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茴闻言,愣了愣:“不知太子殿下唤本宫是所为何事?”
那小太监没有说话,只是做出请的姿势,强行让沈宴茴动身。
沈宴茴心想,这怕是不想去也要去了,只是这太子打的什么心思他并不知道。
云舒看了一眼沈宴茴:“娘娘,让奴婢跟着罢。”
小太监却扭头看了一眼,表示歉意道:“太子殿下说了,只让奴才唤皇后娘娘便可,其余人并没有说。”
沈宴茴有些担忧的抿了抿唇,她被强行带走,一直不断的回眸看着愣在原地的云舒。
小太监为沈宴茴打着伞,他道:“皇后娘娘,切勿怪罪太子殿下,只是殿下有急事宣告。”
天空闪过一道雷,犹如时空裂缝在空中开了一道口子。
雨水拍打在伞上,与小太监的声音掺和在一起,沈宴茴听的模模糊糊。
她咽了咽口水,时不时抬头望向阴沉沉的天空。
“嗯,本宫知道了。”沈宴茴道。
穿过红墙绿瓦,太子殿略偏僻,但却宽敞,毕竟是储君,府邸自然要气派些。
绿柳越过红色的宫墙,柳枝被风吹起,柳叶散落在青石砖上。
沈宴茴跨过门槛,小太监将雨伞递到了沈宴茴手上,便退下顺带关上了宫门。
偌大的府邸映入眼帘,是沈宴茴未来过的宫殿。
宫殿四周都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气,而府邸的中央正有一颗桃花快落完的桃树。
她踩过桃花瓣,却发觉这太子殿竟无一个婢女。
清澈的池塘里竖立着未展的开荷花苞,荷叶被雨水拍打着,声音略有括噪。
而池塘旁边是个亭子,她终于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一袭青衣,黑色的发丝被风吹起,衣着朴素,脸色温和的笑着。
沈宴茴走近:“是何人……?”
那人见有一女子,便站起身来行礼:“大理寺少卿,墨言。”
沈宴茴心想:“大理寺?”
她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皇后娘娘。”
沈宴茴疑惑的转过身,只见是萧秉朝她走来。
听到称呼,墨言便有些诧异,但还是微微行礼:“刚才是臣的失敬,不知是皇后娘娘,切勿怪罪。”
沈宴茴道:“无事。”
她想:“大理寺少卿不好好处理案子,却跑到太子殿。”
萧秉却没有行礼,拉住沈宴的手腕便往屋里去。
沈宴茴被他抓的生疼:“萧秉……你干什么?!”
她着实搞不懂了。
萧秉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拉入了房中,才松开了手。
她皱着眉,脸色越大阴沉:“太子殿下何意?!”
萧秉只是轻笑一声:“孤一直都想知道,娘娘没有了楚谕,你该如何在这皇宫里走下去。”
沈宴茴不解,她问道:“太子殿下此话何意?”
萧秉不屑的暼了一眼沈宴茴,背对着她,走向书案,拿起奏折。
“倘若皇后娘娘可以替孤挡住婚约一事,孤自当在宫中护着你。”
沈宴茴思索了一会,她咽了咽口水,道:“婚约一事对殿下百利无一害……”
萧秉恼怒的轻“啧”一声,他愤怒的将奏折甩到沈宴茴脚下:“难道孤就不能和心仪的姑娘在一起?!”
沈宴茴捡起脚下的奏折,大致扫视了一眼,说是吏部侍郎吴东华之女吴玥贤良淑德,蕙质兰心……与太子殿下年纪相仿,乃佳配……
萧秉扶了扶额头,她看向沈宴茴:“孤的亲母在儿臣自幼离去,如今只有皇后娘娘替孤告知陛下了。”
沈宴茴轻笑一声:“太子殿下不是还长着嘴吗?”
萧秉闻言,咬牙切齿:“皇后娘娘也不愿看到孤与吏部侍郎合谋吧。”
沈宴茴轻叹一声:“关我何事?”
话罢,她便推开门转身离去。
墨言看到她,微微行礼:“皇后……”
话还没说完,沈宴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太子府。
可刚踏出门,沈宴茴被那太监拦在门外:“你……”
沈宴茴恼羞成怒的指着那太监:“让开。”
太监不为所动。
萧秉理了理的微乱的衣领。他从殿里走出来,淡淡道:“皇后娘娘可要想好了。”
墨言拉住萧秉的衣袖,附在他身旁笑着说道:“殿下,你也太吓人了,万一把皇后娘娘吓哭了怎么办?”
虽然声音不大,沈宴茴听的一清二楚。这分明就是嘲笑她,是在羞辱她。
沈宴茴笑了笑,她转过身:“怎么?少卿是嫌大理寺的案子少?”
墨言笑眯眯的:“那臣这就回去处理拿着积压的案子了。”
萧秉看着墨言离开的背影挑了挑眉:“皇后娘娘也太威风了。”
沈宴茴沉默不语,她走到萧秉面前,垂眸思考。
直到萧秉弯下腰看着沈宴茴:“娘娘怎么不说话了?是没了楚谕怕了?”
沈宴茴抬起手便是一掌。
清脆悦耳。萧秉怔怔的看着沈宴茴。不久,他笑了。
“殿下以为自己是谁?长了胆子敢跟本宫这么说话。”沈宴茴看着萧秉,眼神里尽是不屑一顾。
“好。”萧秉轻笑一声,做出请的姿势。
沈宴茴没再搭理,转过身便离开了。
“孤很期待皇后娘娘的作为。”
沈宴茴走出了太子殿,长舒一口气:“幸好。”
“皇后娘娘好手段。”
沈宴茴听到声音,左顾右盼:“何人?”
