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预料到这点了。
但他这个人本质就是贱,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真的不行吗?哪怕只是普通地约会一天?”
江盛直接起身:“别聊了。”
周牧连忙挡在他面前:“我只是开个玩笑。”
江盛盯了他两秒,再次坐下。
周牧松一口气,他坐回座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微笑地看着江盛:“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一点,为什么江叔没有从京城离开,宁愿颠沛流离也要待在这里呢?如果他真的想走,我不相信他会没有手段离开。”
江盛也盯着他:“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给我他的住址?”
周牧耸耸肩:“没问题,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他现在的具体住址。”
江盛抱臂靠在了座椅上,薄唇轻启:“遗产。”
周牧的身体忍不住往前倾,靠在了桌子上:“什么遗产?”
江盛用食指敲了敲桌面。
周牧顿了顿,微笑着从兜里摸出一支圆珠笔,将一串地址写在了餐巾纸上,压着纸巾推向江盛的方向。
周牧:“所以,是什么遗产?”
江盛扫过那张纸巾上的字迹,手上半杯水恰好泼在了桌上,他起身:“你猜。”
周牧一哽。
江盛随手用纸巾擦掉了桌上的水,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内。他走了几步,周牧也跟着站起,正想再追问两句,江盛突然转头:“我记得你爸以前是开□□的?”
周牧一时没反应过来:“……是。”
江盛扯了扯唇角,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他出门打了辆车,让司机在远处的街道转了三圈,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才调转方向,直奔一家男装店。
等他再次出门,整个人都换了身打扮。棒球帽、花衬衫、橙色太阳镜和大裤衩,脖子上挂着假金链子,像个街头流浪的西海岸rapper。
他吊儿郎当地揣着兜,嘴里叼着个草莓味棒棒糖,一路走向周牧给的地址。
去的路上他没有给任何人发消息,他在小巷里一路穿梭,绕过一片雨后积水的地面,从一个路边买桃子的老人那儿买了一兜桃,再经过一片拆了一半几乎是半废墟状态的筒子楼,最后,站在了一片老破的出租屋前。
一楼窗户突然被拉开,浓妆艳抹的女人把一盆脏水倒了出来,江盛立即往旁边跳了一步,防止被溅在身上。
“找谁?”
女人有点警惕地看他一眼,看见他不着调的打扮与脏兮兮的板鞋,神色又松动了些。
江盛笑了笑,他摘下太阳镜,露出一张令女人看得一愣的脸:“我是来走亲戚的。”
女人神色柔和了不少,她靠在窗边,领口低垂,挤压出美妙的曲线:“你亲戚是谁啊,弟弟?”
江盛给她看了看手机上江泽海的照片,女人都不用辨认,立即脱口而出:“老蒋啊。”
江盛:“姐姐认识?”
女人从兜里摸出根烟,点着,吞云吐雾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就他来的勤,每次都给我折腾得够呛,结果后来还不要脸搞赊账。要不是看他长得勉强还算俊,老娘才不伺候这种……”
她顿了顿,又眯眼盯住江盛:“弟弟,你跟姐姐说实话,你不是条子吧?”
江盛笑了起来,桃花眼漂亮得让人如沐日光:“怎么可能。这一片姐姐应该很熟了吧,以前见过我吗?”
女人:“……那倒是没有。”
长得这么出挑的小年轻,要真是附近的警察,早就被传得十里八外都知道了。
江盛拿出袋子里的一个桃子,递给女人:“姐姐知道他住在哪家吗?他爱吃桃,我还专门给他买了来看他。”
女人对他笑了笑,接过那个桃子,媚眼如丝地报了个地址。
片刻后,江盛穿过一条阴暗冗长的走廊,站在一间房门口。
那个女人说的地址跟周牧报给他的一样,周牧至少没撒谎。
这种老房的隔音一般都很差,江盛站在门口默默听了一会儿,里面没动静。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这还是他跟齐不才学的本事。塞进门缝,一转一拉,这种内推门悄无声息地就能被打开。
他轻轻跨入房间。
房间很破旧,里面只有一张床,只需要一打眼,就能把房间的全貌一览无遗。
江泽海不在。
江盛站了一会儿,他把桃子随手放在旁边的旧桌上,塑料袋的开口没系好,一个桃子便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将已经落了一层灰的桌面擦出一道痕迹。
那桃子停住,露出满是虫眼的背面——江盛专门挑了一袋子烂桃,唯一一个好的送给了刚刚的女人。
背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江盛低头,他将一根从女人那儿拿来的烟叼在嘴边,拿起桌上一个落了灰的火机,按了几下才按出火花来。
身后的人影举起球棒的那一刻,江盛突然说:“不用动手,我跟你们走。”
他转头,二十几个站在走廊里的打手神色各异,站在正中央的胖子正好跟他对上视线。
江盛突然一伸手,他眼睛都没侧一眼,却精准地掐住了那个想偷袭他的人的手腕,以常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拧住再一提。
骨头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响起,其他人脸色一变,正想上前,中间的胖子却抬手让他们都停。
他阴恻恻地盯着江盛:“你说的,是真的?”
