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大昱,姜随回到姜府还没歇一会儿,李槿就闻讯而来。
“姜大忙人,你可算回来了,出一次门就这么久,把我丢下了几个月你数数…”李槿一脸幽怨。
“辛苦你了…”姜随说完掏出怀中的银票递给她“不虚此行”
李槿喜上眉梢,接过后看了看道“这么多,哪儿来的,打劫去了?”
“恩,敲诈了一个人,这钱你看着安排,前些日子不是说想再开一家铺子么,不知加上这些够不够…”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铺子的利润啊…咱们铺子如今可不缺钱,这钱你自己收好吧,可以置办些头面衣裳,修缮一下姜府什么的…”
“真的不缺钱吗?”李槿时不时就嚷嚷着要多赚银子,她一直以为铺子盈利不太好。
“不缺,每个季度的分红我都让人送过来,你不会从来都没查过账吧…”李槿嫌弃道。
“没…”姜随摇头,府中的账都是常叔他们帮忙打理,铺子的账都是李槿管着,她才懒得自寻烦恼。
“真是个淡泊的家伙…在你心里钱够花就行了是吗?”对于姜随的信任,李槿发自内心的愉悦。
“我也没有用钱的地方…”她除了经常买些有关医药方面的东西,也没别的花销了,绫罗绸缎,首饰脂粉那些也不热衷,恍然惊觉,自己竟然是这样无趣的女人吗?
“行吧行吧,不管你了,来,给我号个脉…”李槿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
“恩?怀上了?”姜随问道。
李槿傲然点头“那是自然,我们可是夜夜辛苦…”
姜随拿起她的手打断道“好好好…后面的话不用说了…”
李槿揶揄一笑“赶快成亲吧,床笫之事真的很美妙哦…我看那位沈公子就不错…你也老大不小了…”
“行行行…我会考虑的…都怀孕的人了…少操点心…”
“哼哼…无趣…”
“两个月了,胎虽很稳但过后还是要注意修养,别太劳累,还有,你那床笫之私也要尽量避免…”姜随一一嘱咐道。
“知道知道,我娘和嬷嬷成天对我耳提面命,怀孕要注意的这些事我都背的滚瓜烂熟了,嘿嘿…”
“你知道就好,有什么事要记得派人叫我”
由于姜府没有什么需要修建的地方,最后姜随决定修建一下庄子,她去信给沈逸,再次问他借用了匠人,她想要修建成李槿一直想要的那种清雅小居格调。
搬运材料动工的阵仗不小,引得宣王都来看热闹了…
姜随看到宣王到来急忙上前行礼。
宣王伸手阻止道“以后不必行礼,你只当我们是邻居便可…”
“这怎么行…”关键是她如今已经打扰到这位尊贵的邻居了。
“好了,不必多说,我一向厌烦这些繁文缛节,就这样决定了,你这是要修建什么”
“回殿下,上回得以见到殿下的庄园,觉得十分雅致,因此才想改建一番…”
“原来如此,等建好后记得请我做客…”
姜随没想到宣王竟然如此亲和,着实让她有些惊讶了。
“那是自然…到时荣请殿下来做客…”
“恩,那我就等你的帖子了…”
“殿下可有忌口或者喜欢吃的东西吗?”这些事其实过后可以派人去询问负责宣王饮食的管家,但是宣王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姜随只能找些话题。
“没有忌口,你看着安排,我客随主便…”
“就怕怠慢了殿下…”
“无碍,说起来…你听说了吗?”宣王显然不在乎宴席吃什么,因此他话锋一变,神色变的微妙起来…
“什么?”
“我三哥选妃”
姜随摇头“没有…毅王殿下选妃是大事…我等平民怎会得知…”
宣王凝视着姜随,看她神色并无丝毫波动,已经明白了一切,看来她真的不在意啊…
这人和大昱尊贵的毅王有过婚约,在那之后虽然归还了信物,但却又屡次见面一同出行,尽管如此,也没有动过心吗?
