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羽飞将药熬好后,发现毅王并不在,只有姜随一人躺在床上,他本着医者仁心的想法,扶起姜随给她喂了药,药喝完了,毅王仍然未归,郑羽飞只好坐在一旁守着。
没等到毅王回来,也没等到姜随醒,却等来了梁停。
“参加太子殿下”郑羽飞开门行礼。
“毅王和姜大夫呢?”
“回殿下,毅王殿下外出,姜大夫在里面休息”
“你说姜大夫在里面休息?”梁停指了指他身后的房间。
“是…”
梁停摸了摸下巴“我有要事找姜大夫,劳烦你叫她出来…”
“这…”郑羽飞犹豫了。
“怎么了,很为难吗?”
“姜大夫受了伤,如今还在昏睡…”郑羽飞只能如实道。
“什么?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梁停抬腿走了进去,却见那床上躺着的人果然面色苍白。
“她怎么会受伤?”梁停质问道。
“这…下官也不清楚,也许只有毅王殿下知道了…”
“那毅王人呢?”
“毅王殿下外出了…”
梁停叹气,他真是昏了头,刚刚不都问过了么…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姜随刚恢复了意识就看到了这两个人在她旁边。
“你醒了啊…你怎么会受伤?哪里伤到了?我给你请御医…”梁停看到姜随醒来,高兴道。
“不碍事…殿下是来取东西的吧…稍等片刻”姜随坐了起来,发现她躺着的是毅王的床,不难想象她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她起身趿鞋走到外间,从塌下的抽屉中取出了她的包裹,将早已准备好的六枚药丸递给了梁停。
“你真的没事了?”梁停把她上下打量,也看不出来她哪里受伤了。
“没事…”梁停不知她为何受伤,也就是她挟持贵妃一事被压了下来,大梁皇帝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会替梁鹤鸣做主吗?
“行,那你好好养伤”梁停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姜随“担心你带了现银不方便,给你换成了大昱钱行的银票”
“多谢殿下”姜随双手接过,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那我不打扰你养伤了,过几日你伤好了派人给太子府送个口信,我带你出去玩,不许推拒…”
“好”姜随开口应下,几日后她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送走梁停后,姜随松了口气,梁停来的正是时候,她已经向毅王告了罪,也该走了。
“毅王殿下呢?”
“不知…”
姜随沉思,总不能真的去杀梁鹤鸣吧…应该不至于…先前八成是气话,毕竟自己频频忤逆,是个人也会生气,尤其是位高权重的毅王…
“郑大夫,待殿下回来后代我谢谢殿下,以及对不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姜随拿了自己的包裹就离开了别苑,郑羽飞不知所云,不明白姜大夫重伤之躯非要离开是为何。
姜随从别苑出来后,车夫早就翘首以盼,驾着马车冲了过来,看起来姜大夫是不准备回来了,随身包袱都带了出来。
到了罗府后,看到姜随后众人激动不已。
“姜大夫,您可算回来了”
“殿下醒来后没见到您发了好大的火”
“殿下这会儿连早饭都没吃…”
姜随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午时了…
梁鹤鸣听到动静从卧室走了出来,目光在姜随手中的包裹上停顿了一瞬,展颜道“你回来了”
“恩…你怎么又起来了,赶紧躺回去”姜随大为头痛。
“我这就躺回去…”梁鹤鸣知道她最不喜不听话的病人,急忙躺回床上。
姜随跟着进去为他把脉,还好伤势没有加剧,倒是恢复的不错,她松了口气”你怎么不吃饭”
“想等你回来一起吃…”尽管侍女一再保证,他还是担心姜随走了就不回来了。
“恩…那就吃饭吧…”
侍女在梁鹤鸣的床边摆了小桌,两人吃了饭,过后又一人喝了一碗药,姜随叹息,两个伤号啊…
“我再为你施针,会好的快些”
梁鹤鸣摇头“你也受伤了,你先躺着休息吧…我不打紧的…”
在梁鹤鸣的坚持下,姜随躺到了侍女拾掇好的房间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三日后,大梁皇帝召见。
梁鹤鸣带着姜随以及几名身手不凡的随从一同进了宫。
到了御书房,只梁鹤鸣和姜随能进,两人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见御书房内只有皇上和随身内官两人,两人松了口气。
“你们来了…坐”皇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二人只好坐下。
“鹤鸣,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事情的原委我都知道了,贵妃已经被我囚禁…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唉…没想到她竟如此胆大妄为…幸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他一脸慈祥看着姜随。
“民女姜随”
“好…多谢你救了我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在那种环境下临危不乱,挟持了贵妃逃离,是个有勇有谋的好孩子,并且听来报的人说,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被儿子接触的人,这些年他虽没有召见过鹤鸣,但对他的事也极为关怀…
“民女不敢邀功,救殿下也是出于朋友之责”
“好好好…那就让鹤鸣感谢你吧……”
“谢陛下”
“对了…那你与贵妃所说之事,是真是假…”他眸光带着期许,想来也是格外想要找到二三皇子。
“对不起陛下,当时情况危急,民女斗胆骗了贵妃娘娘…”
“唉…早该想到的…”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派人问过毅王了…
又聊了一会儿,一名内官进来对皇上耳语,皇上脸色一喜道“快让他们进来…”又道“鹤鸣,你们就先回吧,为父给你准备了一些压惊的礼物,此刻已经送去你居住的宅院了…”
“多谢父皇…”两人行礼后离开。
出了御书房,两人松了口气,姜随回首看了眼御书房,既然这件事解决了,她也能放心离开了…梁鹤鸣的伤已经稳定,只要细心养护,痊愈不是问题,她也不需要留下了…
走了一段路姜随突然停了下来,迎面而来了几个江湖装扮的人,他们押送的两个人正是当初她和毅王易容的安盛国夫妇,毅王的计划开始了吗?
