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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车轿停了下来,车厢被叩响,外面有人开口:“公主,路途遥远,出来歇息片刻吧。”

长时间的久坐确实让乔晏有些疲惫,闻言,她将车前的帘子掀起,入目便是不见边际的大漠,车外有几人低头立着,姿势谦卑。

乔晏抬脚刚要迈步,却被几人拦住。

“小姐,我扶您下去吧。”念春从一旁绕过,先一步下了车,随即伸出手扶住了乔晏的胳膊,“小心些。”

她的声音里依旧带着些敬意,乔晏微微抿唇,默默地把手搭了上去。土地上粘着些灰烬,随着她的脚落下,尘土飞扬。

乔晏扭头,看到了轿后的几个大红箱子,抬轿的人皆已力竭,有几人已经躺倒在了地上。她活动了下腰肢,问一边站着的几人:“还有多少路程?”

仅半天的时间,乔晏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太阳已经落到了天边,此刻大地还泛着余热。

“还有十多天的行程,路途确是遥远,公主受累了。”那使者不知从何处探过头来,手上拿了把鹅毛扇子正给自己扇着风。

乔晏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众人,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念春,陪我走走吧。”

身后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乔晏并不在意,慢悠悠地在前面走着。念春走在她的身侧,见乔晏不出声,她也没有开口。

他们此刻正位于苍平边界,是整个境内最高的地方,举目望去,隐约能看到驻扎在坡下的营地。

乔晏蹲下身,两只手捧起一捧沙土,然后又看它们从指缝滑落。沙土的形状大小不一,有几块卡在了手中。她盯着那土块看了几眼,忽然来了脾气似的用力把它们捏碎,然后一把扔在了地上。

身上的衣服因为蹲着落在了地上,念春也蹲在乔晏的身后,帮她把衣服拎起。

“小……”念春的声音刚出口,便收到了乔晏不满的目光。她顿了一下,于是改口小声道,“燕燕。”

她的目光落在了乔晏的掌心上,粘了泥土的手隐约能看到些老旧的疤痕,不狰狞,只是仿佛有刀在心脏上刮了一下,让她有些心疼。

“我,我也不知道。”

乔晏皱了下眉,随即反应过来念春在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她轻轻点头,眼中带着些落寞。

-

言栖坐在桌前,望了一眼榻上安睡的柴宴宴,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已经近夜,可柴宴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言栖撑着胳膊盯着桌上的画卷发呆,那画被主人遗忘,竟忘记卷起收好。

“韫寒,苍平撑不了多久了。幸好你不用亲眼见证这一切的来临。”言栖似是在和画上的人交流,声音里带着些伤感,“你的坚持没有错,错就错在生错了地方。”

画中的人只是静静的笑着,眼里尽是柔情。

榻上的人忽然轻声呢喃了一句,随即翻了个身。言栖将目光投了过去,正看到柴宴宴的嘴一张一合。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柴宴宴时的情景,时隔多年,对方的面容变化极大,她竟有些认不出。

那时的柴宴宴还不叫乔晏,不过几岁光景,尽管自幼在孤院里长大,性子却十分活泼。

言栖隐约记得,自己某日不小心闯进孤院,年仅五岁的姑娘正抱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破旧风筝,用一只手举着到处跑。

她那时也不过十一二岁,七拐八绕地绕进了孤院,竟也没人拦住她。言栖寻了处空旷的地方,随后就撞见了正开心放风筝的柴宴宴。

一旁有一位年轻女子,尽管身上是破布烂麻,眉眼间尽是疲惫,可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却十分的温柔。

言栖好奇看了一会儿,那小孩就上来拉她。似是许久没有在这个地方见到过孩子了,那女子的眼中也带了些探究。

可当她的视线落在了言栖腰间的玉佩上时,眼中却有了一丝不明的厌恶,随即拦住了柴宴宴想要触碰言栖的手。

“燕燕,我们去那边玩。”女人的声音依旧温柔,可却带了些防备。她扭过头看向言栖,语气里尽是压抑不住的不满:“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燕燕,言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看着小姑娘在前面开心地玩耍,还真有些像一只燕子。

儿时记忆中的面容一点点与眼前人的容貌重合,言栖轻呼一口气,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茶杯。

床榻上的人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言栖思索了片刻,起身走出屋外。

夜色已经降临,昏沉的天空悬着一轮明月,周遭的云被驱散,层层叠叠,默默地泛着白光。

她从墙边拿起剑,掌心翻滚,剑影在月下不时折射出明亮的光影,寂静的夜,只余下舞剑的肃肃声。

一袭白衣在黑暗中格外耀眼,衣摆飞扬,冷冽的风从耳边划过,恍惚间,言栖只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初的战场。