江盛神色淡淡:“你们这么多人,我也跑不掉。”
胖子走上前来,他点点头:“那倒是。”
没等江盛回答,他突然一拳打在了江盛的腹部。江盛没有任何防备,他后退两步,捂住小腹咳嗽了一声,紧接着胖子又抓住了他的左手。
他的左手力气不如右手,伴随着一股钻心的痛,江盛的地眼睛骤然睁大,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整条左臂都无力地垂落,身后有个人趁着胖子抓住他的时候,手法熟练地卸了他的关节。
江盛被两个人压着跪倒在地上,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胖子。
胖子笑了笑:“你那个朋友揍伤了我的那么多兄弟,你今天还断了我一个兄弟的手,去见老板之前,总得先付出点代价。”
“不过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你那傻大个兄弟呢,跟你闹掰了?”
江盛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变得更冷:“是啊,他是死是活,跟我无关。”
胖子笑了:“那就好。不然我怕今天过去的兄弟们下手太重,你得心疼啊。”
江盛瞳孔微缩。但接着他就镇定下来——他已经跟楼哥发过消息,秦杉今天一下班,就由楼哥带着直接搬去公司,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他也给秦杉单独发了消息,这傻狗有时候固执得听不懂人话,所以他干脆用命令式的语气,让秦杉不准回家。
发完消息,他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强硬得不近人情。
他犹豫片刻,干巴巴地补充了一句:
“……等着我,接你回家。”
他知道秦杉一向只听他的话,有这句话,就算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会乖乖跟着楼哥走。
江盛稍稍安心,接着他就看见胖子转头吩咐了什么,立马就有人拿出了一块皱皱巴巴的黑色破布,展开才发现是个头套。
那人准备上前蒙住江盛的脸,看起来只给他留下呼吸用的鼻孔。
还没到脸上,一股十分恶心的味道涌入鼻腔,江盛下意识反胃,皱眉后仰:“……换一个,我要吐了。”
胖子脚步一顿:“妈的,事儿逼。”
他让人重新找了个新的拿过来,这次的只有些许灰尘味儿,勉强还能忍受。
江盛的脑袋被蒙住,眼前一片漆黑,他只能从布料纤维的缝隙里捕捉到根本看不清的细微光芒。
他被提起来,塞入了走廊外早已停好的一辆纯黑面包车。
一路上江盛都没说话,其他人也沉默着,胖子时不时看他两眼,却发现他只是安静坐着,像是早就知道他们的目的。
手臂脱臼会造成持续的强烈疼痛,但江盛却一声不吭。
胖子冷哼了一声。
忍吧,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忍到什么时候。
-
秦杉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
“这次中秋节家宴,老爷子决定……”纪小果汇报行程的声音一顿,他注意到秦杉压根就没在听他说话,而是盯着桌子上的一盆多肉放空。
这盆多肉跟江盛床头的那盆异曲同工,唯一的区别是花盆是粉的,秦杉给它起名叫“咕咕”,据说是嘟嘟的情侣名,即使纪小果完全没有get到。
纪小果汇报的声音停了近十秒,秦杉才回过神来:“中秋是什么时候?”
纪小果:“下周二,还有四天。”
秦杉:“我以前每次都会参加吗?”
纪小果:“当然,您是秦家这一代的继承人,是老爷子跟老秦总最看重的人。”
说着,他给秦杉描述了一下以前秦家过中秋节的规矩。秦家是一个很注重传统节日的老牌家族,每年中秋,都会在老宅设家宴、于庭院中祭月赏月,不管家里人分散到五湖四海的哪个角落,中秋和除夕都必须回家团圆。
听起来似乎挺温馨,但纪小果知道,秦杉每次回老宅,整个人的状态都会变得阴沉、少言,至少半个月才能回归正常。
而尚未恢复记忆的秦杉……纪小果心里是藏不住的担忧,助理是不能跟着回老宅的,他每次顶多把秦杉送到门口,但那所据说至少有两百年的宅院总是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幽暗感,像是吃人的怪物。
纪小果轻声说:“但如果试试找借口不回去,也不是……”
秦杉不想回,但既然年年如此,今年不回去反而会让秦家人疑心,进而发现他失忆来到江盛身边的事情。
冥冥之中他并不想让秦家的人知道江盛的存在,这是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像是江盛是他一个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又像是小孩子瞒着严苛父母偷偷珍藏在枕头下的漫画书。
如果被发现了,就有着被撕碎的风险。
秦杉:“还是回吧。反正就一天,对吧?”