“怎么了?”梁鹤鸣问道。
“没什么,就是奇怪怎么有江湖人来皇宫…”
“这个我略知一二,父皇得了一本书,他在寻找可以破译那书的人,这些江湖人士都是为了悬赏而来…”
“原来如此…”看来毅王已经开始行动了。
两人回到罗府后,姜随收拾了一下包袱,准备第二天离开。
次日早饭后,姜随和梁鹤鸣提出了辞行。
“为什么要走?你的伤也没有好…”这个消息太过突然,梁鹤鸣猝不及防。
“殿下,我还有其他的事,我的伤也没有大碍,我就是大夫,我会治好自己的,倒是你,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有空我会去鹤鸣山庄看望你的…”
“我不要…你别走…你不要走…你想要做什么我派人替你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梁鹤鸣抱住了姜随。
姜随挣了挣,没挣开,她无奈道“殿下,我必须离开…”
“晚灵,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是不是想要回到毅王身边…”
“这其间并没有什么联系…”她的确是准备找毅王的,毕竟毅王已经开始行动,她也并没有忘记答应毅王的事…
“晚灵…我…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表明心意的话在舌尖滚了滚,再次吞了下去…
“我若是回大昱,殿下也不能跟我一起走的,此处还是不太安全,殿下也该尽快回鹤鸣山庄了,我答应你,我会去看你的…”
梁鹤鸣知道自己无法挽留姜随,她既然决定了离开,就不会因为自己央求几句而改变,这样的她,自己又能否打动她的心…
为姜随安排了一辆马车,梁鹤鸣依依不舍送走了姜随,姜随叹息,这几日梁鹤鸣对她的眷恋意味不明,她更不能再留下了,时间一久,想必他自己会想通了的…
“去趟别苑,我有东西落在那边了…”
“是…”车夫将马车赶往别苑。
姜随心中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毅王一定走了…
到了别苑,守卫已经换成了大梁的人,姜随的心沉了下去,她假意回房找东西,也没有看到毅王给她留下什么暗号,看来毅王是真的生气了…她只能先回大昱了…
“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说…”
“我们的人在皇宫遇到了姜大夫,次日姜大夫离开了罗府,她先是去了趟别苑,如今正在回大昱的路上…”
“看来良心未泯…你派人将她接来…”
在一个深夜,躺在床上睡觉的姜随被人带被子卷起来带走。
“那车夫呢?要杀了吗?”其中一人道。
“给他留张纸,就说姜大夫被毅王殿下接走,无需他送…”
“是…”
姜随再次醒来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一觉醒来换了个屋子,她起身穿了鞋打开门,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宅院…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她猛的回头,发现是毅王。
“殿下…”姜随松了口气,好悬,刚刚的一瞬间她想了千万种可能,还以为又被人绑架了,但是为什么要在她睡着的时候把她带走?
“车夫呢?”
