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然,三月初春。
一壶酒,一碗面,一盘花生,吃得尽兴,玩得欢乐。
对了,还有一叠纸钱,整整好几个篮子。
“这么多,该是葬在一处,省得到处找。完事要是找不着,那才是麻烦呢。”
一袭白衣,打扮素净,腰间别两刃,话语轻松惬意,毫无烦事之秋。
“不知时辰在哪儿,幸好我随声携带。”说罢,从一边得篮子拿出物件,略微估算,不过辰时。“还以为是有多晚呢,竟是这般早。我就该多多躺回去,做得一手好清梦。”不禁泛起嘀咕,“师父怎么还不来,到底也是要遵守的,不若便是先想着要如何掘人坟墓……”
徐舟:……
他想逃。说的都是什么话,也不怕把自己给埋进去。
不对啊,该不会是要等着他……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他的名声清誉,罢了罢了,算了算了。反正都这样了,被人拿着锄头挖土也不是不好。
“师父。你可算是来了,等的徒儿实在不耐烦。”
看出来了。
嗯。
没疯。
正常的。
正常的……
将物品拜访,并在心里说:一定一定要活到最后,不是最后也可以,但愿活得比徒弟长。他是不想自己入土被人掘,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徒弟。
“师父。”
突然来的一声,顿时让徐舟提到了嗓子眼。
同样的问话,不同的场景。年岁相似,年月相逢。春暖扶苏。
“要去的地方有吗?”
果然是正常的。说出的话都是。
“决定好了。”
“嗯。”
……
骑马慢行,时不时停下驻足,偶尔会带着石头回家,要是遇上好的,便是随手卖掉或是独自珍藏。但大多数时候是在街边随便寻个位置给人算命。每日制定几人,之后不会改变。挑挑拣拣,满打满算,总共也是能吃饱肚子的,就是会不小心寿命折损。对此,冷凝无所谓,她会治病。虽说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活得久,却能保证自己能活得到明日。今日亦明日,明日则今日,一样一样的。
一边欠,一边还,拨弄算盘,平了。一下子就平了,无甚差别。那还不如不干呢。
冷凝已经是不满足于武林盟主,反倒是觉得自己一身本领,不该只是个盟主,理应也该成个掌门。想着就去做,寻好了门道,按着规矩进行,有时惊觉不好,直接想也不想的推翻,没几人愿意说的。说了话,是要换的。换了东西那自是由不得他们。
江湖上到处是她的名,她的名有两个,一个是曾经的,一个是现今的。前边的用着惯了,自作主张取了别的——岁玉。
她在外的身份多,一旦忙事,简直是要往天上去。于是拿起笔墨画了图纸,反反复复,才得到一个较为满意的。走马灯上有好多人,一如她幼时。那个时候,来到她家的人不知道怎么数,很多很多。他们大多都是阿爹阿娘的好友。再从他们的口里得知自己阿爹阿娘年轻时候的事,简直是怀疑半生。
也难怪师父和阿爹会互相投毒,完全不避着。真怕自己真到了,怕是要比师父阿爹更甚。
岁玉发现自己的病症是严重了许多,给自己研究药,吃了好几回,差点没直接吐血,好在她将自己救回,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她对自己的命很珍惜,不到时辰不会放弃。
门下的徒弟一开始很少,几乎无人,而后逐渐由一到十再到百。
心里想着可以把担子挑下好好歇歇。
写下信,愣是留白。
徐舟收到,已然过了三月。
折中打开一看,空的。
又过三月,多了一封,还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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