他的语气很轻松,纪小果虽然心里仍然发愁,却也没法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比起老板以前一提起老宅就一副戾气深重郁郁寡欢的样子,现在这个还挺乐观的老板……谁知道究竟是福是祸呢?
时间到下午五点整的那一刻,秦杉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开心,突然想起什么,又沮丧下来。
江盛说,从今天起,他就暂时不能回家了。
他当然不用住到楼哥安排的公司宿舍去,他可是秦总,不论是五星酒店的套房还是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他都有数不清的选择。
可他还是觉得,只有跟江盛住在一起的那栋老房子最舒心。
“……我得回家一趟。”
秦杉突然说道,纪小果有些意外,但动作迅速:“好的秦总,我安排司机送您去公交站。”
为了护好马甲,秦杉总是选择坐公交回去,但今天他摇了摇头:“直接把我送到小区附近。”
他的心脏一直在不安地噗通乱跳,尽管江盛上午就给他发过消息,说他已经提前飞去H城的片场等着进组,但秦杉还是想回家看一眼。
大概,可能,是因为……
嘟嘟该浇水了。
秦杉给自己找好了借口,理直气壮。
更何况,他早就已经熟悉了江盛的气息,习惯了江盛呆在他身边。这么突然地就把他赶出来,他身边连一件有着江盛气味的衣服都没有,他怕自己晚上会失眠。
车一开到小区附近,秦杉就觉得氛围有点不对。
往日里总在门口的树下乘凉的老头老太太不见踪影,保安在岗亭里缩着脑袋,连鸟雀都似乎比平时安静了许多。秦杉没有立即下车,他低声跟司机嘱咐了什么,司机点头,从后备箱里给他拿了点东西。
秦杉把东西收在自己的袖口里,B城初秋降温有些狠,他穿着长袖倒也显不出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往家里走去,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几个行人,就连几户总是开窗做饭的街坊也紧闭了门窗。
秦杉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把手机收进了外套内兜里。
这是小江给他买的,万一一会儿弄坏了,他心疼。
他的步伐很轻快,不到五分钟就来到了他家的单元门前。天色渐暗,楼道里的灯应该完全失去了作用,就算是听见单元门打开时的巨大噪音,也仍然没有一丝光亮。
当秦杉走入楼道,单元门合拢的瞬间,早就埋伏好的打手接二连三地扑向他。
秦杉扭头闪过一拳,又把一个踢过来的人抓着腿扔到了后面的两个人身上。楼道狭窄,一群大男人挤在里面手脚都难伸展,秦杉突然掏出了什么,最前方的人惨叫一声,抽搐着就倒在了地上。
四周人顿时一僵,秦杉转了一圈手上的□□,活动了下肩膀:“你们,没进我家吧?”
打手们面面相觑,最前面的一个看不惯他这幅态度,嚷嚷起来:“进了又怎么样,那破房子两下就砸干净了,连个值钱的东西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秦杉突然飞身踹到了他身上,接着当着他身旁人的面,一拳拳砸到他脸上。
他的出手又狠又重,拳拳到肉,将身旁的人都看呆了。血喷了出来,飞到旁边的墙壁上,连带着断裂的牙齿。
当秦杉起身时,那人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
秦杉脸上沾着几滴血,他抬起头,没有一丝笑容的黑色眼睛仿佛食人的恶鬼。
“还有谁进去了?”
他问。
短暂的沉寂后,打手们挥舞着武器,再次扑了过来。
-
江盛的头套被摘下来的一瞬间,还有点不适应光,所以眯了一会儿眼睛才睁开。
这是一间没有任何窗户的毛坯房,有些潮湿,头顶一盏刺眼的白炽灯,只有一扇门与一个小而幽深的通风口,应该是一间地下室。
江盛脱臼的胳膊仍然低垂着,但他并没有被绑住,周围也没有人看守。
江盛先扶住自己的胳膊,他沉了口气,往上使劲一推。
那瞬间的疼痛感让他差点眼前一黑,缓过来后,左手总算能动了。
他走到地下室门口,尝试着转动了下门把手,果然纹丝不动。
江盛又环顾了一圈这间毛坯房,只在角落看见了一个粗糙的尿壶,他不动声色皱了下眉。
而在房间的四个角落里,都有监控摄像头存在。
江盛盯着其中一个看了几秒,然后回到椅子上,重新坐下。
有人在观察他。
江盛没有什么专业的反侦查能力,但他直觉很准。不消多时,门口就传来“咔哒”一声,黄成背着手走进来。
他样貌平平,身形矮小,神色称得上是和颜悦色,像是个走在路上普通的邻居家大叔,此时他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这就更像了。
“小盛啊,”他走到江盛面前,“不好意思,叔叔知道你的脾气,肯定不会乖乖跟我的人走,就只好让人把你请过来。”
江盛也露出了微笑:“黄叔,别来无恙啊。”
黄成的眼底闪过微微讶异:“你还记得我呢?”
