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许长乐压住疯狂往脸上窜的喜悦,让石浚仪进门。朱晓晓见事情解决了,便热情地给石浚仪拿了副碗筷。石浚仪看看餐桌上满桌子的菜,又充满期待地看看许长乐。
许长乐先是不解,又想了想石浚仪的人设,明白他这是奴才等主子给准许令呢。便说:“我们是自由平等的社会,没有奴才不能上桌吃饭的规定,坐下吧。”说着坐下来。
石浚仪呲着牙坐下,抄起筷子就夹起一块盐焗手撕鸡。
“哎——”许长乐条件反射一样阻止石浚仪。石浚仪抓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不解地看向许长乐,等待着她的指示。
许长乐转念一想,都这会儿了,消息都没回,那人多半不会来了。便无奈摇摇头,说:“没事没事,吃吧。”
石浚仪得到允许,把一大块肉一口塞进嘴里,一边扒着饭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这个好好吃啊……鸡肉滑嫩,咸香适宜。”
“这个也好吃!”
“这个也好吃!”
“都好好吃!”
……
许长乐看着石浚仪嘴巴塞得圆鼓鼓的,快速咀嚼又筷子停不下来的样子,感觉自己碗里的饭也更香了。跟食欲好的人一起吃饭,总是能多吃些。
许长乐他们住的这栋小楼,三楼是朱晓晓父母的绝对领域,二楼只有两间卧室,没有多余的房间给石浚仪,许长乐和朱晓晓商量了一下,把客厅的茶几搬走打个地铺,算作石浚仪的卧室。石浚仪便这么住了下来。
夜深,许长乐一个人窝在房间偷偷连了鉴宝直播,请大师来鉴一鉴这块玉到底值多少钱。毕竟她有一半相信石浚仪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如果这块玉佩是个古董,说不定比石浚仪本人说的25万还要贵些。
许长乐兴奋地拍着玉佩,期待着大师能说出一个她没有预料到的数字,好翻身农奴把歌唱。虽然玉还没卖出去,但她已经想好了钱怎么花,先给店铺做一波营销,再把隔壁盘下来,扩大店面,到时候生意红红火火,她只要坐着数钱就好了。
那大师左看右看,郑重其事地说:“这花纹和样式像唐宋时期的物件,但是成色这么新,这么润,看着不像个出土的物件,如果真的是那时期的,得代代相传上千年才行,我看啊,多半是个新玉仿旧制……”
“那这值钱吗?”许长乐只在意这个。
“你用灯照照我看看。”大师说,“玉啊,主要还是看成色。”
许长乐翻箱倒柜找小手电,手电还没找到,敲门声响了。
“谁啊?”许长乐仿佛在做贼,警惕起来。
门外传来石浚仪的声音:“是我,石浚仪,我想问问你,怎么洗澡。”
“你先等下。”许长乐喊了一声。干脆放弃找小手电,忙拿着玉佩去台灯下照了照,顺手调小了手机音量。悄声问:“大师,您看大概能卖多少钱。”
大师端详了一下说:“看着不像真玉,这要是卖的话,应该卖不出好价钱……最多千把块吧。”
“千把块?!”许长乐震惊。
从25万的心理预期跌到千把块,许长乐觉得石浚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火气一下就窜上来了。她切断直播,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猛地把门一开,怒道:“洗澡都不会,你是狗吗?”
却看到门外真如大狗狗一般的男人眼巴巴地看着她,央求似的说:“就一次,我学会了就不麻烦你了。卫生间里那些东西,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用。”
许长乐不情不愿地教他怎么调水温,怎么锁浴室门,怎么用沐浴露和洗发水。石浚仪站在一旁,又好奇,又惊讶,连连点头。许长乐语速飞快地讲完一遍,问:“学会了吗?”
石浚仪半知半解,但看着许长乐怒气冲冲的样子,还是点点头说:“学会了。”
“那你自己洗吧。”许长乐说罢就要走人,石浚仪忙拦住她,许长乐正在气头上,不耐烦道:“咋了,还要我帮你洗啊?”
石浚仪点点头,恳切地看着许长乐说:“可以吗?姐姐,我身上有伤,用这个冲的话,会冲到伤口。”
许长乐要推开他,石浚仪退了一步说:“只帮我擦擦后背也行,我擦不到。”
“可以,给钱。”许长乐伸出手。在许长乐的世界里没有白服务这个选项。
石浚仪想了想自己带过来的所有财产,衣服还要蔽体,就剩一块令牌了。可令牌是御赐的,如果给了许长乐,他回去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可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又真心想娶许长乐为妾,给了就给了,以后有机会回去了,带着许长乐一起回去就好了。便说:“我还有一块令牌,也可以给你。”
“什么材质的?”许长乐强调,“玉的我不要。”
“金的。”
“纯金的?”
