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江远棋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不停的望向远方。直到太阳落山,扬婶着急的想出丰柳镇去寻易茵茵她们,江远棋急忙拦住,让扬婶安心在家等着,他和顾牵机,祁温去西蜀城寻找她们。
天色已渐渐黯淡下来,去西蜀城的路上皆没有马车来往,他们想那她们定还在这闹市逛着。他们牵着马车沿着闹市寻找着,就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江远棋等人赶忙越过人群上前喊道:“易茵茵。”
易茵茵留着眼泪朝他们奔过去,哭着说道:“十斤,十斤不见了。”
江远棋如五雷轰顶,恐惧和不安占据了他的全身,他仿佛失了魂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听易茵茵诉说着:“我本想去首饰铺买个礼物送给十斤,我就想让她在马车上等我一会,可是,我买好出来,她就不在马车上了,我问了一路,找了一路,可都没见着十斤,怎么办,十斤她会不会有事。”
顾牵机冷静安慰道:“茵茵,别哭,我们大家一起找,或许十斤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我们沿着闹市再找找。”
“十斤不见的时候大概什么时辰?”,江远棋强制控制着不安的情绪,问道。
“我从首饰铺出来的时候,太阳刚落山应是申时左右。”,易茵茵抽泣道。
正当他们愁眉间,一辆精美的马车在江远棋旁边停下,柳默探出头来说道:“我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位姑娘在哪里。”
“是你,是你带走了十斤。”,易茵茵一见到她,恼怒道。
周围的人皆向他们投去疑惑的目光。
柳默不理她,对着江远棋说道:“江帮主,不如上来谈。”
江远棋本不想与她有过多纠缠,但十斤的失踪绝对不简单,只好上马车探探柳默到底想做什么。
“十斤在哪?”,江远棋泛红的眼睛狠盯着她。
柳默淡然道:“你很是在乎那位十斤姑娘。”
江远棋搞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不想再与她浪费时间,欲下马车。
“你要找的那位姑娘被莫野寻带走了。”
这一句话让江远棋顿住,莫野寻,他想起来了,那个斗兽场就是莫家的。他搅了他的斗兽场,若有气,大可去找他,为何要找十斤,且他所知道的莫野寻是个轻浮浪荡,不折不扣的小人,十斤落入他手,不得出什么事,越想越不安。
看着不安的江远棋,柳默倒是羡慕起十斤了,若是她陷入不测,会有人这么担心她吗?
“江帮主,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与你的婚约如旧不变,我便帮你救出十斤姑娘。”
江远棋坚决不同意,他可以自己去莫府,将莫府翻个底朝天,他也要将十斤带出来。
“柳小姐,这婚事早已过去,小爷我不同意。”
“江帮主觉着自己能打赢莫野寻?莫野寻的武功的确在江湖上排不上号,但江帮主,就算你有混元心法,没有武功的加持,你,亦打不过他。再者说,若是你动用其他法子去救十斤,你觉着莫家会放过你们,放过丰柳镇吗?莫家的权势想必你也知晓,孰轻孰重,江帮主,可要想清楚了。”
江远棋脑袋转的飞快,她说的没错,他没有武功,只有心法,不能硬闯。且虽这次斗兽场的事情影响了皇室对莫家的信任,但莫家的地位还是没有改变,仍然有一位贵妃女儿,和一位在朝为官且深受圣上信任的弟弟。
他好像没有选择,只能先应着柳默,反正她要的只是他这个帮主之位,而他早就想卸掉这位置。
“好,小爷我答应你。”
柳默咧嘴一笑,道:“江帮主,那就劳烦你准备准备,后日来柳府提亲,再择一个良辰吉日,早日完婚。”
江远棋只得无奈答应。
“我对莫府甚是了解,你,和你的那些朋友去莫府打散莫野寻的注意力,我会趁着这个时候,找人将十斤姑娘带出来,依然在这里汇合。”
“我们怎么知道你已经将十斤带出来了?”,江远棋问道。
“放心吧,十斤姑娘被人救出去,自是有人去向莫野寻报信,你们不就知道了。”
“行,让易茵茵和你一块去,十斤她不一定相信你。”,江远棋怕她使诈,派易茵茵跟着一块去。
他和顾牵机,祁温三人便去莫府打散莫野寻的注意力。
莫府应是最气派的,一进门便能看见前院里养了不少的花花草草,还有一池子的锦鲤。左右两边分别是莫野寻与莫野峰的院子。
今日,莫向天与莫野峰皆不在家,所以莫野寻才敢如此猖狂的将十斤带回了家。
他将十斤锁在自己的卧房内,看着十斤蜷缩在桌子底下,又乖又害怕的样子,倒让他生出一丝怜悯之心。他一脸笑意的想靠近十斤,十斤便用额头不停的撞着桌子,那额头的一角皆血肉模糊。鲜红的血顺着太阳穴流下。莫野寻拿她没办法,亦不敢轻易靠近她。
“十斤姑娘,你别怕,我很温柔的,你相信我,跟着我,比那江远棋好一万倍。”
见惯了妖媚的狐狸,对这种纯真的小白兔,倒是爱惜不已。莫野寻温柔的眼神仿佛变了模样一般,从将十斤骗回来,便一直和善的对她,又哄又逗的,可十斤却怎么都不回应他,只要一靠近她,她便以自残的方式示意。
