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贯全脸的丑陋刀疤,蛆虫般扭曲地姿态,已经长好外翻的紫红皮肉,都让人作呕,女人就顶着这么张脸,仪态不凡手握软剑,要是没那张脸,她该多么的出尘脱俗。
应堂主很快就认出此人是谁,满脸都是惊喜:“玉长老——”
宁珏飞身冲上前,手里兵器紧握:“装神弄鬼之人,我管你是谁……,束手就擒吧!”
软剑长剑互相碰撞,如此近距离两人面对面接触,他还是会被女人的那张脸吓到。
玉观音软剑弯曲抵挡住他,手肘突袭直接冲向他的下巴。这个女人太过可怕,拥有无穷的力量。
她下狠手,一招痛击下去,宁珏脸险些被打歪掉,他嘴含一口血,眼神里充满杀意,出招更为迅猛。
应堂主也没松懈,帮助其他弟子三两下解决掉其他人,宁珏见局势开始对自己不利,带领剩下的残兵败将赶紧逃走。
“走——”
宁珏脚步急促慌张,胸前的图纸因为颠簸掉在地上,他也顾不上捡起,反正图纸不止一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只原本精雕细琢,白皙的手上伤痕累累,她拾起地上的东西,垂眸间杀气四溢:“谨遵教主口谕,教主不在期间,由我全权掌管教内大权。”
“应堂主!”她手里软剑扔地,“即刻传音符告知教主教内一事,不容疏忽!”
“属下遵命!”应堂主领着一众手下,头颅紧低不敢抬起一下。
玉观音殒命多年,此番突然顶着这张脸回到魔教,着实吓坏了其余长老,吓人之余更多的则为不解。
她既还活着,这么些年为何不回魔教。
玉观音名声在外,当初她的突然死亡引发了一系列猜忌,魏如谦封锁所有消息,只有教内人才知道真相,江湖中人则以为是她触及魏如谦逆鳞,才被残忍灭口。
谁知道她当年并没有死,只是身受重伤留一口气被吊着,苟延残喘。
魏如谦命人好生照顾她,也是直到最近,她才有了点苏醒的迹象。
“鬼令被盗修侍卫重伤未愈,如今不见了踪影,教主受邀武林大会,让属下听从玉长老的纷纷!”应堂主三言两语交代完一切,也不拖拉。
怕吓到他们,玉观音掩住面庞,遮住了自己那张骇人的脸:“即日起教内众徒听候发落,若发现擅自外出者……,杀无赦!”
那面具几乎完整遮住她全脸,冰冷无情下眼眸空洞无神:“最后一个见到修侍卫的是谁?”
应堂主及时出面: “教主已经审问过他,说不出些有用的消息。”
“既然如此,更需加派人手!”玉观音双手搭在身后。教内地形图怎么会落入他人之手,毋庸置疑……,教内出现了叛徒。
“山下通往山上的众关卡都需重置,在这期间严丝合缝的搜查,要再出现外人上山的现象,守卫者看管不力一律诛杀!”
“是——”
玉观音不敢擅自做主,要是此刻就开始逐步追查,教内不仅会搞得人心惶惶,互相猜忌,还可能着了别人的道。
此事还要等未清狂回来,一起定夺为好。
魔教是非才刚平息,武林大会才刚到**——
高而威严的擂台上,男子温和面孔儒雅之态,其中又带有些威严,他的衣襟被风吹的飘动,此人正是先前他人口中的长月涯长老,纪长月纪前辈。
“闻人逸——”
他身形挺拔衣袖飘扬:“你枉为我长月涯弟子,残杀同门师兄弟在前,大逆不道叛离宗门为后,宗主不在,今日我就替宗主清理门户!”
没等他逼迫,闻人逸也接着飞身上台,腰间别着长箫。“纪老前辈还是一同往日,古板又偏见。”
见他要掏出长箫,纪长月及时阻止:“慢着——”
“我既是同叛徒一决高下,那你就以闻人逸的身份同我单打独斗,赢了我就放你一马,输者就同我一同回长月涯,交由宗内各长老一起处决。”
纪长月的言外之意很简单,就是不许“西琴”相助。
闻人逸脸色骤变,他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楚认知:“你玩我!”
随着鼓声重新敲响,激昂调动每个人的心,闻人逸接过陆知衍抛来的剑,长剑凌厉剑气逼人。
高台擂起鼓声传开,陆知衍抚摸琴弦不动声色,纪长月练的一手出神入化的阵法,其自身天赋更是不可比拟。
陆知衍的武艺算不得高超,但多少能助闻人逸一臂之力,如今没了自己相助,闻人逸此战的胜算更是虚无缥缈。
纪长月拔剑一跃而起,剑气划破长空,威慑力十足,闻人逸举剑抵御他,后起剑锋划过对方的脸颊。
纪长月不想同他久战,他一手内力集中手掌,一手将力集中于剑身。
长剑在空中一瞬间分化,周围形成巨大阵法将闻人逸包在中间,剑气对准朝向中心,纪长月双眼一眯,剑锋蓄势待发,顺势向中间的闻人逸刺去。
陆知衍听见身边人津津乐道:“这闻人逸还真敢接纪长老的镖书,他这不自己自寻死路嘛?”
