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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我倒是不明白了,我们都是一个地儿出来的,怎么流生那小子的命就比我们谁都好,按道理说,他娘是窑洞里的,险被人弄死在床上,这都是大街小巷皆知道的,那侯爷是怎么想的,怎就能确定流生不是哪个野男人的种,专门派人赶过来,接他回侯府?”

何秀金说这话正与人搅和在床上,他话说得磕磕绊绊,带着的酸意支离破碎地流露出来。

话毕他便被作弄的说不出话。

“看来还是我伺候的不努力,让你在床上也能想别的。”正作弄着何秀金的男子低低笑了一声,靠近何秀金的耳侧,呵出来的热气烫人耳朵:“谈别人做什么,你自个儿不是在人的床上?”

“这不一样,”何秀金喘着气道:“我与少爷是心意相通,哪里下贱?”

被何秀金称作是少爷的男子闻此不知又在笑什么,不再说话,亦捂住何秀金的嘴,待云消雨散,何秀金半跪着爬起来,从屋外端水供男子擦洗,自己满身汗却不在意,任劳任怨地照顾着男子。

这男子乃是魏县县太爷之孙张爻,县太爷与吕家交好,是以张爻便常跟着家父来吕家,一来二去与吕家众星捧月的小公子吕修结下不浅的交情。

何秀金十二岁那年被父母买到吕家给吕修做奴才,这才得以与张爻这等公子哥有了交集。

何秀金自认身份卑贱,被张爻拉上床这事,除了第一次懵懵懂懂大哭了一场,再之后便只有窃喜,只因着张爻一直都应允他,待时机到了便将他赎出府去,好生供养着他,一辈子疼爱。

何秀金身为男子,也知作人娈童不妥,但他一个奴才,这辈子再高能飞的到哪儿去?

不还是要做人下人,为了生计给人卑躬屈膝?

还不若攀上贵人,不求一飞冲天,只要张爻肯给他分个小院子,让他当个小主子,再不受那些上等人辱骂使唤便好了,更何况——

何秀金手下擦着张爻精壮的腰腹,脸上不由得一红,抬眼偷偷觑张爻俊朗的脸,心下不由冒出几分甜蜜。

更何况,他伺候着的这人,面貌是一顶一,才华亦是整个魏县数一数二的,再不说这些,就他自己知道,张爻看着浪荡,待自己却是真正的好,在他们未有关系之前,有几次吕修要打骂何秀金,都是张爻劝着拦下去的。

后来一次何秀金被吕修揍得鼻青脸肿,也是张爻来柴房为他送金疮药。

那些人不懂张爻的好,背地里都嘲张爻是个浪子,但只何秀金自己真真切切明白,张爻待他是真心诚意,日后也定会将他赎出府,如方才他自己说的,他是与张爻心意相通,两情相悦,怎能与勾栏里的腌臜事相提并论?

念此,何秀金又忍不住看了眼张爻,张爻此刻脸上还带着薄汗,神情怠懒地躺在床上,与何秀金的目光对上,便挥了挥手示意何秀金挪开手。

何秀金捏了把手中的布子,讪笑了一声,道:“少爷是不是嫌凉,我再换盆水去?”

张爻摇首,只懒声道:“你说晋城来人找何流生回去了?”

“便这几日,”何秀金一提及此事,嘴上难免泛酸,道:“今儿个一早便在收拾包裹,要我说还收拾什么,去了侯府什么没有,他那些东西,没准人家嫌寒碜,半道上便给扔了。”

张爻笑了一声,伸了个拦腰下床。

何秀金连忙跟着起来,伺候张爻更衣。

张爻道:“倘若真的如此,那便与我们是天差地别了。”

何止是天差地别。

定国公、永安侯之子,那便是列入皇族贵胄之间,任谁也不敢抬首望一眼的人物了。

何流生便是命好,他俩是同一年被卖进吕府,被一齐分给了吕修,吕修性情刁钻,但有眼睛的人多少都能看出来点,吕修待何流生不一样。

吕修对着何流生会脸红,看着何流生的眼睛就像自己看着张爻一般,湿漉漉带着仰望般的情意。

这也难怪,何流生长得好,俊秀清冷像天上的月亮,何流生这辈子因为外貌而讨来的好处,是黑瘦丑陋的何秀金这辈子体会不到的。

能让张爻这样的人看上他,真是他的大幸了。

何秀金叹了一声,抬首看向张爻,却见张爻的半脸掩在灯影之后,神色带着些让人难辨的意味,眯眼看着远处,意味深长地道:“何流生......”

