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茴走上台阶,面前正是阴森森的昭狱。她打了个寒颤,问道:“掌印带本宫来昭狱作甚?”
楚谕只是勾唇笑了笑,搀扶着沈宴茴走到了大门前。
两个狱卒见到是楚谕便拱手行礼:“不知掌印是有何要事?”
楚谕摆摆手:“开门,皇后娘娘要探望旧人。”
闻言,那两个狱卒慌忙的跪下:“不知是皇后娘娘驾到,小人有眼无珠。”
沈宴茴俯视着两人:“无事,打开门便可。”
“是。”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也传出来了阵阵凄惨的嚎叫声。
沈宴茴顿了顿身子,即使来过,还是害怕,甚至忘不了那血腥的场面。
楚谕做出请的姿势:“娘娘可莫要怕了。”
沈宴茴扯了扯嘴角,强撑着笑意:“楚掌印未免太瞧不起本宫了。”
楚谕笑着低下头,可沈宴茴的身子在颤抖:“娘娘莫不是怕咱家把你关里面去?”
沈宴茴咽了咽口水:“你闭嘴。”
楚谕挑了挑眉:“娘娘莫怕,咱家在你身边呢。”
沈宴茴捷足先登,并未给予理会。
楚谕倒觉得有趣,连忙跟上了沈宴茴的脚步。
这昭狱建在地底,阴冷可怖,时不时还听到一些犯人的嚎叫声。
不知哪来的一阵阴风,让沈宴茴打了个寒颤,直接倒在了楚谕怀里。
楚谕伸手搂住沈宴茴的腰肢,低头看了看腿软的沈宴茴。
沈宴茴将手放到了楚谕的胸前,抬起头看着他:“你……”
沈宴茴连忙推开他:“抱歉。”
楚谕不紧不慢道:“怎么?娘娘这么喜欢投怀送抱?”
楚谕脸色有些阴沉,他察觉到沈宴茴的表情明显狂乱了。
沈宴茴轻咳几声:“楚谕。”
楚谕看向沈宴茴,淡淡问道:“娘娘就这么喜欢碰我?”
沈宴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不小心。”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沈宴茴连忙转移了话题:“楚谕,你带本宫来这里,到底作甚?”
楚谕作罢,没再追问。只是带着沈宴茴往深处走去。
越走越黑,只有跳动的烛火照亮了一丝路,楚谕揽住她的手腕,轻笑道:“娘娘既然这么怕,还是靠近些比较好。”
沈宴茴搞不懂楚谕作甚,只能跟着他。
走到一处牢房,里面传出凄惨的女声,熟悉的声音让沈宴茴诧异。
楚谕命狱卒打开牢房的门,沈宴茴随着楚谕走进去。
没想到的是,里面有一条通道。
楚谕做出请的姿势,沈宴茴看着台阶上向下延伸的血迹咽了咽口水。
“你先下去。”沈宴茴指了指楚谕。
楚谕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娘娘是怕咱家把你关在这里?”
沈宴茴轻轻推了他一把:“废话少说。”
楚谕照做,见没了顾忌,沈宴茴也左顾右盼的走了下去。
步临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嗑着瓜子:“贵妃娘娘不说,那臣就只能划破你的脸了。”
他的面前,是被绑在木质十字架上的赵薇若。
赵薇若没了生气,脸上沾了血迹,身上则是被严刑拷打的痕迹。
步临叙眯了眯眼睛,拍了拍手,走到赵薇若身旁,凑到她耳侧:“怎么?非要我动手?”
赵薇若缓缓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步临叙:“你杀了我啊!”
可她什么都看不见,眼珠是白的。
话罢,一道到清脆掌声伴随着冷淡的轻笑徘徊在阴冷可怖的牢房里。
“这么热闹。”跳动的烛光映出了楚谕的脸,步临叙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哦?这不是楚大人吗?”
一听到楚谕的名称,赵薇若立马怕了,成了疯子,胡言乱语。
“楚谕……楚谕……”她嘴中呢喃着,恐惧爬满她的心头。
楚谕缓缓走进,不冷不热道:“贵妃娘娘是在唤咱家的名字?”
听到声音极近,赵薇若几乎疯魔。
她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沈宴茴诧异的看向赵薇若,步临叙见是皇后,便恭敬儒雅的行礼:“参见皇后……”
话被打断,沈宴茴摆手,小声说道:“不必。”
她走上前,看到赵薇若心里便涌出一股恨意,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可面前的人,瞎了眼,她很诧异,便轻声问道:“她的眼睛,是谁弄的?”
楚谕挑了挑眉,淡淡道:“一双眼睛而已,哪比得过娘娘的一根头发。”
沈宴茴只是点了点头,她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尚书之女。
赵薇若屡次害她,尚书府害了她父亲,她自然该恨,可她不敢相信她既是尚书府之女也不敢相信她是贵妃。
萧子烨果然狠。
赵薇若听到是楚谕的声音,恨不得让自己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谕!你杀了我吧……”
声音凄惨又可怖。
赵薇若面容扭曲,楚谕却不紧不慢道:“贵妃娘娘说出尚书府勾结南临,咱家兴许可以放了你。”
赵薇若大叫一声,楚谕皱了皱眉头,拿出匕首,砍了赵薇的舌头。
楚谕的脸侧溅了血液,他不耐烦道:“不说就不说,叫什么?吵吵嚷嚷。”
沈宴茴打了个寒颤,步临叙想出手阻止可却为时已晚。
“楚大人……”步临叙惋惜道。
楚谕“嘁”了一声:“叫太医吊住她的命。”
步临叙叹气,他真想给楚谕一拳:“不是说你,要是死了,你怎么跟陛下说?”
