人甩你们一个耳光才对吗?”

张三也气急了,和张亦可你来我往地吵了起来,刘宇凡几次想插嘴,都被那两人异口同声地“闭嘴”给堵了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拉拉扯扯地走进了卧室,吵架的声音一直没有断过。

随后,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一切都被隔绝起来。

刘宇凡只能听到一些细微声响。

他紧跟过去,发现门已经从里面被锁上了。

担心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去自己当工具的地方找锤子,意外地发现,张三的工作牌好端端地被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但在这之前,在张三和齐天相互依偎着的时候,刘宇凡明明清晰地看到,张三好好地佩戴着她的工作牌。

刘宇凡松了一口气,一瞬后无奈地笑了笑。

他早该想到的,张亦可不会是冲动的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就那么大力地去推张三。

卧室之内,张亦可和张三已经停下争吵,两人的表情都极端冷静。

“你离开这里的事情,加我一个。”张三说:“我不会拖你后腿,还能给你帮助。”

这人算是有“案底”,张亦可不想太早在她面前暴露,“什么离开这里?”

“以前欺负你的事情,不是我能选择的。”张三挺诚恳地说:“那不是我本心,我没办法。”

张亦可继续装作不懂,“你什么时候欺负过我?”

“别装傻了。”张三说:“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

她笑了一下,有些森寒,“每个人都会记得自己之前每一世的事情,你不可能例外。”

话说到这份上,张亦可就没有必要再伪装了。她也笑了一下,“我的确记得你,也记得之前的事情,但你说的要离开,我真的不明白。”说完她绕过张三,准备打开门离开。

“我会向你证明的。”张三在她身后说。

张亦可没再理她,打开门以后就对跑到她面前的刘宇凡嚷了一句“她就是个神经病!”

刘宇凡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针对那件事情,在她们两人中间说和了几句。

中间张三有问到他一些关于“离开”的事情,都被他糊弄过去。

齐天把李怡和张旭勇从学校带回来,张亦可和他们在家里面遇见。

张旭勇已经得到过李怡给他的暗示,知道张亦可已经来到他们身边,心里七上八下地吊了一天,这时候看到人,眼睛突然就感觉酸。

但是很快,张亦可就没有再给他眼神,而是去了另一间卧室,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还拉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

张旭勇的怒气瞬间跃升到头顶,对于张亦可的埋怨更上一层,被李怡一直使眼色才没直接当场爆发。

屋内,张亦可一进来就放开了刘宇凡的手,低声说:“现在我们不太适合在外面了,在这里待着好吗?”

刘宇凡懂张亦可的顾虑,没有否定,从柜子内找出一个垫子放到地上,靠墙坐了下来。

张亦可说:“你可以坐床上。”

“不了。”刘宇凡笑了一下,说:“你坐吧。”

张亦可就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直在这里待到夜里十一点,中间没有出去吃东西,也没有上厕所。

直到房门被敲响。

张亦可开门,张三走进来,胸前没有工作牌。她盯着刘宇凡,目光颇为不善地说了句“出去”。

刘宇凡立刻去看张亦可。

张亦可便说:“我有点饿了。”

刘宇凡站起身,“我去做点吃的。”

他走以后,张三立刻说:“吴七七和郑十六已经来了。”

张亦可点头,说:“好的,我去打个招呼。”说完她就转身要往外走。

“谁让你去和他们打招呼了?”张三拽住她,单刀直入地问:“这两个孩子你认识?”

张亦可扭头,看着她,随意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下午我和齐天亲热你都没想到要拉着刘十八进房间,怎么齐天一把那两个孩子带回来,你就拉着他进来了?”张三很自信地说:“你跟他们绝对认识。”

“还真不认识。”张亦可说:“我拉着刘十八进来,不能是因为我们也想要亲热吗?”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低了一些,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我白天说过的,我们没办法当着别人的面做那些亲密行为,会觉得相——当——尴——尬——”

张三:“……”

她感觉自己被内涵,脸色突然就红了一些,同时也被说服,脑子里面斗争许久,还想要再说很多,最后只憋出来了两个字:“行吧。”

张亦可看她红透的脸,顺势道:“原来你也是会觉得尴尬的啊。”

“那不是废话吗!”张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尴尬啊!我要不是为了跟你说悄悄话我至于那么做吗?!”

张亦可:“……”

张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而且今天这情况显然什么都说不了了。她盯着张亦可好一会儿,最后闷头转身,“算了以后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张亦可看她后脖子和耳朵根都是红的,没有再说揶揄的话。

张亦可走出房门,和吴七七、郑十六两人打了招呼,然后走进厨房。

刘宇凡已经把菜备好了,很简单,没多少,不知道这点东西能做出什么来。

张亦可正要问,刘宇凡就转身看着她,顺便解释道:“太晚了,我就简单煮个面了。”

张亦可点点头,“好,谢谢。”

郑十六突然伸头进来,“做饭吗?”