何秀金心内咯噔了一下,手下系腰带的手跟着一紧。

张爻“嘶”了一声,垂首见得何秀金的反映,笑了一声道:“这是怎么了。”

何秀金莫名地不敢看他的眼睛,侧过头道:“怎,怎念他的名字。”

“觉得有趣罢了。”张爻道:“奴才一朝变主子,不是有趣的紧吗,嗯?”

“不说他了,”何秀金执起张爻的手,一双眼睛期盼地望着张爻,道:“流生走了之后,我在这府里便没什么人依靠了,你原先答应过要赎我出府,便趁着这几日,同小少爷说一声吧。”

“现在我府中还不太方便,”张爻随手抚开何秀金的手,道:“过段日子再说吧。”

可,可已过了许久啊。

何秀金讪讪放下手,看张爻扬长而去后穿衣遛回下人的通铺内。

而今府内没人知道何秀金与张爻这等事,也是张爻让他不要张扬,不然照何秀金这等软弱的性子,早就拿张爻出来避祸了。

哪怕像何流生与何秀金这样关系的,也从未在何秀金嘴里听见半句关于张爻之言。

何流生与何秀金算是远亲,中间得套上好几层关系才能把他俩勉强联系在一起,但他二人一齐长大,关系亲近不假。

饶是何秀金总背地里酸何流生命好,也不得不承认除却张爻,何流生是与他最亲近之人。

虽然平日何秀金顶着“兄长”的名头,但他唯诺胆小,总是他依赖何流生更多一些,现今死心塌地要跟着张爻也是因他这位兄弟飞黄腾达了——但是不肯带上他。

何流生要被接去晋城,但是自始自终都未打算要带上他何秀金,何秀金最初试探过几次,何流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何秀金心凉透了,决心自己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跟着张爻,情有了,义有了,面子也有了,不比求着何流生带他走差。

何秀金才伺候过张爻,浑身惫的很,回去看见何流生亦懒得搭理,直接一头钻进被子里准备蒙头大睡。

何流生向来沉默寡言,见此也未出声,只在出门前俯身在何秀金耳边低声道:“今日去放最后一次纸鹤,哥,陪我去吗。”

何流生放的纸鹤上面还提了诗,这种文雅寒酸的东西也不知是何流生在哪里学的,每月总要放一箩筐纸鹤,赏遍天都飞的纸鹤,这事看在何秀金眼里便是极无趣,但何流生只有在放纸鹤时才会笑一下。

何秀金总归是何流生的哥哥,虽然生着闷气,但不好打破他与何流生一起放纸鹤的这个“传统”——更何况他也没胆,何秀金这辈子不敢对谁生明面上的气,对方只要横眉竖眼,他就会立刻俯低头颅连连道歉,不敢大声出一口气。

半晌何流生听见何秀金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他神情微松,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一走,屋内的下人们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道:“做了主子就是不一样。”

也有人道:“我还当他早该走了,没想到他今日还住在这儿。”

其间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何流生清高不爱讲话,被一众人嘲讽“你是个谁”,何秀金窝在被子里不敢出来,生怕他们又拿自己和何流生比。

何流生好看,他丑,何流生是大少爷,他是奴才,何流生要去晋城,他要去给男人暖被窝。

何秀金在黑漆漆的被窝内,听得有人道:“这何流生怎这般幸运,生来便带着神仙庇佑他似的。”

何秀金猛地掀开被窝。

那些闲聊的下人被何秀金吓得不轻,各个睁大了眼睛看何秀金,何秀金也看着他们,半晌下床穿上鞋跑出门。

有件事何秀金未与人说过,何流生真的有庇护他的神仙,小时候何秀金与何流生睡一张床,他有起夜的习惯,是以每次总有半夜三更下床去趟外面,一次他回去的时候便看见一个仙气飘飘的男人站在何流生床边,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便是这揉眼的功夫,那男人便没了。

何秀金当时睡得模糊,只当是梦魇,但是二日他发现何流生肩膀上被他爹揍出来的淤青好了。

不是神仙的话,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而且这神仙,只偷偷治何流生的伤,只管何流生的事,一次他和何流生一同跌下水,何秀金眼见着水花把何流生托起来,而他则是扑腾许久,险些被淹死。

还有......