“再说了,话还没套出来,你就……”步临叙连声叹气。
沈宴茴打了个寒颤,她不可思议的看向楚谕,眼底尽是害怕。
楚谕抬眸冷冷的看向沈宴茴:“娘娘怕了?”
沈宴茴摇了摇头:“没……”
她连忙跑出去,强烈的血腥味让她头晕恶心。
楚谕擦了擦匕首丢给了步临叙,淡淡道:“走了。”
步临叙笑了笑:“如你所愿了?”
楚谕回头冷漠的看着他:“就算没有勾结,尚书府不也是照样没了?”
“贵妃是后宫妃嫔,理应不该你我审,万岁爷交给你,是需要一个除掉尚书府的理由,而不是……”
“你派人去尚书府查一下。”
步临叙讥笑一声:“你以为他们想不到?”
楚谕瞳孔聚缩,连忙出了牢房。
沈宴茴面色苍白,怕是被吓到了。
见到是楚谕出来,她咽了咽口水,强颜欢笑:“你出来了。”
楚谕只是垂下眼眸:“怕就说出来。”
沈宴茴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然后问道:“楚掌印这是在替本宫报仇?”
楚谕娇气的“嗯”了一声:“没,咱家只是觉得好玩。”
沈宴茴舔了舔嘴唇,他说:好玩?!
她轻咳几声,觉得像是在开玩笑,赶紧转移话题:“这就是掌印的诚意?”
楚谕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咱家也得看到娘娘的诚意。”
沈宴茴琢磨了许久,但夜已深,她想睡觉了。
楚谕挑了挑眉:“娘娘在想什么?”
“不妨明日?”沈宴茴试探性问道。
“就今晚。”楚谕道。
沈宴茴闻言,抿了抿唇瓣:“今晚……?作甚?”
楚谕笑了笑:“没什么,咱家送娘娘回寝殿罢。”
沈宴茴点了点头:“本宫谢楚掌印。”
她心里却想着:“楚谕比任何事都想要除掉尚书府,如今没有了重要的情报,若要让尚书府倒台,怕是难了些。”
他回想着步临叙说的话,送沈宴茴回宫后,连忙派重兵把手着尚书府。
沈宴茴脑子里都是那个画面,在榻上翻来覆去,开门声传来。
楚谕点燃蜡烛:“娘娘还未睡?”
沈宴茴揉着头疼的脑门坐起身子:“你为何总到本宫的寝殿里来?”
楚谕看了四周,没瞧见小雪的身影,就淡淡的回答道:“娘娘这里清静,司礼监都是一些宦官,见了咱家就怕,也是好生无趣。”
“楚掌印也是宦官,自然也无趣。”沈宴茴嘲讽道。
楚谕将点心同糖葫芦拿到沈宴茴面前:“这是奴才连夜跑到宫外买的,娘娘不尝尝?”
沈宴茴接过一串糖葫芦,入口是麦芽糖的甜。
“你去宫外作甚?”她问道。
“尚书府怕是不太安全。”
沈宴茴疑惑:“可是尚书还在府中。”
“娘娘太天真了,尚书府即将倒台,杀了赵斯倒没了任何威胁。”
沈宴茴又问:“你说的与尚书府勾结的人是谁?”
“钦越。”楚谕道。
“钦越战败,与尚书府勾结,是作甚?”
“皇宫放火之人是他,安插内奸的人是赵斯,南临战败,心有不甘,与尚书勾结,怕是南临国君的意思。”
沈宴茴眼色一沉,她思索了一下:“在西凉,钦越救了我。”
楚谕挑了挑眉:“哦?这么说娘娘还要谢谢他?”
沈宴茴迟疑了一会:“没有,只是他救我,是因为你。”
“他救我……”
楚谕捂住沈宴茴的嘴:“嘘,有人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爱妃,可歇下?”
听到声音,沈宴茴连忙起身,慌乱中她蹭到了杯子。
水杯落地,一声清脆的异响,让殿外的萧子烨一惊。
沈宴茴见躲也来不及了,便让楚谕躲在了床榻下。
楚谕:“……”
沈宴茴躲在被窝里萧子烨推门而入。
“爱妃。”
沈宴茴故作病殃殃的模样,连续咳嗽几声:“咳咳咳……”
她坐起身子,萧子烨离她远远的:“爱妃既然感染了风寒,便不必侍寝罢。”
“陛下……臣妾身子有恙……不能参拜……”
话罢,萧子烨扭头就走了。
沈宴茴见人走了许久才下了榻,关上了门。
“你出来吧。”
楚谕慢悠悠的从床榻下爬出来。
他浑身脏污,面露嫌弃。
楚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娘娘歇下罢,奴才先回去了。”
沈宴茴捂嘴笑着:“抱歉啊楚掌印,我这寝殿实在空旷,尘土也多。”
楚谕轻轻一笑:“告辞。”
沈宴茴勉强一笑,终于在楚谕眼中看出他很讨厌自己了。
但是,她想到那时倒在楚谕怀中的模样,楚谕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
莫不是他真是个假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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