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浚仪迅速回忆了一下，许长乐当初给自己看过她的身份证，是个有人像的小牌牌。可石浚仪从哪里找这东西。便说：“我……我没带。”
“手机上有电子的。手机带了吧？”
“手机……手机我没有……”
“家住哪里？”警察拿出表格准备填写，“你在2023年的家，不是950年的家哦。”
“我……我不记得，我迷路了。”石浚仪说，“不麻烦警察叔叔了，我还是自己找找家吧。”石浚仪说着就往门外走。
警察看他身上带着伤，衣服也有划破，应该是摔过的样子，看他精神不太正常，年纪也不大，担心他有危险，便跟了上来，问道：“身份证号码你还记得吗？”
石浚仪摇摇头。
“那你有什么记得的，能告诉我吗？”警察问。
“只记得店名……和姐姐的名字。”
“店名叫什么？”
“我不会说，只会写。”石浚仪说。
警察把纸笔递给他。石浚仪握着从来没用过的中性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下“POPOCAKE”。警察看着他奇怪的握笔方式和惨不忍睹的字迹，面上露出了同情。
“还有别的信息吗？”警察问。
石浚仪又歪歪扭扭在纸上写了“公安”两个字和许长乐的繁体字。指着“公安”说：“这是警察叔叔。”指着“许长乐”说：“这是姐姐。”
力透纸背的“公安”二字，似乎闪出了光芒，光芒中有信赖，有依靠，有责任，有荣誉，狠狠戳在了警察的心中。黝黑警察正色道：“我查查这家店，你等一下。”
石浚仪点点头，知道自己回去有望了。
……
今天店里不忙，许长乐有时间准备晚餐，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一只现杀的鸡，拍了张照片发给李双元，顺带发出一条语音：“李双元，要来吃晚饭吗？准备做你最爱吃的盐焗手撕鸡。”
随即放下手机开始做菜，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上桌的菜越来越多，失望也在心里一点点堆积，六个菜都做好的时候，李双元还没有回消息。
朱晓晓倒是不用叫就闻着味道下楼了，看许长乐盯着一桌菜发呆，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勾着许长乐的肩膀说：“长乐，幸好有你！我爸妈又不带我出去约会了，可以让我蹭一点好吃的吗？”
“那你拿副碗筷呗。”许长乐说。朱晓晓屁颠屁颠走进厨房。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叮咚声击打着许长乐的心，她又惊又喜，忙冲到门口开门，可打开门看到是石浚仪和警察，许长乐脸上的惊喜转而变成失望。石浚仪眼巴巴看着许长乐，叫了声：“姐姐。”
“警察。”皮肤黝黑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问：“你是许长乐？”。
“我是。”许长乐大脑飞速运转，石浚仪不是个骗子吗？怎么警察护送上门了？难道他真的是穿越来的？
“请出示一下身份证，填写一下报警信息。”警察把一个带表格的文件夹板给许长乐。
许长乐一边填报警信息一边想，石浚仪既然真的去了公安局，说明他不是骗子。那这次可真的是给警察添麻烦了。
警察看了看表格，看了看证件，确认无误后嘱咐许长乐，说：“好好看紧自己的弟弟。不要再走丢了。”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谢谢警察同志，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在许长乐的歉疚和感谢声中，警察逐渐走远。
许长乐关上门，审判一样盯着石浚仪，说：“不是说了警察帮不了你，我就更帮不了你吗？你怎么还回来了？”
“你根本就不是让我去找警察帮忙，你是想让警察把我抓走。”石浚仪有点生气。
许长乐偷笑道：“你如果不是真的骗子，警察怎么会抓你呢？”
“可我本来就不是骗子。我还这么相信你。你叫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结果到了才知道是衙门。”石浚仪愤愤的，“我还在公安局想办法自证自己是一千多年前的石浚仪……”
想象到石浚仪跟警察驴唇不对马嘴的样子，许长乐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
石浚仪看着许长乐不仅没有歉意，还哈哈大笑的样子，不满地盯住许长乐。许长乐努力止住笑说，“我也没办法啊，你说的太像假的了。现在骗子这么多，不加强防范意识，很容易被骗财骗色的。”
“那现在你能相信我了吗？”石浚仪说。
“我相信你不是骗子了。但我这边也养不起你，所以还是得请你走。”许长乐态度也很明确。
石浚仪知道有求于人，态度要低，忙躬身行礼后正色道：“昨天晚上是我轻浮了，等日后回府，我一定跟父母商议退了婚约，三媒六聘娶你为妻。”
