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第五天悄然而至,僵持局面陷入白热化阶段,战场的双方都在赌对面是否会坚持不住先倒下去。
果然如楚序澜预料那般,蛮夷族新上任不久领军年轻气盛,赢得几个小战功尝到甜头之后,妄想一口吞个大的来博得自己更加高的名利地位,僵持的第五天面对自己占据上风的战局沉不住气,一大早开始蠢蠢欲动。
谢千铭率领大军前往前线应对蛮夷刁难,三人反复推敲结果拟定突发状况,此次奇袭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由楚序澜和谢千耀一同前往执行。
二人率领精锐十人,趁着敌人兵力大多数聚集前方偷偷潜入后方,谢千耀肩膀伤口愈合差不多了,只不过不能用力过度,否则伤口必然会二次开裂。
楚序澜一袭玄衣,身形挺拔如松,健步如飞,自幼熟悉附近地形,由他开路走在前方。前往敌军守备最为松懈的后方,为何如此说。因为右后方是悬崖石壁边,此处地段易守难攻为敌军最安全的粮草大营守备之地,而后方是大片密林和小溪,地势由高到低完美的驻扎地带。
而今天恰好秋风节气,风向由原来西南风变成东南风向,待到丑时,风向达到最大,那就是奇袭最佳时段!
十来人走走停停,躲着一轮又一轮巡逻终于偷偷摸到了敌军守备的外围,谢千耀让魏校尉率领剩余七人做好外围准备待命。自己和楚序澜趁着戌时天色渐渐昏暗,靠近敌营深潜。
“哈哈哈哈血鹰军后备支援被夜兰国截断,今天我军和天玄小国对战大获全胜,拿下胜利板上钉钉,没跑了。”门口的守备偷偷灌了一口酒,醉醺醺的和旁边的同伴一搭一句的聊天。
“自从血鹰军老将军谢雷凌一死,这个军队实力大减。新上任的那个毛头小子根本不如他的老子哈哈哈。不过是毛头小子不得不挑起来大梁,不足畏惧。”
谢千耀听到这里,目光一凌,屏气凝神竖起耳朵继续偷听。
“咦,提起来这个,这个谢雷凌好像死的很难看啊,据说是喝了毒酒万剑穿心。对了阿胡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
那个叫阿胡的守卫喝了口酒,来劲了,做了个嘘的手势,环顾四周大着舌头半真半假道:“我听我一个好哥们儿说,天玄国有大人物害死的,这不外患没有处理好,内讧都起来了哈哈哈哈。”
“你的吹牛逼的本事还是没有减,谁知道你这些消息怎么来的,你小子别喝了,被主帅知道,是砍头的。”一旁的同伴摇摇头,对阿胡的话不屑一顾。
“你放…放屁,不信是吧?那你去主帅营帐…听听我说的真的假的。”阿胡说着又灌了口酒,“还有怕…怕什么,我们这个地方…最安全,这么久了…根本没有事情,我正好腹部受伤不能上前线,现在空闲趁着晚上偷偷喝两口,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来…好兄弟,你也来一口。”他喝的口舌直打颤,哑着嗓子连话都说不利索。顺手就将酒壶抛给旁边的同伴,同伴犹豫了两秒,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架不住酒香也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藏在阴影里面的谢千耀和楚序澜对视一眼,谢千耀心里面不禁冷笑,这也是他的计划的一环血鹰军里面存在叛徒,他留了一手,让魏校尉将粮草没有运输到军营,而是在军营附近藏了起来,对外宣称遇见敌军埋伏,粮草被劫,损失惨重。”
夜兰国和蛮夷积怨已久,此次血鹰支援前线之事被夜兰国埋伏之事,肯定是军内叛徒偷偷泄露给蛮夷。目前不存在夜兰国和蛮夷双方里应外合联合演戏,当然说不定后面双方利益达成一致结成同盟。
哥哥今天率领大军和蛮夷对战,顺其自然佯装中计,粮草已无,军心涣散溃不成军。
果然这个烟雾弹被叛徒传达到敌军耳朵里,现在范围已经大大缩小可以推断出叛徒必定是情报知情量很大,但是其中涉及更加深层次的计划不得知,起码可以断定自己和哥哥的心腹目前暂时没有问题。
那么叛徒该是谁?害死父亲的大人物是谁?狐狸尾巴迟早有一天会掩盖不住露出来,一定要让叛徒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知不觉渐渐熬到子时,谢千耀和楚序澜交换了个眼神,趁着敲鼓接班的那一刻,将两个喝醉的守卫打晕拖到后方,换上守卫衣服之后,顺理成章和接班人对接。
“咦,阿胡?今天怎么不哔哔赖赖,一句话都没有?”昏暗的火光里接班人察觉到眼前人似乎和平时不一样,心里面升起来一丝疑虑。
谢千耀一瞬间乱了呼吸,殊不知如何回答,脑子里面飞速运转,只不过片刻就动了杀心,计划成败在此一举。接班人越来越狐疑,正想用火把细细看一下这个“阿胡”的脸。
突然谢千耀脑海里面灵光一现,连忙咳嗽两声,捂着腹部哑着嗓子道:“这不是伤口疼,少说话节约点力气。”
