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茴拧眉摇头:“自然是不信。”
闻言,楚谕脸上的笑意消失,他垂下眼眸,淡淡的问道:“皇后不信咱家,而这皇宫谁又可以让你依靠呢?”
沈宴茴抿了抿唇瓣,她欲言又止,话锋一转:“楚掌印话的意思是您不是真太监了?”
楚谕饶有兴趣的盯着沈宴茴一脸肯定的表情,捏住她的下巴:“那娘娘要自己动手检查了?”
沈宴茴咬牙切齿,她拿开楚谕的手:“怎么?还需要本宫亲自动手?”
楚谕拍了拍手心,拔出沈宴茴发间的金钗,话题一转:“娘娘怎么不带奴才给您不那支金钗?”
沈宴茴撇了撇嘴角,没有正面回答,她垂着眸,轻唤一声:“楚掌印。”
楚谕眼神一亮,神色略有疑惑。
沈宴茴欲言又止,楚谕看出她的疑迟,淡淡道:“娘娘有话说便可。”
“你会带我出宫吗?”沈宴茴怯怯懦懦的问道。
楚谕摇了摇头:“不会,今日不早了,娘娘尽快歇下罢。”
楚谕要转身离开,沈宴茴却抓住他的衣袖,从背后搂住他,不太情愿道:“别走。”
楚谕低头看了看停留在自己腰上细嫩洁白的手,他拿开沈宴茴的手,淡淡道:“娘娘该歇息了。”
沈宴茴却死死抓着他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求你,帮帮我。”
楚谕闻言皱眉,他拿开沈宴茴的手,转过身,抬起手。沈宴茴以为要对自己不利,连忙闪躲:“你作甚?!”
楚谕扯了扯嘴角,放下手:“罢了,娘娘睡觉吧。”
沈宴茴摇摇头,眼神坚定道:“你想要什么?”
楚谕反问道:“娘娘又想让咱家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本宫便给你什么。”
楚谕眼神一亮,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畔轻声细语道:“咱家在想,现在这皇城恐怕会掀起腥风血雨,所以娘娘务必要听咱家的吩咐。”
沈宴茴闻言,她点了点头。
从回到皇宫,她就察觉到了危险,二皇子现身在西凉,打的什么算盘还全然不知,她现在担心的不止是拉尔琪玛,还有整个皇城。
“咱家只想要娘娘……”他话语顿了顿:“做好傀儡的本分。”
他甩下这句话,便潇洒离开,顺带扔给了沈宴茴一把匕首。
沈宴茴捡起脚下的匕首,内心复杂。
她也猜不透楚谕的心思,乃至整个皇宫。
她将匕首收起来。欲睡,然,窗户处传来声音,她起身查看,却被一双大手捂住嘴:“嘘。”
沈宴茴整了身子都僵直了:“何人?”
“言昭,是我。”
熟悉的声音入耳,沈宴茴拿开他的手:“真的是魏王殿下。”
萧渊翻窗而入,他弯腰行礼:“皇后娘娘,冒犯了。”
“魏王殿下……”她抿了抿唇瓣,招呼着萧渊坐下来。
萧渊喝了口茶:“想必你也知道了。那日黑尘暴到来前,本王便离开了客栈,到了西凉,我查到了楚谕手下人的行踪,也居身在西凉内城。”
沈宴茴神色故作惊讶:“此话可真?”
萧渊点了点头:“莫非楚谕没有告诉你?”
沈宴茴摇了摇头:“只是魏王殿下夜半进本宫寝殿是所为何事?”
萧渊神情显露歉意:“是本王冒犯了,只是皇宫现在不安全。”
“言昭,跟我走。”他皱眉说道。
沈宴茴犹豫不决:“不行,景七他还在宫中,云舒也无处可去。如果可以,王爷便将云舒带走罢。”
萧渊抓住她的手腕:“言昭,今日朝堂之事我也听说了,陛下是变着法子难为你,虽不知是真,但是宫里太危险了,我想让离开皇宫。”
“再说,景七只是个侍卫,云舒只是个侍女。”
沈宴茴立马反驳:“不是的。”
“景七和云舒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魏王殿下,请走罢。”沈宴茴驱赶道。
萧渊话语顿了顿,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叹了声气。
“不过,臣多说一句,司礼监掌印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宴茴点了点头:“好,谢魏王告知,本宫知道了。”
魏王告知沈宴茴后,便悄然离宫。
可不曾想,楚谕直接推门而入。
沈宴茴被吓了一跳:“你作甚?!”