“纯金的。”
石浚仪看许长乐脸上的不情愿消失了,便赶紧开始脱衣服。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沾了血的里衣,干了的血液让布料变得粗糙而硬挺。蹭着已经结痂的伤口,有点痒,也有点疼。
衣衫褪去,石浚仪腰上摔的位置已经变成了大块淤青,腿上的划伤也已经结了痂。许长乐看着自己造成的恶果有点不忍心,想着弥补,可刚刚还盛气凌人,这会儿突然转变态度会让许长乐有失威严,便不带感情地说:“明天带你去买件新衣服吧,你这衣服干什么都不方便。”
“可我没有钱。”石浚仪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老师就是许长乐,在许长乐的规则里,必须要有钱才能得到应得的。石浚仪自然把这个奉为圭臬。他一边沾湿毛巾一边观察许长乐的表情,生怕许长乐一个不乐意就又要赶他走。
石浚仪偷偷观察的样子被许长乐看在眼里,心中的歉疚又增加了些。但涉及到钱的原则问题,还是说:“你不是说有块金子吗?那个应该能换套衣服。”其实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明天出钱给他买衣服。
许长乐说着接过湿毛巾帮他擦背,石浚仪这次没脱亵裤,端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背对着她,像一只大型犬。
此情此景让许长乐回忆起当初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时候她也养了一只黑色的土狗,夏天天气好的时候,她就在院子里给狗狗洗澡,狗狗听得懂人话,乖乖地站在大盆里让许长乐冲水。许长乐冲着冲着就撩起水逗它。它便扑腾起水,跟许长乐玩闹,一人一狗尖叫欢呼着在院子里玩水,在阳光下洒出道道彩虹。
不过眼前这大型犬比小时候养的那狗狗性感太多了。他背部肌肉线条紧实匀称,不自觉的动作带动不同的肌肉若隐若现,那清晰的肌肉线条像是狗狗的小爪子,挠得许长乐的心像月圆之夜的狼,嗷嗷直叫。
看着这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身体,许长乐不由后悔起来——就应该给金子也不来的。这样年轻鲜活又美好的身体,太让人眼馋了。这要是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许长乐会气火攻心,吐血而亡的啊……
“既然我已卖身于你……”石浚仪突然开口。他语速缓慢,似乎在斟酌什么。意味不明的话让许长乐浮想联翩,他不会是要给她什么吧?可他要是给,她要还是不要呢?要的话……他现在是她的员工,关系搞得不清不楚就不好了,可如果不要,诱惑又实在是大……许长乐什么都没说,静静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那我是叫你主子呢?还是许姑娘呢?”石浚仪问。
原来是问这个……许长乐略有些失望,却也松了口气,继续对着漂亮的肌肉眼冒红心,敷衍道:“都行。”
“那这样吧,在外人面前,你是我主子,但私下里,我跟朱姑娘一样,叫你长乐,行吗?”石浚仪停顿了一下,试探着说,“虽然你喜欢被叫姐姐,可是我私心不想这么叫你。”
“随便。”许长乐擦了擦鼻血说。
许长乐为了压抑自己的兴奋,三下五除二帮帮石浚仪洗好了澡,收了心。催着石浚仪去拿金牌。石浚仪从客厅的地铺上找出令牌,慎重地递给许长乐,说:“此乃御赐之物,我是把你当做夫人,才把这牌子交给你的。”
“拿来吧你!”许长乐夺过牌子。看到牌子正面刻的“世宗皇帝御赐通行令牌”,心中一颤,翻过来一看背面,刻有“永安五年赐”和石浚仪的名字,许长乐惊讶,她有一块除了年份和姓名一模一样的令牌。
“你这牌子哪里来的?”许乐问。
石浚仪回忆起自己的光辉时刻,骄傲道:“当年我随御驾征战沙场,敌来我往中,圣上不慎中箭,我……”
“讲重点。”
“圣上御赐的,上面不是写着吗?”石浚仪还想继续,“大胜后跟圣上回京,圣上为方便我随时出入皇宫,赐予我这枚通行令牌。”
“行了行了,别编了。”许长乐打断石浚仪。“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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