接班人看见眼前人侧脸冷汗泠泠,谢千耀……歪打正着,前几天阿胡也是伤口痛的连路都走不了,疑虑顿时全无,连忙道:“刚子快把阿胡扶进去休息去吧。”
两人顺利抵达敌营内部,此刻正是夜深人静之时,但是敌人守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松懈,来来往往的巡逻兵成为此计最大的变数。谢千耀走着走着,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将楚序澜拉到一片阴影处。
“序澜,我想稍微改变计划…”谢千耀一脸凝重,低着头思索片刻继续道:“我知道这个绝定很草率,但是我不能放过与父亲死亡的线索。”他紧紧攥着拳头,眼里面只有恨意。
楚序澜沉默的盯着他,黑不见底的眸子藏着让人琢磨不透情绪。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似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波纹一圈一圈荡漾。谢千耀一怔,半晌回过神,慢慢的抬头仰望,此刻遮蔽月光的云也被风吹散,一缕清辉洒在楚序澜隐在黑暗中的脸庞。
心脏仿佛跳漏了一拍,连呼吸都快要停滞了。不可言说的情绪袭满全身,心满满当当的充实,在这一刻他知道了自己的决定,都会有人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可以赌一把,而不是永远算计好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走。”谢千耀轻轻一笑,眉眼扬起意气风发。
两人身手敏捷,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敌军后方命脉之地—粮草营。
一排排的营帐安静的坐落在山崖璧下,本来是万无一失之地,敌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也有破局之道。
谢千耀掏出来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丢到早已经干枯的落叶之上,顿时烟雾弥漫,星星之火被吹过来的大风一助力,轰的燃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不知道谁先发现,敌人乱成一锅粥,熙熙攘攘找水连忙救火。火势一瞬间吞噬了干燥的粮草营,烈焰冲天火光亮如白昼。
趁着所有的人视线都被此处大火吸引,谢千耀望了望敌营边缘的夜空,发现一丝亮光格外清晰,魏校尉里应外合大火带已经烧起来了,就等着东风送到眼前。
谢千耀和楚序澜交换了个眼神,两人直奔敌人主帅营帐,一路上都是慌慌张张救火的人,此刻敌人的守备已经被完全打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来人,外面怎么这么吵?”主帅营,呼延律刚入梦不久,被嘈杂声吵醒,一脸不耐烦。
这时守卫慌忙掀帘而入埋着头,开口道:“启禀将军,后方不小心走水了,弟兄们奋力泼洒,火势已经渐渐小了。”
呼延律一听本来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披上衣袍道:“你随我一起前去看看。”
“是。”一双虎牙隐约露出在冷笑的嘴角里。
刚刚踏出营帐门口,瞳孔地震,只见周围守备东倒西歪,血流成河,血腥扑鼻。这时脖子一凉,一把匕首已经架颈上。
“别动。”偷袭者冷冷道,手下用力深了几分,呼延律感觉到温热的血顺着喉结滑了下来,鼻腔血腥味更加浓烈。
楚序澜将人压回营帐,谢千耀摘下头盔,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阶下囚,开门见山道:“告诉我谢雷凌怎么死的。”
呼延律一听这个声音,抬起头看见是刚刚那个小兵,长相是自己完全不认识的生人,这才明白发生的前因后果,不禁冷笑道:我今天说也会死,不说也是死,那我凭什么要说?”
谢千耀不慌不忙的道:“呼延将军此次损失惨重,失败而归,你觉得蛮夷王会放过你吗?据我所知蛮夷律法严苛,轻则流放,重则株连九族。既然呼延将军觉得自己的命无所谓,那你的妻儿呢?在你死后,能有活的一线生机吗?”
呼延律冷汗直流,人一但有软肋就会有所顾忌,蛮夷王素以多疑残酷著称,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无辜的妻儿活活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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