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很调皮,总是跳到云舒的身上,云舒不太喜爱猫儿,可小雪倒是很喜欢黏在云舒的身上。它也总是爬到宫墙上,云舒总是怕它从宫墙上掉下来。
沈宴茴在院中逗猫,云舒有些担心她被猫抓到,便守在了她的身侧。此时已快入秋,萧子烨已有数十日未来,沈宴茴倒也觉得清静。
沈宴茴正要抱起小雪,可一双大手将小雪揪了起来,小雪受到惊吓连忙挣扎,可却被随手甩到了其他人的手上。
沈宴茴一抬头,瞳孔剧缩,连忙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萧子烨将沈宴茴扶起来,看向身后的孙殷,淡淡道:“怎么让这猫进了宫?”
沈宴茴连忙解释道:“不是……”
可却被萧子烨冷寂的眼神给吓退,沈宴茴欲言又止。
萧子烨看向身后的孙殷,不耐烦的摆摆手:“扔出宫外罢,免得抓伤了皇后。”
沈宴茴闻言皱了皱眉:“陛下,妾身甚是喜爱这猫儿,能否留在身边?”
她语气像是恳求他,得到他的允许。
孙殷在一旁说道:“陛下,臣瞧着这猫乖巧,倒也未必会伤到娘娘。”
萧子烨眯了眯眼睛:“那便依爱卿所言。”
他又摆手,孙殷将小雪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沈宴茴怀中。
沈宴茴屈膝低了点头。
孙殷弯腰朝萧子烨行礼:“臣退下了。”
萧子烨轻“嗯”一声,便招呼着沈宴茴进殿。沈宴茴有些不愿,但无人再拖,只好随萧子烨进了寝殿。
萧子烨坐在榻上,朝沈宴茴招了招手。
沈宴茴低下头,她跪下来:“陛下,现在是白夜。”
萧子烨挑了挑眉:“朕,让你过来。”
沈宴茴像是没有听到话般,跪在地板上一直不动。
萧子烨被她气笑了,他走到沈宴茴面前,缓缓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强迫沈宴茴与自己对视。
他眼中尽是怒气:“怎么?让你侍君委屈你了?”
沈宴茴摇了摇头:“臣妾只是身子不适……”她脸有些红,像是被萧子烨看穿了谎言般。
萧子烨拿开手,轻笑一声:“莫不是皇后又来了月事?”
沈宴茴瞳孔聚缩,那次,他是看见了吗?!
萧子烨抓住沈宴茴的手腕,犀利深邃的眼眸虎视眈眈如同要将她包裹住吞入腹中的眼神:“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正妻,同床共枕,天经地义。”
沈宴茴咽了咽口水:“那这皇后,臣妾不做……”
“啪——!”
沈宴茴耳畔嗡嗡作响,脸侧火辣辣的疼,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而萧子烨站起身,踩住沈宴茴的手,居高临下道:“看来,你依旧是学不乖。”
沈宴茴的手指仿佛如同断裂般疼,恐惧让她不敢落泪,疼痛麻痹她的全身。
她差点就忘了,面前的人是居高临下的帝王。
痛,很痛,所有的事情是别人逼着她做的,反抗不了。
意识有些模糊,可让她惧怕的声音响起,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头皮发麻,有了想要死的冲动。
嘴角渗出血迹,血腥味弥漫在口齿间。只听萧子烨说道:“朕给你的,是其他女人得不到的,你却毫不稀罕,一次又一次的忤逆朕,朕已经很宽恕你了。沈宴茴,下次乖一点,莫要再惹朕生气了。”
他语气平淡参杂着一丝讥笑,仿佛掐死沈宴茴犹如掐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沈宴茴眼眶腥红,她恶狠的看着萧子烨,杀意弥漫在她的心里,一点一点吞噬她的理智。
沈宴茴深知,她打不倒面前人,还要受尽屈辱折磨。
手指断裂的声音传来,沈宴茴一声没吭。
萧子烨皱了皱眉,抬起了脚。
“怎么?皇后这么不怕疼?”话罢,萧子烨便笑着离开了。
沈宴茴站不起身,她的手指撑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泪水终于从眼眶里流落在脸颊上,她再也崩不住,小声的抽泣:“阿爹,你瞧,你所护着的人,觉得你死不足惜……”
在利益和算计面前,沈宜昌的命已经不值钱了,他已经做了惨死的棋子了。