许长乐才不管他承诺什么东西，直指关键，说：“你也说是等日后了，那眼下怎么办？”
石浚仪眨巴着一双含情桃花眼，央求的地看着许长乐说：“姐姐，可以收留我吗？”
许长乐回头看了一眼朱晓晓，说：“这是你教吧？”
“我可没教。”朱晓晓忙摆手说，“他装可怜求帮助能起效，还不是因为你吃那张脸？”
“没钱就是吴彦祖也白搭。”许长乐说罢就把石浚仪往门外推。
许长乐一米六，石浚仪比她高了快两个头，许长乐哪推得动他？只觉得这人仿若一块巨石，动都不动。
石浚仪说：“我不白吃白住。只要姑娘肯收留我，我一定感恩戴德。等我一回去，我就带金银珠宝来答谢姑娘。”
许长乐不为所动，继续推。
看娶妻和叫姐姐讨好和送金银珠宝都不能打动许长乐，石浚仪拳头猛然握紧了。
许长乐见状心里一慌，退了一步，叉着双手防备。只见石浚仪站在门口咬牙攥拳，手臂上青筋逐渐暴起，像是在蓄力，即将要爆发一样。
许长乐有点慌，这要是打起来，这个高大壮硕的男人，许长乐和朱晓晓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朱晓晓也被石浚仪这架势给吓到了，忙去厨房抓了个铁勺，缩在许长乐背后，悄悄问：“他不会真的要打人吧？”
许长乐虚张声势道：“骗人违法，打人更违法！我现在喊一声，刚刚的警察都能听到回来抓你！”
只见石浚仪迅速往前迈了一步，吓得朱晓晓嗷嗷叫着挥舞铁勺，许长乐也紧握双拳准备搏击。却没想到石浚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许长乐和朱晓晓愣了。
石浚仪一副赴死如归的表情说：“如果姑娘愿意，我愿卖身给姑娘。”
堂堂殿前都指挥使，如今沦落到要卖身求收留的地步，石浚仪下了很大的决心。
没想到许长乐反而不领情，说：“你仅仅昨晚一次的经验，就想靠卖身赚钱，想得有点简单吧？”
“长乐，他说的那个卖和你说的那个卖好像不是一个卖。”朱晓晓提醒，“在一千年前，是卖身为奴的意思。”
“我什么都能干，洗衣、做饭、跑腿、打杂，任凭吩咐。”石浚仪俯首说。
“免费给我打工的意思？”许长乐奸商念头动了，“那你想卖多少钱啊？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不需要现钱，只要有吃有住有月钱。”石浚仪随时都可能回到自己的故乡，总不能坑害了许长乐。
“月钱？就是分期款呗。”许长乐想了一下，本来她也打算再招个人帮她烤面包送外卖什么的，只不过从外面招人薪水太高，她有点负担不起。现在这么一个身强体健的小伙子送上门，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只是在月薪上，得压一压，便说：“那每个月付多少可要我说了算。”
“那是自然。”石浚仪说。
许长乐说：“那行，我买了你了。”
“那我便签下卖身契……”
“不用不用。”许长乐打断石浚仪，买卖人口是违法的，她可不想留下什么证据。而且本来也算是招员工，不算买卖人口。
石浚仪看她拒绝得这么果断，一方面在心中对许长乐的善良颇为赞赏，一方面又庆幸，既然自己可以不签卖身契为奴，便可以娶许长乐为妻，于是把心里写了一半的「卖身契」划掉，改成了「婚书」。
“既然你本人都已经属于我了，那你身上的物件……”许长乐盯着石浚仪腰间挂的玉佩。许长乐偷乐，她也要享受一把资本家压榨人的快乐。
“自然是献给夫人。”石浚仪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瞥了一眼许长乐的表情，见她没有反感，便拆下玉佩双手奉上。
许长乐接过玉佩摩挲着。那是一块环状玉佩，个头很大，重量也不轻，许长乐一只手抓不过来，正反刻有云雷纹，温润透光，不见一丝杂质，应该挺值钱。
“这块玉佩是在下家中祖传之物，能值白银千两。”石浚仪说。
许长乐快速在脑中过了一下白银千两的概念，按照现在的银价，5块钱一克，一两是50克，千两就是50000克，换成人民币就是25万……25万！发财了！发财了！
古代的一两和现在的一两是不一样重的，不是50克，许长乐是一时被金钱懵逼了双眼，下意识估算的。
古代的时代是架空的，此处以唐朝的计量来估算的话，一两大概是42.798克。现存放于陕西省博物馆的一件唐代银碗上用墨书表明了重量，碗底书“十一两一分强”。经测定，唐代每两平均数值为42.798克，一大斤为684.768克。这被誉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对唐大斤（一大斤为16两）最精准的测量数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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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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