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要好,才会被人诓骗得险些犯下大错。
谢皎月委屈道:“我自是心疼堂哥的,所以堂哥只要准备一分钟的道歉词就好,只要能让谢氏族人都知道就好,不必让其他世家的人也知道的。”
看,她超善良。
谢月华气得嘴角直抽抽。
可他也终于认识到,大夫人还在一旁,今日,这个脸他不想丢也得丢。
谢月华刚要张嘴。
谢皎月道:“等等。”
她噔噔噔跑道轿撵旁,甜甜叫人:“这位姨姨。”
身材健硕的侍女道:“小姐客气,我叫花兰,在大房负责操纵轿撵。”
“兰姨,我看你操作轿撵时可以在半空之中悬停,那若是人没有坐在轿撵里,而是站在轿撵上,还能做到如此吗?”
操作轿撵看起来像是御空带人,只要修为到位,应该也没问题?
花兰不似公施娆那么严肃,方头大脸上此时是爽朗的笑:“自然是没问题。”
她们家小姐就是聪明,让人站在轿撵上,她再操作轿撵到半空之中,那不就能被不少人都看到了吗?
剩余没看到的,也一定会听闻此事,小姐的名声从此也算分明了。
花兰立马拿来了大房的轿撵,对着谢月华做了个手势:“大公子,请。”
谢月华的脸色仿佛打翻了调色盘,五颜六色十分好看。
他在轿撵前站了许久,久到连大夫人都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后,才走了上去。
轿撵升空前,谢皎月轻柔的声音发出提醒:“兰姨,皎月身体素来不好,一会儿还得麻烦你帮帮他,用上灵力让声音大一点,不然皎月怕听不见,还得麻烦再来一次。”
谢月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他算是知道了,这个死丫头今日就是想让他丢脸。
花兰操作着轿撵升至半空之中。
高度刚刚好,既不会高到让人无法分辨身形,有不会低到无法保证传播距离。
谢皎月满意地看着花兰,看来这位也是个妙人。
她冲着同在半空的花兰喊道:“兰姨,帮我跟他说一声,可以开始了。”
花兰对着谢月华道:“想来你也听见了。大公子何时开始?记得说满时间。”
谢月华只好道:“稍等片刻,待我运气准备。”
在他运气准备的时候,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半空之中的异样。
比如二房的二公子,正吊儿郎当坐在树枝上嗑瓜子的谢星辉。
他对着身侧的侍从道:“你快看你快看,大哥怎么在那里。”
侍从双眼瞪大:“我听说他们今日去找私奔的皎月小姐了,难道是要解释此事。”
二公子兴奋极了:“没那么简单。若是谢皎月有问题,现在必然在祠堂开族会。你看大哥的脸色,啧啧。”
母亲一向偏宠大哥,总拿大哥和他对比,说他不好。
他忍不住幸灾乐祸道:“皎月那兔子性子怎么可能私奔,大哥啊,害人终害己。”
不只是他,所有注意到此事的人都抬起了头仰望半空,同时呼朋引伴,生怕同伴错过这场热闹。
只是,都半天了,怎么还只是呆愣愣地站着?
终于,谢月华打算开口了。
他先轻咳了两声,花兰的灵气加持下,声音被扩大得犹如洪钟,传得分外远,覆盖大半谢氏子弟居住的地方。
“昨日,我因误会,误以为谢皎月与他人私奔,让皎月多受委屈。”他说道一半停了下来,双拳捏紧。
没停多久,他就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被拍了两下。
是花兰在催促他:“大公子,停顿的时间不作数的。”
许是不想继续忍受这样的屈辱,谢月华不再停顿,将接下来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我在此澄清,皎月此去伏城是为考察,且大夫人早已知情,没有任何私奔疑云。一切皆是我的猜测而已。我向皎月正式道歉,还望堂妹念在往日兄妹情分,原谅堂兄,不要再因此挂怀。”
说完这些,即使站在半空中,谢月华都能听见那些嘈嘈切切的声音。
无数人都在议论他对族人下手,他多年积累的谦谦君子形象,在这个瞬间开始垮塌。
难过,羞愧,他脸红得滴血,头都不愿抬。
花兰慢悠悠地操纵着轿撵下来,刚一下来,谢月华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花兰站在谢皎月身侧:“小姐,你可满意了?”
看花兰的神情,若是谢皎月说自己不满意,她能立马再把人再拉上去,重新道歉。
谢皎月笑意盈盈:“自是满意。”她转头看向公施娆,一脸求夸奖,“娘亲,皎月做得可好?”
