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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等待

乔婉眠明明听到道边树叶沙沙摩擦声,却觉风似乎停了。

不然怎会吹不散萧越身上的冷香。

那冷香隐隐约约缠绵鼻尖,提醒她:对,就是我这个大猪蹄子置你阿兄于险境。

直到乔婉眠整个人抱着马趴在马背上,不再与萧越只隔着一拳距离,才好受些。

萧越让启束救了阿兄他,又专程带她与阿兄见面,她很感激。

他要抓捕害了无辜女子孩童的暗娼主人,也无可厚非。

乔祺赤胆忠心,她也很骄傲。

可她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乔祺冒着生命危险做饵。

毕竟她亲眼看过乔祺的死状,如何能放下心来。

万一,万一他们没防住呢?

铡刀依旧悬在至亲头顶的感觉既憋屈,又无助。

而她唯一能求的萧越,就是提议将乔祺送到铡刀下的人。

她看着马蹄一下下踏地又腾空,突然疑惑,爹爹是不是也被派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

周遭景物迅速后退,萧越扬鞭策马,毫不在乎怀中人那几乎快要化为实质的怨气。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乔祺没那个本事千日防贼。

何况此事关系甚大,别说区区一个乔祺,连他自己,不也是以身入局?

他垂眸看了一眼乔婉眠单薄的脊背。

见到乔祺之前对他恭敬亲热,看他时眼里闪着光,一口一个“大人”;利用完了就完全不信任他的能力,彷佛他要将乔祺推入火坑。

萧越正准备开口,夜风轻轻柔柔送来乔婉眠的声音:“谢谢大人带婢子来见兄长,婢子之前的承诺都还作数的。”

萧越毛躁的心瞬间被抚平,他还未想好用什么态度接受她的示好,又听乔婉眠道:“大人,婢子的爹爹现下在做什么?他还好么?”

萧越唇角绷直,冷哼一声。

原来如此。

这是怀疑他给她爹同样安排了送死的任务,在套话。

自己在她眼里,就是那种不顾下属死活的人?

很巧,他还真是。

大义面前,谁在他眼里都一样,总有险值得一冒。

只要合适,乔家人也好,谁也罢,无甚区别。

萧越冷淡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乔婉眠默然。

她知道自己问了大概会惹他不悦,但还是问了。不难听出,爹爹也在为萧越以身涉险。

他们一家,得了萧越的恩惠,也似乎被他拉进了什么漩涡。

一路无话,回到后院,萧越利索地翻身下马径自离开,他的马很高,主人一走便失了耐心,来回踱步,乔婉眠试探了半天都下不去,最终还是那个帮他们开门的暗卫将她扶下了马。

院里一丝灯火也无,乔婉眠有点瘆得慌,着急追着萧越,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人影。

啊,他好像真的不高兴了。

……

后续几天,萧越明明就在芜阁,乔婉眠却始终没有再见到他一片袍脚。

最初是乔婉眠自觉得罪了人,想道歉又朦胧觉得自己没错,便躲着萧越;

再后来,乔婉眠想通了许多,也想打探乔祺的事,发现萧越也在刻意回避她,每日她只能通过萧越浴桶上残留的水渍,得知萧越就在芜阁。

明日便是花灯节,乔婉眠心里慌得厉害,几乎一整天都偷偷守在萧越房前不远处,可那人神出鬼没,硬是没让她逮住。

她没太明白萧越为什么不满,但她知道,这个要紧关头,绝不能再惹萧越生气,只能放弃了去问萧越事情的进展,老老实实窝在配房里。

这几日只要一闭眼,乔婉眠就能看到乔祺凄惨倒在水边的样子,她已经整整两日没有安稳睡过,今日也不例外,她干脆燃着灯烛,撑着下巴坐在窗前,盯着一弯弦月发呆。

乔婉眠在芜阁顶楼煎熬,萧越也差不多。

蛙叫蝉鸣份外聒噪,一楼书房中灯火寥寥,萧越面前摆着的兵书已经许久没翻动过了。

他微微偏着头,把玩着手里一颗小小莲子,神情倦怠。

窗外桂树枝叶繁茂,刃刀与敛剑并排坐在一根粗壮枝桠上。

刃刀荡着腿,伸手戳了戳靠着树干闭目的敛剑:“瞧见没?主子都转那莲子一个多时辰了。”