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男人从宫墙上一跃而下。
沈宴茴抬起眸子看向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昂首问道:“你是何人?”
“皇后娘娘连太子都敢打,着实厉害。”
沈宴茴见他没有回话,抬脚便要走,可男子却并非要让他走。
“娘娘别急着走,我们家大人说要见你。”
沈宴茴疑惑:“何人?”
那男子轻笑:“娘娘去了不就知道了。”
沈宴茴半信半疑:“有令牌吗?”
男子闻声点了点头,拿出了令牌。
沈宴茴没有再多说,便跟上了男子的脚步。
走了许久,沈宴茴随男子出了宫。
两人停留在一辆马车前,男子做出请的姿势:“娘娘,我家大人就在里面,请。”
沈宴茴疑惑:“不必了。”
马车里却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娘娘不愿见我?”
沈宴茴听到声音,半信半疑上了马车。
只见楚谕一袭黑衣,悠闲的喝着茶:“来了?”
眼神暼向惊讶的沈宴茴,轻轻一笑,给沈宴茴倒上了茶水。
“娘娘见到奴才很惊讶?”楚谕压低了声音问道,
沈宴茴点了点头:“宫里人都说你去了江南,怎么回来了?”
闻言,楚谕放下手中的茶水,淡淡一笑:“几日不见娘娘,甚是无聊,”
沈宴茴摇了摇头:“别卖关子,你今日让我来,是为了什么?”
楚谕摆了摆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马车便停了下来,
楚谕掀开帘子,见是家客栈便带上斗笠让沈宴茴下了马车。
“你这是作甚?”沈宴茴压低了声音。
楚谕却没有回答她,
楚谕领着沈宴茴上了二楼,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楚州。”楚谕唤道。
“允恩安顿好了?”楚谕问道。
楚州表情复杂的摇了摇头:“她不愿,说是要一直侍奉掌印您……”
楚谕让沈宴茴坐下来:“娘娘,在狱中的那个人,咱家已将他安顿好,你不必再担心。”
沈宴茴点了点头:“多谢楚掌印。”
楚谕轻笑一声:“娘娘怎么还谢咱家?”
“身上的伤皆已治好,并无大碍。”
楚州递给楚谕一个名册,楚谕大致看了一眼:“都处理了。”
楚州得令:“是。”
楚谕问道:“咱家听说娘娘与纪妄碰面时在太子府邸附近?”
沈宴茴故作心虚,她摇了摇头:“没有。”
“纪妄是谁啊?”她明知故问。
楚谕摆摆手,楚州便识相的退下了。
沈宴茴眨巴眨巴眼睛:“楚掌印在说什么?”
楚谕勾了勾唇角,将匕首架到沈宴茴的脖子上:“娘娘再装,奴才便砍下去了。”
沈宴茴跳起来,指着楚谕骂道:“你个死太监,几日不见,去了趟江南,都敢砍主子了?!”
楚谕轻笑一声,抓住沈宴茴的手腕:“娘娘还是消停些罢。”
沈宴茴抿了抿唇,安分的坐了下来,楚谕也松开了手。
“太子殿下可提了婚约一事?”楚谕问道。
沈宴茴点了点头:“怎么了?”
楚谕低下头,递给沈宴茴一个名册。沈宴茴打开大致扫视了一眼:“这是什么?”
“太子门客的名册。”
沈宴茴看到了一个名字:“吴东华。”
她指了指:“吴玥莫非是吴东华之女?”
楚谕点了点头:“太子既然不想,那便让陛下收回这婚约一事。”
沈宴茴看向楚谕:“皇帝说过的话……怎能收回?”
楚谕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娘娘不必操心了,咱家自有办法。”
话罢,他牵起沈宴茴的手腕:“咱家正要回宫,娘娘可要一同回宫?”
沈宴茴抿了抿唇瓣:“你将本宫叫来,是闲的吧?”
楚谕笑而不语。
沈宴茴低声骂道:“奸诈小人。”
“你刚才说的名册……是什么?”沈宴茴问道。
楚谕淡淡道:“尚书府的门客。”
“一小部分而已。”
夕阳如同轻轻的薄纱铺在天空上,云层慢慢的散开,黑夜降临。
沈宴茴回了宫,云舒却着急的找遍了皇宫,却不见人的踪影。
见沈宴茴回来,云舒一脸惊恐。
“娘娘,前不久陛下来过,不见娘娘,龙颜大怒,陛下说还会回来,怕是……”
沈宴茴闻言,大惊失色,但还是强颜欢笑:“不必惊慌,你先退下罢,我自有法子应付过去。”
云舒还是担心:“娘娘要是有危险,我第一个砍了他的脑袋。”
闻言,沈宴茴连忙捂住了云舒的嘴,做出噤声的动作:“这话就别说了,被人听到告密,砍头的就成我们了。”
云舒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沈宴茴命她退下,自己在寝殿里等着萧子烨的到来。
可等到半夜也没有来,她要困死了。
熄灭了烛火,房里传出一阵阵骚动。
沈宴茴疑惑,她房间并没有人啊。
再次点燃了蜡烛,听到了柜子里传出异声。
她咽了咽口水,略显害怕,但还是打开了柜子,一只猫扑面而来,将她扑倒在地。
后脑勺着地,疼痛朝她袭来,身上多了一丝沉重。
沈宴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是只纯白的猫儿。
见到猫她甚是开心忘了疼痛。
连忙抱起那只猫:“好可爱。”
眼睛如同蓝色的宝石般闪亮,是那般的惹人喜爱。
沈宴茴很喜欢猫,可沈宜昌不喜欢,总是怕挠住沈宴茴的脸。便不让她在府里养猫。
她越看越是喜欢,干脆起了名:“你这么白,跟雪一样,那我叫你小雪吧。”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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