谢韫寒一袭黑衣立在她的身前,周遭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人站在众人围成的围墙中央,面对面互相行了礼。

柴允安挤在人群的最前排,嘴里叼了一块干饼,脸颊被鼓得撑起。

感受到言栖投来的目光,柴允安嘴里快速地动了几下,然后睁大眼睛亮亮地看向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加油,我可是压了你贏的。”

她的脸鼓得像个仓鼠,映在言栖的眼中,有些可爱。

身后的人群里传出了几声爆笑:“蒙姑娘,怎么不压你夫君呢?这要是转出去,谢将军可太没面子了。”

“就是啊,就是啊。这还没过门呢,谢将军就已经被夫人抛弃了。”

“言副将,手下可不能留情哦,蒙姑娘这么看好你呢。”

众人熙熙攘攘的声音,让柴允安的脸色微微涨红。她抿唇,转头时不期与谢韫寒对上了目光。

男人的眼里含着笑,随后摆了摆手让众人安静。

那个夜晚一如现在,月光明媚地洒在脸上,手中的刀剑如火花飞舞,可身边却没了其他人。

舞毕,言栖翻手将剑附在身后,轻喘了几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余光中,忽然看见有人立在门外,手上拿了块干饼,边吃边看。

言栖有片刻的恍惚,她的嘴唇微张,到嘴边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那人忽然鼓起了掌:“言将军真厉害啊。”

柴宴宴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像是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客套地夸上一句。

她的目光在那把剑上停顿了片刻,然后又咬了一口干饼,目光还有些刚睡醒的呆滞:“这就是当初你杀我姐姐用的那把剑吗?”

言栖回神,在心中嗤笑,却又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立在原地,微微咽了咽口水,随后含糊不清地应:“嗯。”

“可以,给我看看吗?”柴宴宴沉默一会儿开口。

这剑略微有些重量,柴宴宴伸手接过的时候差点没拿稳,剑在空中摇晃了一下,还是言栖帮她扶了住。

柴宴宴抚摸着剑上的花纹,鼻尖泛起了一丝酸涩。她想起自己刚刚所做的梦,那梦境是如此真实,给了她身临其境的感觉,醒来后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把玩着剑,抬起眼睛看向言栖:“你先前说,我是和亲公主。”柴宴宴顿了片刻,继续说:“你可知我是为何去到了乌苏?”

那梦她只做了一半便醒了,对于之后的事,她没了更多的印象。

言栖安静地看着她,心知那茶是起了作用:“看样子,你是已经确信了。”她微微挑了下唇,“这些我不得而知,想必只有你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掏出柴允安给她带来的那一张字张条。还是让柴宴宴自己想起来罢。

言栖知道,一旦柴宴宴恢复了记忆,此后便不能保证她的立场,甚至有可能被重新卷入纷争。

【苍平大势已去,若她真的恢复记忆,倒也不算一件坏事】

柴允安留给言栖的纸条上是这样写的,顺其自然,或许是一切最好的办法。

“言将军。”柴宴宴的话把言栖拽回了现实,她的声音比方才更加沉重,还带着些道不清意味的悲凉,“我本是苍平人。”

她像是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接受这个身份:“可为何我在苍平,除却娘亲,我不曾享受过一分美好的待遇,反倒是在乌苍,姐姐和各位哥哥们给了我关爱。”

言栖知道恢复记忆对柴宴宴来说并不好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只能轻轻拍了拍柴宴宴的背。

她是知道柴宴宴过去的生活的。王爷对年轻貌美的丫鬟一见倾心,宠爱过后却弃之如泥沙,放任王妃对其胡作非为。

尤其是在查出有了孩子后,王妃更是直接将人打发到了孤院。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笼中,柴宴宴呱呱坠地。

年幼的柴宴宴被母亲保护得很好,尽管常有人来刁难,她娘也不曾在她面前露出悲伤的一面,反倒是经常变戏法的一样,给她带来各种好吃的。

偏偏这一切,在柴宴宴六岁那年毁于一旦。

言栖在心下叹了口气,倘若柴宴宴一直失去这段记忆,尽管忘了母亲,可却能活的安心。

但柴允安表示,柴宴宴多年未放弃寻找记忆的念头,尽管暗中说道过很多次,却依旧坚定。

或许对柴宴宴来说,只有拥有了记忆,她才可以真的安心。

言栖将她手中的剑接了过来,入鞘的动作干净利落,让柴宴宴的注意力有了片刻的转变。

“行了,想那么多干嘛?”言栖试图转移话题,却见柴宴宴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剑上。言栖开口,“想试着耍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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