张亦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后看到她满怀愧疚的神情,郑重其事地对自己鞠了个躬,不知怎么就被戳中笑点,刚才受到的惊吓一扫而空,没忍住笑出了声。

郑十六等她笑完,说:“做出来以后可以给我分一点点吗?”她有些讪讪,“我这人有个毛病,看到吃的就想尝一口。”

张亦可转头看刘宇凡,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去,刘宇凡不自觉地嘴角勾起,点点头,又说:“我多做一些吧,吴七七要吃吗?”

“要!我和郑十六一样也有这个毛病!”吴七七的声音也一下子由远及近传了过来,脸也凑了过来,上面是和郑十六如出一辙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太感谢啦。”

郑十六也笑眯眯地说:“谢谢啦。”

四人围坐一起吃了顿饭,期间郑十六两人也听明白了张亦可两人没离开的原因,颇为钦佩:“你们真是厉害,我们两个就不行,讨厌小孩儿,完全不能和他们一直待在一个空间里面,太煎熬了,想想就觉得无法接受。”

张亦可笑了笑,说:“其实还好,你们没来之前那段时间,我们两个就在房间里面待着,也没发生什么,那两个小孩还挺乖的,也没有来打扰我们什么的。”

郑十六收了碗和筷子交给吴七七,笑着说:“那我也不行,还是接受不了,一直待在房间里太无聊了。”

张亦可也笑着说:“我比较宅。”

他们又回房间以后,张亦可对刘宇凡说:“你可以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的。”

刘宇凡:“我回去了也无聊,不如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帮上你。”

张亦可又要说什么,刘宇凡抢先道:“我自愿的,和别的无关,毕竟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张亦可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索性作罢,转圈看了一眼这狭小的房间,说:“你睡床吧,我不一定能睡得着,在桌子上趴一晚就好。”

刘宇凡没有拒绝,笑着说“好”,又说“谢谢”,最后玩笑一般,说:“我睡相还可以,晚上不打呼噜,不会吵你。”

张亦可笑着点点头,“晚安。”

次日,张亦可照旧醒得很早,那时候才刚三点。她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张亦可其实还是很累,身体和心理都累,但她这时候刚刚睡醒,按照她以往的习惯,无论如何都是睡不着的了。

胳膊和腿睡得有些酸麻,几秒钟之后则是干脆连知觉都丧失了。张亦可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试图能够尽快恢复。

但她这时候知觉已经丧失,对于“小心翼翼”的实践便没有那么精准,膝盖不小心碰到桌子,发出一声不太强烈的闷响。

“怎么了?”身后猝然传来刘宇凡的声音,听着像是早就醒了,完全没有感觉他嗓音之内有惺忪睡意。

“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一下。”张亦可说,顿了顿又问:“你怎么还没睡?”

“睡醒了。”刘宇凡说:“我觉小,睡醒了就不太能睡得着了。”

“哦,这样……”张亦可说:“那挺难受的吧?”

“是有一点,经常会觉得头痛。”刘宇凡笑了笑,说:“当孩子那时候睡得倒是挺好,现在成了大人,就不行了。”

张亦可突然感叹了一声,说:“是啊,是这样。”

然后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轻声说道:“再试着睡一会儿吧,或许突然又来了睡意,能够睡着了呢。”

刘宇凡在看不见的黑暗中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但他还是没能睡着,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也还是没能睡着。

他感觉张亦可也是这样,听她的呼吸能听出来。

他想了想,不知哪里突然来了一点勇气,把他闷了一整天的好奇问了出来:“你和你家人,还处在之前的矛盾中吗?”

张亦可呼吸声停了一下,然后再度响起来。

房间内始终安静,始终没有再响起人声。

刘宇凡无声扯了下嘴角,在心里后悔许久,反思自己为什么要问出那个问题。

时间慢慢过去,在寂静的深夜之中显得格外得漫长。

但在这之后,刘宇凡突然发现,自己能听到的那道呼吸声有了一点不一样的变化。

变得绵长,有规律。

像是在表达,它的主人已经陷入安静睡眠。

刘宇凡闭上了眼睛。

张亦可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半。

身体还是酸麻,但张亦可这次没再动了,她转身看了一眼,刘宇凡还没醒。

张亦可就那么坐着,目视前方,放空。

片刻后,身后传来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早安。”

张亦可已经缓过来许多了,但这时候不想说话,点了点头,尝试挪动自己的身体。

有感觉。

她直接站起来,“我先出去。”

客厅内郑十六和吴七七相对而坐,大眼瞪大眼,听到张亦可开门的声响,极为默契地一起转过头看过去,视线之中很有一些惊喜在。

“早啊张二姐!”郑十六压低着声音和她打招呼。

张亦可笑着回应,然后走进厕所。

她在厕所待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七点零一分才走出来。

郑十六和吴七七已经离开,刘宇凡在厨房内做饭。

张亦可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她爸的房门,步伐有些沉重地走进去。

仿佛迈进火葬场。

张亦可在心底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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