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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冀北,望月山。

正是春寒料峭时候,光秃秃的山上还不见一点绿色,风一吹,倒刮起一片萧瑟的尘土来。

半山腰处倒是新开辟了几亩梯田,田里也有耕作过的痕迹,显然有人种下了东西。

此时此刻,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正毫无形象地蹲在田埂上看书。

他那张脸是生得很好看的,说一句面若桃花、眼若星辰也不为过。如今哪怕就是扔在这荒芜的田间地头,也像是春风里的江南柳似的,带着一种仿若天生的温婉,水润了这片干燥的大地。

要是他看着的书,不是《齐民要术》就好了。

[……神农之时天雨粟神农遂耕而种之……]

山风一吹,书页哗啦啦地响。

知识没有吹到人的脑子里,倒是吹来了一声不满的诘问。

“喂,我说啊——”

田地里,杵着锄头的花悦安无心耕田,他皱着眉头看着蹲在田埂上的那个美少年,开口声音虽然狠戾,却又带着一点心不在焉的脱力,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说他是美少年,可花悦安知道,这人已不知比自己大了多少旬。

毕竟这世上,修得大乘期而且年龄在二百以上的人屈指可数。

然而对面的美少年八风不动,眼睛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还沉浸在《齐民要术》的世界里。

“喂!我说啊!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你就在这里看《齐民要术》能看出什么来?难道你们魔教的教义里面还有种地这种东西吗!”

花悦安觉得有几分烦躁,他不免提高了嗓门,声音撞击在山石上,落下一片脆响似的回音。

那边的美少年终于从那些晦涩的文言文中抬起头了,只是他眨眨眼,脸上那仿佛带着江南般的秀气,全部被一种跨时代的焦虑所打破了。他的鼻子皱了皱,显得很是不爽,开口的嗓音也毫无江南的婉转,而如同北方汉子一样粗狂白嗓甚至还带着一点儿化音,居然还毫无形象地卷了手里的书在田埂上拍了起来。

“我有什么企图!说得好!我有什么企图!我什么企图也没有!”

“我就想在这里种种地!看看书!教教孩子们东西!我有什么企图!?”

“倒是你们一直跟着我!我就想问问你们两位大爷什么时候能高抬贵脚地从我这地里离开!”

田埂上的尘土被他拍的层层扬起,宋修竹崩溃的呐喊声在望月山中回荡,怕是连山上的石头听见了都不免要啧啧两声来。

可偏偏花悦安铁石心肠地皱了皱鼻子,嗤之以鼻的完全不信。

更何况,旁侧里还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更加高傲道:“想让我们离开,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说话这人是季奚,花悦安的同伴,两人皆来自修仙大派灵心派。这个门派的人,道袍那叫一个仙风道骨,穿在人身上更显得人像是个仙鹤似的。此刻哪怕他们站在田间地头,杵着锄头铁锹,也像是个下凡的仙人似的。

更显得宋修竹凡夫俗子了。

凡夫俗子的宋修竹终于叹了一口气,露出放弃的表情,将头垂在双臂之间,抗议的声音闷闷传来,道:“我都说了一百次,我不是南宫泠……”

很可惜,眼前的两个少年根本不信。

冀北魔教相思门,三个月前被江湖众义士围剿,战况持续一月有余,终于将所有魔修逆子歼灭,而唯有相思门老祖南宫泠尚在闭关之中。他闭关之处有阵法护体,当日众人久攻不下,又围了七七四十九天,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偃旗息鼓,只余下各派小辈,不时在相思门内行走监视。

而来自灵心派的花悦安和季奚,便是逮住“南宫泠”出关的小辈。

只是……这个老祖……好像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

宋修竹崩溃又郁闷,觉得自己二十七年的人生,从来没经历过这么无语的事情。

起因是一场俗烂的穿越,宋修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去救人,等再睁眼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穿越了。

通常穿越都会配个什么系统之类的东西,可到了宋修竹这,他悲催的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甚至于他这个“南宫泠”的名字、魔教教主的身份,都是从追杀自己的人嘴里知道的。

宋修竹震惊,宋修竹质疑,宋修竹辩解!