她本不相信他的,可他说江远棋出事了,她当时脑子里只有江远棋出事了,她害怕,就稀里糊涂跟过去了。可谁知,竟是入了狼窝。
“少帮主,江帮主来了。”,一小厮站在门口低头说道。
听到江远棋来了,十斤立马想要爬出去,莫野寻见她如此在乎江远棋,一改温柔,愤怒将她提起来,看着她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又不忍心,狠下心道:“我弄死他。”
说完后,十斤被摔在地上,随后将门锁上,只剩十斤苦苦的敲着门。
愤怒的疾步走向院子。
“哟,江帮主,今日怎么得空来莫某府上拜访,不巧了,我父亲与我大哥皆出门去了。”
“莫少帮主,我不是来拜访的,是来带十斤回家的,我不知道莫少帮主带走十斤究竟是何意图。”,江远棋冷厉道。
莫野寻也不回避,而是得意道:“哦,十斤姑娘,江帮主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在身边,莫某甚是羡慕,这才请十斤姑娘来府中做客。江帮主别担心,十斤姑娘好得很,我与十斤姑娘亦相谈甚欢,十斤姑娘不施粉黛,就如此美丽动人,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莫某倾慕不已。”
莫野寻拿着十斤常戴的木簪一个劲的欣赏。
江远棋十分恼怒,就连祁温都看不下去了,愤怒道:“你,快把十斤交出来,不然,我,我杀了你。”
“莫少帮主,强抢民女是违反律例的,我想若是莫帮主知道,定是饶不了你的。”
顾牵机同样气愤,沉着应对。
“这话过了,我是请十斤姑娘来的,她也是自愿的。”,莫野寻一脸奸笑。
江远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握拳的指甲都快要刺进皮肤。再聊下去,他真忍不住要打起来了。
好在终于等到小厮着急跑来报信:“不好了,不好了,少帮主。”
莫野寻一巴掌扇在小厮的脸上,“没看见有客人在吗?喊那么大声想让整个江湖都知道吗?”
小厮委屈,道:“十斤姑娘,不见了。”
又是重重的的一巴掌,双颊的手掌印对称的显现,小厮不敢再多少一句话。
“我养你们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又是一脚喘在小厮身上,小厮心想今日也是没看黄道吉日,偏就他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报信,得,揽一身的伤。
“告辞了,莫少帮主。”
江远棋等人欲走,莫野寻气急败坏地欲偷袭江远棋。一掌过去,江远棋迅速闪躲开来,他已经不是从前那般弱的江远棋了。
“莫少帮主,莫帮主应是快回来了吧,日后,小爷定与莫少帮主好好比试一番。”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莫野寻也没追,江远棋提醒了他,莫向天快回来了,若是看到他与江远棋在打斗,必会知晓他将十斤骗回来的事情,到时候又免不得一顿打骂。
柳默对莫野寻的院子甚是熟悉,亦了解莫野寻,救出十斤亦是轻轻松松。
马车上,十斤颤抖着在易茵茵怀里不停抽泣,易茵茵想带她去医馆看看,她额头上的伤口都已凝结,脸上还挂着血,手上还有一大片淤青,易茵茵又心疼又自责,但十斤不肯去,易茵茵只得抱着她安抚着她等着江远棋他们来。
“江帮主他们,来了。”,柳默掀开帘子探着江远棋等人。
十斤听到江远棋来了,立即下了马车,看着远处赶来的江远棋,委屈大哭着,她踉踉跄跄朝江远棋走去,路人皆不知她发生了什么。
江远棋看她哭得极其委屈,心里难受不已。但看着她平安无事,心里的石头终是落了地。
深呼吸一口,眼眶湿润的笑着朝她奔去,“十斤。”
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眼中却只有彼此。
于十斤而言,江远棋是她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只要有他在,她的心才能平静。
于江远棋而言,或许一开始他确实对十斤些许厌弃,竟不知从何时起,十斤在他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他见不得任何人欺她,伤她。
两人泛着泪光的奔赴彼此,正要抱住彼此的时候,十斤终是没挺住,无力晕了过去,江远棋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打横抱起,看着额头上的伤,心揪的疼,抱着她急忙赶去医馆,顾牵机等人亦跟了上去。
马车上的柳默看着这一幕幕,甚是羡慕,这世上除了她爹,便不会再有人担心她担心到哭。
她终究还是孤身一人,没有过命的朋友,没有相惜的心上人,就连唯一能陪伴自己的,皆没有了。
她抚摸着平平的肚子,一滴泪落下来,苦笑一声,便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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