从小,她的记忆里只有老夫人沈夫人和沈宜昌,只是听他提起过自己的两个哥哥。可沈宜昌总叹气,沈宴茴年纪小,不懂是为何叹气。
沈宜昌骗她说,两个哥哥去给她买糖葫芦去了。
沈宴茴便信以为真,整日坐在将军府门前等着两个哥哥给她带糖葫芦。
可等到天黑也不见两个哥哥,每当她问起,沈宜昌便叹气。
“我恨我忘记了阿爹阿娘和死去的人的模样……”
沈宴茴脑袋疼,眼前也模糊不清,快要晕倒之际她听到了一句呼唤。
“沈言昭。”
声音很熟悉,比平日里的冷淡多了丝忧虑和担心。
她在想:“要是楚谕,才不会这样对她说话,无论是谁,都不会。”
黄昏之时,沈宴茴浑浑噩噩的从梦中醒来,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她从未见到的哥哥给她带了好多糖葫芦。
她尝起来,却是苦的。
她埋怨,却发现没有人在她身侧了。
沈宴茴怔怔的看着房梁,她毫无生气的坐起身子,伸出手触碰自己的脸,才发现泪水流过她的脸颊:“我怎么……哭了……?”
孙殷垂下眼眸,走到楚谕面前:“掌印,娘娘已经醒来,就别担心了。”
楚谕抬起眸子:“出去。”
孙殷点了点头,命令侍女都出去了。
沈宴茴看到楚谕,仿佛如同看到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角。
楚谕愣在原地,很快回过神来:“娘娘既然醒了,奴才便回去了。”
沈宴茴却还是不松手,她摇头:“求你……别离开。”
楚谕扯了扯嘴角,拿开沈宴茴的手,走到角落,轻轻的将猫抱在怀里。
他走到榻边,将猫放到沈宴茴怀中:“娘娘,这猫就像你一样。”
沈宴茴轻抚着雪白的毛发,垂下眼眸,看着它的眼睛。
“它被你抱在怀里,犹如你在这深宫中。即使长了脚,却被一双大手禁锢住了所有。”
沈宴茴眼角落下一滴泪,楚谕伸手为他抹去眼泪。
“你想要我做什么?”沈宴茴声音有些沙哑。
楚谕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紧紧攥着楚谕的衣角,咬牙切齿:“你会帮我的……对吗?”
楚谕笑了笑,将沈宴茴耳旁的散发别到耳后,他摇了摇头:“不会。”
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拿了药,为沈宴茴涂抹手指上的伤口。
沈宴茴垂下眼眸,自嘲一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楚谕闻言,将小雪拎起来:“咱家想要它的心。”
沈宴茴瞳孔聚缩,楚谕却轻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沈宴茴对上楚谕的视线,那双深沉犀利的眼眸多了丝柔和。
楚谕笑了笑:“过不了多久,尚书府便会倒台,陛下也将太子的婚事再议。可尚书府门生众多,娘娘不如给咱家出个招?”
沈宴茴思索了一会:“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有什么好处?”
楚谕没有说话,只是面带笑容。
“什么意思?”沈宴茴问道。
“奴才在殿外等你。”楚谕说道。
沈宴茴换好衣物从殿内走出来,丹青色的衣裙被风吹起,一层层纱裙飞扬。夕阳映照在沈宴茴的眼眸中,楚谕同孙殷毕恭毕敬的站在她的面前。
孙殷微微行礼:“娘娘既然已无大碍,还切莫生陛下的气,陛下只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楚谕摆手:“孙大人所言极是,皇后娘娘还是莫要往心里去。”
沈宴茴咬牙,但轻轻一笑:“自然不会。”
“哦。”孙殷笑了笑:“那臣便退下了。”
沈宴茴摆手:“退下罢。”
楚谕走上前,伸出手臂,沈宴茴将手放到楚谕的手臂上:“你这么做是为何?”
“咱家早就告诉过娘娘,孙殷不可信,他是陛下的人。”
沈宴茴点了点头。
她与他,是相互利用。
沈宴茴还是依旧怕他,手都不敢动一下,一靠近楚谕就止不住的害怕。
楚谕感受到了那股小心翼翼,但他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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