他见到江盛时,对方还是个小孩儿。
当年江盛站在楼梯上,眼睁睁看着他爸把那个流产的女人拖在地上,女人的血流了一地,但**岁的孩子镇定得吓人,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然后就回了房间。
黄成当时坐在沙发上,一边抽雪茄一边笑:“老江,你这儿子是个可造之材啊。”
江泽海本来似乎也对这个儿子很满意,但貌似从江盛长到跟江泽海一样高后,就完全转了个性子,据说成了个江泽海都头疼的犟种。
而现在,犟种长成了风华正茂的漂亮青年,他的胳膊在半个小时前还脱臼着,足以让普通人失态的疼痛好像根本没有影响到他,即使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还能笑着跟他打招呼。
黄成也笑了。
他挥挥手,示意跟着他进来的保镖打手们都往后退,留给他和江盛单独说话的空间。
黄成:“既然你认得出来叔叔,那也肯定知道叔叔请你来是为了什么,对吧。”
江盛从善如流地点头:“遗产。”
黄成笑了:“对,遗产。你是聪明的孩子,知道怎么选择会对你更好。”
江盛:“这是你跟我爸的交易?他答应要把遗产分给你们么,你们分成是多少,五五?七三?”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们,这份遗产根本没有属于他的那部分。”
黄成眯起了眼睛。
江泽海果然对他藏了话,他声称那是亡妻留给他和儿子的遗产,需要他跟儿子共同开启。届时不仅会把属于江盛的那部分他,还会从自己的那部分中拿出三成。
但如果江盛说的是真的,江泽海对他们而言就完全没用了。
然而这对父子一个大狐狸一个小狐狸,他一个都不能全信。
他让手下搬了张凳子过来,笑眯眯地坐下:“来,你都知道什么?跟叔叔说说看。”
江盛与他对视,开始叙述。
他说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产,因为她知道江泽海不靠谱,所以专门为他在成年后留了一笔能摆脱江泽海控制自立门户的钱,跟江泽海没有任何关系,不然为何江泽海拿不出“属于”他的那部分?他又说这笔钱在一个老管家那里保存着,放在一间金库里,但因为江盛亲妈走得太早,具体位置估计只有江泽海知道,只有江盛亲自去了才能打开,其他任何人都没用,把那位管家杀了都不行。最后,关于打开的具体条件,他就只知道这些信息,其他的还要等到他亲自去了那个地方才能知道。
实际上他根本不认识什么看管金库的老管家,就连遗产需要他开启都是他半猜半蒙的信息——但看黄成的表情,江泽海应该也是这么告诉他的,那就是真的。
没人能证实他说的都是真的,也没人能全部证伪。他半真半假地扯了一大堆,黄成总会信上几分。
“总而言之,黄叔你选择跟我爸合作,不如来找我,”江盛翘着二郎腿,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桃花眼弯起,不知跟谁学的笑容单纯而无害,“那老东西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你跟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还能不清楚?”
黄成也笑:“若按照你这么说的,那我确实应该找你,而不是老江啊。”
“那您的选择是?”
黄成沉默不语,静静看着他,温和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不管是江家父子的哪一个说法,江盛都是必不可缺的一环。在确保拿到钱之前,江盛是绝对不能出事的那枚人形钥匙。
江盛也不急,他直起身子:“我爸应该也在这儿吧?看出租房那样子,他应该来了挺久,连我给他送的桃都没吃上。”
黄成一顿:“你爸对桃过敏吧。”这不是什么秘密,过去江泽海的公司里连桃子味儿的香水都不能用,大小聚会多了,人人基本都知道。
江盛:“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
他笑得一脸父慈子孝,黄成凝视了他几秒:“你想见他吗?”
江盛:“无所谓。”
黄成招招手,半晌,有两个人按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人走了进来,扔在了地上。
江泽海呛咳两声,抬头看见江盛的那一瞬,他瞳孔微缩:“你们怎么现在就把他绑来了?!”
黄成:“再不抓来,你的好儿子就要去H城了,机票都买好了。”
江盛耸肩:“工作需要。”
江泽海踉跄着站起来,他突然猛扑到江盛面前,揪住他的领子:“你妈留给你的遗产,你肯定知道怎么打开……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在黄成这里的这些天,他受到的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几乎要让他崩溃,半点看不出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
江盛看着他,脸上的笑却一点一点褪去。
有人上来把江泽海拉开,重新按在地上,江盛盯着喘着粗气瞪他的江泽海,缓缓开口:“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人不能立flag……又进医院了TT
从写这本书开始身体就一直状态不好,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坚持日更到完结(握拳)
感谢大家看文,挨个啵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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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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