很可惜,两个灵心派的小辈根本不听。

宋修竹“出关”当日,季奚与花悦安便把宋修竹追杀出去大半座山。惋惜,他们终于败在了老祖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强悍的肉身之下。当然那之后的事情更加魔幻,宋修竹也不清楚到底最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总之!他现在决定要种地!亩产一千八!我就是社会主义大好青年!

——真遗憾,没人信他的。

花悦安和季奚只当老祖是闭关把脑子关坏了,而宋修竹觉得这两人也真的有毛病:他们是正派人士,是敌对关系,那现在帮我种地算哪门子事?

虽然每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小九九,但现在三个人在相思门外已经开辟了三亩梯田,按着季节往地里种了庄稼粮食,每日辛勤除草施肥,就等东西长出来好分给山下的百姓。

不过说到山下的百姓,宋修竹还是很欣慰的。这个相思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魔教,但是似乎对百姓们很好,他下山教音乐的时候,还有不少村民非常关切地围上来嘘寒问暖,甚至还有人把那些江湖义士骂了个狗血淋头,吓得宋修竹差点去堵那人的嘴。

宋修竹穿越一个月,终于逐渐接受了这位“南宫泠”老祖留下的烂摊子,并且开始认真的思考今后的人生要怎么办。

作为一个现代人,网文,他也是看过的,虽然没有系统的指引,但他多少也算有点“理论基础”,知道自己最应该干的事情就是——

反派洗白!

魔教教主?这肯定是不能当的。

考公?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什么皇权,可即便能考取功名,十年寒窗苦,中间不知道会发生多少事,说不定还没考上,他的小命就没了。

经商?白手起家虽也不是不行,可他顶着个魔教教主的身份,就算干买卖也会困难重重。

思来想去,最后他还是决定觉醒民族天赋技能——种地。

这可是修仙世界!按常理,这里应该充满了各种法器法宝,即便相思门被灭了,肯定也留下了不少好东西。等他研究一番,说不定就能研制出什么超级金x垃,改善农作物生长条件,到时候亩产一千八,稻下乘凉梦,不仅人人能吃饱奔小康,还能改善魔教在人们心中的刻板印象!

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他是什么魔教教主,只当他是当代神农!

宋修竹白日大梦一场,心中越想越觉得亢奋,连腰板都挺直了不少,当即抬头挺胸从田埂上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花悦安和季奚听不见宋修竹的心声,他们紧张起来,两个小辈手里拿着的锄头像是拿着两把尚方宝剑一样,警惕地看着宋修竹的一举一动。

不过下次做白日梦之前,应该先打发了这两个家伙。

宋修竹脸上的表情麻木又无语,他摊了摊手,无辜道:“两位大爷,我飞不过你们,我也打不过你们,我就一双腿,我能跑到哪儿去!?”说着,顶着两人要杀人的视线,敲了敲什么都没有的手腕,道:“时间到了,我要去山下给孩子们教曲儿了。”

教音乐,没错,宋修竹确实在给山下的孩子们教音乐。

虽然宋修竹一再强调自己是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但宋修竹却有着他们谁都不能匹敌的民乐才华,不管是琵琶、二胡、笛子还是萧,哪怕就是村口弹棉花的弦,到了宋修竹手里,也能弹出一曲天籁之音。

花悦安和季奚听他这么说,倒是表情复杂地面面相觑了起来。宋修竹教音乐这个事情他们自然知道,之前也觉得宋修竹在胡扯,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跟踪了几次却发现他真的在教,而且教的还都是正律经典,可谓是行端影正。

若不是他还穿着相思门的道袍,若他不是“南宫泠”,两人便真要信了他是个大好青年。

可魔教向来狡诈,即便相处一个月,他们已经确信宋修竹没有任何坏心思、歪心眼,自己心里那道坎却始终过不去。

这真的是魔尊吗?

