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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红尘客栈

江湖岛,顾名思义,就是一座山岛,但且有山有水,有花有树,虽说是个岛,但与一国并没有什么较大的区别,只是在这里的人们却总独有妙玉如闲云野鹤般无拘无束。

因为这里没有帝王,没有战争,更没有约束,行走于此,逍遥又自在。四处可见的江湖侠客,风云变幻,更是争奇斗艳,有刀剑相交,风波不定,即有路见不平,侠肝义胆。

这是上官星辰小时候的在书上就看到过的的,当时也是极为好奇,便想过要长大了就和朋友们一起过来,闯一闯这自在的江湖。结果竟是过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怎么记得清了。

而今,他便踏上了这趟江湖之旅,心间虽是无比的激动澎湃,但又想到从前的不复存在却又显得遗憾和忐忑。

江湖岛是岛,需乘船前往。

上官星辰是从军营后面的城门而过,走进了那繁华的街市,繁华是真繁华,难得也是真难得,瀛洲乱成这样,还有这么块繁华之地,瀛帝为了让裴客守这一城可真是下了不少血本。

河边上的码头,人头济济,嘲哳非凡。

“客官,您去哪儿?”

“能去哪?”

“只要银钱给得够,去哪都没问题!”

“江湖岛,你看这点钱行吗?”

“客官,我说点实在的,这江湖岛啊远得很,您给钱多,自然是够的,但就你一个人,你不觉得亏?”

“那你说怎么办吧。”

“本船呢,位够,人数不限,我看客官你生得也面善,多搭几位朋友不仅觉得银钱没白花,又积了善事,岂不一举两得?”

上官星辰被一位头戴斗笠,背上背了把剑的少年人吸引,正看着他正背对着自己和一位船夫说话,船夫是个中年人,说话间脸上总是笑意盈盈,也挺面善的,而且还很慈祥。

少年人听了船夫的建议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想了想自己所在之地,略感失望:“可我朋友又不在这。”

船夫:“……”客官你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么?

船夫尬笑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少年人,何处无友?”

少年人却摆了摆手,“同行人难找,我懒得很,就这样吧。”说完,自顾自的上了船,在乌蓬里坐下,面朝着上官星辰。

然上官星辰并没能看见他的脸,他的头微低,斗笠遮住了半张脸,像是在思考什么。但他一身衣着,却满是侠客意气。

船夫笑着应声:“也好,客官一个人还清净些。”说着,用手解开掣肘船在水上漂流而停于码头旁缆绳驻上的缆绳,准备提桨而行。

码头上很喧嚣。

“船家!等等。”这是一个中年人对着另一个的船夫喊话,气贯长虹,语中略显慌张,却愣是把此处的喧嚣直直戳破,从而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一些其他船夫闻言都茫然向他看去,看见他奔向码头,像是来迟了一般,匆匆赶上了船。

上官星辰又撇回眼来,下意识便往方才少年人的船看去。少年人和他的船夫显然也是被那来迟赶船的中年人的喊话吸引,都往码头上看了一眼。

少年人将斗笠取了下来,放在一边,同样的往船外望去,没怎么在意,后又在码头扫了一圈,目光最终停在一个正看着他的上官星辰身上。

少年人长得格外的清隽,看起来很温和,却并未有船夫说的面善。

两人四目相对,上官星辰先是礼貌的冲对方笑笑,少年人见此也回笑。

船夫已经回过了神,专心开船去了。

船已经在漂动起来,正准备要掉头。

少年人喝止一声:“等一下!”

船夫划桨的手一顿,抬头殷切而问:“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少年人命令船夫:“回去。”

船夫:……”???神金。

无法,别的虽然船夫并不清楚,但做他们这一行的,客官就是上帝,是神明!万事不能违背,一定要顺着顾客来,无往不利不说,但在这里必须照做。

那怕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

船夫一万个不愿意的如此浪费体力,没说不愿意,不情不愿的看了他一眼。

少年人解释道:“我要带一人。”

船夫无奈,下意识的抬头,也发现了码头的上官星辰,只好挥了挥桨,又回到码头边。

少年人冲上官星辰做了个叫他过来的手势,同时船夫也喊道:“这位客官,搭船吗?”

