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虎杖语气凝重，“你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换取了强大的力量。”
“什么意思？”白泽的心猛地一沉。
“你的头发会越来越黑，等全部变成黑色的时候……”虎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但白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会死？”白泽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疼。
虎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石屋里一片死寂，只有火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白泽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虎杖的话像是重锤，一锤一锤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死？
他还没和虎煞在草原上奔跑，还没见过茫茫大海，还没尝过虎煞烤的全部猎物。
白泽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银白色和黑色的发丝从指缝间倾泻而下，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力和绝望。
“白泽……”虎煞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他将白泽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他粗糙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白泽的头发，从银白到漆黑，像是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又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在，别怕……”
虎煞的声音颤抖着，却重复着这句无力的话语。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白泽会离开他。
“虎煞……”白泽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反手抓住虎煞的手臂，冰凉的触感让虎煞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在，我一直都在。”虎煞将头埋在白泽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清甜的气息，像是要把他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虎煞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眼眸里满是坚定，“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阻止白泽的头发变黑，但他绝不允许白泽离开他。
“虎杖，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虎煞看向虎杖，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虎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无能为力。”
……
白泽在虎煞怀里窝了许久，才慢慢缓过劲来。
他推了推虎煞：“我没事了，先放开我。”
虎煞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恨不得把白泽嵌进自己身体里：“不要。”
白泽无奈，只能任由他抱着。
过了一会儿，白泽感到虎煞的呼吸逐渐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白泽轻轻动了动，虎煞却猛地惊醒，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慌乱和担忧。
“怎么了？”
“没事。”白泽摇摇头。
自从虎牙回归兽神的怀抱后，虎煞一直粘着他，生怕他那天也回归兽神的怀抱了。
无所事事十几天后，白泽耐不住了，要去看看土豆。
虎煞自然不会拒绝白泽的任何要求，立马起身，小心翼翼地扶着白泽往外走。
“我自己能走。”白泽哭笑不得，这虎煞怎么把他当成易碎品了？
“不行，你太虚弱了。”虎煞霸道地说，“我必须看着你。”
白泽无奈，只好由着他。
土豆地绿油油的，生机勃勃，给了白泽一丝慰藉。
他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土豆苗的叶子，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在土豆地里待了一会儿，白泽想去看看采集队，便和虎煞打了声招呼（赶人），独自离开了。
今天的采集队在一片陌生的森林边缘活动。
白泽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他们围成一团，不知道在看什么。
“怎么了这是？”白泽走近，好奇地问道。
“哎哟，是白泽啊！”一个雌性兽人看到他，笑着说，“快来快来，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白泽挤进人群，只见地上长着一丛奇怪的植物。
它的叶子是椭圆形的，翠绿翠绿的，枝头挂着许多鲜红小巧的果实。
白泽好奇地凑近闻了闻，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奇怪的味道？”白泽揉了揉鼻子，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呢，刚发现的。”一个雌性兽人拿起一颗果实，在白泽面前晃了晃，“你尝尝？味道很特别！”
白泽看着那鲜红的果实，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摘了一颗。
他好奇心一向很重，这会儿也顾不上那股奇怪的味道了，直接放进了嘴里。
