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
果然。一切都是那么相像。
当冷凝彻底对上武林盟主时,看向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倍感不适。
临死前,那位武林盟主说了几个字,令她无限反思,不得其解。
“……如常……没人喜欢的……”像是在劝慰、回顾,“最好远离……”
“知道。”
“……”
……
风吹慢,花瓣飘散,寂静无声。
几年,几月,几日。
落叶萧萧,香火袅袅,拿着一叠纸钱烧。
冷凝递上去好多张,徐舟看了目瞪口呆,说:“用不着这么多……”
“不止。”
“还有份吗?”
“师父想要。”
“记在册子上的有多少?”
“没数过。”冷凝思考,“应该有一半。”
“那好。把我给记上去。”
“要是有重名的怎么办?”
“划掉再写。”
徐舟说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坚定温和,下了决心。
纸钱烧成灰,一直向上飞。
“师父,你会在吗?会在多久呢?”
突然来的一问,没把徐舟吓到已经不错。
“尽量。”
只是尽量还不够,一点都不够。
徐舟莫名觉得自己脖子‘寒冷’,他不会说错话,那可不得了。就以她最近疯狂程度,完了啊!
在江湖待了几十年,还是头次紧张。
二次。第二次,都争着他霍霍了。
他当年就该跑得远远的,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回来。不然自己用不着煎熬。不知能否留他到最后。
冷凝:放心。
放心,真的。
他等啊等,硬是等到了第二年。
风景无差,人影无差,只是多了几个坟堆。
“师父。”
徐舟抬头望向一旁的冷凝。接下来的话委实将他吓了一跳——“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突然莫名的,带着点风,“会的。”
冷凝笑了,笑得无奈而悲伤又喜悦。
她也确实信守承诺,在此期间,武林盟主成了她,这还是徐舟在江湖上听出来的。
其他的,徐舟并不太想管,但因冷凝是他的徒弟,不想也得想。
如何他都是要站在徒弟那一边的。
“徐舟!你也跟着疯了。”
是啊,他疯了。都疯了。疯了好,疯了妙,没多少人会跑到面前来得罪。
他早年时候又不是没疯过,再疯上一回能怎么着。
“是我徒弟,不是你们徒弟。不是你们徒弟,干嘛来折腾我徒弟,实在强词夺理。”
“是非不分!!!”
都疯了,都疯了,难怪江湖消失得多。
可比起他徒弟,简直太差了!
他这个做师父的,在江湖逍遥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点期盼,全都给硬生生磨没了。他也是真的怕,疯起来连自己都杀,又怎么会放过他。他们应当是见识过的,找他能有什么用?空无医一用,自主放弃,说不定还能有条生路。毕竟上一个就是这样死的。
“相逢一场,还请自便。”徐舟脚步偷偷往后,继而转身逃跑。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一起上吧。”神色淡定漠然,不放在眼里。
抽出腰间软剑,两边各自拿着一把。她迷上了双剑在手的感觉,正巧要找人试试,大好的机遇,理应感谢。
能死在她的剑下,是他们有生以来最大的期望。
不是想着要如何死在她的手里吗,不是一心想着要把她送到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吗,不是要准备将她彻底杀死在江湖中吗。既然她不能如愿,那就一块下地狱去吧!谁也不好过,对待任何一个,都是好命。
前段日子,阿爹阿娘好好的,写了不少信回来,诉说着开心的事。
接过来是假的。她阿爹的字才没那么狂放,阿娘的字根本不娟秀。回忆起年少时阿爹阿娘的样子,下意识抖了肩膀。所有人都把她傻子,可她不是,却又感觉说的并不是她。她回头瞧着阿爹阿娘,言笑宴宴,知礼风度。不该的。
师父对她的眼光不意外,师父说她的眼光是传承了阿爹,性子承了阿娘。
……
这时,师父突然来了一句:“留置可否。”
不明白、不理解。不懂。而后冷凝也算是知道了,果真是阿爹阿娘最放心不下的人。
师父如此泰然自若,好似所有事皆是与他无关。
人都处理的干净,隐患什么的,她不想要,最好是一次性斩断。
按着前几次的教训,所以冷凝故意留下一个人。
“走吧。”
孩子警惕地看着她,不明她话里的真假。
不问,不说。
即便真的,她也会查出来,教他们一个个排队候着。
徐舟暗地里松了口气。只要不来先牵扯他就行。
他可是要活到最后的。
再次遇见冷凝,差不多是在十几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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