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裴年钰宫宴被刺杀后没有去找裴年晟，林寒如实受罚没去裕王府，落下病根。
有微病弱林寒介意勿看
就爱看点帝王后悔，老林正文惨惨的，小晟你多爱爱他啊。
ˉˉˉˉˉˉˉ
裴年晟再一次去他哥哥那里蹭饭的时候，已经离裴年钰遇刺一事过了十天左右了。
裴年钰看自家弟弟这次怎么没带林寒，平时来王府可都带着呢，以为林寒又出任务去了，于是多嘴问了一句。
不问还好，一问差点给我们当今圣上唯一一个哥哥给气炸。
“小晟，你，你怎么能罚这么重呢。”
裴年钰说了一大堆类似于不怪林寒，是他自己要冲上去的话。
他确实心软，也理解不了为什么裴年晟要罚林寒。况且就算要罚，也没必要罚这么严重吧。
裴年晟没在意，只是拿着桌上放着的糕点放进嘴巴里，顺便留了点空开口说话。
“哥哥，这件事林寒本身就有责任，无论如何他都推卸不了。我既让他去受罚，就证明我还重用他，要是哪天我真不罚他了，那他才应该开始慌起来。”
裴年晟毫不在意的样子让裴年钰更冒火，他当然知道裴年晟还重用林寒。
而且他还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君臣，只是当局者迷他们自己并未发觉，而裴年钰这个旁观者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且不说这次林寒是对是错，就是哪怕林寒做错了，裴年晟这么罚他也过分了。
裴年钰知道他们宫里的规矩严，刑堂想必是比王府里的更没人性。
那思过十日看似是最轻松的，实际上他也猜得**不离十，这定是最折磨人的一项。
裴年钰看着自己弟弟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
“我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但是小晟，林寒今年已经二十九了，身体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何况那天他执行完任务回来，似乎是受了内伤，我见他脸色一直很难看。”
裴年晟也没想到自己哥哥能说出这么一茬来，那天太忙了他确实没注意林寒的脸色。后来自己又在气头上踹了林寒一脚，他一直以为是因为那一脚林寒脸色才这么难看的。
现在细细想来，林寒虽武功内力不如楼夜锋，但却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又怎么会被只有入门武功的他给揣成那个样子。
楼夜锋在一边给裴年钰倒茶，一边冷不丁地看了裴年晟一眼，没说什么。
对于林寒对皇上的感情，他自然也是知道得明明白白。但是他也从未对林寒说过什么，就像林寒也从未说过自己和主子的事情一样。
裴年钰之前还对他说过，林寒看裴年晟的眼神，像极了他看自己的眼神。
眷恋不舍又隐忍。
可是楼夜锋觉得只是略像，林寒的情感里参杂了痛苦与羡慕。
痛苦是求不得苦，而羡慕则是想到了楼夜锋和裴年钰而感到羡慕。
或许他也曾想过，若是主子像钰王爱楼夜锋一般爱自己就好了。
可能他想都不敢想，也许他打心底里觉得这样都算是玷污了他的陛下。
“小晟，你真的能过下去没有林寒的日子吗？往后这么多年，照你这么整他，他又能伴你几年。”
裴年晟沉默了，的确，他总是觉得林寒会一直陪伴他。
林寒是他的执灯者，引路人。在这陌生压抑的时代，林寒的存在就是为了确定他是否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没有被同化也没有被损害。
而他裴年晟鲜少为林寒考虑什么，好像林寒还挺好养活的。只需要定时给些银子，给口饭吃，就能让他去办那些生死攸关的事情。
裴年晟自己说过不许林寒三十五岁就退休，让他退居二线也得接着干，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林寒究竟有没有那个命能活到三十五岁。
帝王的影首，鲜少有活到退休年纪的。
“哥，我是帝王他是我的影首，若我轻罚了他，其他人还怎么看他，怎么看我，我的威严又何在。”
沉默半晌，裴年晟最终说出了口，只是话里是满满的无奈。
生在皇家，地位权利通天的背后，是无尽的束缚。
“并非是让你放过他，小晟，很多时候做人不能太死板，没办法就得想办法。”
这顿饭吃得沉默，后来无人再开口说话。
最先坐不住的便是裴年晟，他找了借口匆匆离开，走之前他听到裴年钰在他身后说。
“小晟，若你往后都如此，你会后悔的。”
是夜，裴年晟独自坐在案桌前批改奏折，眉头时不时皱一下，显然对这些奏折感到头疼。