都怪曲景庭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害他也信以为真了,可是姜随对祁珩都会动心,为何不会对三哥动心,这样岂不是说三哥都不如祁珩了…
“没事了,我先告辞了…”宣王内心有些失望,大哥后宫三千,二哥妻妾成群,三哥一把年纪了连个通房都没有,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未婚妻,三哥还亲手将自己的姻缘拆了,如今倒好,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又突然选妃…
“恭送殿下…”
望着宣王离去的背影,姜随抿嘴微笑,毅王选妃吗?近三十的人了,早该成婚了,毅王帮了她很多,到时她会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聊表心意。
毅王自大梁回来后,思忖了几日决定解决一下自己时不时就会做梦的事,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年纪到了,偶尔梦到这种事也正常,至于梦中人为何会是姜随而非别人,大概是他和姜随相处了比较久的缘故吧…
不过成亲这件事他没想过,只准备先给自己找个通房,治治他这个毛病,但他也不是什么饥不择食的人,于是从府中的侍女选到民间的良家女子,又选到一些小官家的女子,最后挑来挑去,传出去竟是他要选妃了…
事情传扬出去后,每天全是拜帖,都是给他塞女人的,更过分的还有三品大员愿意把自己最宠爱的嫡女送过来,害得他被皇上召见,皇上更热情,愿意把自己后宫的储备秀女送给他,气的他拂袖而去,在这样蜂拥而至的日子里,他那爱做梦的毛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于是告诉了逐风逐月他不选了,便逃之夭夭。
与此同时,姜随的庄子上也热闹非凡,匠人们有条不絮的修建,除了看顾药田的兄妹俩,其他人都在帮忙,姜随也时不时来看看进度,亦或是去薛府串门探望李瑾,或是陪着李槿去铺子和工坊巡查,如今李槿有孕,姜随出现在铺子里自然是想要为她分担一些事情,不过她的想法有些多余,铺子里的两个管事八面玲珑,能力出众,她也帮不了什么忙,李槿如今也不是天天去,管事的会隔几日带账目上门,请李槿过目。
至于工坊,就更不用操心了,李槿将铺子经营的太好,她都快没有用武之地了,李瑾请了两位画师,玩偶那些都由他们主创,这是他们的老本行,也不能因为胭脂水粉而舍弃。
又从民间挖到好几个医术精湛的药师,新品的研发由他们负责,从此她也不用再费神研究,只要她想,就可以无限期偷懒…
分店的地址已经选好,李瑾准备让匠人们修缮完庄子就可以接手店铺的修缮了,如今她们的商品定期会上新品,主营的高端产品还是限量供应,平价的产品量也跟了上来,工厂扩建了好几次,工人倍增,她庄子上种的那些草药早就不够了,虽有几家固定的药商供应,但李槿还是在郊外买了很多地,专门用于种植她们用到的这些药材,此举是以防将来被人掣肘。
当初的白术几人也成了小管事,做事井井有条,很少出错,姜随突然觉得自己无所事事,她每日除了看书也没有要做的事,怪不得李槿喜欢做生意,确实令人充实,而她一向懒惰,医馆不想经营,也不想去别人的药堂坐诊,她虽是答应了祖父和父母要把姜家的医术传承下去,却也懒得收徒去教授医术,难道接下来的人生就这样一成不变了吗,她还是没能找到生活的意义…
两个月后,姜随的庄园竣工,她向宣王递了帖子,起初也不准备庆祝的,但是宣王既然说了,她也不好不当回事,于是只能安排了宴席。
三日后宣王带着非要跟着的曲景庭来了,参加宴席的还有李槿和薛廷,以及沈逸和沈九,几人相互结识后便落座用饭。
觥筹交错间,曲景庭坐到了姜随身边,胳膊搭在她肩上小声道“我师弟选了两个月的妃都没选上,想必是等你呢…”
“曲小姐说笑了…”还能再小声点吗?大家都在看她啊…
“我没有开玩笑…我觉得你们之间很合适啊…”曲景庭认真道。
“我对毅王殿下全是敬重之心,绝不会觊觎毅王殿下…曲小姐慎言…”姜随艰难笑道,被毅王知道他又该不高兴了…
“哎…没劲…”
“你师弟是谁?”李槿双眼放光道。
“我师弟是毅王,你们都见过的…”曲景庭顿时又来了兴致。
“啊…是毅王殿下…他和姜随…”那个陈旧的传闻究竟是真是假…
“咳咳…”姜随咳了两声,提醒李槿不要乱说话。
李槿充耳不闻,事关姜随的人生大事,她一定要问清楚才是,随即起身道“曲小姐,我们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在不远处的藤椅上激烈的讨论着,姜随只觉得自己芒刺在背,她干笑一声“李槿这人她就是有些大惊小怪…我们继续喝茶…”