“恩?你关心的人越来越多了…担心本王杀他?”毅王有些不悦。
“他若是死了…对我们所做之事并无好处…”姜随郑重道。
毅王对她这句我们表示满意,于是道“他如今回去复命了…”
“是吗?那就好…”看来毅王也和某种带毛动物一样,得顺着捋。
在这里住了几日后,毅王的人总算将那本书的复刻版弄到了手,毅王第一时间叫了姜随到书房一同查看。
“看看…”毅王将书递给姜随,姜随定睛一看,书还挺厚,书名叫“云深雾浅”
她接过后翻了翻,猛的把书合上“殿下,没弄错吧…”
“姜随,你又在质疑本王”
“不是…殿下,这书记录的是那人的自传,并没有重要的东西…”
“自传…?万一有隐藏的讯息呢?你只管译写,其他的本王来决断…”
“那好吧…”索性都是文字,几天就写完了,姜随硬着头皮奋笔疾书,心中暗骂这人,写什么不好,竟然写自己的自传,这其中内容大都是与男人**之事,写的格外详细,大胆露骨,显然觉得没人能看懂就格外放肆…
一连写了十天,终于译写完了,姜随擦了擦汗,心中的震惊无与伦比,这书中的出现的男人多达百人,并且这女子常常与好几个人一同翻云覆雨…其中内容令她作呕…简直震碎了她的常识,她真的不认为这本书中会有什么重要讯息…
姜随把译写好的书给了毅王就逃回了房间…
毅王打开翻了几页突然脸色一僵,瞳孔震惊,这…竟然是这样的内容,若不是姜随亲手译写,他都怀疑书被人掉包了,怪不得她拿到书是那样的神情…
但是为了寻找书中暗藏的讯息,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
仅仅是看了一半,他就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女人好不知廉耻…起初只是经常换男人…后来竟然与两个男子同时…那种地方也能用来…真的不会痛吗?想到一些南风馆,看来是真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用的就是那个地方,难不成岁卿和陆浮月也会那样?他急忙摇了摇头,把这个离谱的想法摇了出去。
夜里毅王竟然做了梦,他站在廊下,手被人牵着,他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但却不由自主跟着她走,那女子拉着他到了房间,褪去了他的衣裳,他想要挣脱,身体却不受控制,反而将那女子按在身下,他将她的衣衫尽数褪去,却看到了女子脖子上的骨哨项链,这人,竟是姜随…
“夫君,轻些…”
他大惊,他何时与姜随成的亲?
“夫君…”她催促。
来不及多想,梦中的他却不由自主,伸手掐住了她的腰…
次日一早,毅王醒来后,梦中的一切他都回想了起来,他脸色阴沉的掀开了被子,他竟然…
姜随坐在饭厅吃早饭,心中奇怪,毅王今日怎么没出来吃饭…
毅王在房间内吃过饭后,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看那书,看来姜随说的对,这就是一本自传,毫无意义。
“来人…”
“殿下…”
“抄两份,一份送过去交差,一份留存,把这本烧了”
“是…”
中午的时候,毅王终于出来吃饭了,姜随问道“殿下,我们何时能回大昱”
“后日”
“好…”姜随站起来给毅王布菜,毅王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腰上,虽隔着宽松的衣服,但还是看得出来很纤细,想到梦中的景象,他狼狈的移开了目光…
毅王以为那种梦做一次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个夜晚他又做梦了,地点竟然是饭厅,他将下人遣了出去,扫落了桌上的饭菜,把姜随按在桌前,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在她身后驰骋…
结束后,他似是意犹未尽,伸手毫不犹豫扯碎了她的衣裳,衣服的碎片扔的到处都是,他不管不顾把她放在了餐桌上,目光所及之处,是能够令人失了理智的白皙,他身体的每一处经脉都在叫嚣着,发泄着,梦中的他不知疲倦,更不会节制…
夜半他突然醒来,伸手按在了胸膛上,他的心跳犹如擂鼓般急促,呼吸也乱了方向,扯过被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突然他动作一僵,感受到着自己还未消下的状态,那种隐秘而羞耻的状态令他无措,他狠狠锤床…气不争气的自己,气那写书的可恶女人…他这么多年因病一直清心寡欲,从未失态,如今竟然接连两夜…
天还未亮,毅王罕见的在院中练功,姜随醒来后打开窗户偷偷看了片刻,毅王功夫太高了,令人眼花缭乱,着实看不懂…
消耗了许多体力的毅王总算按捺住躁动的心,他特意在书房解决了三餐,晚上终于睡了一个好觉,次日颇有些神清气爽的样子…
他们踏上了回大昱的路途,毅王和姜随分别乘坐了一辆马车,路上也没有多余的交流,甚至换乘了船也没见过几面…
“空青,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毅王殿下最近怪怪的…”姜随一边说着把盛着肉的盘子往前挪了挪。
空青歪头看了眼姜随,什么意思,它听不懂,又低头继续吃。
“昨日在船舱遇到,他竟然直接转身走了,感觉他特别不想看到我…哪怕是天授之事结束,也不至于吧…”
“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皇宫那件事我已经知错认错了,他应该不会再计较了吧…”
姜随摸了摸空青的脑袋,叹了口气“也罢,本来就是不同阶层的人,关系如何都无所谓…”
如果姜随知道毅王躲她的真正原因八成会气到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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