敛剑不耐烦的掀开半拉眼皮:“自然。”

而后补充:“到年纪了,这般很正常。”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刃刀:“一会我去劝劝主子与乔姑娘将这事说清楚。”

敛剑:“一会我去给主子磨几个核桃拿在手中盘。”

夏风穿过桂树繁密叶片,细碎的哗啦声响围绕着二人。

他们沉默对视,再次同时出声:“什么?”

刃刀率先发出攻击:“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敛剑反击:“满脑子风花雪月。”

……

夜已过半,乔婉眠坐在窗边罗汉榻上,星海闪烁,云彩来了又去,哪一片都带不走高高在上的月亮。

她也只是一朵小小浮云,没有来处也不知归处,怎能妄想攀月。

想着想着,乔婉眠不由自主瞥向门口,

却见雕花木门的窗纸上,映着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

他何时到的?

乔婉眠手指蜷了蜷,张开嘴却失了声。

心脏也在一瞬拉紧了弦。

短暂的欣喜过后,这些天脑子里盘旋过的各种念头呼啦啦涌来:

萧越是因为她不相信他能护住哥哥而疏远她么?

或是厌恶她不高明的试探?

可谁能无动于衷地看着骨肉至亲去冒险?

她像是从未见过门一般盯着那边,猜测萧越来做什么。

总不会要撵她走罢……

过了三五息,或是一盏茶,门后那人终于咳了一声:“乔婉眠,出来。”

乔婉眠飞快跑到门口拉开门,“大人!”

萧越已经退到门外几步远处,一副刚停下脚步的样子。

但乔婉眠哪有功夫想那些,她脑中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大,大人,有事吩咐?”

萧越的声音也少了平日的游刃有余,“你……明日你可以随我去看乔祺。”

“若是你想去的话。”

乔婉眠眨眨眼。

萧越不是要赶她走,还要带她去看乔祺?

太好了!

虽然她改变不了什么,但总比留在芜阁空等消息强。

而后,基于对自己的清醒认知,乔婉眠有点子退却,她小心问:“婢子不会碍事罢?”

说罢,她仔细观察萧越的面色。

萧越眉头轻微地聚拢了些,就在乔婉眠以为要皱起来时,忽而轻轻一扬,唇角也带上了笑。

“敢带一个拖油瓶,自是万事已准备妥当,怎么,你还不信?是怕我将你也推下火坑?”

声音矜贵又干净,咬字清晰又温柔,像是初春刚融化的冷泉,淙淙淌过——

把乔婉眠冰出一个激灵!

笑面罗刹萧越,又出现了!

乔婉眠心中警铃大作,赶忙恭敬作揖,“婢子与阿兄,多谢大人。”

连廊没有灯火,仅靠着二人洞开的寝屋门照亮。

少女艰难维持着躬身的动作,自以为隐蔽地掀起羽睫偷看。

萧越调转身子准备回去,淡淡叮嘱道:“如此就歇下罢,明日你莫要赖床拖累我。”

说完他顿了一下。

花灯节的重头戏在夜里,乔婉眠再能睡也睡不到那个时辰去,他多余说这一句作甚。

而后,袖子被轻轻地拽住了。

他回头,看到那小丫鬟又拿期期艾艾的眼神看向自己。

“说。”

“婢子想为大人守夜。”乔婉眠讨好道。

有萧越在身边,她一定能安下心来睡一个安稳觉。

还有,萧越看起来还是不大高兴,她这样算是……求和罢。

萧越回答得迅速且坚决:“不行。”

乔婉眠晃了晃他的袖角:“婢子不出声,就睡在门口,好不好?旁人的贴身丫鬟都是这样的。”

萧越垂眸看向乔婉眠,豁然发现她眼下有一片不易察觉的青紫,眼中也有细小的血丝。

难道她这几日还被噩梦纠缠着?