两人心情复杂地迟疑了起来,而就是这一个迟疑,导致他们没有跟上宋修竹的步伐。

宋修竹心情大好,他背着手,嘴里哼着小曲儿,便往山下走了。

他的歌声混着料峭的山风吹过来,终于像是带了点吴侬软语的柔软,刮得地上那本《齐民要术》的书页乱翻。

花悦安和季奚,像是杵在田间地头的两只呆鹤,木讷地沉默了半晌,才听见花悦安嘟囔了一声,道:

“他唱的,还挺好听的……”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同学们记住了,这是形容琵琶的诗词,来自于我们唐代的伟大诗人白居易的《琵琶行》,同学们再听我弹琵琶,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受啊?”

望月村位于山脚下,相比起山上的寒冷,山下已经有了零星一点春色。村口一棵大槐树,春景天里已是发芽抽花,那一串串白色的花朵,像是小铃铛似的挂在树上,风一吹,洒下一片醉人的香甜,勾得树下那些总角孩童,也不知道是醉在花香里,还是在听宋修竹的琵琶。

宋修竹倒是也不在意这些孩子有没有在听,他怀里这架琵琶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边弹边讲,弦声悦耳动听,就连不少农闲的老人家,都被这美妙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阳光从鲜嫩的枝叶中洒下来,像是点点的金光,落在宋修竹的身上,伴着花香的点缀,徒让这冀北山区里,显出几分江南的温润来。

孩子们如痴如醉,好一会儿,才有个孩子举起手来,奶声奶气地问道:“老祖,白居易是谁啊?”

这个世界似乎同现实中的年代更迭不同,所谓不知者无罪,宋修竹也不恼,便随口介绍道:“是我们历史上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写过《琵琶行》《长恨歌》等著名的诗词,现在还收录在我们的中学课本里面,需要朗读并背诵全文。”

孩子们听得云里雾里,一张张迷茫的小脸完全没听懂,当即,又一个孩子举手了,问道:“老祖,现实主义是什么啊?”宋修竹还没回答,又一个孩子呼啦一下跳起来,嚷道:“老祖!牛二抢我的东西!”紧接着另一个孩子也嚷了起来,道:“我没有!”

眨眼间就见两个孩子要打起来。

宋修竹立马放下琵琶,过去把两个小孩拉开。这个年龄的孩子,理论起来非常费劲,宋修竹一边说一边喝,正是全部孩子的目光都落在他这一处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个半是熟悉的声音。

“请问,‘南宫泠’在这里吗?”

“不在!”宋修竹心情正是烦躁,即问即答,但随即寂静降临了,他感到所有孩子的视线都汇聚到那个人身上了。

脖子里渗出零星一点冷汗,宋修竹便也觉得不对劲了。他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去,大槐树投下的星星点点的光晃在对方身上,宋修竹眯着眼睛,好半晌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人身材精瘦壮实,一八五的个头,比“南宫泠”这个肉身高了十多厘米。即便他穿着一身农家的衣服,腰间挂了把破剑,头发半长不短地扎了个小髻。可周身桀骜不驯的气势根本盖不住,像是个江湖公敌似的。

而现在,这个江湖公敌就一脸冷漠地看着宋修竹。他那表情明明像是刀子似的,眼眸里却又流淌着几乎要压抑不住的热烈和那么零星一点的……委屈?

“终于,见到你了。”他呢喃着,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宋修竹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词,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一眼万年,这个那个什么都有,但哪个词都没现在这个情况刺激。宋修竹觉得有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张了张嘴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却是转身,拔腿便跑。

一群孩子不明所以,看着他们的老祖跑了。而刚刚找过来这个江湖公敌,见宋修竹跑了,也是二话不说,拔腿便追。两个人这一追当即跑出去好远,从村子那边似乎还回响着一声荡气回肠的悲鸣。

“老祖啊!!!我错了!!!你放过我这个凡人吧!!!我把肉身还给你啊啊啊!!!”

提问:被魂穿的对象追出去半座山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回答:最终被自己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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