“咔擦”一声，果实在白泽口中爆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炸裂开来！
“哇！好辣！”白泽被辣得眼泪直流，舌头像是着了火一样，不停地哈气，想把那股辣味驱散。
“哈哈哈……”周围的雌性兽人们看到白泽的反应，都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白泽，你没事吧？”一个雌性兽人一边笑，一边递给白泽一个水兽袋，“快喝口水！”
白泽接过水兽袋，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算缓过劲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那丛奇怪的植物，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辣！”
“我们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味道很奇怪就对了。”一个雌性兽人说，“不过，我们发现这东西可以驱虫！把果实碾碎了，撒在洞口，那些讨厌的虫子就不敢靠近了！”
白泽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这不就是辣椒吗？看来，这兽世虽然落后，但也有不少好东西啊！
“这东西还有没有？多摘点回去！”白泽兴奋地说，“我有用！”
“行啊，这玩意儿多着呢！”一个雌性兽人爽快地说，“走，咱们一起去摘！”
采集队在白泽的带领下，兴致勃勃地采摘起辣椒来。
白泽一边摘辣椒，一边想着怎么利用它。
辣椒可是好东西啊！
不仅可以做调味料，还能用来做驱虫剂、防狼喷雾。
白泽兴冲冲地抱着辣椒回到部落，立刻招呼众人把辣椒洗干净、晾晒。
“白泽，你这是要做什么？”虎克抓耳挠腮，不解地看着这些红彤彤的小果子，“这玩意儿这么辣，能吃吗？”
“当然能吃！”白泽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辣椒可是好东西，不仅能做菜，还能做成防身武器，到时候给虎煞做个辣椒喷雾，看谁还敢欺负他！
想到这里，白泽忍不住偷笑出声。
“白泽，你在笑什么？”虎煞刚巡视完领地回来，就看到白泽对着那些红果子傻笑，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白泽连忙收敛了笑容，招呼虎煞过来，“我找到了一些好东西，可以用来做烤肉，你想试试吗？”
“好。”虎煞对白泽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更何况，能让白泽如此开心的东西，他自然也想尝尝。
当天晚上，白泽就用辣椒做了一顿丰盛的烤肉大餐。
“来，虎煞，你尝尝这个。”白泽把一块撒满了辣椒碎的烤肉递到虎煞嘴边。
虎煞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下，下一秒，一股辛辣的味道瞬间席卷了他的口腔。
“咳咳咳……”虎煞被辣得直咳嗽，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脸也涨得通红。
“水，快给我水！”他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向白泽求救。
白泽早就准备好了水兽袋，连忙递了过去。
虎煞一口气灌下了大半水兽袋，才终于缓过劲来，但舌头还是火辣辣的疼。
“这……这是什么东西？”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剩下的烤肉，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好吃吗？”白泽强忍着笑意，明知故问道。
“好吃……”虎煞看着白泽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就是……有点辣。”
“哈哈哈……”白泽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虎煞愣愣地看着白泽，自从虎牙死后，白泽就很少露出这样开怀的笑容了。
“你呀……”他伸手揉了揉白泽的头发，无奈又宠溺地说道，“真是个小淘气。”
白泽笑着躲开虎煞的手，拿起一块没有放辣椒的烤肉递给他，“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吃这个吧。”
虎煞接过烤肉，低头咬了一口，眼中满是幸福和满足。
只要白泽开心，他怎么样都好。
第二天，白泽就开始着手制作辣椒喷雾。
他把辣椒捣碎，加入了一些特殊的草药，然后装进了一个用兽皮做成的小袋子里。
“这是什么？”虎煞看着白泽手中的小袋子，好奇地问道。
白泽捏着手里的兽皮小袋子，像献宝似的在虎煞面前晃了晃，“想不想试试我的新发明？”
“是什么？”虎煞看着白泽神采飞扬的模样，心头一热，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保密！”白泽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白泽，找什么呢？是不是想吃烤肉了，我去给你抓！”虎克自告奋勇地凑了过来，拍着胸脯就要往外跑。
“回来回来，谁要吃烤肉了！”白泽一把拉住他，笑眯眯地说道，“你去抓只野兽，帮我试试这个。”
虎克手贱的直接把白泽手里的兽皮袋扯开了，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是东西，结果中招了。
“啊！”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痛感瞬间席卷了虎克的五官，他猛地闭紧双眼，眼泪鼻涕横流，一边疯狂地揉搓着脸，一边痛苦地哀嚎起来，“我的眼睛！我的脸！要着火了！”
白泽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兽皮袋，手忙脚乱地舀起水帮他冲洗。
“白泽，你没事吧？！”虎煞听到动静，几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将白泽护在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我没事，没事。”白泽被他紧张的模样逗笑了，拉了拉他的胳膊，解释道，“是虎克被辣到了。”
虎煞这才注意到一旁蹲在地上，满脸通红的虎克，眉头一皱，“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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