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人烟稀少。
寂静风,稀少月。
此刻少女坐边上,寥寥鲜艳色,展现在身上——霞彩衣,简洁装,少了辫子,多了铃铛。铃铛里装着粉末,可迷人心智,深陷囹圄。这次的武器不比之前,却也是唯一的,用的最多的。当人问起她的剑在何处时,冷凝笑着,拿着刀,从一处按下了开关,咻——眨眼间,成了剑。
在场的,惊讶于此,“长剑怎么成刀?”
冷凝的刀是短刀,一下子变长剑可行,但若是想要收回去,需要费些力气。
“见血。”
……
当下,谁也不敢说话,就凭着刚才,怕自己招惹从而导致一命呜呼。这个时候,安静不说话,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要做,以免殃及。
人被五花大绑,全身不得动弹,无法说话,她清楚,并非只有一个。
冷凝不怕死,随时做好了要死的准备。死在外边,也挺好,就是伤心难过的人会很多很少。心里细细盘算着接下来的路,生死路,总得是要送上几个的。回去,带着别样的情绪,在自己的册子上看了看。她突然觉得,这本册子,真的很好。
她认得,她知道。还好,她并没放心上,可以足够安心。
谢皎瞧着她回来,并不惊讶,因为她知道,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等,好不容易等来了今日,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在此要是不留下个四五日,或是十天半个月,都对不起她的那本册子。
“只你一个?”
“只我一个。”
冷凝观察着周围,没再问,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当人问起她是否有个册子在手上。冷凝点头,说了是。莫名其妙。
“上边有我吗?”
不明所以。“没有。”
“加上吧。”谢皎接着说,“听说你的师傅都在上面,何不带上我一块。”
冷凝反应过来,“我这不是生死簿……”
“那你留着做什么?”
“区分啊!?”师傅那么多,总该有几个是记不住的。
“……没想过其他?”
“没有。”
“挺可惜。”
的确可惜。就差这么一刻。
夜色朦胧带月,哗哗作响,一盏烛光,一道疏风。
冷凝对自己手上的册子,想着是要快刀斩乱麻,还是温水煮青蛙。要不,直接两个一块,那才比较好,省得她麻烦。听着动静,写下批注,鲜红又夺目。短刃瞬间变长剑,向着命脉而去。找准时机,狠狠一次,不带丝毫犹豫,她的剑,是要见血的,见不了血,可就收不了剑。为了她的剑,她必须直中人心智。那人似是不可置信,想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躺倒在脚下。还不如她师傅呢,至少还能勉强过个几招,本以为是个不好的,没想到还真就是个不好的。
火把照亮了院子,在这寂静的深夜中,将她的身影逐渐勾勒,从稀少的人群中,她看到了站在最后的谢皎。火光映射在前,而后立足于深处。她是想上天,还是说非得让她留下个承诺?看来自己暂时是不能离开了。想阻止,拿命来。转念一想,走了,对她而言,真的很轻松,就是比较吓人,容易让自己浑身一抽搐,再也不知今时明月。
“谢殊。”
冷凝喊了她的名字。语气淡淡的,很平静。
谢殊换成自己原本的面貌,缓缓掀起珠帘,“你要的东西,放在书架二排最后三。”
“好了?”
“好了。”
一场大火,照得人影浮浮,如戏。戏台子忽然成空,落了诸多灰尘,手指轻轻抹去,尽是血痕。
冷凝走进书房内,拿了本书,上边记载的,都是有关江湖的。
人数过多,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否真在江湖。
谢殊说她的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但却很少能看到她。
意思她晓得,可她就是不想听。
有影子,有好处。趁其不备,致命一击。
他们想不想,和她没关系。她要的,就是心甘情愿。
剑上沾血,主动扑上来,谁都瞧见了。人,不是她杀,是主动扑上来的。顺带说她几句,无非是些不太能听的。可她却是说要她长寿安康,安稳度日。她会的。她一定会让自己好好活着的。
冷凝一路闯荡,做了不少事,刀剑锋利,容易刺伤。
她不敢说自己可以真的完全避过,她是个人,又不是个神仙,干嘛把她看得那么高。
不慎伤了无辜,说了抱歉,给了赔偿。
姑娘问她:要不要伴。
好似笃定她一定会同意。
“好啊!”明摆着送上来的,怎能不要。
小姑娘跟在她身后,说自己会医术。
嗯。看出来了。背着那么大个药材篓子,认不出才怪呢。
“我叫春萍,你叫什么?”
“随玉。”
一路同行,去新城。
新城如新,见不得多少旧。
溪水旁,人在漂浮。对此,将其弄上岸。
她不是仵作,没法验尸。
“送至官府。”
“可你不是江湖人?”
“把人送去要紧。”
官府记案,问及名姓与地方。
只好在此地住下,说是等到案件有所终,自会放着她们归去。
知府唤白桑,春萍问她年岁,应是十五六。春萍说自己比她小,不过十二三。
“我以后可以喊你姐姐吗?”
“随你。”
春萍嬉笑,冷凝看着她,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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