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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害人

不知太子是如何做到的,但自从他说希望萧恒殊成为自己的助力后,皇帝对萧恒殊的印象似有改观,接连好些时日都没找萧恒殊麻烦,还破天荒地夸了一句“晋王仁孝”。

这消息传到萧恒殊耳中时,他险些以为皇帝疯了。这是能从皇帝口中说出的话?

昔日时不时申饬于他,而如今却破天荒地夸赞他一句,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你知道皇兄对陛下说了什么吗?”

在又一日与则溪的交谈中,萧恒殊忍不住问道。

“回殿下,太子殿下并未说什么。”则溪轻描淡写,“皇帝态度转变,或许是因为属下写了些您对陛下的孺慕之情。”

萧恒殊难以置信地反问:“孺慕之情?”

天知道,他对皇帝压根没什么感情,而且这种鬼话到底是怎么骗过皇帝的。

萧恒殊生母位份不高,昔日在王府时没有任何存在感,几乎是个透明人。被还是亲王的皇帝依例宠幸,生下他后依然不得宠爱。

皇帝不缺儿子,更何况有楚王这个爱子在前,皇帝又怎会对萧恒殊这个母家并不显赫、性子也不讨喜的儿子产生什么慈爱之心。

在被楚王带在身边教养之前,萧恒殊看见皇帝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逢年过节的家宴,其他时候的相处是万万没有的。

甚至于萧恒殊出生之时,皇帝正在外与越国公饮酒,回府后得知萧恒殊出生,也不见得有多欣喜,只随口取了一个没有任何意蕴、读起来也不那么悦耳的名字。

“萧恒殊”这个名字还是楚王觉得弟弟原本的名字实在敷衍草率,征求皇帝同意后,为自己的弟弟后改的。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楚王摸着萧恒殊的头说,“恒殊早晚能成为栋梁之材。”

皇帝不喜萧恒殊,同样,萧恒殊对皇帝也没什么感情。

若非要说有什么感情,那也是萧恒殊年幼时对身居高位者的敬重与惧怕,父子之情是半点都谈不上的。

而楚王身死后,为数不多的这点敬重被磨灭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了对这轻贱生命之人的浓烈厌恶。

太子深知这一点,在萧恒殊被逼亲眼目睹了西市上对越国公家人的处刑后,他不强求萧恒殊装出渴望父亲关爱的模样,主动与皇帝亲近。

他只希望萧恒殊继续伪装出表面上的敬爱,免得哪一日惹怒皇帝,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至于萧恒殊在晋王府上装死一事,太子听之任之,放任萧恒殊在府中消沉,从不多问一句。

只要让皇帝留萧恒殊一命就足够了,其他的事不能勉强。

但如今,萧恒殊不能继续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熬日子一样苟活了。

“记录您的言行是属下分内之事。”则溪笑了笑,“至于怎么写,又没其他人看着,那还不是属下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吗。”

“你这胆子可够大的了……”萧恒殊捏了捏眉心,“你怎么写的,能对我说说吗?”

“属下没写什么,只说您敬爱父亲,却不善言辞,不知如何对陛下诉说,又不敢打扰陛下处理朝政,因此临近陛下寿辰,准备效仿前朝有孝子以血抄金刚经来报答亲恩一事,为陛下抄经书祈福。”

皇帝这些年渐渐笃信佛教,抄经算是投其所好,就算皇帝不会因此嘉奖萧恒殊,这件事也不会起反效果惹皇帝不快。

但是……这经书作为寿礼,可不是说一说就当存在,而是要真正送给皇帝的。

萧恒殊深吸口气:“这事你怎么不提起和我说,陛下寿辰在正月,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现在抄书倒是能抄完,可抄血书……”

整整一本经书,不知要用多少血,萧恒殊只怕书还没抄完,自己先因为失血过多病倒在床。

则溪知晓萧恒殊的忧虑,说:“又不非要用殿下的血,用其他人的不也一样吗。”

“给王府上下所有人都放一点血吗?”萧恒殊不吐不快,“这难免会传扬出去,只怕到时陛下会以为我在府中行巫蛊之事,给他下咒,咒他早死。”

“事情闹得太大当然不行。”则溪对此早有打算,他没什么顾及地将自己想法说出,“殿下认为失血伤身,可以用属下的血,属下不会说出去,陛下已不会发现。”

萧恒殊当即拒绝道:“不行!鸡血鸭血又不是不能用,哪用得着你为我放血?常人流这么多血都会损伤自身,你伤口尚未痊愈就这般折腾,必定会折损寿数。”

这算什么提议?这人真是不要命了!萧恒殊若早知道皇帝态度转变是因为则溪的信口开河,那么在则溪上报自己言行之前,他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人呈上去的记录扣下。

萧恒殊颇有些头疼道:“你忘记我前几日对你说的话了吗?”

