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楚左等右等,终于快要去边塞了。
也顺便每周按时抽章节勉强搞明白了一些剧情。
他不知道是自己点背还是这个《明月灼灼》压根儿不是什么正经文,他抽到的70%都是萧亓炀和傅翎瑄不可言说的情节,佘楚都快听麻了。
俩人从王府到边塞到战场再到龙床,甚至连刀柄都能成为俩人paly的玩具。
佘楚蹲在柴房腿都蹲麻了。
谢邀,这次还是不可言说的剧情。
结果刚出门的时候,就在门口看见刚刚还在听着和萧亓炀颠鸾倒凤的傅翎瑄一个人站在树下。
微风习习,月影婆娑。
傅翎瑄清冷的面容在这一刻突然让佘楚有点儿心动加速。
吓的。
傅翎瑄幽幽转过脸,静静地问他:“你在柴房做什么?”
佘楚:“呃……我睡不着。”
“你每隔六日都会在柴房待上半个时辰,你在做什么?”
原来傅翎瑄都知道啊?
呃……
他不会看见自己……
不会吧?!
算了……
都是男人。
他一个风华正茂大好青年天天听黄文总有血气方刚的时候吧?!
佘楚默默道:“我失眠的比较有规律。”
傅翎瑄:“……”
他静了静,把脸转回去,漠不关心道:“哦。”
佘楚搓了搓手臂,走上前讨好道:“少爷,这么晚了还不睡,可是饿了?要不要……”
“不必。”傅翎瑄冷冷道。
佘楚也不惯着他,他道:“那少爷我先去睡……”
睡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傅翎瑄打断了。
“自从知道要去西塞,我每日都睡不着。”
佘楚:……
可是他开始困了。
佘楚强打精神:“为什么呢少爷?”
“这一去……我……”傅翎瑄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眉目忧郁:“你不懂。”
不懂?
你不就是好几年看不见萧亓炀搁这emo呢?
佘楚心道。
但面上还是:“是、是,我不懂,那少爷我……”
这个睡字又没说出口,傅翎瑄打断,“此去少则三五年,你说他会不会……”
佘楚困得快睁不开眼,头如捣蒜,“会、会……”
马上傅翎瑄那个表情就沉下来了,给佘楚吓一激灵,马上清醒过来狂摇头:“不会!不会!”
傅翎瑄便笑起来,这一笑好似拨云见日,连落在他脸上的月光都明亮起来,他道:“算了,你又不知道。”
佘楚松一口气。
然后又听见傅翎瑄道:“这次去西塞,你随我去吧。”
佘楚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好!”
他正愁万一跟不了傅翎瑄去打仗这积分还怎么挣呢。
这系统简直冰冷无情,他上周回去开会问万一后期伺候不了傅翎瑄怎么办?能不能开个金手指把他安排进去。
结果老大说:“不行。”
佘楚大感委屈:“为什么?那万一这个角色后半辈子跟傅翎瑄没什么联系咋办?”
老大:“那你就等寿命终结赚个五分回来轮下一个世界。”
地狱,这绝对是地狱!
还好傅翎瑄没忘了他!
佘楚哼着小曲儿开始收拾去西塞的衣物了。
临行前夜,为傅翎瑄的送行酒办得特别盛大,城中半数世家子弟都来送别,向来宠爱儿子的王妃涕泪涟涟,抓着傅翎瑄的手却说不出半句话。
傅翎瑄穿着父亲千里寄送来的盔甲,沉默地握回去,低声安慰道:“没事的。”
这小说设定也奇怪,非要给傅翎瑄设定成独子,又非要他上战场一遭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傅翎瑄长得和王妃很像,看着那张相似却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佘楚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是他没有体会过的亲情。
佘楚这晚寸步不离跟着傅翎瑄。
筵席散尽,萧亓炀留傅翎瑄回自己府邸小酌一杯,说要单独为他践行。
佘楚当即脑内拉响警报特不识趣跟着傅翎瑄去了。
其实他没必要拦这个事。
因为就算这次拦下来了,他们总归是要生米煮成熟饭的,拦多了搞不好他还扣分。
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又是个恋爱脑,不是他绿茶阴阳两句就能不爱了的。
搞不好还嫌弃他碍事呢。
可是佘楚就是想拦。
西塞一去路上都要好几个月,傅翎瑄的伤就这么硬忍下来吗?还要骑马……
他只是……
不想做护工而已。
嗯!对!
就是这个原因!
佘楚故意道:“少爷,王妃让您少喝,让您早些回去呢。”
傅翎瑄不疑有他,反倒是萧亓炀听了,盯着佘楚看,突然轻笑了一声:“是吗?”
佘楚面不改色:“是。”
“我看你倒眼熟的很。”
“小的大众脸,殿下觉得眼熟也不奇怪。”
萧亓炀又笑起来,他已然成年,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半异域血统的原因,他身量极高,看着佘楚时甚至要微微低头,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看不清内里情绪:“是吗?”
“是。”
佘楚此时只恨这个傅三太矮了!
一点气势也没有!
萧亓炀的府邸不远,佘楚跟在二人的马车背后,刚进府就被萧亓炀的家仆拦下了,只让他在外头守着。
佘楚不服,大声嚷嚷起来企图让傅翎瑄注意到自己被拦下了。
可傅翎瑄和萧亓炀已经进去了,听不见佘楚被拦在外面的声音。
佘楚气结。
这萧亓炀压根就不怀好意!