上官星辰也走近了些,问:“阁下也去江湖岛?”

少年人则微微颔首,冲他招手示意快些进来,脸上笑意盈盈:“程宣,你怎么在这?”

上官星辰虽不知道少年人为何招他进来,但也不多做推辞,道谢进来坐在了旁边,猛然听见这么一句,一头雾水,心知对方是认错了人。

程宣是谁?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上官星辰讪讪道:“阁下是不是认错了人?”

少年人疑惑的“啊?”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才道:“抱歉,认错了。不过没事,有个同行人也不错。”

上官星辰:“程宣是谁啊?”

“之前的一个朋友。”少年人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跟他真的长得太像了,特别是眉目。”

“上官星辰。”

“我叫薛魏。”

上官星辰听着挺熟悉的话,总算是想了起来,这是第二个人说他长得像谁了,而且都特别提了眉目,上一个这么说的还是在荆州时把他囚禁过的宋雨佳。他记得她称那个人为“宣郎”,薛魏所言之人又叫“程宣”,两人都有一个宣字,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

而这个程宣与他,也定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被人认错。

薛魏知是自己认错了人,对方毕竟也不认识,一路上便没再提程宣。

薛魏问:“上官兄不像是江湖中人,此去江湖岛是有什么事么?”

上官星辰道:“哦,从小心系江湖,而今才终于脱身,想着先去拜师学武。”

薛魏:“拜师学武的?小时候有没有习武基础?”

上官星辰:“有的,但奈何身体孱弱,只会些三脚猫功夫。不知……江湖岛有没有让我学武之地。”

薛魏笑了笑:“江湖岛自然是有的,那就要看你遇不遇……得到良人,不过你是真的很幸运。”

上官星辰不解:“能不能说下,何以见得?”

薛魏道:“还好你遇见了我,像你这样脾性好的到了那江湖定然会被人骗的。”

上官星辰强笑:“……”真是谢谢了,不过你到底是在夸人,还是骂人啊?

薛魏:“当然,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上官星辰道了谢,想问他要如何帮,但还是没开口。

这时,船已经在河上行了很远的距离,中间船夫还说路程远比较难熬,船内燃着安神香,他们可以好好睡一觉。

果真,迷迷糊糊间,船上的两人都睡去了一段时间。

上官星辰先醒,发现船依旧漂浮在静静水面上,乌蓬外,船夫也孜孜不倦的划着船桨,从开始到现在,他便一直划着,好像从没有停过,动作娴熟而轻巧,仿佛一点也不感觉到累。

上官星辰有些佩服他的毅力。

随后,旁边的薛魏也醒了过来,他按了按酸痛的后颈,由于刚睡醒,说话有些含糊:“我睡了多久了?唔……好酸,你不酸么?”

上官星辰摇摇头,也觉得神奇,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哪能找到什么舒适的睡姿,他醒来却是半分酸痛也没有。大概又被朱雀斜给吸走了,哎,下次毒发又有他好受的了,他这样想着。外面的船夫闻声,划着船桨,柔声关切道:“你们醒了,睡了两天半,感觉如何?”

薛魏道:“一如既往。”

上官星辰:“还行。”

一如既往的薛魏:“……”

船夫哈哈笑了两声:“还有一段路呢?忍着点。”

此话一出,薛魏坦然接受,坦然面对。

薛魏感觉不可思议:“你真的没感觉?”