他动动手臂想抽出袖角,语气变缓,“不必再忧心,你兄长必会平安。”

乔婉眠抿着唇,不肯松开。

还挺轴。

最终萧越凶巴巴抽出手臂,道:“明日情况特殊,就留你一夜,日后你莫再打这个算盘。”

……

乔婉眠如愿抱着被衾进了萧越寝房,一进门便寻了个角落铺她的小窝。

萧越坐在榻边看书,听到乔婉眠那边没有动静了,才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果然,她像上次一样,乖乖巧巧团在锦被中,甚至没想到此时该去吹熄灯盏的是她,只眼巴巴地看看萧越,又看看他手中的书,似乎在说:“大人别看了,该就寝了。”

萧越默默叹了口气,起身熄灭灯烛。

蝉鸣渐息,蛙叫渐止,数日来憋在胸口的浊气,不知何时消散了。

萧越还未将寝衣换好,那边已传来了轻而绵长的呼吸。

他向那边看去。

乔婉眠睡着的地方,正对着一扇半开的支摘窗,夜风穿堂而过。

傍晚下过雨,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潮气。

有点凉。

……

乔婉眠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梦游到了萧越脚边。

萧越背对着她睡在里侧,对她这个入侵者毫无察觉。

乔婉眠拍拍胸口。

幸亏他睡得死,不然定会起什么别的遐思。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她再不会因为害怕来找他。

直至她回到屋中,百无聊赖地翻话本子时,突然想到,她昨夜为何完全没想起来去找桑耳睡?

……

金乌西斜,乔婉眠换上了来侯府前的旧衣——一件墨绿色直裰,候在萧越房门前。

于是萧越推开门,就看到了半月前翻倒昏迷在他湢室的绿壳小龟。

萧越丝毫不掩饰他的嫌弃。

乔婉眠解释:“这身比较方便,不会拖累大人。”

萧越:“……”

真有危险,你穿什么都是拖累。

一路上萧越都靠着引枕闭目,完全不给乔婉眠向他搭话的机会。

马车停在鄱河岸边一处祭祀高塔前。

这塔名为悦奕塔,为皇室祭拜时才开启,有官兵把守着,等闲不可接近。

萧越早有准备,大摇大摆领着乔婉眠踏入其中。

二人上了楼,并肩立在凭栏处眺望开阳花灯节的盛景。

天地广阔,金乌绚烂,河面上洒着一层细碎金箔,两岸的酒家食肆等不及入夜便亮起各式灯笼,等到夕阳彻底沉寂时,岸边早已火树银花,灯火绵延若银河坠世。

街上行人如织如流,宝马香车盈道,商贩吆喝朦胧传来。

若是往常,乔婉眠定会被其中热闹引去心神,恨不能同其他女子一样,去鹊桥上扒着栏杆等着看晚些时候富贵人家的游船表演。

但眼下她紧张到浑身发寒又冒虚汗,根本没心情凑热闹。

她仰头问:“大人,阿兄在何处?朝廷的人又在何处?”

悦奕塔里未点灯烛,乔婉眠只能借着初生的月色与河边十里长灯的光亮看他。

风掠起萧越额角的碎发,长河灯火映在他眼中。

他微微偏头,流露出一股胜券在握的少年意气,“向西三丈处看,那个金甲男儿就是乔祺。至于其他人,若连你都能发现,那还得了?”

有道理。

但好没有安全感,从高处看下去,乔祺一点也不高大健壮,要是出了纰漏可怎么办?

她向萧越凑了凑,问道:“大人现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要是需要人手的话,能去帮阿兄么?

萧越抱臂,唇角微微翘起,语气是一贯的戏谑:“怎么?这时候又想起关心你家主子了?”

乔婉眠被他戳穿,面颊发烫,她又向萧越靠了靠,狗腿道:“因为大人是最厉害的~”

远处已有百姓开始向河中放灯,一点点亮光随波四散,飘向乔祺附近。

“来了。”

萧越突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而后将她向后一拽,两个人隐匿在悦奕塔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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