他瞪了一眼把他拦在外面的家仆:“你们真不让我进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仆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殿下说了,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我哪是闲杂人等?我……”
话都没说完,佘楚被那家仆猛地推了一把。
踉跄几步站稳了,佘楚忽然意识到……
萧亓炀是故意的。
所以他今天打定主意要把傅翎瑄吃干抹净?
这个禽兽……
不过倒也正常,书里写他们情难自禁,佘楚没看见后面萧亓炀的心理活动,结合他后面做的混账事,想也能想到,就是看准了傅翎瑄的身份,二人交好也有利于他日后篡位。
不是,这个小说里的皇帝警惕心也太差了吧!
自己不得宠的儿子都和将军之子滚上床单了,日日骑马射箭打猎下棋,管都不管一下的吗?!
上周佘楚去开会的时候问老大,能不能阻止他俩上床。
结果老大说:“不知道。”
佘楚瞪大了眼:“什么意思?”
还有头头都不知道的事儿?
硕大一个鹿眼流露出几分高深莫测:“剧情大致走向是不能更改的,如果系统检测到的话会拉回来,不过这本小说他们不抱期待,所以管得很松。”
意思就是,你试试呗。
佘楚气结:“那把傅翎瑄带上大男主道路难道就不是更改剧情吗?”
鹿头男人咳嗽一声,“下一个,小刘,你的进度如何?”
完全不理会佘楚了。
佘楚想都没想,扭头就跑。
傅翎瑄菊花守卫战,刻不容缓!
留门口两个家仆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突然窜出去做什么。
佘楚记得路口那块儿的烟花铺子没关门,他冲进去豪气掏出所有积蓄。
“老板!来个最响最亮的!”
老板从柜子里掏出比腰粗的炮仗,很遗憾,他买不起。
于是买了店里第八粗的炮仗,一边一个夹在腋下,雄赳赳气昂昂回去了。
快到萧亓炀府邸的时候又蹑手蹑脚避开守卫,往后门去。
后门没人守的地方墙上全是刺,佘楚一边儿念叨着黄焖鸡米饭一边攀上去,扎的满手是血。
花积分就是牛逼,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是流太多血了头有点发晕。
倒不是失血过多,就是佘楚有点儿晕血。
幸好萧亓炀不受宠,没封号,连皇帝赐给他的府邸甚至比不上镇南王府大,伺候的下人不算多,这个点也都歇息去了,佘楚找了一圈,停在明显比其他地方更豪华的楼前。
两个炮仗沾着他的血手印,他放在楼前,用牙咬开火折子,挨个点了,然后跑远了捂着耳朵,看炮仗在门口噼里啪啦跟过节似的炸开。
点第三个的时候就被赶过来的家仆抓了,佘楚在楼底下嚎:“少爷!少爷!少爷救我!”
果不其然,没嚎几声,傅翎瑄便从二楼窗户探出来,皱眉问道:“什么事这么吵?”
佘楚看他脸色微红,但衣着整齐,暗暗松了口气。
旁边的家仆推搡了一下佘楚,告状起来:“是他半夜点的炮!”
佘楚委委屈屈:“我们少爷明天就启程了,放个炮仗庆祝一下怎么了?”
那家仆怒道:“谁让你放的?”
佘楚理直气壮:“我自己想放的!”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
“好了,王平。”萧亓炀的声音幽幽从楼上传来,“确实该庆祝。”
“傅三,你上来吧。”傅翎瑄道。
佘楚挣开束缚,一溜烟跑进楼里,见傅翎瑄神色如常:“不早了,我该走了。”
身上还穿着镇南王寄来的盔甲,铁甲银盔,倒衬得他那张清冷的脸多了几分英气。
想到这也算另一种制服play,佘楚的脸色就古怪起来。
“你的手怎么回事?”傅翎瑄站起来,一眼瞧见佘楚鲜血淋漓的手。
幸而都是皮肉伤,只是血痂结在手上,看起来十分狰狞。
佘楚面不改色地扯淡:“刚刚摔的。”
他见傅翎瑄一副要走的样子,连忙去取摆在桌上的银盔,生怕他后悔。
“你别弄脏了我的头盔。”傅翎瑄先他一步捞走了头盔,戴在头上,只露出那双极好看的长眼。
佘楚连忙往身上揩了几下,殷勤道:“没流血了少爷。”
傅翎瑄瞥他一眼,没说话,也没把头盔给他。
“我看不像摔伤。”萧亓炀忽然道:“倒是像割伤。”
“地上有石头,割的。”佘楚继续扯谎。
“哦,那可要小心了。”萧亓炀笑眯眯道:“我的王府这样的石头少。”
“谢谢三殿下关心。”佘楚道。
他跟着傅翎瑄回去与萧亓炀擦身而过时,听见他道:“我想起来了你是谁。”
这声不算响,走在前面的傅翎瑄似乎没听见。
佘楚顿了顿,也假装没听见走了。
想起来又怎么样!
反~正~明~天~傅~翎~瑄~就~走了~
气~死~你~
要不是怕傅翎瑄以为他有病,佘楚恨不得蹦出去。
夜深露重,坐在马车外还有点冷。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断了一半的仙女棒。
别问为什么有仙女棒,这小说就是架空的乱七八糟。
他小心翼翼挑开帘子,“少爷,看不看这个?”
傅翎瑄有些疲惫了,他靠在车厢里养神,听见佘楚的话,微微睁开眼,“什么?”
佘楚擦着了火,一片黑暗中,他手中半截嗖地一下亮起来,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呲呲响着。
可惜只有一半,短暂的绚烂了一会儿就熄灭了。
傅翎瑄靠回去,闭上眼,“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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