公施娆摸着谢皎月的头发:“皎月长大了,今日天色已晚,早些回去歇息罢。”
许是体谅女儿今日疲惫,公施娆也没有再多言,直接将人放了回去。
谢皎月也没心思再和他人社交,如今任务已经告一段落,她急着回房查询此次任务收获,想要摆脱一穷二白的窘境。
只是,连道歉的流程都已经走完,这件事也算是结束了,任务怎么都该完成了,她怎么都没听到过完成提示音呢?
系统:【任务完成?宿主,你可能忘了什么。】电子音中带着淡淡讽刺。
【完成任务的条件是,为楚星津解围,并将其带回谢家】
【你是回来了,男主呢?警告警告,存在脱离恋爱脑人设危机。】
谢皎月一拍脑袋,她把楚星津给忘了!没把人带回来!
这真的不怪她,她又要给男主解围,又要和堂哥斗智斗勇,想不起来也正常。
现在纠正一下,她就还是个优秀的恋爱脑!
她赶紧催促着花宜安排轿撵。
路上,她暗搓搓向花宜打听婚嫁之事:“我若是以后嫁给了楚星津,楚星津看上去一贫如洗,娘亲岂不是还要接济我们?那娘亲也太可怜了,不仅独守空房,还要付出财产。”
花宜想了想:“小姐您若是嫁出去了,跟谢氏关系就不大了,大房的财产大夫人想给谁都可以,到时候大夫人就是有钱单身富裕女修,说不定过得也挺开心的。”
接着花宜想到了谢月华:“也不一定,说不定会被大公子想办法侵吞。”
听到这话,谢皎月燃起汹涌斗志,她一定要捍卫谢氏大房财产!
不能嫁,她得换个方法把楚星津搞回来。
……
福来酒楼之中。
谢氏人并没有走干净,三房夫妇依然在此处,品尝着福来酒楼招牌的清炒时蔬。
没了其他人,夫妻俩更加随意,聊着今日的热闹。
三姑母拍着三姑父的肩:“今日之事可真是有意思。皎月怕是被人算计了。”
三姑父会意一笑:“月华那个孩子心思多且重,说不定还惦记着大房的财产,所以才闹这么一出。”
三姑母感慨:“大房的财产,谁又不羡慕呢?”语气带点不喜,她虽然做不出给孩子下绊子的事情,但也不代表她和大房关系有多好。
大嫂那个脾气,谁能和她处好关系?
想起大嫂,她忍不住又想起了谢皎月:“我们也算是看着皎月长大的,以前觉得她虽然乖巧却不大机灵,今天看着,倒是聪敏机智。”
经历此番,在三夫人心里,对于谢月华和谢皎月,自然有了崭新的看法。
三老爷回道:“奇了怪了,你说她怎么突然开窍了?”他拿眼睛觑着不远处卖力刷碗的楚家后人,“难道是因为那位?”
楚星津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面色阴沉。
他手上的力道大得像是要直接把碗刷破,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那个谢皎月,竟然完全把他忘在了脑后!
楚星津所在的楚家确实败落了,在老祖、族长、长老等相继陨落之后,危难之际接手楚家的楚父却不是个靠谱的,他行事浪荡离谱,一手败光了楚家最后那一点点的家底。
但在如此家庭环境下,一路成长的楚星津却没有自暴自弃,反而,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充满了自信。
一种对于自我的绝对相信,无论在何处境下,都认为自己绝对是世间最不凡的那个,并且从未产生过哪怕一点点怀疑。
为何如此?
因为他从记事起就知道,他生而不凡。
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指引着他,告诉他,他是真正的天道宠儿。
他出门可以捡到灵石,没带伞的时候从不会下雨,甚至不喜欢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从他的生活之中消失。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从小到大,都在做同一个梦。梦里,他身世凄惨几经磨难,但是在经历了艰难困苦之后,他找到了自己的大道,成为人人艳羡的仙尊,拥有容貌绝美的道侣,高不可攀的修为,以及数不尽的灵器法宝。
梦中的部分情景,已经被印证过,所以楚星津自己的“主角命”坚信不疑。
可现在,有个女人竟然不把他当主角!
那谢皎月,不禁举止矫揉造作,打扮艳丽俗气,丝毫没有女子的温婉姿态,这就算了,那个女人在酒楼里闹了一通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就走了?
上一秒还说着对他一见钟情,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对他情根深种,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
不管善意恶意,楚星津从小就是其他人关注的焦点,还是头一次被如此忽略。
他想,除非谢皎月一会儿跪在地上向他扣头认错,他才会考虑给谢皎月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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