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滕子锐自己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算是同意了刘波的说法,不再逼问他礼物的事情。
车子又开始发动,眼见着马上就要路过邵玉铭定的酒店,刘波赶忙问:“那生日宴你还去吗?”
滕子锐反问:“你想让我去?”
刘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话不能这么直接说,他怕被打。
“人多热闹。”刘波想了想,斟酌着措词说:“听说玉铭哥为了给你办好这个生日宴会花了很多的心思,他,他可能是想和你和解吧。”
“和解?”滕子锐疑惑的问,像是不知道他与邵玉铭之间有什么是需要和解的一样。
“是啊,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玉铭哥经常向我打听你的消息。想来是真的很,很想你。”
刘波半真半假的说,说完还小心翼翼的观察滕子锐的表情。
滕子锐重点偏移:“你们经常见面?”
刘波:……什么脑回路!
“也没有很经常见面,就是我打工的那家餐厅比较近,玉铭哥过来吃过几次饭。”
“哦。”滕子锐又没了兴趣。
刘波:“……那你去吗?”
滕子锐:“你想玩,那就带你去见见世面好了。”
刘波:不是,我没有,我一点也不想去啊!
刘波还是去了,和滕子锐一起,推开门的一瞬间,包厢里的人齐刷刷的向他们行来了注目礼。
男男女女两三桌,都是他们那个圈子里或是同班同学。
这样的场面滕子锐显然是见惯了的,大大方方大的走进去,招呼还没有打完就被人群拥护者坐在了主座。
而刘波则被突然涌过来的人群推搡了一下,差点崴了脚。
“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了青年温润如玉的声音,刘波的耳尖一红,马上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抽回了自己被邵玉铭扶住的手臂。
“玉铭哥……”他狼狈的向邵玉铭打招呼。
“真的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把子锐带来,今天这场面恐怕真的是要难以收场了。”
刘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向子锐哥提了一下生日宴的事情,他是很乐意过来的。”
“行。”邵玉铭轻笑:“那边的桌子给你留了一个座位,委屈你暂时就和小锐的同学们坐在一起吧。”
“不委屈不委屈!”这下子刘波的脑袋都快要成了拨浪鼓。
但邵玉铭给他留的那个座位了,刘波到底是没有做成。
滕子锐寒暄够了回头一见刘波没有跟上来,高高的个子立马穿越人群锁定了他的位置。
“小波,你过来跟我坐!”
“刷啦啦”包厢中所有人的视线又都看向了角落里的他。
目光或是好奇,或是鄙夷……
刘波尴尬背脊一僵,摇摇头,不愿意过去。
他不愿意走过去,滕子锐就亲自走了过来,拉着他一同坐到了主桌,与邵玉铭一左一右的坐在滕子锐的两侧。
滕子锐的神经就是这般的大条,一点也没有察觉出包厢中气氛的凝重。
傻呵呵的指挥刘波帮他夹菜、剥虾、挑鱼刺,就像他们还被关在别墅里的那段日子一样随心所欲。
可他们这般互动落在别人的眼里味道就又不一样了。
主座这一桌都是他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友,邵玉铭与滕子锐的关系虽然没有直接挑明过,但谁又不知道他俩之间那隐秘的关系呢。
就说滕子锐明年的生日会,虽然也都是邵玉铭张罗操办的,可滕子锐必定也会跟在邵玉铭的后面“指挥”一下,弄点常人不太理解的装饰品、菜品或者小游戏增添氛围。
而今年就太正常了,不只是生日会正常,就是滕子锐也变得“正常”了。
没有时时跟在邵玉铭的身边就不说了,还是最后一个到的,而且与曾经的“小跟班”举止暧昧。
还是顶着一张一看就是刚刚才咬破的红唇,怎能不惹人多想。
再看邵玉铭,虽然脸上依然是笑的,可那双拿筷子的手却是指节泛白。
一桌子宾客看的眼珠子不停的打转,视线不停的往上位的三个人身上瞟。
生怕打了起来,又怕错过了什么“大八卦”。
倒也不是没有相熟的人看不过眼滕子锐与刘波的行为,想替邵玉铭“打抱不平”。
但是不等他们话说完,就被邵玉铭自己给挡了回去,不给旁人一点让滕子锐难堪的机会。
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邵玉铭今天唱的是哪出戏,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见邵玉铭自己都没有意见,他们一个个也就都收了小心思,埋头苦吃。
二三十人的大包厢一时间只剩下了吃饭时筷碗碟勺的碰撞声。
难熬的正餐终于吃完,夜生活也不过是才刚开始。
这一天也是滕子锐与邵玉铭在一起时,难得可以玩通宵的时候。
他们进了电梯,下到了楼下的KTV唱歌。
进了欢乐场,音乐一响,大家的身段就都放开了,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热热闹闹。
滕子锐玩嗨了就把拴在裤腰带上的刘波给忘了。
昨夜没有接到刘波的滕子锐,的确是见到了邵玉铭,不过见面时太突然。
两人快小半年没见了,乍然见到了守株待兔的邵玉铭,滕子锐还没有调整好状态,令他一见到邵玉铭就想到了自己脸上挨的那一个巴掌。