还有张爻喝醉那夜,张爻强拽着自己又是抱又是亲,他那时候没什么见识,整个人吓得半死,在吕府内边逃边让人救自己,可是却没一人过来,那时正好离下人的通铺房不远,何秀金便往那处跑出,在路过小花园的时候撞上了何流生的神仙。

神仙的眉眼淡淡,神情就像是庙里的观音一样,看着便是无欲无求的模样,何秀金往日如果看见他,怕冲撞神仙都是躲着他,但那日他怕极了,便扑到神仙面前求他救自己。

求了半天,神仙都只是垂首静静看着他。

后来张爻追上来把他拉起来,拉到花园的假山洞内褪了裤子,神仙还是淡淡地站在原地不理不睬。

何秀金一边哭一边看着神仙,求神仙救他。

张爻醉的神志不清,听何秀金说神仙,便顺着何秀金的目光向前看,而后咬着何秀金的耳朵道:“哪儿有什么人呢?这儿没人。”

何秀金哭得喘不上气,手指一下一下地住着粗粝的石壁,眼睁睁看着神仙的身形慢慢变淡。

最后眼前只剩下一片水样的月色。

神仙不救何秀金。

何秀金想到往事,心里又开始发酸,走着走着气却是消了点,罢罢罢,张爻是真心喜欢自己,若当日神仙真的拦下了张爻,他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出府的盼头呢?

何秀金懦弱,但心思也多,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神仙的事,包括何流生。

何秀金到了往日同何流生一起放纸鹤的树下,何流生已经站在树底了,看见何秀金过来,朝他扬了扬手。

何秀金擦了把头上走出来的汗,几步小跑到何流生旁边,道:“现在能放了吗?”

何流生点了点头,把篮子放在地上,两个人一起蹲下身拈起这些轻巧的纸鹤,等着风来后松开手。

纸鹤顺着风高飞,慢慢飞向远处未知的小院。

何秀金抬首看了会纸鹤,半晌揉了揉发酸的脖子,道:“不知道这些纸鹤都飞到哪儿去了。”

“飞到哪里算哪里,”何流生又放飞一个纸鹤,面色淡淡地道:“拿到谁手里算谁的。”

何秀金暗暗切了一声,暗道有谁会稀罕这些破玩意儿,半晌他随手拆开一个纸鹤,见得上面写的“老树无枝空怅望,春山何处不知归”,何秀金只识字,却不知其意,说不出个已所然来,便只能按原样把它折回去,让它顺着风吹走了。

两人无声地放着纸鹤,何流生看着何秀金深弯下的黑瘦脖颈,慢慢停下手中动作,半晌犹疑道:“我去晋城,不是不想带上你。”

“啊?”何秀金听见了,抬起头有点想生气,但还是忍住了,与何流生对视之后又重新低下头:“不去就不去,我也没说要去。”

何流生惯会这样装难为情,他们两个从来就是这样,看着亲亲密密,但实际上谁也看不惯谁过的比对方好。

何流生道:“那里不适合你去。”

那当下人就适合我了?何秀金攥紧拳,但是又听到何流生道:“我未必是侯爷的小子,现在被接回晋城虽非我本意,但是倘若到了晋城,我被验证了并非是侯爷之子,必然难逃一祸,我怕你被我连累。”

何秀金惊道:“那你该怎么办?”

何流生不答,只道:“哥,等我给你写信吧,安置好了我来接你。将来供哥读书也罢,娶妻生子也罢,一直都有我。”

何秀金虽嫉妒何流生,但毕竟彼此相依着长大,他人不坏,只是心思比一般人多,闻此犹疑了下,道:“实则......你不必怎么担心我。”

何流生平静地看着何秀金,等何秀金吞吞吐吐地把话说完:“我自己——也找好路了。”

何流生闻言蹙眉,看着何秀金莫名发红的脸,心中生起不妙,道:“什么路。”

“就是......”何秀金舔了舔唇,道:“娶妻什么的......”

他犹疑许久,抬首看何流生,下意识挠了挠自己今日张爻吸吮的破皮的脖颈。

何流生看见了他一直未注意到的何秀金脖子上的青斑。

事实上那青斑总是出现在何秀金脖子,有时候手臂、腿上也有,但是何流生从未多想。

细想过来,是好像自某一刻起,何秀金身上便总是带着些奇怪的痕迹。

何流生瞳孔猛地收缩,抓住扭捏的何秀金正想质问,身侧突然传来喧哗,却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何流生和何秀金一齐转过头。

在众人正中,是一顶围着蓝纱帐的行轿,吕修正懒恹恹地坐在上面,抬起眼皮看着何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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