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北京很寒冷，但室内暖气十足。林晓已经在温暖的国家图书馆里奋战了整整一下午。
和她相比，苏浩早早就修改完了自己的作业，中途还睡了一觉，醒了后完全闲不住，一会儿给林晓接热水、一会儿帮林晓整理桌面上四处散落的书。
故意把书放得乱中有序的林晓：“……”
苏浩被赶去看漫画了。国家图书馆不愧是国家图书馆，漫画都是齐全的。
等他看完《海某王》最新一卷的时候，林晓来找他。
“走吧。”她看上去很兴奋，脸都是红扑扑的，“我们回去吧。”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很早，他们从图书馆出来，看到了天上的点点星光。
“要多一点。”
“什么？”苏浩转头看向林晓。
林晓仰头望着星空：“我们那儿的星星比北京要多。”
苏浩笑笑：“是吗？”
“是啊。”林晓笑着说，“我以前晚自习学不下去的时候，就会跑到操场上看星星，边看边憧憬，想着几年后我能不能在北京看星星。”
苏浩听着很感慨，他调侃道：“大学霸还有学不下去的时候？”
“哈哈，学不下去的时候可多了。”林晓的语气轻松且愉悦，“考得不好的时候，背书背到吐的时候，半夜三更还在整理错题本的时候……无数次地想要放弃。”
林晓笑着，低声说：“幸好没放弃。”
苏浩听着心酸，他问林晓：“辛苦吗？”
“辛苦。可辛苦了。”林晓转头看向他，“你知道吗？我高三有段时间经常梦到自己高考失利，在梦里爆哭，最后哭醒。”
苏浩听得直皱眉，林晓噗嗤笑出声，她伸手抚上苏浩紧蹙的眉头，轻声地说：“可是值得。值得够够的。”
她的手挪到苏浩青黑的眼圈，声音温柔且坚定：“苏浩，你现在的辛苦也都是值得的。”
苏浩的眼眶温热起来。
她知道。她看出来了。
*
“他们都比我厉害……”
“嗯。”
“我觉得好累。”
“嗯。”
“教练也好凶。”
“嗯。”
“……我可以哭吗？”
林晓向他张开双臂，苏浩一把抱过去，哭嚎起来。
一米八的大个靠着娇小的女生狂哭不止，引得旁人纷纷侧目。林晓抱着苏浩，任由他发泄自己的情绪，等他差不多冷静下来，才轻抚着他的背说：“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
苏浩还一抽一抽的，声音也嘶哑了：“没事，我可以解决的……”
林晓点点头，也没再多说。
“啊。”一会儿，苏浩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我现在还可以向你提要求吗？”苏浩有点不好意思。
林晓松开抱他的手，正襟危坐，严肃地点点头：“当然，我会尽我所能。”
苏浩羞涩地笑笑：“我可以在你这里转正吗？”
什么？
林晓先是一懵，随后脸爆红起来。
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
“你上午还在方致远面前说我是朋友。”
“……”他听力可真好……
林晓有些不自然摸摸脸：“我不只把你当朋友。”
苏浩决定此时不趁人之危，何时趁人之危！
“那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吗？”苏浩紧盯着林晓，看着她脸越来越红，他决定再推一把。
“你刚刚还说会尽你所能满足我的要求的……”委屈脸。
林晓脸红得快爆炸，面对步步紧逼不给她退路的苏浩，她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出心中的担忧：“我，我有点害怕影响你训练……”
那有什么！
苏浩拍着胸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我认真起来在队里可是无人能敌，教练也得让我三分。”
林晓：“……”
刚刚是谁嚎啕大哭来着？
*
得到了新身份的苏浩满心欢喜，拎着林晓的大包小包都走得轻快。他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就问林晓：“方致远最近经常和你在一起吗？”
林晓被他问得一脸懵：“是啊，小组课题要期中展示了，怎么了？”
苏浩心里升起一点点不满，差点忘记林晓身边这个虎视眈眈的了。
他语气不由自主带了点酸：“他怎么总缠着你啊，你们还有一门课也是一组吧？”
林晓没回话，她低着头，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不好。苏浩刚想道歉，解释自己没有其他的意思。
林晓抬起头，皱着眉看着他：“你也觉得？”
苏浩：“？”
林晓如临大敌：“我最近也发现了。院里要评奖学金，你说他是不是在视察敌情，他以前就总和我争第一。”
苏浩：“……”
苏浩：“对啊！我以前就觉得他老看不惯你了。”
“真的吗？”
“绝对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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