上官星辰:“嗯。”

薛魏:“好吧……”

……

两人随便吃了点身上带的东西,互相关照着。路上又是睡了一觉后,才到达目的地——江湖岛。

“我们到了。”薛魏带上斗笠。

然后把上官星辰叫醒了,两个一起出了码头。

江湖岛果然出奇的热闹。

繁华的街市,喧嚣哗然,不比上官星辰记忆里的仙国差,更难得的是这里的每个人的脸上至少徜徉着笑容,他们不必担惊受怕,不必活在无尽慌乱里。

他们是自由的……

“不早也不晚。”薛魏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有些满意的看着街市。

上官星辰回过神,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薛魏已经走在前面:“走,先带你去吃饭。”

上官星辰跟着薛魏在一家客栈停下,客栈紧闭大门,薛魏扶着斗笠,两人双双抬头看向客栈的牌匾。

“红尘客栈”几个苍劲的大字以一种潇洒恣意的字迹排列着,一笔一画皆为随畅,然想到笔墨间却似不仅仅只是写了四个字那么简单,红尘,红尘,闹市扬尘,正是这恣意的江湖!

飞行的撇点,洋洋洒洒,红尘滚滚,滚滚红尘,却从未被困于一隅之间。

像这

江湖之红尘,从来不屈居于小小的客栈,也不只忠于这座小岛。

它像是在说:

天下之大,皆为江湖。

整座客栈有两层,由珍贵的红木而制,而每个都极其的精美,尤其是房柱上雕刻的花纹,各式各样的猛兽和祥纹混杂在一起,形成这座既散威严而又带神灵庇佑之感的客栈。

上官星辰玩味的看了很久:“红、尘、客、栈……”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薛魏道:“怎么样?这名字好听吧。是不是觉得熟悉?”

上官星辰被他一语看穿,不打算装:“嗯。”

薛魏解释:“红尘客栈的名声那可是闻名遐迩,据说这座楼存在了很多年了,你看它那样子就知道了。但是呢,它在江湖岛啊,而且仅此一座,在加上这名也挺好听,所以三川五州里的客栈也都学起来了。”

难怪。

上官星辰点点头。

“所以这座楼除了历史悠久,还有别的特点么?”

薛魏道:“没了。”

上官星辰:“……”

薛魏又立马纠正:“不!还有它的精美绝伦。”

上官星辰:“……”行吧。

“竟然是客栈,又为何紧闭大门?”

“因为……它被我包下了。”薛魏道,“时间到了,我们进去吧。”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然而红尘客栈的大门倏的被一股内力而袭,自动打开。

薛魏招呼着身后的人:“走啊,还愣着干什么?”而同时楼上也传来声响。

“薛魏,你怎么磨磨唧唧的?不按时来会死吗?”

薛魏进去后,将头上的斗笠取了下来,倚在一面墙上,随后拍了拍衣摆,算是拍去一身风尘仆仆。

上官星辰茫茫然的跟上来,欲言又止。进了红尘客栈后,身后的门又自动关闭了。

一楼,屋内摆设整齐,异常的安静。

接着薛魏上了楼,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上官星辰随后也跟了上去。

然后,薛魏打开了一间屋子的门。

“薛魏每次都来得很准时。”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有人哼了一声表示不赞同。

“我看你就是闲不住,怎么样?这次出去可有什么收获?”一个好听的男声也响了起来。

薛魏道:“重要的事情单独说。”

又一个人的声音道:“干嘛要单独说,这又没外人?”

薛魏却无视了,没回答,而道:“不过还有件事,我找到咱们的一个小师弟。”

楼上有个大圆桌,上面已经摆好了饭菜,但却迟迟未动,就等薛魏过来。

屋子里一共有三个人,一女两男,女子清秀可人,端庄大方,两男看似不凡之人,坐在桌边,身上皆有一把佩剑。

三个人闻言皆是满脸疑惑,皆是皱着眉头,狐疑的看着他。

小师弟?

接着,上官星辰就被人拉到门口,薛魏便指着面前的三人跟他介绍:“他们就是你的师哥师姐。”

师哥?师姐?

师哥师姐们把目光投在上官星辰身上。

面对着屋子里一头雾水的三人,上官星辰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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