沈逸若有所思,他看得出来,姜随对毅王无意,当然,也对他无意。
宴会结束后,曲景庭和李槿俨然一副知心友人的模样,姜随觉得这二人若是做朋友的话,应该会更有意思。
送走了宣王和曲景庭,姜随松了口气,再让她们聊下去不知道会聊些什么离谱的事了…
沈九和沈逸随后也离开了,姜随许诺过段时间去看她们。
路上,沈九握住了沈逸的手“哥,放弃吧…”
“何出此言?”沈逸有些惊讶,当初妹妹可是极力撮合他和姜随的。
沈九叹息“姜随看着随和,实则性子淡泊,怕是很难走进她心里…爹爹和娘亲也很喜欢姜随,但是都已经这么久了…你们二人也毫无进展…爹娘有些担心你…”青影曾对她说过姜随和前太子的事,姜随在她最脆弱的几年里身边的男人只有前太子,那个时候她心里只有他,哪怕没有名分,做个府医也想要陪伴他,后来险些丧命,对前太子没了爱意,但对于一个慢热的性子,想要脱离这段感情会很难,重新接受一个男子会更难,她亦是如此,因此也理解姜随。
更何况现在又出现一个毅王,听青影的描述,毅王的确与姜随有过定亲一事,虽交还了信物,但毅王对姜随的态度不明,照拂也颇多,若是二者选一,自家哥哥怕是没戏了…
“我考虑一下吧…”他对姜随的确很欣赏,也很喜欢,但也没到了放不下的地步,等他有空当面求证一下吧,做不成夫妻,朋友还是要做的…
姜随的日子变得更加悠哉了许多,她时不时去庄子上居住,跟着药仆学习种植草药,研究草药的习性,闲来无事还给庄子上的人一一把脉看病,日子过的倒也充实,她觉得等李槿生产后,她可以去各个村庄里义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没等她想好这件事,几个熟面孔找上门来。
姜随顿感不妙“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殿下自您走后就回了山庄,但整日闷闷不乐,用饭极少,人也清减了许多,后来他总是强迫自己熄灯入睡,可殿下的情况您也知道,他夜夜惊醒,不仅如此,他又强迫自己去摸自己厌恶的东西,整个人变得精神异常,于是封管家安排我等来此,想要接您去看看殿下…”
姜随沉默,心头泛起一起酸涩,梁鹤鸣未免太过勉强自己了…
“姜大夫,求您了…”男人双膝跪地,诚恳的望着姜随。
姜随心中盘算了一下,李槿如今怀胎已有四月,胎像也稳了,她去大梁的话,时间倒也充裕,去看看他也无妨…
“好吧,你且等我两日”
“多谢姜大夫…”
两日后,安排好事情的姜随踏上了去大梁的路途,由于赶时间,她一路上也没怎么停歇,几日后再次踏上了罗家的船,姜随站在甲板上,徐徐海风拂过,空青盘旋着落下,姜随摸了摸空青的小脑袋,一时间思绪万千。
第一次去大梁是被梁鹤鸣绑去的,第二次是陪着毅王为天授之书而去,这一次则是去探望梁鹤鸣,想到李槿提着她的衣襟,兴奋且幽怨的问她是不是外面有了相好,她不由失笑,所有人都在操心她的终身大事,毕竟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别人的这个年纪,孩儿都满地跑了,按理说她已经彻底放下了对祁珩的执念,却为何对情爱之事提不起兴致,难道感情消耗掉就再也不能复起吗?
封管家是瞒着梁鹤鸣去请姜随的,因此当姜随出现在梁鹤鸣眼前时,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眨了眨眼,神色难掩惊讶,姜随面带微笑注视着他,打量着他,几月未见,他的确消瘦了许多…
梁鹤鸣踌躇不决,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伸出食指戳了戳姜随的脸。
“货真价实,没有易容”姜随无奈道。
听到姜随的声音,梁鹤鸣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你来看我了…你真的来了…”
屋内的侍女们悄悄离去,片刻后梁鹤鸣终于舍得松开了姜随。
“你回去后怎么一直没给我写信…”
“忘记了…”姜随诚实道。
“没关系…你人来了就好…”梁鹤鸣的眸子暗淡了一瞬,又安慰自己不能太过贪心。
“你坐下,我给你诊脉…”姜随拉着他坐下,手搭在了他的腕上。
“先前的伤已然痊愈,为何不好好吃饭,还总是勉强自己呢?”
梁鹤鸣脸上的笑容一僵,呐呐问道“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所以…你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见他一副受伤模样,姜随内心挣扎了一瞬道“封管家请了我来…”路上他们一再嘱咐让她告诉梁鹤鸣是她自主前来,只为让他高兴,但她并不想撒谎…
“所以…若是他没有请你前来,你是否会来看我?”