“纪前辈的千绝阵一出,势必见血,闻人逸那半斤八两的功夫,在阵内又能抵得了几波攻势。”
众人一边倒,已经开始笃定闻人逸是必输无疑,陆知衍泛白的手捻住琴弦细揉,张唇反驳话还未出口。
就在这时局势突变。阵法内传来一声巨响,直接波动远离擂台的群众。
纪长月身子一颤明显不对,阵法突然破开,闻人逸手上的剑剑锋断落在地,那削铁如泥的剑竟断成两截。
阵法被破造成反噬,纪长月倒飞数丈远,一口血吐在地上,剑气威胁旁边群人,一时场面荒谬至极。
“离开长月涯,你倒是远超我的想象,混得有模有样。”
纪长月话里话外让人听不懂含义,为了公平起见,他也丢下手里的剑。
对方的话无伤大雅,想破阵法闻人逸身上肯定也有落下伤,他完美抑制住心血,手腕铁硬高抬,在空中拉出一道光色长痕。
闻人逸一个瞬移,纪长月双手奋力相抵,一脚却实诚地后退半步。
打斗的擂台被他们劈出长痕,实在骇人!
“看不出来啊,闻人逸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纪长老的千绝阵都能破。”
“纪长月不该轻敌的……”说话的是在武林中也颇有威望的一老前辈。他看出来纪长月本想直接秒杀闻人逸,这下轻敌却不想反误伤了自己。
纪长月脊背绷直一个后飞身倒去,用尽腰力做到不倒,掌心飞快结印从后一掌打中对方的胸口。
闻人逸战术性撑地急忙后撤躲避,但已经受了的伤是不可避免的,他的动作张力越大,牵扯到的伤口越痛。
纪长月势如破竹双手猛攻,灵力波动四周引发一些人小声争议,但奈何这场打戏太过精彩,嘴没张开都忘了要说些什么。
“照这么打下去,就不信闻人逸能坚持多久?”有人直接笃定结果,然后局势却远不止于此,骤然的转变发生得实在突然。
纪长月不知被什么力量震飞出擂台,闻人逸也紧随着飞离台上,两个人不约而同受了重伤,此战只能就此告捷。
“纪长老——”
已经有长月涯弟子上前扶人,历烊不舍闻人逸一人在台下会难堪,不顾沈晏忱的阻拦直接上去搀扶他。
闻人逸因为疼痛弯着脊背,身子还在战术性痉挛,一众目光放光似的看向两人,历烊则是旁若无物,直接带着他下去疗伤:“没事吧……”
“闻人逸!”
伴随着纪长月的叫声,闻人逸眼疾手快推开历烊,自己被余力弹飞了出去,身体在地上滑行拖出长长一条血迹。
历烊面露错愕茫然无措,后知后觉的愤怒冲上他的天灵盖。
手指比划凭空生出武器,后背亮着弓身半透明散发金光,众人一眨眼的功夫,金光从面前一闪而过,纪长月口鼻出血,捂住伤口无声无息死掉。
箭头穿透连带着扶住纪长月的弟子,……皆死在历烊的手下。
黑雾萦绕在滴血的箭头,未清狂隐晦看到那滴血砸在地上,转瞬消失殆尽,箭头上那暗红纹路亮得出奇。
这是!拳头猛地捏紧。
未清狂再看,视线已经被人挡住。
人们愤而站起时,两人竟在大庭广众下逃之夭夭。
武林大会即将落入帷幕,场面变得有些失控,叽叽喳喳听得属实厌烦,视线移到魔教席位上,未清狂被人包围起来,沈晏忱远看不见他的身影。
反观自己身边的人两两,手下不由过问他是否离去,沈晏忱摆手,现在他还无想回去之意。
席间两人形如陌路,中间隔着无数人,半句交流都不曾有,未清狂能感受到有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却仍装作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
……
大越皇城的将军府内,顾瑨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但那被褫夺的封号是真,他输了沈晏忱一轮也是真。
“将军,就是他。”属下把人带到时,顾瑨还在想些什么,那是个瘦弱的孩子,双眼迷茫四处张望,看样是受了不少惊吓。
顾瑨:“就只找到这一人吗?”
属下点了点头。祭天一事在顾瑨心里一直是根刺,他始终不相信沈晏忱是清白的。承蒙他多日搜寻,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属下找到他时,他一人缩在尸堆里就剩半口气,也不知是谁下的毒手,整个村满是尸骸,就他一个活口。”
亡村之灾怎么会没一人上报?顾瑨百思不得其解,下一秒在他的面前,那孩子瞳孔聚焦发了狂似的乱叫,险些抓伤他。
“将军——”
顾瑨摇手不当回事,视线看向那孩子时,他却突然不受控制,挣开所有束缚,猛的用头撞向旁边的梁柱。
现场血液四处飞溅,在场都被这突如其来吓得不轻。
一路上闻人逸的脸色白得发青,清俊的脸上神色怪异,历烊的话在他听来仿佛一阵风吹过,扑通一下他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还险些牵连历烊一起摔倒。
闻人逸掐住他的手格外用力,瞳孔放大满是不甘:“我……”
闻人逸对自己的情况也是早有预料,纪长月武功高强他肯定抵不过,两难境地下,他最后还是为自己拖了个人一起死。
只是没想到纪长月在临了会偷袭,更没想到他自己会先想到,顾及历烊的安危。
或许真如先前自己所言的那般,报应到头来还是会回到自己身上。
历烊重情重义,对修一和闻人逸都是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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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武林大会中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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