楚谕闷哼一声:“陛下可知道娘娘与魏王殿下……”
他话并没有说完,沈宴茴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恶狠的看着楚谕。
“既然掌印这么说,您夜半闯入本宫寝宫何意?!”
楚谕讥笑一声,抵住沈宴茴的脖颈,压抑着内心的复杂,在她耳旁道:“言昭?叫的好声亲密。”
沈宴茴瞳孔聚缩,推搡着他,却力量悬殊。
她被楚谕压在床下,恨不得将他给撕成两半。沈宴茴抬起腿正要击中要害,楚谕一把抓住她的脚腕,轻笑道:“娘娘莫非忘了,咱家是个太监。”
沈宴茴面色苍白,她不敢喊,如果有人趁这时污蔑她,那就……
“放开我。”
楚谕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发丝垂落在他的脸侧,眼眸让人看不出来神情。
沈宴茴也折腾的没了力气,她不在乱动,扭过脸不愿看着他。
楚谕强行捏住她的下巴:“皇后娘娘就这么不愿看到咱家?”
沈宴茴满脸羞愤,她伸出手一掌打在了楚谕脸色:“你混蛋!”
楚谕脸有些火辣的疼,反应过来,他笑了,沈宴茴更怕了。
楚谕清醒过来,从榻上下来,轻笑一声,语气平淡:“可别让娘娘疼了手。”
沈宴茴更气了:“你滚。”
楚谕抓住她的手腕,细细揣摩着,见她手心略微红,便皱了皱眉,沈宴茴却一把将手收回来。
楚谕蓦然抬首,他眯了眯眼睛,便识相的退下了。
不久,沈宴茴躺在榻上,思来想去,辗转反侧。
寝殿外雷雨交加,楚谕也没有走。
他手中拿着雨伞,站在雨夜中。
雨水拍打过他的脸颊,脚步声传来。
他眼疾手快,闻声看去,是巡查的锦衣卫。
提灯的锦衣卫很快发现一个人杵在皇后寝宫,连忙作出作战姿势,拔出绣春刀,小声呵斥道:“什么人?!”
楚谕挑了挑眉,顺着灯光走过去。
“原来是楚掌印,冒犯了……”锦衣卫手拿提灯,照映着楚谕的脸庞才看清。
楚谕瞧着那锦衣卫欲言又止,便道:“有事便说。”
锦衣卫表示歉意:“楚掌印,谅在下多嘴,今日的事属下也听说了,您夜半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不就是……”
楚谕笑了笑,他拍了拍锦衣卫的肩膀,那人感受到冷意,连忙尴尬的笑了笑:“掌印……?”
楚谕淡淡道:“咱家是怕皇后娘娘遭歹人给劫持了。”
沈宴茴在寝宫里听的断断续续,雨声盖过了楚谕的声音,她不知在说什么。
“好了,现在没你们的事了。咱家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楚谕摆手,抬脚离开了寝宫。
见楚谕离开,那锦衣卫也长舒一口气。
“你说,楚掌印当真与这皇宫……?”那锦衣卫悄悄凑到同行人的耳旁,压低了声音道。
那人眯了眯眼睛:“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此话一出,那锦衣卫恍然大悟。
“不过,此事不可再说。”
雨依旧在下,天已经亮了。
沈宴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唤道:“云舒。”
云舒拿着膳食推门而入:“娘娘醒了?”
沈宴茴轻“嗯”一声,她下了榻,云舒已经将膳食摆放到了桌子上:“娘娘该用膳了。”
沈宴茴换好衣装,便用膳。
外面雨依旧在下,云舒的裙摆湿了半截。
“你也吃。”沈宴茴指了指桌上的膳食。
云舒摇了摇头:“奴婢吃过了。”
“楚谕呢?”一连好些天都未在宫中见到楚谕,沈宴茴愈发的郁闷。
云舒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
“我说楚谕。”
云舒道:“楚掌印不是前些日子去了江南吗?”
沈宴茴莫过于太失惊,云舒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娘娘……?”
她很快回过神来:“没什么。”
话说罢,便有小太监推门而入。
“陛下随奴才说让皇后娘娘去趟寝殿。”
沈宴茴觉得太倒霉,楚谕前脚刚走,萧子烨便来传她。
只是不知这次是所为何事。
沈宴茴放下手中的碗筷,淡淡道:“本宫知道了,用完膳便会去,你且退下罢。”
可小太监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还不走?”
小太监见状,便小声道:“是太子殿下说是找皇后娘娘您,所以便让奴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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