“属下……”

则溪一时语塞,好半天才想起,晋王前几日对他说过要照顾好自己,于是把那句“为晋王殿下效力,流点血算什么”生生咽了回去。

则溪更没敢说,既然他敢瞒着晋王这么写,那就是做好了自己替晋王抄写经书的打算。他们当年的字迹本就相似,他再模仿几日,皇帝不会瞧出问题。

但为这点小事惹晋王不快,实在不值当,于是他选择对此缄口不言,只低头说:“对不起殿下,属下一时疏忽,忘记您叮嘱属下的话了。”

“你不是一时疏忽,你是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萧恒殊笑了笑,“不管我怎么希望你多爱护自身,你都记不住的。”

则溪抿抿唇,口上说:“属下知错”,心中却思忖着自己是否应当为这件事跪地请罪。

他不希望萧恒殊不悦,但他又不知道如何能让萧恒殊高兴起来,他有点拿不准,如果自己下跪,晋王会不会更加反感。

可他确实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如果放在从前,他做出什么没有分寸的事情,惹萧恒殊生气,他会仗着年纪小,没皮没脸地强行缠着对方,直到萧恒殊无奈地原谅他,说自己没真和他生气。

可如今,他大概也没什么资格继续纠缠人家。

何况往前数**年,他还没有不顾生死的习惯,萧恒殊又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和他置气。

彼时的他虽然在京中留下了惯好逞勇斗狠的名声,但他到底只是个有几分骄纵的少年,说他不惜命,那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他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去死,想结束生命的这份心,比太子还要强烈。

“不怪你,是影司的错。”萧恒殊安抚似地攥上那双带有薄茧的手,“虽然皇兄昨日说的话我不全信,但我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解释了。我想说,你应该更看重自己一点,无论是我,还是救过你的太子,都不值得你豁出自己的性命。”

“命只有一条,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啊……”

指尖传来的温热令则溪一时失神:“属下记住了。”

“鲜血可以用猪血之类的东西代替,陛下没见过人血,不会发现端倪。”

萧恒殊温和说:“还有一件事,如果可以的话,你能讲讲你与太子之间的事吗?”

则溪叹了口气,开始穷尽毕生功力来圆他与太子扯出来的谎言。

撒谎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就没办法轻易结束,只要他不想立刻失去眼下近乎美满的日子,唯一的选择就是编出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欺骗萧恒殊。

则溪开始讲自己因为家中获罪而沦为下仆,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整日的劳作对他而言太过难熬。

他最怕生病,因为没有人在乎罪奴的死活,不会有大夫为他们诊治。

夏日还好,至少不会生冻疮,而寒冬腊月里,别说棉衣,他们有时连一口热水都得不到。

他遇到太子时,就是某个冬日,当时他烧得很厉害,却还要跪着清理宫道上的积雪,以免轿夫踩雪时脚底打滑,伤到哪位贵人。

太子路过时见他年幼,不免起了探究的心思,多看了他几眼,顺理成章地发现了他惨白的脸色。

太子顿时心生不忍,向总管开口救下了他。他感念救命之恩,愿意为太子出生入死。

这故事听起来很动人,可全都是假话。说到最后,则溪甚至羞愧地闭上了眼睛,自责于从未对萧恒殊说过哪怕一句实情。

萧恒殊沉吟片刻:“既然你当过仆役,那你有没有没见过一个人。”

“他叫宁襄,是汉人与胡人的混血,容貌与中原人有细微差别,五官更深邃一些,最有特点的是那双眼睛,他的眼睛没你那么像琥珀,颜色比棕色稍浅一些。”

“殿下,没人会这么细致地观察一个罪奴,更没人会注意罪奴的眼睛。”则溪的声音仿佛从虚空中传来一般飘渺,“属下不记得有这人。”

你看,萧恒殊果然还是更在乎宁襄。则溪内心深处无声地嘲讽道,太子说倘若晋王知道封邃没死会很高兴,这实在是句假话。

萧恒殊可能会有一瞬间的惊喜,但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封邃害死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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