姜随垂眸沉默,先前答应过他会来看他,只不过是什么时间来,她一直没有确定,经过皇宫那一事,梁鹤鸣对她产生了更严重的依赖,她应该和他保持距离才行,就像当年救他的那名宫女一样,但是这样的行为又有些忘恩负义,梁鹤鸣可是不顾性命救过她,她又怎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刻意疏远他,她内心极为纠结。
“晚灵,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梁鹤鸣心里难受极了。
“这倒没有…”她只是想和他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既不影响他,又不疏远他…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可是我已经在改了…我一定会改掉我的不足之处,所以…你别嫌弃我好不好…”当初在皇宫她拼了命的救他,显然她心中是有他的,可是为何她又能决绝离开,他不明白…
“殿下严重了…殿下很好…并没有不足之处…”
“那…那你可愿留下来陪我…”他小心试探道。
“我最多陪你一个月,我好友快要生产,我得回去陪她”
梁鹤鸣睫毛微颤,看来她没听懂,还是装作不懂,但是他不想再等了,等待的每时每刻都特别的煎熬,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我说的陪…是嫁给我,做我的妻子…陪我余生…你可愿意?”梁鹤鸣一字一顿道。
姜随呼吸一窒“殿下…你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认真的,我喜欢你…想要娶你,想要和你白头偕老…”他目光清澈而真诚,毫无保留的宣誓着内心。
而姜随却觉得这样的目光太过炙人,她垂眸道“殿下,感情的事还请殿下慎重对待…”面对一脸真挚的梁鹤鸣,姜随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双眸,梁鹤鸣是认真的,可是这太突然了…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我定不负你…我会对你好,事事以你为先…你说的话我都听,我不会对你发脾气…我的钱都给你花,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梁鹤鸣再次握紧她的手。
“殿下,我们之间虽相识一场,但时间较短,你是病人,我是大夫,理应不会滋生出男女间的感情,若是殿下有什么误解,我可以为你解答…”姜随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和他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解答…好啊,那你告诉我,当初为何同意我吻你,得知我与太子同一日及冠封王你为何会心疼我,后来又为何舍命救我,你明明可以跟着祁泽渊离开又为何回去挟持贵妃救我…”
姜随深吸一口气说“我是一名大夫,我无法见死不救,更何况我们相识一场,也是朋友,那种情况下,不救你…我良心也难安…至于心疼你…心疼任何一个人,都是人的本性,还有那个吻,也没有别的意义,只是为你启蒙的示范罢了…”人在脆弱低谷的时候,会对那个救赎他的人产生好感,尤其是梁鹤鸣,他从八岁时就鲜少接触外界,他太过单纯,他以为是男女之情,实则更多的是依赖,感激之情罢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吗?”梁鹤鸣红了眼眶。
“殿下也许没有分清,感情之间也是容易混淆的,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感谢我…”
“姜晚灵,你在怕什么,你为什么逃避我的问题…我喜欢你很奇怪吗?不要把我当做七岁孩童,我已经及冠了,何况,我也分得清对你的感情…”他之前只是不谙男女之事,但不代表他不懂什么是喜欢。
姜随一怔,她怕什么?梁鹤鸣为何要说她在怕?
气氛焦灼,姜随心头一窒,她恍然惊觉,原来不是她的感情消耗殆尽,是她畏惧感情,畏惧喜欢上别人,畏惧再次把心交付,畏惧爱而不得,因此她才心门紧闭,生怕重蹈覆辙…
姜随扪心自问,倘若没有祁珩的伤害,她先遇到的是梁鹤鸣亦或是沈逸,她会如何,可能遇到每一个样貌俊美,温文尔雅的男子她都会怦然心动,而不是害怕自己喜欢上对方…
梁鹤鸣见姜随脸色微沉,担心姜随因此逃离适得其反,只能软了语气道“对不起晚灵,是我太着急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吧,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晚饭你想吃什么…”若是她心里没有他,也不会千里迢迢来看他,他应该自信一些,也应该再给她些时间…
见他转了话题,姜随松了口气,再问下去她真的招架不住了,于是笑了笑“我都可以,殿下这里的饭菜每一道都是珍馐美味…”
晚饭时分,布菜的侍女见梁鹤鸣吃的比平时多,望向姜随的目光充满了感激,果然心病还须心药医,姜大夫真乃殿下的良医。
饭后时间还早,梁鹤鸣要带姜随逛逛,他虽没有逛过,但看过布局图,知道路线和方向,两个人并肩而行,姜随打量着庭院的布置,心中惊叹,这庄子也不知花了多少钱才布置成这样。
“先前听说大梁最富饶的地方是朔州,我还准备有时间去朔州的望城和邺城游玩一番,不曾想你竟然就在望城…”姜随感叹道。
“明日我们就出去游玩”梁鹤鸣提议。
“殿下,我只是随口一说,没准备现在去”他的洁症并没有好,反而因为他的反复折腾变得更糟糕了,他是心病,周遭的一切都会令他不适,如今虽说对她没有嫌弃之意,可以触碰她,但谁知能维持多久,她无法解析这种状况,心理方面的疾病真的不好下手…
“你可是嫌弃我了…”以前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爱干净有什么错,如今却觉得是个颇大的缺陷。
“殿下…万事都要循序渐进…殿下不要勉强自己”看梁鹤鸣神色有些落寞,姜随又道“我给殿下讲讲我这几年来遇到的趣事吧…先给你讲讲我这位即将生产的好友…她叫李槿,如今我们在皇城,也就是大昱的淮都,我们开了一间铺子,卖些日常用品…”
天色渐暗,庭院里的下人们把灯一一点亮,姜随的故事也刚好讲完,两人折返,洗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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