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楚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给萧亓炀助攻了。
不过好消息是那天晚上聊了几句后没几天傅翎瑄就升他做了贴身小厮，做什么都带着他。
“傅三，备水。”
佘楚殷勤地应了一声，“来了少爷！”
是的，这个家仆的名字起得比傅贵儿还随意。
傅翎瑄今天要和萧亓炀去射箭，在一堆衣服中犯了难。
佘楚从前做狗的时候就发现他喜欢穿紫色的，也穿得好看，衬得他整个人异常贵气，可自从认识萧亓炀后倒是几乎没见他穿紫色了。
他这回长记性了，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作为傅贵儿时犯的错误。
萧亓炀是个阴暗记仇批，连条狗都不会放过的那种，自己这么明目张胆对他表达恶意肯定会被记恨上，所以他要暗搓搓的离间他俩。
佘楚翻出来一件紫色的递过去，“这件怎么样？少爷？”
傅翎瑄眼神微动，过了会又道：“不好看。”
佘楚马上很狗腿道：“少爷您穿什么都好看！”
“亓炀说，不像个将军之子。”
佘楚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他要真喜欢你你穿麻布他都喜欢！
还不像个将军之子，你像你怎么不去打仗？
佘楚故意道：“可是听说啊，两情相悦的人穿什么他都喜欢，哎哟……要是我啊……”
他故意停在这里，然后瞄了一眼傅翎瑄。
果然，傅翎瑄面上看着淡定，眼神已经转过来了。
分明是很在意的样子。
佘楚清了清嗓子，把话接下去：“我喜欢的人穿麻布我都觉得好看。”
傅翎瑄：……
“换上。”
最后他穿了件暗紫的衣服去赴了约。
傅翎瑄和萧亓炀射箭，大热天的佘楚在射过一轮之后给他俩捡箭，差点热厥过去。
一箭完毕，正中靶心，萧亓炀收起弓，状似无意道：“许久不见你穿这件了。”
傅翎瑄的目光落在远处撅着屁股捡箭的佘楚身上，淡淡道：“今日突然想了。”
“哦？为何？”
“我听了一句话，很有意思。”
“什么？”
“两情相悦的人，无论穿什么对方都会觉得好看。”傅翎瑄收回目光。
萧亓炀表情一滞。
傅翎瑄看他：“为何你总不愿我穿紫？”
萧亓炀勉强笑笑，道：“谁说的？”
“傅三。”傅翎瑄又望向远处的佘楚。
“家仆的话怎么也放在心上？”萧亓炀展眉，似是松一口气，复又露出哀伤神色，“我母妃在世时最喜紫色，不是说你穿不好看，只是见了紫色，实在是容易勾起伤心事。”
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傅翎瑄微微一愣，面上露出愧疚表情，“我不知道……”
“这世上两情相悦之人相处之道并非都一样，每个人都有他的身不由己，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是。”
在远处的佘楚听不见这茬。
但觉得背后凉凉的。
一扭头，发现本该歇着的萧亓炀忽然张弓搭箭，锐利的箭尖直指自己。
佘楚：？
他默默往靶子旁边挪了几步，萧亓炀的箭便随着他动。
佘楚：？
萧亓炀弯起嘴角，劲瘦的手臂绷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他缓缓将弓拉满。
弓弦摩擦的声音拉到极致。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萧亓炀！”傅翎瑄骤然喊住他的名字。
像是被这声生生止住，拉满的弓猛地泄了力，一张上好的弓弦顷刻间断在手上。
“不过是一个家仆的胡言乱语，何必当真。”傅翎瑄皱起眉头。
“下人的话我从不当真。”萧亓炀笑嘻嘻摊开手，弓弦的后力把他的手心弹得血肉模糊，“只是如果有人惹你不高兴，他就应该……”
说到这里，萧亓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隐约露出不属于少年的阴狠，他一字一顿道：“万。箭。穿。心。”
犹带鲜血的手猛地拉住断掉的弓弦，染血的箭倏然朝佘楚的方向射去。
“萧亓炀！”只听得傅翎瑄一声疾呼。
佘楚来不及反应，甚至在思考要不要大喊黄焖鸡米饭快速无痛苦结束作为傅三的身份时，箭矢在他身前几米坠了下去。
到底是坏掉的弓，自然没有拉满时射得远。
萧亓炀笑起来，转过脸认真地看着傅翎瑄，一双多情眼满目赤诚，他道：
“翎瑄，我只听你一个人的。”
……
劫后余生的佘楚出了一身冷汗。
结束射箭跟在马后面回去的时候，佘楚抱着傅翎瑄的弓，仰头望着高坐马上的傅翎瑄，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少爷，三皇子他……刚刚是不是想杀我？”
坐在马上的傅翎瑄目不斜视：“不是。”
“可是……”
“你话太多了，傅三。”傅翎瑄冷若冰霜。
佘楚一缩脑袋，没敢再说话。
萧亓炀刚刚绝对是想杀他！
* * *
晚上歇息的时候趁着大家都睡了，佘楚蹑手蹑脚起来抽奖。
今天是免积分抽后面章节的日子。
幸好时间足够阴间，否则在过主要剧情的话每周一次免积分抽的机会就废了。
佘楚见四下无人，溜进了堆柴火的柴房里头。
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脑内响起，和当年上班路上听AI念小说一样。
【你抽到的是：《明月灼灼》第三十五章】
佘楚专心地听着。
然后越听越不对劲。
不是，这个《明月灼灼》是正经书吗？
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床上去了？
……
帐中傅翎瑄细碎的呻吟，与春意漫了满床。
“啊……嗯……亓炀……”
系统冰冷地念着黄文。
佘楚:？
谢谢，不想听。
不是，谁想知道萧亓炀那玩意儿有手臂粗啊？
这合理吗？
那傅翎瑄不得被捅翻白眼咯？
佘楚努力从里面提取重要信息。
他刚好抽中了傅翎瑄和萧亓炀的第一次。
是在傅翎瑄十八岁，去边塞的前夜。
真是禽兽啊……
佘楚暗骂。
第二日傅翎瑄带着后面的伤上了马。
一路颠簸，马背上都染上了血色。
书里写：马背上的鲜血在残阳下艳艳，宛如落红。
这作者是什么变态恶趣味？
怎么搞的还很壮烈一样？
佘楚还想继续听，就听见系统冷冰冰道：本章完。
就完啦？
他耗费他一周仅有一次的机会就**听了一整章黄文？！
佘楚精神萎靡地走出了柴房。
他决定阻止萧亓炀和傅翎瑄上床。
就在上战场的前夜是吧？
也就还剩小半年了。
佘楚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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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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