满腹委屈。
他长这么大就挨过两个人的巴掌。
一个自然是邵玉铭,另一个就是他爸。
他爸打他还是因为邵玉铭。
一想到这些滕子锐就觉得委屈,一委屈说话就比较冲,张口就说“我们没关系了”。
就这样刚见面没说两句话,就又吵了起来。
这是他们第二次吵架。
没有久别重逢,没有互诉相思,就是纯吵架,和没有意义的指责,怒斥对彼此的不满。
昨夜那样大吵了一架,今天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经过这一遭分离,大家好似都长大了一点。
这会儿几杯酒下肚,邵玉铭说话的语气稍微放软一点,没记性的滕子锐也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
脑袋晕乎乎的钻到了邵玉铭的怀里哼哼唧唧的说他的坏话。
邵玉铭搂着他,任由滕子锐在他怀里时不时的撒泼了,满眼宠溺。
刘波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目光呆呆的看着那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心里一时竟说不上的酸涩。
滕子锐与邵玉铭好像是和好了,但好像又没有。
因为滕子锐依旧每天都找他玩,就连邵玉铭也奇怪的会时不时的找他聊天。
刘波问邵玉铭:“你们和好了吗?”
邵玉铭点头:“和好了。”
刘波奇怪:“那为什么还找我?”
邵玉铭迟疑一下:“我们不是朋友吗?”
这下换刘波怔愣了。
他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
“这段时间,很感谢你帮我和小锐修复关系。”邵玉铭说,神情有些落寞:“只可惜我和小锐以后只是朋友了。”
刘波彻底呆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邵玉铭苦笑:“能做回朋友,也算是和好了吧!”
刘波:……
这是他的错。
如果他不从作梗……
“小波,我们是朋友了吧?”邵玉铭忽而又抬起头,一双令刘波迷醉的桃花眼精神囧囧的盯着他看。
那里面像是藏满了期待。
刘波忙点头:“是。一直是。”
从那天起,刘波感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
他不明白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融入的,表面上他依旧是滕子锐的跟班,帮滕子锐干这干那,尽职尽责。
可私下里,他看着手机里与邵玉铭来往的短信,总会忍不住暗自疑惑。
所以这算什么呢?
是可以在短信上畅所欲言的“笔友”,还是每日夜晚都可以互道晚安的暧昧对象。
情动又迷茫。
他不知不觉的夹在了中间,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走,心惊胆战的讨好他的痴恋对象和“顾客”。
活的那样小心翼翼,又那样的累。
滕子锐与邵玉铭还是会时常见面,见面时依旧会很“热络”的窝在一起说笑。
好的如同以往,看不出是朋友还是恋人关系,让人时常困惑。
可知道“内情”的刘波觉得,现在的他们,应该就像是邵玉铭说的那样,只是朋友关系了。
因为他再也没有见到,邵玉铭与滕子锐同居在那套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家”里。
玩归玩闹归闹,深夜来临总会各自散去。
其实滕子锐更多的是与他同居在一个屋檐下,滕家或者是宗光叔叔家。
在他的面前时滕子锐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时不时的提起邵玉铭怎样怎样,他以前与邵玉铭曾经怎样怎样。
他们两人独处时,他们只是他们。
静谧而诡异。
慢慢地,他和滕子锐讨好与被讨好的位置像是颠倒了。
他话变得少了,滕子锐说话反倒变得有些小心谨慎,也会对他展示最大程度的好脾气,他看向他时,脸上必然是挂着笑的。
就像滕子锐知道他喜欢安静,不喜欢身体被随意触碰,所以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迎合他的喜好,同一空间内保持安静,肢体动作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让刘波其实感觉挺诧异的,想不到像滕子锐这样一个使性子使惯了的小少爷,有一天也会为了别人考虑。
不过刘波现在正被另一个男人掉的挪出来眼,根本不愿意多挪出一丝心神想一想,滕小少爷现在的所有变化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时候刘波感觉自己与邵玉铭好像在一起了。
他在餐厅打工时,邵玉铭还是会经常到他们的餐厅用餐。
像以往一样由他服务。
借着送餐的机会,他们时常会悄悄地聊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题。
虽然只有一个就餐的时间,但也算是为今天的“会面”打上了一个勾号。
有时邵玉铭来的晚时也会等他下班,再送他回家。
有时他们也会约着去某个地方共进宵夜,散散步。
相处是那样的暧昧,那样的隐蔽,好似中间不曾有外人。
那段时间,刘波真的有觉得他们可能是在谈恋爱。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