他突然想起以前一般这个时候，林寒都会主动上前替他按摩太阳穴。只有那个时候头疼才会减轻些，也只有林寒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会安心些。
裴年晟侧头看向桌上的某个地方，那里放着刚才被宫女换上的热茶。
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像是醒悟了似的。
他突然明白。
没有影卫会主动给自己端茶倒水，研墨，按摩，送点心，从头到尾都是林寒自己想做的。
甚至很多事情，宫里专门做这些事的宫女太监都比不过他的细致用心。
裴年晟啊裴年晟，你眼盲心也盲，分不清忠诚和爱，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看清了明白了，也终于坐不住了。
从裴年钰那里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拉不下脸去看林寒，所以犹豫。
直到现在，他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脸面哪有林寒重要。想到他哥哥说林寒身体有些不好，他就想立刻马上见到那个人。
如果裴年晟知道马上要见到的那个人如今的惨状，他绝对不会拖这么久才去见他。
刑堂内里漆黑一片，裴年晟一步一步地朝林寒的那间囚室走去。
现在无人行刑，没有特别大的动静，整个刑堂安安静静的。
裴年晟武功实在不佳，在楼夜锋林寒这种人面前都是不够看的。但是即使他无法像暗卫一样敏锐感觉到细微的声音，但他也能听到来自林寒的喘息声。
这人向来能忍耐，有苦从来都是咬牙硬撑不愿说出口，如今却露了这么大的破绽给裴年晟听到了。
裴年晟听着林寒的声音也不好受，不知道是受了多少刑罚，才能让这个只流血不流泪，打断骨头都不吭声的男人觉得忍不住的。
或许林寒只是稍微地喘息两口，几息过后裴年晟便听不到一点动静了，连呼吸声他都没办法捕捉到。
外面的光照进了囚室，印在了那人蜷缩起的身体上。
裴年晟看不到林寒的脸，林寒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似乎以为是行刑的人来给自己上刑了。
囚室的门在这些天里打开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带了令人绝望的味道，但林寒从未恐惧退缩。
这是他应得的，失职导致裕王殿下受伤，他受罚无可厚非，忍一忍就过去了。
只是他也是人，不是什么物件儿，他也能感觉到疼痛。后来麻木了，疼得狠了就在用完刑后将自己蜷缩起来。
他不可能自主睡觉，他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来思考自己的问题，来忏悔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除非是熬不住直接昏过去了，否则他林寒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是不会闭眼的。
裴年晟看着那人蜷成小小的一团，心里酸胀酸胀的。
他从前高傲锋利的影首，如今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般将自己团起来。
林寒身上的囚衣早已被鲜血染得鲜红，这些天他流了很多血在上面，干了又有新的流出来，新流出来的的过不了一会又干了。
裴年晟想出声喊一句林寒，但他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管，让他难以开口。
“林寒…”
过了好一会裴年晟才出声，一开口声音还有一丝颤抖，裴年晟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声线，好像那东西现在不归他自己控制一般。
无人回答，或许是声音太小了林寒如今的样子怕是听不到，又或许是他听到了但是没力气爬起来。
第二种可能绝不会发生，裴年晟知道，哪怕林寒还剩最后一口气，都不会对自己视而不见。
裴年晟将自己背后跟进来的几人挥退，自己踏进了那间原本暗不见天日的囚室。
裴年晟靠近那个蜷缩起来的人，林寒似有所感似的慢慢抬头望向他。
林寒只是张嘴却什么也没喊出来，嗓子干涸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裴年晟却看懂了他的嘴型。
他在喊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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